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 111 章節

關燈
才能勉強及地。那些挨打的記憶還近在眼前,身體銘記下的疼痛也從來揮之不去。

被吊起來的時候已經褪去了上衣,眼見藤杖已經要打上來的時候突然停了,感覺有人伸手拽著他的褲腰時,他驚訝地掙紮起來。

“你看看你這幅樣子,早就顏面掃盡,還要什麽臉面?按著規矩辦。”

若不是他父親執意吩咐,就連行刑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了少爺。

他已經成年了,在眾人面前這樣褪了褲子挨打,是多難以接受的恥辱。

顏面的事情剛在腦子裏徘徊,就被抽打的痛感驅趕了個一幹二凈,好像要打穿肉體的鈍痛感。他分不清打在身上的哪個部位,只是感到渾身都跟著抽痛,越來越不能忍耐,雙手的十指空抓著使不上力,就連想要借力發洩一下疼痛也無可奈何,身子是這樣騰空掛著的。

沒有著力點,沒有依靠,沒有支撐,掙紮讓他受力的手臂變得麻木,硬生生扯著像要斷裂一般。

汗水濕了頭發,粗重的呼吸已經讓他覺得有一些窒息的感覺,忍耐著痛呼他已經把嘴唇咬得破碎,口裏滿是鮮血的腥味。

無所謂了都,打死他好了,反正他本來就出生在一個他不喜歡的家裏,與其這樣痛苦一輩子,不如早死早輪回。

也許是下身已經無處可打,漸漸覺得痛楚往上移著,硬質的藤杖打在脊背上,硬碰硬就好似用刀砍上去一般。

意識飄遠,眼前發白的感覺,就好像要看到了極光一般。

好像聽到了母親的哭聲,還有妹妹替他求饒的嗚咽,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暈眩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斷絕關系,滾得越遠越好。

那一場懲罰,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不吃不喝,已無生存欲望。

是那個眼神堅定的姑娘一巴掌打醒他,“你不是要當醫生麽?你不是寧可被打死不屈服麽?

就這樣想死了?”

“子騰,你走吧。媽把你錯生在了這個家裏,留你是真的留不住了。只要你好好的,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別無他求了。”

就這樣母親和妹妹在外找了間屋子讓他養傷。

他挨了十幾年的打,算是贖清了自己大逆不道的罪過麽?

看到那一絲絲的光明,原本奄奄一息的身體也慢慢在三個月後恢覆了起來。

母親把所有畢生的積蓄都供他出國念書之用,他完成了自己的理想,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媽……妹妹……”

阿福洗完澡推門進來,聽見子騰在睡夢中輕喚著。

他皺皺眉,之前在香港他也聽見子騰在夢裏叫妹妹,這心口的傷痛,不靠時間,是無法撫平的啊。

哪怕他的懷抱再暖,還是取代不了這種血親間才有的親情。

忽然就想到了他爸爸和父親,這兩個人既是愛人,又有著羈絆最深的親情。

他怕是只有慢慢努力,用時間讓子騰去遺忘這些悲傷痛楚。

“不要……不要打我!……”

子騰翻了一個身,突然叫了一聲,頭晃動著,就好像是夢裏有人在打他一樣。

“子騰……”阿福湊上去拉住他的手,想安慰他。

“阿誠……阿誠……你不要死……不要死……”

這個陌生的名字,讓阿福楞了一下,沒有抽開手,任他抓著,子騰抓得很緊,就好像一放手就會溜走那樣。

好像握著那只手,被噩夢折磨的子騰才安了心,死拽著他的手安靜下來。

“阿誠……”

阿福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額頭,躺倒下來。

媽媽和妹妹他曾聽聞子騰在夢裏叫過,想來他今天又做了噩夢,並且比之前更多。

想到那些久遠的傷痕,都是挨打留下的吧。

他叫著不要打我,定是也夢到了被打的場景。

阿誠……阿誠又到底是誰?

多想什麽?阿福苦笑地捶了自己一拳,方才還是洞房新婚夜,這個人完全屬於自己。

這刻是聽著伊人在自己床上喊著別人的名字,怎麽就那麽別扭來著。

“管他呢,反正已經死了。”

他對自己說著,還點了點頭,越發摟緊了子騰,一起睡覺。

——新婚夜後父子對談——

“哎,阿福,早啊。”

第二天早上,阿福走到廚房就發覺,他爸爸已經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

“早,爸爸。”

阿初打量著兒子,榮光滿面,精神煥發,看起來昨夜一定挺滿足。

“怎麽了?我哪裏奇怪麽?”

