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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冬去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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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又回到他家休息了兩個多月才基本康覆,因為臥病在**,還有肚子裏懷著的孩子日益長大,我看起來已經胖了許多,這個認知讓我幾乎抓狂,為什麽呢?因為周霖山某天摟著我的時候說:“湯寒,我們什麽時候去民政局把證給領了,然後辦婚禮。總不能到時候牽著孩子的手結婚。”

可是我堅決不能忍受自己穿婚紗的時候是一個水桶腰,所以我不肯辦婚禮。

周霖山於是妥協,我們就去民政局領了證。從民政局出來,我把小紅本拿在手裏反覆看,笑的合不攏嘴,從今往後,我和周霖山就是兩口子了。

他也把小紅本打開拿在手裏,照片上的男人眉目俊朗,玉樹臨風,這個人現在真的是我湯寒的丈夫了。他端詳著我們倆的合影對我說:“湯寒,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我以後不會讓你們吃苦的,還有欠你的婚禮,你現在不肯辦,沒關系,我一定會還你一個隆重的。你相信我。”

我當然信他。

在這之前,周霖山把派瑞的股權當作聘禮給我了。其實是我自己開口跟他要的,他這一次沒有任何意見地答應了我。我把它們賣給了派瑞從前的一個元老級的股東,因為不是上市股,價格只能按照我們之間商榷的擬定,好在我多方打聽,還算合理,而且我們開出的條件就是立即變現,順利簽了合同之後,我們的手裏因此一下子多出了一筆豐厚的現金。

介於他還欠朋友不少錢,我讓周霖山先把債務還清了,剩下的錢按照我本來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做點小本生意,不求能賺多少錢,日子過的知足便能常樂。

沒想到周霖山另有打算。

他對我說:“湯寒,原本我手裏還有的那些股權是當做聘禮送給你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我從失去派瑞的陰影裏走出來,所以才會讓我把那些交給你,而你變現賣掉了現在其實又回到了我的手裏。但這本來應該是送給你的,而不該無條件地給我用。”

“周霖山你幹嘛呀,咱們兩口子現在還分你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現在這筆錢,我用著,但是算你借給我的,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它翻幾倍的。”

“翻幾倍?”我吃驚地張大嘴巴:“你是要去澳門豪賭不成?不然怎麽能做到?”

“當然不是。”他啞然失笑:“我賦閑在家的這幾個月,除了每天陪著你之外,沒事也會出去走走,可能是因為做了多年房地產的緣故,連閑逛我都會關註一些樓盤空地,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發現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拿下來,我們手裏的錢絕對能翻番。”

“什麽機會?”

“你知道三環路那邊的電子市場嗎,就是那個年代挺久的東宇大廈一層的十幾家商鋪最近在拍賣。可能是因為大廈的外觀看上去已經很破舊,還有就是現在新城區那邊有一個新的電子市場,對老的那個的生意沖擊很大,所以他們都停業出售店鋪了。”

“嗯?你難道想搞電子?把那些店盤下來重新開業?”

“當然不是,我又對電子那塊不熟悉,我是對他們的商鋪感興趣。你知道房產有個說法,叫舊樓新裝嗎?”

“不知道,什麽意思?”我來了興趣,看他的樣子這個打算是早就有了的。

周霖山於是跟我解釋:“就是把一些外表看起來老舊,設備也陳舊不靈活的寫字樓,大廈,甚至商鋪都給翻新,如果能夠低價收購,精心重裝的話,等於給了這些建築第二次生命,再轉手賣出去的話……”他慢慢地笑了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嗅到了商機的時候,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我大概聽懂了他的想法:“所以你是想把他們買下來,找裝潢公司來改裝在轉手賣出去?這個主意聽起來真不錯,可是真的能行嗎?”

“其實這種做法在一線城市裏是司空見慣的,不過在二線城市還並不太多見。尤其是a市,曾經有個臺企的老板看中了一個商業地產,當時還是九幾年的時候,你記得老的供銷大廈嗎,他盤了下來大手筆地精裝後想做成高端商場卻失敗了,所以自此很多地產商對舊樓重包裝心裏有了陰影,也就望而卻步了。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營銷手段也是過去不能比的,我很看重這個領域。”

“那就照你說的來,我相信你的投資眼光,那些經濟學者不是總是在采訪裏說你是投資的天才,眼光獨到嗎。”

他無所謂地笑笑,又有些為難地說:“不過眼下還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我們的錢不夠。其實快到年關了,很多人手裏的資金都周轉困難,那十幾家商鋪的總價原本將近兩千萬,已經連續降價了三次了至今還沒有人願意買,我是很感興趣的,不過還差幾百萬才能買下來。”

“還差那麽多錢?那怎麽辦啊?”

