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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誰是古藥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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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雖說另外那人陷入昏迷, 即將死去,不算太難治, 只是迫在眉睫。

而餘天成體內的毒相當陰狠古怪, 像是中毒已久,乍看之下似乎還有點意識,卻眼不能動, 口不能開,只能先從分析血液成分開始,再想辦法配藥解毒……連神藤都說麻煩,吳駭當時臉就垮了。

月逐華說出“我有辦法”的時候,吳駭第一反應是, 你能有什麽辦法!?

吳駭完全沒想過,月逐華本身就能救人。

月逐華並指如刀劃傷自己, 吳駭連忙制止:“別!空氣中也許還殘留有毒素, 你別添亂,搞不好最後我還得多救一個。”

月逐華目露笑意:“放心,這點毒還奈何不了我。”

月逐華弄出一滴自己的血,滴進餘天成嘴裏。

世人皆知, 月神子的血堪比神藥,滴血能解萬毒,值天價。

在吳駭驚異的目光中,餘天成的臉色慢慢好轉, 吳駭再去查探他體內狀況,卻發現殘毒已清!

吳駭瞪大眼睛, 難以置信地說:“毒解了,就這麽簡單?你的血!你的血能治病!?”

“如你所見。”月逐華點頭道,“不能治病,但能解毒。”

吳駭說:“可解不了你自己中的毒!”

你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月逐華耐心地講給他聽:“那是因為,我中的毒非同一般,沒完沒了,耗光了我的血也沒能清除。這是獸族為了對付我,專門弄出的活毒,要不是你,我……”

吳駭放下餘天成,狐疑地看向月逐華,冒出一句:“所以你的血一直有奇效,能解此毒,不會覆發?”

月逐華的血極其珍貴,眼下身體還沒覆原,失去一滴神性血液,臉色就白了許多,偏向吳駭初見他的那般蒼白。月逐華繃著臉回答道:“應該不會。”

“謝謝,”吳駭去抓月逐華的手,“太好了,再來一滴,另一個人的毒也能解了!”

“你……”月逐華大驚失色,趕緊躲開。他還以為吳駭會刮目相看,心生感激。哪知道對方不依不饒,上來就是一堆沒頭沒腦的盤問,不相信他真能解毒也就罷了,信了以後還要另一滴!

“不可理喻!”月逐華拂袖就走,沒走兩步,身子一軟,往下倒去。

吳駭趕緊摟住他腋下,從後面把人扶穩,忌於月逐華反感被動手動腳,他也就規規矩矩沒有合攏手臂將人抱住,月逐華掙紮著沒掙脫。吳駭沒好氣地說:“還以為你能動多少滴血,不過才一滴,那還逞個屁的強。你是不知道,我最煩解毒了,本想著吊著兩人一口氣,讓他們暫時死不了,等考核結束再說。”

吳駭說:“其實我跟此人不過才認識,連他什麽來歷都不知道,也不算是多好的朋友,你拿那麽珍貴的血救他,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你把那滴血給我,我都能救活百十來號人了!”

“……”

月逐華不動了,心說:“……你也要?”

吳駭說:“誇張了點,其實就是給他不如給我的意思。”

月逐華差點背過氣去,無力地跌坐在地,後腦抵著吳駭的胸膛,背靠在他身上,臉上說不清是什麽表情。

吳駭見他安穩了,便說:“把手給我。”

月逐華沒力氣說話,緩緩伸出了自己才剛割破過的手。

這是只極美的手,手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痕,依舊猶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最有才的能工巧匠用頂級美玉精心打磨而成,要不是親眼所見,沒辦法想象這樣的手能長在活人身上。

吳駭用自己的掌心貼上了他的。

月逐華閉上眼睛,意料中的疼痛久未傳來,反倒是一股暖流順著掌心延伸至整條手臂,逐漸游走至全身,前所未有的舒適安逸,就是浸泡在頂級寶液裏也難以比擬的享受。

不是取血麽?月逐華正疑惑,就聽見吳駭說:“我給你療傷。在你徹底痊愈之前,別再這樣了。”

月逐華緩緩睜開眼睛,琉璃般的瞳孔深處已是一片深沈。

“咳咳……”身後傳來咳嗽的聲音。

“你醒啦。”吳駭轉過身去,只見餘天成不知何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情恍惚地看向白圖所在的方向,見他看來,便沖他一笑,笑得很不自然。

“餘天成,你傻了?”吳駭指著月逐華,沖他說,“你中了毒,是他救了你。他為了救你都變成這樣了,還不快來幫幫他。”月逐華一把握住吳駭的手,冷著臉不讓他走。

餘天成如夢初醒,爬起來拍拍土,無比恭敬地行禮:“早就聽說月神子的血珍貴無比,自從月神子銷聲匿跡以後,世間再難買到一滴。餘天成何德何能,平白無故得此寶藥,不做點什麽實在過意不去,我……我看月神子的臉色,似乎有傷在身,若是月神子不嫌棄,我必竭盡全力為月神子調理,以報神子救命之恩。”

月逐華擡起手臂勾過吳駭的脖子,說:“不用過來,你去看看另一個人。若能救下他,就算是幫我了。”

餘天成尷尬的視線在兩人間來回,點頭說:“哦,好,好的!”

