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公老虎出去捕殺小白兔，但卻一去不回。母老虎找到安然無恙的小白兔，問它是否見過公老虎。小白兔搖頭否認，母老虎怏怏離去，寧願相信公老虎被雷劈了，也不願相信公老虎死在小白兔手裏。”

“姐姐，你這次講的是什麽故事，小乖乖怎麽聽不懂。”混沌空間裏，水麒麟歪著小腦袋問。

“笨蛋就是笨蛋。”火蓮兒抱著白胖的小胳膊，不屑癟癟了嘴，“隱喻，隱喻，隱喻你懂不懂。”

“姐姐，他欺負我。”小麒麟凝望著歌半，淚眼汪汪的控訴。

“好啦好啦，姐姐疼。”歌半連聲安慰，“我讓火蓮兒給你道歉。”

“主人，你偏心。”火蓮兒撲倒歌半懷裏，拿臉磨蹭歌半的脖頸，“那笨蛋就是笨嘛，實話實說，有什麽不對。”

“火——蓮——兒——”拖長音調，歌半沈下了臉，“那不是誠實，是打擊傷害小孩子的自尊心。”

“不道歉，就不道歉。”火蓮兒摟著歌半，又是蹭又是磨，既委屈又無賴，“都是妖寵，都是小孩子，姐姐偏心，厚此薄彼，火蓮兒心痛啊。”

“姐姐……”水麒麟睜著圓溜溜的大眼，掉起了水豆子。

“主人……”

“姐姐……”

一聲嬌過一聲，一聲軟過一聲，歌半扶額，頭有點疼，心中嘆道：“孩子大了不好管，是不是該尋個幫手，幫忙來管管。”

將火蓮兒拉倒一旁，頗費唇舌說教一番，一如既往的收獲甚微，但出去混沌空間前，歌半還是押著火蓮兒，給小麒麟道了歉。

撤去屋中禁制，歌半推開房門，去了無劍那處。

無劍被煞氣侵蝕極重，傷了根基。歌半每隔一日，便會伴在無劍身旁，瞞著眾人，用混沌之氣幫他療養。

馮遠山隕落在雷誅洞，死狀癲狂。

新任萬陣峰峰主，為萬陣峰上一位結丹期三層長老，原馮遠山座下親傳弟子，除馮靈兒與殷墨離之外，皆降為普通內門弟子，榮耀待遇自然不如從前，很快，就會有其他弟子，填補他們之前的位置。

有怨，卻不敢言。

歌半幫無劍療傷完，回閭丘院的路上，幽靜之地，一人現身，攔住她的去路。

“閭丘歌半。”

“馮靈兒。”歌半戒備後退半步。眼前的馮靈兒拔高許多，雙眼陰鷙，不再是幾年前那個驕傲蠻橫的毛頭小子。

“還記得我？”馮靈兒雙目鎖定歌半，詭異揚了唇角。

“怎麽不……”眩暈猛然襲來，歌半身形不穩，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晃倒在地。腦中忽憶起柏楮所言，切勿看馮靈兒雙眼。

但事出突然，歌半不及防備。腦中最後一絲清明漸失，想要掙脫，已為時已晚。

“你是誰？”馮靈兒雙眼漸亮，眼中八卦圖形緩慢旋轉起來，愈漸加快。

“閭丘歌半。”雙目呆滯，歌半僵硬動了動嘴角。

“你來自何處？”

“西安城閭丘世家。”

“西安城？”心中雖疑，卻也沒心思深究。馮靈兒一步一步，緩慢靠近歌半，臉上笑意漸隱，戾氣漸生，“告訴我，是不是你殺了我祖父馮遠山？”

“不是。”歌半僵硬搖了頭。

“但事因你而起，你還是得死。”眼中八卦圖案旋轉愈快，投射入虛空，逐漸凝實，隱到歌半識海之中。馮靈兒咬了牙，慢條斯理的言道，“你留在原地，待我離去後，自爆，懂嗎？”

“懂。”瞳孔渙散，歌半點了頭。

混沌空間裏，小麒麟感知到歌半的異樣，驚慌尋了火蓮兒告知。

“怎麽辦……怎麽辦……”火蓮兒單手拎著水麒麟急得團團轉，混沌空間的主宰是閭丘歌半，若歌半不動心念，它們是出不去的。

如今聯系了歌半，歌半卻沒應答，極有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心神。而小麒麟適才又感知到戾氣，情形明顯對歌半不利。

混沌空間之外，馮靈兒已轉身離去。

歌半如沒有生氣的木偶一般，呆滯頓在原地，調動全身血液經脈逆轉。

面紅如血，風起，鼓動一身素色裙衫。

“停下！”

識海當中，另一股心念又生，好似要阻止反抗。

“給我停下！”

那股心念更強，帶著萬分惶恐，一聲一聲，激蕩在識海當中。

“閭丘歌半，我的性命交給你，你不能如此不負責任！別做傻事，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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