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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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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車旁。

“明先生是個誠信的人。”

“望我們的合作,也是建立在誠信之上的。”明樓和李宇清握手,李宇清笑得志得意滿,明樓的笑容則淡了許多,“希望明某人沒有站錯隊。”

明誠回到方邸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大廳裏燈火通明,他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了瓷器破碎的聲音。

方孟敖從來不對女人發脾氣。他砸碎了一整套的茶具,卻是對著方步亭怒吼:“你讓我去燕大,轉眼呢?如今你告訴我崔叔被抓了?還被移交軍統了?崔叔為什麽被抓?”

程小雲強忍著驚慌,“孟敖,你……”

“程姨,”方孟敖硬著聲音,“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

程小雲的臉色暗了暗,終究是噤聲了。

方步亭面不改色:“特殊小組來北平分行裏審查,查出崔中石經手的賬目有問題,於是將他帶走隔離審查,我如何知道他為何被抓?”

“他是你的手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崔中石背上了共產黨的嫌疑,我無能為力。”

明誠在門口進退兩難,崔中石突然出事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然而……馬漢山總算是精明的人,憑著兩人的那點上不得臺面的交易,崔中石暫時還不會送命。

他推門進來,“爸,程姨,兄長。”

方孟敖猛地轉頭看向他:“崔叔被馬漢山押走了。”

明誠想嘆氣,卻發現自己疲倦得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卻又不得不說話,“兄長不必擔心。”

“警察局的人都去崔家堵著了,他們母子三個不見蹤影,你現在和我說不必擔心?”方孟敖震驚地看著明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你再說一遍?”

不見蹤影?

明誠聞言看了一眼方步亭,方步亭面容不驚,程小雲卻有些心神不寧,他瞬而就明白了。

“不見蹤影說明沒有被抓住,崔叔被馬漢山押走了,馬漢山不是什麽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就有回旋的餘地。”

明誠越過方孟敖坐在了側面的沙發上,一手拆著領帶,一手解開襯衫的最上面的那顆扣子,“兄長,崔叔被抓,難道對父親有好處?你何苦逼問父親。”

方步亭終究還是長嘆出聲:“天下只有不認父親的兒子。”他看著眼前的長子,終究妥協了,“孟敖,哪怕是為了你的一聲父親,我也會盡力營救崔中石。”

方孟敖眼底裏閃過無數難以言狀的情感,覆雜,又百味交合,不知滋味。

“阿誠,這幾日你在家,和你姑父一起整理崔中石的賬目。”方步亭扶著程小雲的手臂站起來,“怎麽做,你心裏有數。”

電話鈴再一次響了起來。

程小雲接了電話,“您好,這裏是……”

她突然停住了,轉眼看向明誠,“阿誠,明先生的電話。”

明誠的動作很迅速,幾乎是一步就上前去拿過了聽筒,“先生,是我。”

這句“先生”在方家人耳朵裏顯然有些刺耳。

“你保持常態吧。”電話那頭的明樓聲音很輕,只是輕飄飄地說話,不是從胸腔深處升起的音色,“來我這兒一趟。”

他不說原因,也不說時間,明誠卻馬上掛了電話,就要出門去。

方孟敖還想和他說話,崔中石被押回軍統,軍統裏的手段可是不死也殘廢的,他不可能不擔心崔中石。

明誠卻無心和他糾纏,順口扯謊:“蕭崢嶸的事情……我是說朱徽茵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人都死了,到底是戰友,兄長總該給我點時間吧?我和馬漢山有來往,他知道輕重的。”

————————TBC————————————

105.

“你見到蘇軒了?”方孟敖突然問道。

“……”明誠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這件事情,他哪裏還有心思管蘇軒的死活,然而方孟敖一提,他也不能不理會,“不知道,沒有見他來找我。”

“你不找他,如何處理朱徽茵的後事?”