尊者級的天賦劇毒,治療起來麻煩不說,還浪費靈藥,有這個本事,都能得百萬行醫值,成醫聖了。吳駭趕緊道:“救不了也沒關系,吊住他一口氣,總不成問題吧!”

餘天成小聲說:“如果是跟我一樣的毒,應該沒問題……”

吳駭說:“問題是差別不止一點。”

餘天成有模有樣地檢查了下那位中毒昏迷的五星醫師,眉頭越皺越緊,等他從頭到腳把人檢查了遍,面上一喜,說:“這毒,我能解!”

吳駭問:“真能解?需要多久?”

餘天成說:“兩副藥劑的事,一副藥就能穩住,配藥大概九天,解毒藥劑稍微慢點,大概十五到二十天吧,剩下的靠他自己自愈,沒多大問題。”

吳駭刮目相看:“這麽厲害!”

餘天成笑著說:“我也就這點本事,比較擅長解奇毒。論徒手行醫,我不太在行。”

“謙虛了,”吳駭佩服會解毒的,“看來救你沒白救,兄弟,這人交給你了。”

餘天成被吳駭救下之後一直都有意識,自然聽到他跟月逐華說的話,不過說得也在理,月神子的血何其珍貴,吳駭或許不知情,他卻相當清楚。月神子跟他素不相識,之所以會滴血救他,定是看在吳駭的面子上,他又豈會因為那幾句話記吳駭的仇。更何況……這是吳駭啊。

吳駭說:“我可能等不了你太久,你先配制第一副藥劑,把他穩下來。”

“沒問題,交給我吧。如果你信得過我,現在就可以走,你們替我解了毒,已經是幫了大忙。”餘天成笑起來眼裏透著柔光,頗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吳駭看到他總覺得像熟人:“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餘天成一楞,吳駭又道:“不過我以前沒見過你這般會配藥的醫師……”

餘天成低聲說:“以後就有了。”只聽哢嚓一聲。“啊!”吳駭痛呼出聲,整個手掌幾乎被翻折過來,吳駭甩開月逐華的手,痛苦地埋怨道,“你幹什麽!這麽大力氣,力氣恢覆了說一聲,我又不是故意要拉你手占你便宜。”

月逐華神情還是淡淡的,只是眼裏透著一絲自責:“不好意思,沒註意。疼嗎?”他拉過吳駭的胳膊,親手為他扳正手腕,指腹輕輕摩挲,溫聲安撫道,“別打擾人家配藥,耽誤了解毒的時間,我的血可就白費了。”

外界,千萬男男女女幾乎都要淪陷在月神子的傾世美顏之下。

“他好像畫中仙一樣。”

“老身活了兩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等合我心意的美男子。”

雷霓兒和雪妖目不轉睛地盯著考核地吳駭所在的畫面,目光卻落在另外那人身上,只覺養眼得不行,一秒都不願挪開視線,生怕遺漏了一分一毫。

嘭!

突如其來的一聲脆響打斷了她倆犯花癡,兩人回過頭來都嚇了一跳,只見謝宇策不知何時竟又坐在這裏,手擱在身側的桌上,維持著虛握的姿勢,什麽也沒拿。桌上玉茶壺還冒著熱騰騰的氣,配套的玉杯卻少了一只。

剛才聽到的聲響應該是杯子碎了,但碎片哪去了……

謝宇策面帶笑容,眼裏卻了無笑意:“我讓你們去打聽的消息,打聽得怎麽樣了。”

雪妖趕緊道:“殿下,他就是月神子,月逐華。萬盟的門面,雖比醫師公會創始人小許多歲,卻因為血脈特殊,身份尊貴,為人豪爽,為醫師公會做出過卓越的貢獻,得以和創始人平輩論交,乃是難得能同時能在醫師公會和萬盟說上話的大人物……”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忍不住往畫面上掃。

謝宇策笑著問:“很好看?”

