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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知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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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禪音迎面而來,謝宇策內心的郁悶不快消失無蹤。

耳邊只剩下木魚敲擊聲,期間撚動佛珠的聲音恰到好處,叫人通體順暢,神清氣爽。

可是很快,謝宇策便皺起眉頭。

佛子面對金身佛像持跏趺坐,口中念念有詞,緩緩睜開眼睛,卻並未回頭。

吳駭躺在佛子原先所睡的床上,面帶淺笑,睡得很沈。

佛子還在念經,但謝宇策卻很清楚地聽到了他的聲音:“出去。”

吱呀一聲,謝宇策神態自若地把門關上,道:“害我等了這麽久,居然還有心情熟睡,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床,當然比空床要香。”

佛子聞到一股子酸味,道:“是我留下他,我的禪音能靜心凝神,他在修煉,勿要打擾他修煉。”

謝宇策輕笑一聲,說:“靜心凝神?你確定?”

謝宇策自顧自地走到床邊,拉起吳駭的手,與之十指相扣,舉過頭頂,盡管對方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但這個動作卻像是要阻止對方掙紮一下,好似對方還醒著一般:“這不叫打擾他修煉,我這麽做也不是阻止,而是防止他醒了以後反客為主占我便宜。你可能還不清楚我們的關系,或者說你就算清楚也沒有親眼見過,不願意相信。”

謝宇策徑直俯身,吻住了吳駭的唇。佛子餘光一掃,正好瞧見這一幕,不由瞳孔微縮:“你!”

謝宇策不可能願意給別人看吳駭的模樣,但佛子不是別人,搞不好當年在佛界就已經看過了,謝宇策不介意給他本就不夠通透的佛心上再添上一筆,要想將對方的佛心狠狠碾碎,莫過於他自己以身試法,讓對方觀摩。

當年佛界一戰末,只是當著他的面和吳駭親了親,他就動搖得不行,辯個法也能被吳駭戳破,最終慘敗收場。

竟然還惹他,不長記性。

真別怪他太狠,他是絕對不可能遁入空門的人,也不能容忍他的任何一道神魂遁入空門,他不會被打垮,任何折磨都別想打垮他,讓他放下一切與世無爭,不如讓他去死。

謝宇策的邪性被他尖銳的視線挑起,故意叼著吳駭的唇瓣,用舌尖撬開他潔白整齊的牙,探入口中,與之糾纏。吳駭微微蹙眉,發出一聲不自覺的呢喃:“嗯……”尾音很柔,媚得不行。

面對主宰也毫不畏懼的吳駭,向來氣定神足,很是強勢,幾乎無法擊潰,佛子從未聽他發出過這種聲音,露出這般柔弱的表情,躺在床上被人動手動腳……

謝宇策給他寬衣解帶,將他束發的發帶扯開,抓了把他的頭發,放在鼻尖清嗅,動作很是旖旎……

實話說,吳駭確實挺好看,身材就不用說了,極有個性的五官恰到好處,像是頂級能工巧匠心血來潮揉成一張獨一無二的臉,見之難忘,百看不厭,像他這類型往往經受得住時間的考驗。

世上本就存在的“美人”往往與前輩強者所造就的審美有關,但審美是隨著時間變化的,也是潛移默化中受至強者影響的,很是主觀。

各族關於人族的審美會隨著那一族最強者的外貌而發生改變,而吳駭將來無疑會是人族的引領者之一,縱然目前他實力還不夠強大,但他的身份,以及特殊性,就已經預示著將來極有可能,他的相貌將會是最美之一。

當然,眼下謝宇策也就覺得吳駭長得周正,剛剛好也就是吳駭能生成的樣子,可能是看習慣了,越看越順眼。

“你,住手!”佛子厲聲道。

“你還會生氣?打你你都能忍,這就不能忍了?”謝宇策又把剛打開的衣袍給吳駭攏上了,“學著點,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對我不滿,只管沖我來!”佛子道,“為何要欺負他?你為何要這樣羞辱他?你不在乎他,為何不讓我帶他走?”

“羞辱?”謝宇策笑著道,“只要你帶上你的隨從離開我的視線,我立刻住手,也會放過你,甚至會給你賠不是。”

“我要帶吳駭離開。”佛子堅持道。

“那就沒辦法了,你的固執害他。”謝宇策作勢將手伸進吳駭衣襟,佛子表情愈發難堪,可他悲哀地發現,自己除了敲擊木魚卻什麽也做不了,周身似有一道道無形的環鎖將他束縛,頭頂也有,甚至無法起身,他可以不敲不誦經,但又擔心吳駭在修煉的關鍵時候。

畢竟吳駭說是神魂進入自身仙種世界修煉,留在外面的可能只是一具無意識的殼子,如果斷了可能會有影響。

這可如何是好?