“我有個想法,就是把兩套房產抵押給銀行貸款,差不多資金就到位了。而且這件事情可能還需要沈延的幫忙,他不是開裝潢公司的嗎,能不能裝修的錢他先墊資,等我轉手之後有了錢,再連本帶利地還給他?”

沈延那邊我去說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房子抵押貸款,其實還是有風險的,我雖然相信周霖山,但是萬一投資失敗了,會不會我們連僅有的房產都丟下水了?

周霖山說:“這件事情我想征求你的意思,如果你允許我這麽做,我就著手去幹,要是你覺得不放心,那我就先等一等。反正我現在什麽都聽你的。”

他這麽一說倒讓我樂了起來,我想了一段時間終於答應他:“你就放手去做。咱們連失去派瑞這麽大的風浪都挨過來了,還會怕這些小風險嗎?哪怕這一次的投資也沒有獲利,不幸連住的地方都丟了,那我們就搬到我咖啡店的二樓去住。到時候我們兩把咖啡店經營好,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周霖山揉揉我的頭發笑起來:“說的是,如果這一次還是沒有成功,咱們大不了就真的一起去經營你的店,我每天給你打工。”

這是入了冬的夜晚,我們兩並排躺在**上計劃著未來,他細致地給我講自己的想法,而我聽到興致勃勃。

像是這世上所有平凡的夫妻一樣,商量著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有著億萬家財的富豪,而是一個居家貼心的男人,像很多男人一樣心中沈澱著野心和抱負,對自己的妻子傾吐並希望得到支持。

我又怎麽會不支持他呢?

事實證明,周霖山真的是眼光毒辣。

當我們辦了貸款抵押手續,他用手裏所擁有的錢把那十幾件商鋪盤下來之後,找了沈延幫忙用盡量低的成本把他們重新給裝修了,再入了眼的老東民大廈看上去煥然一新。

周霖山從前的下屬,派瑞之前的cmo滕蔚然離職之後也是自己做老板,開了一家小型的房產中介公司,當時手裏有一個大單子,就是一個瀕臨拆遷的電玩城想要找新的地方來重新開業經營,希望通過滕蔚然的中介公司來找到合適的地方。滕蔚然正好那段時間受周霖山之托在幫忙找下家,一來一回就對上了,領著電玩城的老板去看了東民大廈,因為裝潢新潮個性一下子就讓對方看中了。

經過幾番談價,最終我們用只比普通新樓的市場價低了百分之十的價格就轉手了。從開始到結束只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周霖山賺了差不多兩千萬。

這件事情在我們市的地產界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雖然說兩千萬對於地產大佬們來說不算是大筆資金,但是因為跟這個事件有關的人是已經淡出業內很久的原派瑞總經理周霖山,所以還是很有噱頭的一個話題。

我一直以來的習慣都是每天看看本地新聞,畢竟人活著嘛,也是要關心一下窗外事的。翻到了房產相關的版面就看到了跟東民大廈還有周霖山有關的報道,他到店裏來接我回家的時候我只給他看,這個男人一臉得瑟地說:“這有什麽好激動的?我以前可一直都是在各個版面頭條的。”

我捂著嘴巴咯咯笑起來,他已經隨後把報紙放到了一邊,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肚子,問我:“今天寶寶乖不乖?有沒有又踢你?”

“今天可老實了,可能是我下午在店裏放了鋼琴曲,他聽的睡著了。”

“這麽靈?那你可得小心了,以後千萬別放搖滾樂,不然小家夥該在你肚子裏搗亂了。”

我已經快要分娩,是真的“大腹便便”了,預產期就在下月,周霖山和我一樣,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像往常一樣他牽著我的手陪我一路逛回家,夜幕降臨的城市華燈初上,很快就會漸變成萬家燈火。

寒冷的冬天已經過去了,入了春的時節處處透著生機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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