雪妖趕緊把脖子擺正了,端正態度說:“殿下不也覺得麽?而且他說的話挺對的,吳駭既然有殿下了,不該對別的人動手動腳。”

事實上她非常理解吳駭的感受,甚至恨不得跟吳駭互換,她保證做得比吳駭過火千百倍,事實上吳駭太正經了,看得她們很不過癮。

謝宇策說:“聽你這麽說,我該謝謝他替我管教吳駭?”

雷霓兒說:“掰斷吳駭的手是不對,但他也是無心之失。而且他還救了吳駭的朋友……”

“朋友?”謝宇策冷笑一聲,說,“考核地哪來的朋友。”

“吳駭也就罷了,連你們都把持不住,那位‘小地方’來的‘朋友’可真是好大的定力!”

雪妖和雷霓兒不明所以,再次看向畫面,終是將畫面擴大到月神子以外的地方,細看了許久也沒發現哪裏不對勁,陡然雷霓兒變了臉色:“謝宇策大人!!!”她註意到獸族古藥師白圖吼叫的方向,惡毒的視線盯著的,似乎不是吳駭,而是吳駭旁邊的……

謝宇策之前問了清漣未果,方才出去了趟,通過龍瑤所在的翼龍一族,很容易就從獸族那邊打聽到了獸族的情況,並得到了個讓他意外的小消息。

“褚水王朝早已被獸族夷為平地,留下的皇族寥寥無幾,哪來的褚水王朝帝醫,而且恰恰好就是二星……”

此刻,考核地。

吳駭到底還是沒走,他留下來看著餘天成配藥,一是不想他發揮失常,突然就意外淘汰;二是等白圖寫藥方……

白圖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冷汗冒得接近虛脫,嘴裏發出尖銳的慘叫,捏的筆斷了好幾根,也不知道寫了多少字,偶爾意識清明,目光死死盯著幾人所在的方向。

白圖吼道:“死!!吃裏扒外的東西,白養了你這麽多年……快弄死他!”

吳駭聽得無語了:“被我揍成這樣,居然還嘴硬說我是學徒。”

“……嗯。”餘天成熟練地配制藥劑,似乎心不在焉,中途出錯了一次,又得從頭開始,第二次配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人,我來救,但是吳駭,你打算怎麽處置獸族古藥師?”

餘天成面露擔憂之色:“你這樣對待獸族古藥師,被獸族古藥師記恨,它們聯起手來對付你,怎麽辦?就算你能成醫聖,醫師公會恐怕也很難庇護你。”

月逐華說:“有我在,獸族古藥師不足為懼。”

餘天成說:“話可不能這麽說,月神子大人應當很清楚,當年就連月神子大人也難逃厄運,更何況是你,如果你有什麽三長兩短,又有誰來救你。”

吳駭傲然一笑:“對付我,沒那麽容易。”且不說神藤這位配藥大能,他也能自保,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小幻養大,有了本源雷電法則,萬毒不侵身。

“那好吧。”餘天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一門心思配藥。

終於,白圖被折磨得昏了過去,吳駭拿到了它所寫的古藥方,未免被外界窺探到,他看都沒看就直接收進元種空間。

“氣死我了。”吳駭說。

“幾張?”月逐華問他。

“兩三張吧,殘缺不全,果然是在糊弄我。”事實上吳駭心裏樂開了花,還是幻音紫雷厲害,硬生生逼出了十多張古藥方,完美級古藥方就有兩種,已經超出醫聖考核第一名所得的獎勵,而剩下的那些古藥方也都是不可多得的高級藥方,隨便來一種,都比所謂最強煉體寶液之稱的人奴煉血池要更精妙些,可把神藤高興壞了。

“這位獸族古藥師怎麽處置?”月逐華見他發光的雙眼,哪能不知道他收獲巨大。

“自有妙計。”吳駭動用魂控刀刃,施展第八重,隔空將白圖的空間法器都給取了下來,這才直接把那胖子收進紫金越龍紋銅壺之中。

紫金越龍紋銅壺裏分數層,每一層都屬於不同空間,之前吳駭為月逐華清理出的活毒就在銅壺最底層,要不是擔心一下子讓白圖一命嗚呼,他真想馬上就讓這胖子也嘗嘗活毒入體的滋味。

而餘天成也幸不辱命,竟是真在九天內配制出了“飛騰”級巔峰寶藥,給那人服下。那人氣色好了許多,只是體內殘毒未清,仍在昏迷之中。

“那我就不等你了,你也知道的,一旦你上手醫治,若再毒發,就跟獸族古藥師沒關系,而是你的責任。”吳駭叮囑餘天成,“如果你沒治好,害得醫師喪命,你會喪失考核資格。找個安穩的地方讓他睡個一年半載,沒問題就罷了,當然治不治,你拿主意。”

“等我這邊結束了,有空再去找你,”餘天成慎重地點了點頭,說,“祝你好運。”

吳駭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也是。”

離開這片荒地,來到森林邊沿,吳駭問月逐華:“你所中之毒,我手上有的是,想不想讓這獸族古藥師也嘗嘗你中毒的滋味?”

