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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再愛我一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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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母住院,季淩自然是來陪床看護的,蘭多進入暑假,梁母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於是他也跟著來了。另外還有一個死皮賴臉強行要來陪床的謝立霖,梁母不見他他就天天來打卡。上午一回、中午一回、晚上下了班還住在醫院,動用關系楞是讓他弄了個床位就近陪著。

謝立霖不是裝樣子,他是真的擔心梁母,也覺得愧疚,想要征得原諒。

說起謝立霖這個人,背叛妻子固然可恨,但是他並不是一個壞到骨子裏的人。他始終知梁母的恩情,可以說把梁母當自己的親人來看待。尤其是這麽多年梁母幾乎沒沾過他什麽好處,送的房子不住,還是堅持住在大學老宿舍樓裏。退休了要接她過來享福也不來,還是選擇接受學校的返聘為教育事業發光發熱。

這樣的梁母,無論私情還是公理上,他都非常敬愛。但是也就僅限於此了,當初那些雪中送炭的溫暖在歲月中逐漸失落,當他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好像過去的那些事也就沒那麽不可挑戰了。所以他還是在“讓恩師失望”和“放棄懷著他的孩子的女人”之間選擇了後者。

他內心是希望實現兩者的和平的,所以他姿態擺得很低。他打心底裏覺得,梁佩雯已經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戚嘉言才十八歲,在這世上梁母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只要自己誠心,一定可以贏得諒解。

但是謝立霖錯了,梁母再清醒不過,她更知道,自己長眠地下的女兒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佩雯外柔內剛,要是真的知道謝立霖犯下這麽大的錯事,一定會毫不猶豫帶著韶韶離婚,徹底離開謝家。她作為梁佩雯的母親,沒有權力為外孫的未來做決定,但是她不想再和謝立霖有任何往來,否則她在地下的女兒如何安息?

梁母不見,謝立霖就一直在醫院住著,各種滋補藥品流水一樣往梁母的病房送,還搶著打住院費。對他的東西,季淩拒絕的很幹脆。他送東西來直接扔回去,他要付錢還沒等他掏出銀行卡,季淩醫保卡已經遞了過去。

他們在醫院僵持著,謝立霖家裏那位急了。那個女人叫朱雅秋,她其實跟謝立霖有點相似,也是一個家裏破了產的嬌小姐。但是和謝立霖不同的是,謝立霖靠自己翻身,而她只想靠男人翻身,關鍵是對付男人她確實有手腕。所以當時十九歲的她挑中了謝立霖就不放手,懷孕後才有那個意志獨自生下兒子。

明明愛的是錢,她卻一直一副愛的是人的樣子。明明是主動找回來,卻一副只是為了孩子著想的態度。她甚至扮了十年乖巧,懂事、聽話、溫柔善良。她幾乎就是謝立霖這樣的男人夢中情人的樣子,和梁佩雯大相徑庭。

梁佩雯出身高知家庭,性格獨立有人生追求,她的生活豐富多彩,除了剛戀愛的時候,她的目光再也不會一直停留在謝立霖身上。她熱愛繪畫、攝影,學習舞蹈、古琴,她有自己的事業,還經常出門旅行。她愛謝立霖,但是她的生命中不止有謝立霖一道色彩。而謝立霖在朱雅秋身上感覺到的卻是全身心投入的愛戀,這個女人的世界裏只有他,他就是她的一切,是她的神,她唯一的依靠。

尤其他們還有著類似的經歷,他更加心疼她,而不是一直有媽媽關懷,一生坦途的梁佩雯。自信的人一旦陷入一種思維,他身邊的一切都會為他佐證他的想法的正確性。梁佩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艱難他無法想象,梁佩雯因為母親忙科研課題沒空照顧自己的辛苦他沒一起經歷過,但是朱雅秋的眼淚灼傷了他的手,她的痛也是他曾經歷過的切膚之痛。

謝立霖眼中全心全意戀慕他的朱雅秋果然是離不開他,他不過是住了一星期醫院,朱雅秋就怎麽都勸不住非要帶著兒子來陪他。謝立霖拗不過他心裏“懷孕而情緒敏感的小女人”,讓人把朱雅秋母子兩也送來了醫院。

季淩一開始不知道這件事,他不會處理這種覆雜的家庭矛盾,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蘭多更是聽到謝立霖的聲音都想打人,根本不會往他住的方向看一眼。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還是梁母。

