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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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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剿敵方組織本來是太宰和中也的搭檔任務,誰知道前者會突發奇想把我拽過來當啦啦隊,這就造成了一個所有人類都為之糾結的難題,現任閨蜜和未來男友,你選誰?

“一藤必須跟我一起去。”一號選手中也如此說道。

“不行。”二號選手太宰果斷拒絕。

“理由。”

“我這邊比較安全。”

“你對安全有什麽誤解,”中也反駁出一個真理,“對於全世界的女人而言你就是最危險的存在!”

“非也,”太宰輕松回擊,“你的任務是剿滅敵人的後援部隊,戰鬥不可避免,日向小姐沒有作戰能力,要是跟你去了說不定會被你誤傷。”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辯論顯然不是中也的強項,通過這短暫的停頓可以看出來他已經被說服了,隨後,他看向我,不情不願地說:“看見地上的磚頭了嗎,待會兒撿塊大的防身,要是他敢動手動腳就往他腦門兒上砸。”

我想了想:“買盆仙人掌怎麽樣,專門朝他肚臍下三寸的地方招呼。”

“雖然很殘忍,但如果對手是太宰的話完全可以這麽幹。”

太宰:“……我都聽到了哦?”

行動計劃分為兩步,中也會繞遠路去消滅敵方組織的後援部隊,以此來切斷敵人後路,我和太宰則負責潛入眼前這棟小別墅,它是敵方組織的主要據點,裏面保存著有助於Mafia擴充勢力範圍的珍貴情報。

夜色下,我和太宰藏在陰暗小巷裏商量對策。

“所以說,你是想讓我用變身術變成對方的人,潛入據點竊取重要資料?”

太宰的嘴角依然帶笑,但那暗藏在雙眸之下的深沈實在讓人提不起什麽好感:“必要的話消滅敵人也可以。”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但要仔細一琢磨,問題可就大了去了。

按照太宰的說法,他讓我來幫忙完全是因為變身術方便,那麽請問,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幫一次也是幫,幫兩次也是幫,如此循環往覆,我豈不成了工具人?

不行,我還要談戀愛呢,要是一開始的定位就跑偏了可怎麽拉得回來。

機智如我:“我有個更好的方法。”

太宰將視線轉過來,表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

“能讓對方直接帶我們去見首領,而且用時很少,還不用偷偷摸摸的那種。”

“說說看。”

我沒有用嘴說出來,而是選擇了更加直白的方式,拽過太宰的手就朝街道對面走去,天色雖然黑,但是有路燈,在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站住!”負責二樓巡邏的人出聲喝止,“你們是什麽人?!”

“不好意思——”我仰起頭,右手擱在嘴邊做喇叭狀,“我弟弟尿急想借你們這地兒上個廁所!”

太宰:“……??”

那人沒聽過這麽奇葩的要求,當場暴喝:“滾開,這裏不是你們這種人能來的地方!”

“哇,好殘忍啊大叔!”

“再胡攪蠻纏我就不客氣了!”

太宰左右望了一圈,湊到我旁邊提醒道:“混亂不是這麽個制造法。”

“還不走是吧,”敵人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他把手伸到腰間,準備拔槍,“這是你們自找——”

就在這時,我拔腿,提膝,猛地一腳踩向太宰的腳背,後者條件反射地“嗷嗚”一聲,痛得腰都挺不直了,我趕緊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咋了弟弟,憋不住了?!”

二樓的人應聲頓住。

太宰擡眼看向我,隱忍的表情寫滿意外,我權當沒看見,蹲下身,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頓猛搖:“哦不,你別嚇我宰宰,你出啥問題了宰宰!”

下一秒,我直接反手扣住太宰的後腦勺把他往我肩膀上一按,痛心疾首:“沒想到你我姐弟緣分竟止於今夜,爹媽死得早,咱倆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姐一把尿一把屎把你拉扯大,結果卻讓你折在一個馬桶上……”

說罷,我狠狠擰了一把大腿根,硬擠出兩滴眼淚。

感情到位後,我扭頭望向二樓那位一臉懵逼的大兄弟,開始痛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都是你害的,要是你肯借馬桶一用,他也不會爆胱而亡,留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少女茍活於世!”