“不必,”月逐華一想到他中毒後的狀況就臉色發青,“用他餵活毒,讓活毒進一步變化,再度荼毒人族怎麽辦?還是早早毀了算了。”

“別毀,給我,我要!”

吳駭耳中突兀地多出一道聲音,魂力範圍內卻沒有那人的身影,吳駭站了起來:“浮屠?”

“你走得太快了,差點沒追上。”浮屠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那頭毒蜘蛛呢?不會讓他逃了吧!”

又是一個能施展“我為虛空”的大領主級醫師!月逐華眼皮一跳,心想這一屆的怪胎一下子冒出兩個,都對獸族古藥師沒有絲毫敬意,當真都不是隱藏著的獸族古藥師學徒麽?古藥師一族成員不少,也可能是師從更高級的古藥師……

可見,他暫時還不能出去。

“在我這兒呢,你怎麽知道的。”吳駭一臉奇怪,“你怎麽知道的!”

“我本就在附近閉關,你一來我就發現了……”浮屠把他提前預料到胖子用小蜘蛛自爆散發的毒氣可能會讓附近醫師喪命,搶先把毒氣給煉化殆盡,並確定沒有傷亡後,這才打道回府一事,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吳駭。

“……殿下跟你提過沒,煉毒才是我的老本行!煉制救命丹藥?嘿喲,要我老命。”浮屠拍腿,八字眉一顫一顫,搖頭嘆氣。

說是沒有傷亡,其實還漏了兩個呢,好在沒有更多個,吳駭臉皮抽搐:“你年紀不大,不要說話跟個老頭似的。”

“我也是沒法子了,大半年了也才成功一枚,也不知道有沒有它能治的病,不然我白費功夫,出去後該怎麽跟殿下交代!”

吳駭也是服了,怎麽還有“先煉丹再找能治的病”這種奇怪的做法,恐怕謝宇策押註浮屠的錢都得打水漂,那怎麽行,吳駭問:“你目前行醫值多少?”

“……比1小點。”浮屠撓撓頭,“光煉丹了,一個病人也沒治呢。”

“……”

你倒是給謝宇策長臉,你怎麽說也是蕭王朝的帝醫啊。吳駭遞給他一塊通靈令,說:“分頭找吧,你需要什麽病患,我幫你留意,找到了用它通知你。”

“要不,一起找?我對獸族古藥師也很感興趣。”

吳駭忍不住惱火:“先幹正事。你先說你要什麽病人,就你這不靠譜的樣子,估計也沒有高星級病人願意被你治。”

浮屠耷拉著臉:“我要找的也不能算是病人……”

吳駭說:“你能不能靠譜一點!”

“又是你朋友?”月逐華見浮屠的談吐和相貌著實出奇,不由微微彎起唇角。

“談不上,談不上。”浮屠擺擺手,“我跟吳駭不是朋友,也不可能當朋友,我欠他錢,很多錢。”

浮屠說:“我不就是欠你錢嗎,我現在就可以還你,總之,你不能說我不靠譜!”

吳駭一字一頓地說:“說正事!”

**

此時此刻,原先禁錮白圖的碎石堆處,已然空無一人。

距離此地萬裏之遙的村莊,桑地裏,一間空蕩蕩的茅屋,蕩出強烈的空間波動,轉瞬走出兩個人來。

其中一人正是餘天成,而背上那人身穿五星醫師長袍。餘天成熟練地將病人搬到床上,解下他的醫師長袍,並摘下靈戒戴在自己手上。

他用九天時間配制出讓病人病情穩定的藥劑,卻只花了六日,便配制出了第三重“異彩”級解毒藥劑。

那人喝下解藥,沒多久就醒了過來,感激地說:“多謝醫師大人,您果真治好了我,大恩不言謝,待出去後,您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開口!黃遠雖只是尊者境,但哪怕醫師您要我性命,我也二話不說,提頭來見。”

餘天成笑著說:“報恩就免了,出去後只當不認識我就行。”

這位尊者朝著餘天成跪拜,千恩萬謝,絲毫沒發現自己昏迷期間還被帶出去過。而這位黃遠尊者就像所有考核地的病患一樣,身體覆原,立刻憑空消失。

餘天成收斂了笑容,低垂著頭,面上一片陰霾:“吳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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