有一天上午,梁母精神恢覆了很多,靠在床上看電視,季淩正在給她削水果,蘭多為了逃避祖孫式親密互動,在一邊裝模作樣“認真”做初中生的暑假作業。梁母看著電視,發現一個女人在她病房門外徘徊。也不認識,她也沒有一直盯著病房裏看,就是看起來有些不安和擔憂,偷偷窺探,但是看起來沒有惡意的樣子。

當時病房門開著,如果對方真有事其實自己走進來就是了,但是這個女人偏偏沒有走進來一步。梁母根本沒把人往謝立霖的情婦身份上去想,照她的想法,這女人應該是躲自己還來不及的,怎麽會跑來醫院。所以當時梁母以為是別的什麽人不好意思進來,就沖她招了招手說:“有事嗎?進來說吧。”

梁母臉上帶著笑,很和善親切。她怎麽也沒想到,門外看起來溫柔無害的女人,是一只披著人皮的魔鬼。

朱雅秋把梁母的反應都算計到了,聽到梁母叫她,就走進了病房。季淩和蘭多聞聲回過頭去看時,她人已經走了進來。

兩人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蘭多眼中滿是憎惡的神色,季淩克制住自己才沒霍的站起身來,他覺得應該不動聲色把這女人弄出去才行,不能讓梁母知道她的身份再受到刺激。

但朱雅秋有備而來,怎麽可能這麽簡單就走,她無視季淩盯向他的目光走了進來。

“您好。”她禮貌的打招呼,鞠了個半躬。

梁母還沒說話,季淩當先站出來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們出去說,我媽要靜養。”他的語氣生硬,帶著壓抑的怒氣。

梁母奇怪的看向養子,用眼神詢問他怎麽這麽不禮貌。

季淩沒有回應,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無聲的告訴朱雅秋立刻出去。

朱雅秋瞬間花容失色,擺出一副驚訝委屈的樣子,眼裏含著淚大大沖梁母鞠了一躬說:“對不起,我不該來打擾您。”

本來梁母只覺得季淩反應過度,這下看到朱雅秋的表現更察覺到了不對。電光火石間,她猜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你認識謝立霖?”梁母的臉色冷下來。

朱雅秋好像受了驚嚇一樣,看著梁母說不出一句話來。這種沈默反而映證了梁母的問話,梁母一下血壓就往上飆升,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冷著聲音問:“你來幹什麽?”

“我……我……我只是想來跟您……道個歉。”女人一副懦弱的樣子,看起來是如此的楚楚可憐,但是這種表現更加刺激了梁母。

季淩忙上去給梁母順氣,蘭多站起身來,語氣冷得帶冰渣子:“滾。”

面對這一屋子人的反應,朱雅秋知道自己機會來了,她立刻語無倫次一般的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破壞梁姐姐家庭的……我就是……太愛立霖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愛他……”

房間裏監控的儀器發出尖銳的鳴叫,緊接著醫生護士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朱雅秋被醫護人員推開縮在一旁,季淩和蘭多也被留在急救室外。等中午謝立霖回醫院的時候,看到就是他守在急救室門口的兒子和妻弟,還有一個在急救室外拐角的地上抱膝哭泣的朱雅秋。

“怎麽回事?”他著急的詢問謝韶和戚嘉言,沒人理他。

然後他又去看朱雅秋,問她發生了什麽。朱雅秋一見到他哭得更厲害了,哭著斷斷續續把剛才的事說了。說她就是關心梁老太太的病情,偷偷在門外看了兩眼,沒想到被梁母發現了。梁母把她叫了進去,她沒辦法,只好上去打招呼,結果梁母猜到了她的身份,一下就受了刺激。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立霖,你一定要救伯母……”女人翻來覆去說著這一句,謝立霖滿腔怒氣都歇了。說到底她不是故意的不是嗎?她也沒有害人之心,不能怪到她頭上。

好萊塢欠朱雅秋一個奧斯卡,蘭多五感敏銳,把她所有話都聽在了耳朵裏。他不是真的謝韶,和梁母也沒有祖孫感情,但是聽到謝立霖安慰朱雅秋,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大步走上前去,蘭多忍著厭惡一把就掐住了朱雅秋的脖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我自己也很生氣,寫不出小劇場了都!壞女人!太討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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