阿福見阿初如此打量自己,不禁低頭看看是不是有扣子扣錯之類的。

“我在看,我兒子昨晚如何。”

“哇,您真厲害,這您都能看得出。”

“那當然,要是沒吃滿意,你絕對不是這眼神,你看都得意成什麽樣了?”

“爸爸……”阿福笑開了,真是什麽都瞞不住啊,上去挽著阿初的手像小時候撒嬌一樣,“您就是料事如神。拜托您個事兒。”

“怎麽?想讓你爸提供某些奇怪的藥物?”(初哥,你的節操呢……)

“不是……想什麽呢,奇怪藥物還是留給我父親吧。”

“哎,你個小赤佬,小心被阿次聽到,你欠揍啊。”

看到阿初揚拳頭,阿福笑著輕輕握住,慢慢把他的手給按下,順手搭到荷包蛋的盤子上。

“爸爸。您多厲害,這英國皇家醫學院博士,是吧。”

“別給我戴高帽子,什麽事兒趕緊說。”

“麻煩您,給子騰做個檢查,我覺得他也不疼惜自己,有什麽病也不註意。”

“喲,我兒子還真懂心疼人了啊,不過我說,你那口子,自己也是學醫的……”

“還說呢,他每次都仗著他是醫生就把我的關心給頂回來。那我不得搬個權威,管教管教他?”

阿初撲哧笑出聲來,他那天就聽到兒子說什麽管教你兒媳婦。

那思緒真是不知給拉回了多少年前,他沖著阿次那樣說話的口氣,還真和現在的阿福一模一樣。

“行,只要你說服你媳婦。我沒問題,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兒。”

“謝謝爸爸。我幫您做早餐。”

——新婚夜後的婆媳對談——

子騰一手按著腰,一手按著頭,踱進客廳裏。

昨夜阿福那混蛋雖說是長進不少,可也真有些新婚的激情,今天一起來,這腰酸背疼得感覺就傳遍全身。

尤其是那腰,就好像是真給折過一般,酸得他都直不起身子,一個挺身,就感到一陣酸痛,只好用手在後頭撐一把。

天知道,他昨夜因為情事的失神睡過去,沒有了平日裏自我催眠的誘導,導致這一整夜的淺眠多夢。

早上醒來的時候,頭也是疼的,外加這該死的低血糖,雖說阿福已經逼著他喝過幾口糖水,可稍許一動,還是有些暈眩的感覺。

“子騰,早啊。”

“哦……早,次……父親……”

他剛想喊次先生,又意識到什麽不對,立即改了口。

阿次被他這一聲父親叫得不好意思,靦腆地笑了笑,不過的確也沒錯,子騰跟著阿福叫,自然是對的。

“怎麽?不舒服?”

“沒事,還好。”

阿次上下打量著他,伸手拉他坐下,子騰才回神,竟然還讓腿腳不便的阿次照顧自己,有些愧疚。

“頭疼麽?”

“有點。”

子騰的一只手一直按在腰上,阿次無奈地搖搖頭,想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子騰啊,阿福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孩子真是的,阿次之前就覺得子騰身體欠佳,特意還讓大哥去關照兒子不要胡來,這小鬼怎麽依然這樣放縱。

真是被他大哥教壞了,爺倆一個樣。

“啊?”

欺負?子騰到被問得懵了,他隨著阿次的視線,望向他一直註視的地方,那是自己的腰,自己一直用手撐著的腰。

瞬間就明白了阿次的所指,臉不經意地紅了起來。

“沒,沒啊。我……我不過是沒睡好罷了。我……睡相不好,滾到床邊,扭到了罷了。”

“哦……那……一會讓大哥給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是醫生,我沒事的……”

這一天是周末。

早上子騰從睡夢中醒來,迎接他的是窗外一縷明媚的陽光。

回到瑞士約莫已經過了有大半年了,原本骨瘦嶙峋的身體終於有了一些緊實的肌肉,右臂手腕雖然恢覆不了以前的那種力量,但通過一些康覆性質的治療手段,現在正常的使用手臂功能也沒有什麽太大問題了。

只不過還要小心而已。

臉上的傷疤在治療下也漸漸平整了一些,雖然看起來還是很明顯卻也不會跟從前一樣讓人覺得猙獰可憎。

子騰在這裏住的早已習慣,也重新回到了大學的實驗室工作,雖然這結果也不知是不是通過某些人的刻意安排,只是心裏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