“朱徽茵的後事關他……”明誠脫口而出,瞬而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我答應過朱徽茵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話畢,明誠便朝著門口走去,剛一拉開大門,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木蘭一頭沖進來,本想著是用身體撞開大門闖進來,她向來冒失,卻不妨剛剛碰上明誠從裏面拉開了門,整個人都撞進了明誠的懷裏。

明誠竟然就被木蘭撞倒了。兩個人一齊摔了,一聲巨響。

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裏明誠滿腦子的混沌,直到後面跟著飛奔進來的方孟韋拉起了木蘭,他才回過神來。

方孟韋怕謝培東罵木蘭,急忙把她藏回自己的身後,“對不起啊,木蘭和我吵架了,她不高興,就冒失了些。”

明誠不動聲色地撐了地面一把,才站起來,“你還和她吵什麽,明天就走了。”

他直到出了大門才敢揉一揉發痛的胸腔,心想自己應該不至於如此之倒黴。自那日和夜鶯從天津回來,他便沒有得到空閑去找找診所的醫生。原本以為不太要緊,他沒有夜鶯那麽靠近爆炸的中心,但是還是受到了影響。如今卻是因為形勢緊急,連可以信任的診所醫生也一並轉移了。

小李在院門口,問他要不要送,明誠原本想自己開車去,如今卻怕出意外,“你開分行的車,這幾天可能戒嚴,省得晚上被攔住要多費口舌。”

小李開車,明誠直接就坐去後座。

他從後視鏡裏覷明誠的臉色:“三公子,那個朱小姐的事情……”

明誠眼睛都沒有睜開,“你們北平的人就是這麽做事的?不該你問的你問什麽?”

“這事若不是牽扯到了北平方面的工作,我也不會和您多嘴。”小李道:“天津的事兒已經炸窩了,但是壓著查,沒有聲張,線人報告說對方已經掌握了確切的證據,但是目前證據指向誰,我們還沒有打探到。”

“那也不關你的事,你的上司不是我姑父吧?誰讓你來打聽的?”明誠半瞇著眼睛,“你這套話的本事不怎麽樣啊。”

小李終於不敢言語了。

明誠上樓的時候,明樓的司機就守在套房的門口。明誠打量了他一會兒,生面孔,但是看得出來是練過的,不是普通人。

“阿誠先生請。”

“先生等在裏面多久了?”

“先生下午找您,不過找不到。”司機謙恭得很,言語之間就挑明了明誠近日來的動作,“阿誠先生請進去吧。”

明誠本以為會被責備,沒想到一進門,廳內卻不止明樓一個人。

明誠軟和下來的臉色又恢覆了嚴峻,“先生,我來了。”

明樓靠著沙發,擺了擺手,指著那個坐在側面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道:“自己人,醫生。”

明誠詫異不已。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鄙人姓藍,北平城工部方面的人,軍醫。”

明誠了然,“是為了夜鶯的事情來的?”

然而藍醫生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請明誠進了裏屋,幾個醫藥箱已經擺在床頭了。明誠見是明樓的安排,就不反對,老老實實地脫了外衣躺在床上。

明樓拉過凳子坐在稍遠一步的地方,“藍醫生也是中統站內的軍醫。”

明誠挑了挑眉毛,“夜鶯是你屍檢的?”

“不是。”藍醫生配著藥劑,藥水緩緩註入針筒裏,“我不是呂昇的心腹,他用的軍醫是自己的人,不過我花了點心思,看見了部分的屍檢報告。”

“她怎麽死的已經很顯然了,然而呂昇強硬要解剖,這不合常理。”明樓說道,“他們的目的只是要證實一件事情——鴟鸮的死確實是夜鶯和另外一人或數人所為。”

“你等等,”明誠見針頭馬上就要紮進他手臂的靜脈了,“你別打麻藥。”

“我又不開刀打什麽麻藥?”藍醫生摁了一下明誠的胸腔,明誠立馬就痛得翻江倒海,說不出話來,“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了。你也有內傷,夜鶯應該比你的更重一些,那日跟去抓捕的人說過,原本是夜鶯挾持了呂昇,幾乎就殺了他了,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被呂昇反制了,呂昇大概是惱羞成怒,左輪手槍的子彈都打空了,毫無章法。”

藍醫生對夜鶯沒有什麽感情,說話的語氣也程序式地平淡,然而明誠並不願意如此仔細地聽夜鶯的死法,“那日事出突然,範琢堵在了方家裏,我讓夜鶯先走,結果後面不知道為什麽她自己跑出去了。我太累了,一時沒防備,家裏找的醫生給我打了麻藥,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回天無力。”

藍醫生給明誠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他雖然受傷,但是並不致命,只是不致命的傷終究也是傷。如今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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