那人沈默了一陣,大吼:“你當我瞎啊,明明是你自己踩——”

“宰宰啊!”我再次回頭抱緊太宰的腦袋,眼淚鼻涕亂飈,“你知不知道咱們高瀨會的首領多稀罕你啊,你這一走,他老人家的心肯定拔涼拔涼的,可憐姐姐我,年紀輕輕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你擱地獄安家後缺啥就給我托夢,千萬別帶我一起走……”

“慢著!”敵人捕捉到了這話裏的關鍵詞,連忙從二樓跑下來,在我們身邊剎住車,“你說你們哪個組織的?”

“高瀨會,”我惡狠狠地瞪著他,“就是傳說中兇惡至極的傭兵集團,怕了嗎,怕了就給我家宰宰燒柱高香讓他走得安心點。”

“不……你等等。”

男人拿起通訊器,似乎是在聯絡一個位高權重的人。

太宰已經懂了我的意思,靜靜地靠在我肩膀上裝死,沒過一會兒,男人切斷聯絡,低頭看向我:“不好意思,你弟弟的事我很抱歉。”

“怎麽說?”

“我們首領打算跟你面談,商量一下解決方案。”

聞言,我立刻松開太宰,他裝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往地上一滾就不動了。

“我同意了,我們走吧。”

見我答應得這麽爽快,男人有些詫異,他指著地上的太宰問:“不管你弟弟了?”

“哎,”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死不能覆生,請節哀順變,他雖然死了,但我們還活著,活人要向前看,你說對吧?”

“……你還挺想得開啊!”

接下來,我跟著男人走進據點裏,據點內部防守嚴密,連走廊通道上都有配備著重型武器的巡邏人員,進入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之前,男人連敲了三下門板,然後停頓一秒,接著又敲了三下,我聽到裏面傳來有武器被卸掉的聲音,之後,門開了。

與其說是辦公室,這裏更像書房,光線偏幽暗,只有桌子上的臺燈還算明亮,桌子一側坐著個女人,看上去已到中年了。

我走進房間裏,帶我進來的男人自覺退了出去。

“你說你是高瀨會的人?”女人合上手裏的書,擡頭看向我,“有什麽證據嗎?”

我反問:“證據?”

“怎麽,不想拿?”

“那倒不是,”我伸出手掌,前後腳稍稍分開,“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啊。”

話音剛落,我已瞬身到女人身後,直接一掌下去劈暈了她,屋子裏的保鏢見狀迅速掏出槍支,可還沒等按下扳機,槍支就“哐當”一聲掉在了地板上——此時我正站在他身後,保持著使出手刀的姿勢。

來的路上我用白眼進行過搜索,並未找到暗室,存有文件的地方只可能是這裏,敵方首領所在的書房。

走到最高最寬的書櫃前,我發現有本書長得和周圍的兄弟都不一樣,正想去拿,卻忽然聽見大門被敲響……不是吧,又來?!

我迅速躲到門邊,打算先下手為強,誰知大門打開,迎來了顆熟悉的腦袋。

手刀在即將劈中他時堪堪剎住。

“差點傷著你。”我說道。

“差點這詞用得可不對,”太宰指了指自己的腳背,“托你的福,我是一路瘸過來的。”

我往大門外面望了一眼,問:“巡邏隊的人呢?”

“我黑了他們的警報系統,現在已經被假火警引開了。”

“那就是說敵人很快就能回來?”

“難,”太宰從我身邊走過,肩上的西裝外套隨風揚起,“中也那邊已經搞定了,我引他們去的剛好是能和中也‘偶遇’的風水寶地。”

所以你一開始就準備讓中也承包所有敵人了是嗎!

太宰在我剛剛找文件的地方站定,然後把一疊暗藏在書籍中的資料拿下來,念出標題:“GSS的金庫數量明細……”

“GSS?”我往他旁邊一戰,伸長脖子瞧了瞧,“也就是說還有其他組織的資料?”

確定這點後,我和太宰開始分開尋找,當然,尋找期間也不是一直沈默著的。

“說實話,日向小姐經常做些出乎我意料的事呢。”

“不要在意細節,”我拿出一本書,在夾層裏找到了地圖,上面標註著橫濱所有黑手黨的主要據點,“你看,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跟你的方案相比還節省了不少時間。”

太宰彎下腰,在書櫃底層抽出幾張紙:“如果代價不是我的腳我會更高興。”

經過我倆的一通搜索,書房已經完全成了鬼子進村後的慘狀,但書櫃還沒找完,革命尚未成功,搜索仍需努力。

“太宰太宰,快過來!”