佛子心神難以入定,跟謝宇策商量說:“我帶他走,我不會欺負他,你對他的疏忽與欺辱,我都會加倍補償回來。無論如何,只要你讓我帶他走,今後我什麽都聽你的!”

“那不行。”盡管最後一句很有誘惑力,但吳駭獨一無二,在謝宇策看來,就是將來的佛子也不如一個吳駭有用。

謝宇策道:“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正在做的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夢寐以求你懂嗎?就是他夢裏想求也求不到的事,你何必為了一己之私,壞他好事。”

佛子道:“荒唐!叫你住手!”

“你緊張什麽?你在為他打抱不平,可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謝宇策道,“你知道為什麽他會贈你神法助你修煉,好叫你縱使臻至巔峰也不得破功,永遠無人染指,包括他自己?是他狡猾自私故意讓你求而不得嗎,不是的。”

“因為我在他心裏就是神聖不可侵犯,他就算有本事脅迫我,也不會傷我分毫,我若說不想,他就算欲火焚身也只能自己默默憋回去,再樂呵樂呵地表示他一點事也沒有。你知道他在乎我,可你知道他連多摸我一下都不敢,怕我不滿麽?”謝宇策道,“我在他心裏就是捧在手心怕化了,我若受傷他必先自責,如果知道我這麽主動,他一定會高興,你信不信?”

佛子道:“他不會。”

謝宇策笑了:“是嗎,看來你還是不夠懂他,不如就讓他告訴你,他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如果他不高興,我轉身就走,不打擾你們二人,修煉。”

“修煉”一詞咬得很重。

佛子露出金剛相,殺氣一閃:“你給我適可而止!你若敢打擾……”

“行了。”

謝宇策在吳駭腰上抓了一把,說:“你還打算裝睡到什麽時候?再裝睡我可就對他動手了。”

佛子不由朝床上看去。吳駭表情抖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目光銳利,一字一頓地說:“謝宇策,我不高興!”

這聲“謝宇策”,兩個人都以為是在稱呼自己。

佛子目光微微緩和,對謝宇策本尊道:“聽到了?他不高興,你出去!”語氣不容忤逆。

謝宇策置若罔聞,只看著吳駭,道:“是嗎?那你舔嘴唇做什麽,回味啊?”

吳駭沒好氣地使眼色:“我的嘴,我愛怎麽舔就怎麽舔,從我身上起開!”

謝宇策卻一動不動,依舊居高臨下地上下掃視他,慵懶地笑道:“哦,那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哦,應該說,過於激動了。”

吳駭一怔:“哪有!”見他意有所指,吳駭黑了臉,對佛子道,“別聽他胡說,就是正常的情緒沖動!沒別的意思,你別被帶歪。”而後轉向謝宇策,試圖用腳推開他,眼神示意,差不多就行了,“你想作甚!你這麽咄咄逼人,我怎麽高興得起來!”

“小駭,你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上轉世佛子就裝純良,卻對我耍流氓?”謝宇策並不打算順勢而下,而是壓低了身體,湊到他耳邊,“敢不敢不用傳音,告訴他你的心裏話。”

吳駭深吸一口氣,竟是毫不客氣地爭鋒相對,冷冷道:“這不是給你留面子嗎!”

“我什麽時候連多摸你一下都不敢?”可他雙手被縛住,難以掙脫,也就沒辦法自證他敢、他經常,可見謝宇策是早有準備,鐵了心要玩他,吳駭既好氣又好笑,眼裏冒火,咬著牙繼續傳音道,“我什麽時候認為你神聖不可侵犯?”

謝宇策道:“……”

“我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頭發長又好看應該是被娶回家的那種,我早就跟你說過我特別想那什麽你,但我從不覺得你是不可褻瀆,你的嘴真的很欠……”

“操!”吳駭猝不及防被擒住要害,弓起背彈跳起來,罵了一嗓子。

“閉嘴!”謝宇策的修養擺在那裏,他可以視各式各樣的性愛為藝術,畢竟是原始本能,可以給人帶來極致歡愉,用不著藏著掖著,但就是不太能接受吳駭過於粗魯的形容。

吳駭驚訝:“你還生氣,我都沒真……額?”半晌回過神來,之前說的前言後語連在一起好像哪裏不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歪心思,”謝宇策道,“小壞蛋,我不怪你對我的轉世使壞,卻還讓他更在乎你,你難道不該高興?”

吳駭嚴肅地批評道:“你太壞了!!!”

謝宇策微笑:“彼此彼此。”

“繼續配合默契不好嗎?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咱們是什麽交情,都老夫老妻了,心照不宣的地方就不用與旁人道吧,稍微善待他一下,對他寬容點,他好歹是你的……”吳駭語速極快地試圖講和,“好我不提他,你別鬧了,放開我!換地方!我聽你的,你說什麽我都聽!但別讓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崩塌好不好,你需要他,我覺得你也需要,我……”

“不放。”謝宇策親了他一口,“就要鬧。”

“都什麽時候了,我的祖宗啊!”吳駭脖子都脹紅了,局促而又羞憤,這對臉皮厚的他來說簡直史無前例,顫抖著傳音說,“你、你讓我怎麽辦,我怎麽辦,我該說什麽?腦子都亂了,這都怪你,你負責擺平!”

謝宇策只是好奇:“沒問題,所以你是打算裝模做樣再矜持幾下再妥協呢,還是直接妥協?”

“啥?你別,說了別在這兒,我真是……別唔……我自己來!”吳駭擋住自己不能看的臉,想了許久,終於開口,聲音軟得一塌糊塗,“你知道我對謝宇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你知道的!我只是,嗯哈,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有主見……”

幾乎所有帶著名字的話迸出口,都是一語雙關,主要是說給清清白白的那位聽的。

謝宇策:“……”說了等於沒說,還不如乖乖妥協。

沒關系。

佛子嘆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清泓般的聲音傳入吳駭耳中:“我知道的。我若不喜歡,可以不聽不看,你就盡情……”他似乎不想說下去,但還是用盡很大的氣力,繼續道,“盡情地享樂吧,只要你喜歡。”

我既希望你能有抵抗他的能力,能在他的撩撥下保持清醒的頭腦,但又希望你繼續深陷其中,意亂情迷,無法自拔……

我才是無可救藥。

“他對你是真的好。”謝宇策認真說。

“別說了,連你都這麽說,越說我越愧疚。”吳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佛子的床,上面沾過佛子的血,還殘留著佛子的味道,出於覆雜心理,他比以往更敏感,他都很鄙棄自己,還能喪心病狂到哪一步,“我真的很不是個東西,我撩人不負責,我故意給他破不了身的神法,我以為他會死在法光寺,不會活著出來,所以才在他生前千方百計對他好。我既希望他傾心於我,又隨時打算抽身離開,我完全沒想到他會慘淡地度過一兩千年,就連成佛都想著我,甚至對我這般死心塌地。你是不知道,我在佛界的短短十年,其實我也沒有太用心……”

謝宇策聽他懺悔,愉快地彎起唇角,心安理得地讚嘆道:“雖然這麽說不厚道,但是,做得好。”

吳駭:“……”你對自己好狠。

“滿意了?若從頭再來,我對你死心塌地。”

“滿、滿意了。不敢不滿意。”你不怪我就是萬幸。

吳駭轉移話題道:“出去吧,出去吧,別折磨他了,他真的比你想的要可憐得多,你還有謝族,還有朋友,還有兄弟,但他無父無母全族死絕,沒辦法只能走向自己最反感的道路,而且這路有一半是我鋪的。”

謝宇策道:“你確定你是為他好所以出去做?你如果真對他好,就該別讓他繼續留在這裏既耽誤修煉時間又很礙事,打不過我只能被我揍,還得被你個小壞蛋吃豆腐占便宜。”

吳駭說:“我很委婉地說了我不走,我沒臉跟他走。他應該是覺得你在欺負我,所以硬要帶我走。”

“你覺得我在欺負你嗎?”

“有點,”吳駭改口,“哦不,沒有。”

“所以最好還是讓他心灰意冷自願離開,”吳駭不由默默嘆氣,似乎很遺憾,又很不忍心,謝宇策額上青筋直冒,很想欺負他,說,“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你同意,那便配合我。”

“……配合就配合,那你對我好點,好叫他死心,我拜托了,謝大哥。”

之前兩人糾纏在一起,共享時間領域,魂力交流速度極快,交流完畢,外界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如同交換了個眼神。

吳駭剛說完出去,板著一張臉做出真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謝宇策擡眸,目光晦暗不清,決絕的語氣竟透著一絲幽怨:“出去,去哪?我在隔壁房間等了你數日,你都沒有回來,我便把多餘的房間退掉了。要做便做,我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麽,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如果不在這裏,那就到此為止。”謝宇策說放就放,無視了他的狀況,還很隨意地替他攏了攏衣袍,好似下一秒就要起身離開。

都說了你對我好點!!!還有隔壁房間什麽時候退的??