“嗯?”太宰聞聲趕來,“找到什麽了?”

我指著一疊資料的題目問:“這念啥?”

“……”

太宰盯著資料看了一會兒,視線挪到我臉上:“你不認識英文?”

英文?我大木葉六年義務教育不興這個。

太宰拿過資料翻了幾頁,隨口問道:“一不小心怎麽說?”

“One no s/mall heart。”

太宰翻頁的動作停了下來:“水龍頭呢?”

“Something can hualahuala?”

“……暗中觀察知道嗎?”

“|ω·`)”

只見太宰舉手遮唇,默默將腦袋轉向了一邊。

我炸了:“不許笑!”

太宰能聽我的話嗎那必須不能,我的炸毛並不能阻止他的笑聲從指縫間溢出,我臉頰爆紅,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資料要自己看,可看了沒兩頁就放棄了,這篇英文報告只適合送去暗號班!

“別笑了,”我把報告塞他懷裏,“翻譯一下。”

笑聲已結束但笑意猶存,太宰的嘴角仍然帶著弧度,可當他接過報告看了一眼後,那弧度明顯消失了。

“寫的什麽?”我問。

“只是一篇心理診斷證明而已。”太宰隨手丟下紙張,轉身繼續翻找。

我撿起那疊天書,努力辨認自己熟悉的詞匯,翻譯得跟擠牙膏似的:“我,不能,什麽什麽活……”

太宰都聽不下去了:“是‘不知道該怎麽活下去’。”

這是一篇輕生者的心理診斷書,光從題目上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積極向上的東西。

氛圍一下子變得沈悶起來,四周只剩下翻閱書籍的聲響,這比單純的安靜更加可怕,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篇診斷書勾起了回憶,片刻後,太宰忽然出聲道:“日向小姐,你覺得人活著有意義嗎?”

“說什麽傻話,”我致力於埋頭找書三百年不動搖,“活著本身不就是意義嗎?”

對方沒接話,我覺得奇怪,於是從書的海洋中抽出腦袋,轉頭就發現太宰正直勾勾地看著這邊,眼睛微微睜大,像是聽見了不得了的言論一般:“你……”

還沒說完,手機鈴聲便突然響起,他翻開手機蓋,拿到耳邊:“是麽,清理幹凈了啊。”

中也那邊已經完事兒,是時候出去會合了。

我把資料全部打包裝好,率先一步跨出房屋大門,不料就在腳後跟落地的那一秒,身後驟然響起砰砰兩聲槍擊,我迅速回頭,入眼的是還在冒煙的槍口以及持槍的人。

太宰將本屬於敵方首領的槍擱到桌上,語氣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別:“可以走了。”

原本只是被打暈的兩個人,現在身上已經各被開了一個窟窿,血腥氣息逐漸蔓延,連晚風都吹不散。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只有街邊路燈下的身影還算明亮。

“太慢了。”中也評價道。

“好過分,”太宰裝出一副剛經歷過一場惡戰的樣子,“找東西也是辛苦活啊。”

“誰管你啊,”中也雙手插在褲兜裏,看著我問,“餵,沒受傷吧?”

我揚起手裏的文件夾,笑道:“沒有沒有,一根頭發都沒少。”

該打劫的資料都打劫了,該滅的敵人也都滅了,大仇得報,再待下去也沒什麽意思,於是中也提議去小酒館放松一下,至於太宰麽,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我舉雙手雙腳讚成。

可就在我慶幸著擺脫了廉價勞動力的身份,即將要擁抱自由時,手腕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不行啊,”太宰嘴角噙笑,“一藤已經答應過要跟我去其他地方慶祝了。”

我一臉懵逼,啥時候的事?

中也差點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他問我:“你答應他了?”

我狂搖腦袋,不過當目光觸及到太宰時又下意識地減弱了搖擺幅度,猶豫道:“好像……確實有那麽一回事。”

“什麽叫好像!”

中也的視線在我和太宰之間轉了一個來回,隨後,他直視我的眼睛,淩厲的藍色瞳孔寫滿認真:“所以,你要跟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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