吳駭到底是老戲骨了,和謝宇策的默契不是朝夕培養的,盡管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他也還是瞬間反應過來,滿心無語表現在臉上竟只是黯然之色,眼裏閃過一絲失望就是點睛之筆。

似乎是很想繼續,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

吳駭猛地閉上眼再睜開已經恢覆些許清明,竟是露出理解的笑容,低聲說:“好,就到此為止。我沒事,真的。”他扯過衣袍,試圖蓋住自己,做出松了口氣的神情,但臉上的懵然和發燙的體溫依舊消不下來。

謝宇策不禁刮目相看,這臨場應變能力,糊弄人的本事一流,以前怎麽沒發現吳駭這麽能忽悠。

也不知吳駭是故意還是無意,他的表情和他的話就跟謝宇策本尊之前說過的不謀而合。

佛子內心深深刺痛了下。

也許真是他夢寐以求的呢,因為顧忌自己,所以停下?停下以後呢,就算跟自己走,以後吳駭怎麽辦……

謝宇策傳音道:“明白了?從他對你好,你就能感覺得出來,他非常在乎我,但從來都是我說了算,我說停就停。不過,我當然不會就這樣結束,我言出必行,說過回來會滿足他,便會滿足他,不在你這裏,也多得是地方可以做。”

謝宇策曲起左膝半跪在床上,彎下腰來,作勢要把吳駭打橫抱起,他放慢動作,研磨著佛子的內心。

“與其在別處,不如在這裏。”

佛子依舊坐得筆直,道,“房間是你開的,我只是暫住罷了,其實在哪兒都一樣,畢竟這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望吳駭不要介意,我在這裏妨礙你。”

“你說什麽鬼話!”吳駭擡高聲音,不明白佛子為什麽陪著謝宇策亂來,而且他什麽時候說過要在這兒繼續了,“你!”

“我。”謝宇策眼神示意。

吳駭不吭聲,驀然一頓,不由屏住呼吸。

他近乎無奈地發現,大腦開始清明,欲望竟有消退的跡象。

佛子在念經。

禪音可凈神,也許佛子是想讓他自己掌握主導權,助他能克制住,能保持理智,挽回顏面。

佛子是想用他那清心靜氣神效的禪音讓他走出欲海,暫時放下謝宇策嗎?

可是……在謝宇策身上,他就是塊扶不上壁的稀泥啊,不要難為他!

“我會對你負責,”謝宇策蹬掉長靴,攬過吳駭壓到床上,一邊吻他,一邊傳音安慰他,道:“就讓他這樣,這才叫對他好。他要帶你走,恐怕也是想借你煉心,長久下去也可能忘了你。所以我打算給他一記猛的,他若承受不了便要忘記全部,就此解脫,那就證明我料得沒錯,將來沒可能留他,眼下更沒有和他溫存的必要。”

“吳駭,不要自以為地為我好,就做讓我反感的事。龍身也好,轉世也罷,都不是我,不全是我,我的事由我處理,而你只需在我身邊,只看著我一個……你是我的,全部都是。”

“你先前不是這麽說的!謝宇策!住……啊!!”吳駭已經聽不到後面的話了,

他確實是不爭氣,再度被放回床上,火熱的軀體靠了過來,先前在想什麽,突然間全忘了。

只剩下滿滿的愧疚,但想到房間裏還有轉世佛子在,卻只能刺激他更瘋狂而已。

吳駭突然感到難堪,並不是自己被羞辱,而是他們兩個惡棍聯手對佛子的羞辱,讓他覺得佛子對他的心疼與重視都成了笑話。

就像他曾千方百計引導佛子向善信佛、明禮誠信,現如今他竟是反過來將對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佛心重新碾碎。

他在幹什麽啊,他這樣還叫人嗎。

聖潔的佛子不該跟他走近,應該離他遠點,他喜歡謝宇策,喜歡到謝宇策的所有都喜歡,他只是愛屋及烏,他這份隨隨便便的心意,值不得佛子全心全意來對待。他是濁世中的過客,不忍汙了那一抹難得的清鴻。

他從不奢望謝宇策像佛子一樣待他,這份癡心,存在過,於他而言,便已知足。

突然覺得,就這樣吧。與其瞞著,不如戳穿了讓佛子認清他的真面目也許更好,他說著佛理數落人來看似頭頭是道,實則不過是個只會動動嘴皮子的凡夫俗子罷了。

吳駭覺得自己沒救了,他給自己找了一大堆借口,不過是為了放縱自己沈淪,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沒辦法用心思考,說出口的話全都支離破碎,伴著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不堪入耳……

謝宇策的技巧不是蓋的,盡管他從未吹過他這方面的天賦,但當真是天賦異稟,他的經歷和佛子全然不同,動作和吻技絕不像佛子那般青澀,而是相當嫻熟老練,又極盡體貼周到,是熟悉的無法抵抗的銷魂滋味。

與佛子真正意義上的超凡入聖,心口如一不同,謝宇策本尊的“知行合一”可能只表現在床笫上,他熟悉吳駭身上每一寸敏感點,深知怎樣能讓這個床上擰巴想要又不想張開腿的小對象神魂顛倒。

吳駭的調情本能幾乎全都來自於他,別說做的次數有限,就是經常為之,也照樣在他手中全無招架之力,更不用說現在,積壓了無數年的欲望一經點燃,一發不可收拾,只能被欲望驅策,在感性中沈浮。

忘記今夕何夕,身處何地。

他可能說盡了一切羞恥的、在他意識清楚時絕對開不了口的呻喊與誇讚,迎合了他正常時候可能會拒絕的姿勢……很沒出息地哭啞了嗓子。

就在這片狹窄的空間,就在視他為心中佛的佛子面前。

禪音依舊,木魚聲有規律地響起。

而另一端,床簾大開,各種令人羞愧難當的聲音也持續不斷地在狹小的空間內回蕩。

對仙靈而言,一步千裏,龍源界的客棧再大,空間領域再強,他與床的距離也遠不及那一步,自是萬分狹小。

邪音入耳,研磨內心。

體味與小鼎內彌漫著的清甜的藥香混雜在一起,充斥著整間房間。

小鼎內設的香料乃是幾味藥組合而成,也是吳駭巧心搭配,特意為他調制可以活血化瘀生肌養骨,促進仙力運轉……

許是藥力太好,股下神木編織的蒲團太有用,他靜坐五天五夜,用盡心神去抵擋邪念侵蝕,直到這場於他而言的折磨結束,竟然還留有餘力。

謝宇策只放縱了一次便止住了,放吳駭沈沈睡去。

那麽多年以魂魄狀態示人所練就的強大自控力,讓他可以遵循理性來控制自身欲望的起止,不至於貪多誤事。

待身體平息,他起身坐在床頭。

相比於吳駭的赤條條、汗涔涔、滑膩膩,他還披了件裏衣,衣襟大敞,清清爽爽,其上的抓痕吻痕緩緩消散。

他乃是三星仙皇境,吳駭境界不如他,體力雖強卻為了治療佛子,經過這麽多天的消耗,以及馬不停蹄地悟道,已是不支,亂七八糟地紓解數次後,總算是把積壓的存貨全拋了,無意識地哭著喊著黏膩著求饒,這才勉勉強強讓他繳械了一次。

謝宇策精神上得到滿足,很有成就感地吻了吻吳駭的額頭,起來是準備像以前那樣給吳駭洗洗,讓他睡得更安穩些。

謝宇策探出身來:“喲。”似乎這才發現房間裏還有個大活人。

聖潔的佛子依舊坐得端莊,只是白凈的面上布滿一層薄汗,素白的僧袍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緩緩睜開眼睛,眼裏有些許水光,時而茫然,時而堅定。

謝宇策怔了片刻,壞心大起。

他用手舀了舀面盆裏的靈水,這是兌了混沌水的,靈氣極其濃郁,應該是之前吳駭給佛子療傷後剩下的。面盆旁放著兩塊白巾,一塊染了血,一塊很幹凈。

謝宇策將幹凈的那塊浸了水,擰幹後,遞向佛子,悠閑地說:“我累了,不想動,你過來,給你最喜歡的吳駭擦幹凈。”

這話對冰清玉潔的佛子而言應該可謂是石破天驚。

半晌,佛子都沒有動靜。

“不願意?”謝宇策輕輕拍手,笑著說,“才短短五天而已,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給你機會碰他你都不曉得把握,嘖嘖,連他這般好看的身體都不願意擦,看來你對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佛子脖子僵硬地轉了半圈,又轉了回去,然後用左手把木魚錘從自己右手裏拔出來,輕輕放在地上,這才撐著地,挪動僵硬的腿腳,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踱到謝宇策面前。

謝宇策沒料到對方來真的,笑容略不自然。

佛子從他手裏接過那塊已經濕潤的白巾,然後重重摔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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