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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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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院子,就看見不少師兄弟已在外面等著。

薛文川忙迎上去,大叫:“大師兄,你可算出來了。”

原先救的若白竟也早早出來了,站在一旁懦懦地喊了一聲季師兄。

季羨魚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躲開薛文川的手。

薛文川並未察覺到異常,繼續說道:“那狐妖竟然妄圖化作美貌女子迷惑我,我擡手就是一劍把它擊斃,也不看看我是誰。”

季羨魚皺著眉頭,拼命壓制住體內一浪高過一浪的熱浪,道:“你隨我過來,我有話問你。”

薛文川不明所以的跟上。

直到和其他師兄弟相隔甚遠,季羨魚這才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問:“你前幾日究竟給謝覽下的什麽藥?!”

薛文川臉色一變,訕訕道:“你都知道啦......是不是那小子跟你說的?”他猛地擡起頭,“你們剛剛一起出來,你沒事吧?!”

說罷,竟然就要上前扯他的衣衫查看。

季羨魚拍開他的手,有些惱怒:“少胡說八道!解藥呢?”

薛文川莫名道:“什麽解藥?不過是尋常春.藥,過幾個時辰自然就好了。”

季羨魚見他樣子不似作假,問道:“你是找誰拿的藥?”

薛文川臉上一紅,含糊道:“找趙師妹拿的。”

季羨魚想起當時在斷情崖下聽到那兩個女修的話,頓時了然,怒道:“是不是又拿我的名義幹的?!”

薛文川抱頭鼠竄,忙道:“我再也不敢了!”

兩人回到隊伍中,已經陸陸續續出來十幾個人了,還有一半人沒有音訊。

柳無霜站起身,朝眾人道:“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不如我們先出發,給他們留下記號讓他們自行沿路找來。”

眾人紛紛應答,畢竟這樣空等下去不是辦法。狐妖這關雖然不算太難,但保不齊有心志不堅、學藝不精之輩,說不定已經捏碎木牌回去了。

薛文川見季羨魚臉色一直不太好,不太敢說話,直到這時才硬著頭皮說:“大師兄,文淵和天印還沒出來呢。”

陳文淵和張天印就是他的2號小弟和3號小弟。

季羨魚輕捏眉心,朝其餘眾人道:“你們先走,我再在這裏等等。”

柳無霜點頭,帶著眾人走了。

看著謝覽跟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季羨魚暗自思忖:果然想蹭主角經驗不是明智之舉,他還是乖乖打怪升級來得踏實!

薛文川見若白還呆在原地,問:“你怎麽不跟他們去?”

若白答道:“我.....我想跟著季師兄......”

薛文川見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就煩,口氣惡劣:“餵,誰準你跟著我們的!你不跟著你自家師兄弟跟我們幹嘛?別給我們拖後腿......”

若白眼眶微紅,嘴唇微微抖動。

季羨魚拍了拍若白單薄的肩膀,溫聲道:“那就跟著吧。”

薛文川委屈巴巴地看著季羨魚,不滿喊了聲:“師兄!”

季羨魚不理,頭痛地揉揉額角,尋了個幹凈的地閉目養神。

他要試著把體內的情毒逼出來,不然他得被逼瘋。

腦海中突然現出謝覽初中情毒的情形,真不知道這些天他是怎麽過來的,難怪狐妖那關能這麽慘。

“我調息一下,你們在這裏守著。”

薛文川點點頭,心想:大師兄這才剛入陣就要調息,臉色還這樣難看,難道真在謝覽那小子身上吃了虧

季羨魚找了一處幹凈的地方,盤腿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探查體內詳情,便看見一縷紫色的氣體在經脈內四處游走,肆意挑逗,所過之處的血液像一把添了油的火,燒得人躁動難安。

就是這個東西在作妖!!!

季羨魚當機立斷,凝神屏氣調動靈力將那團紫色的氣體逼成一團,那氣體卻渾然不懼,遇見靈力也不退縮,反倒迎頭撞上,迅速融入其中,順著靈力在體內加速運轉。

季羨魚呼吸一窒,差點呻.吟出聲,他死死咬住下唇,迅速將靈力從中剝離出來,已是滿頭大汗。

這東西直接逼不出體外!

季羨魚這才明白,為什麽方才謝覽要以靈力為媒介傳輸給他。

他平覆了一下翻滾的情.欲,腦中急速運轉著,謝覽顯然比前兩日的情況好了很多,證明這個東西應該是能化解的。

想到此處,季羨魚重新調息後,又抽出些許靈力,小心卷起少量紫色的氣體,然後固定在一處持續輸入靈力消耗分解它,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氣體的顏色明顯變淡。

季羨魚繃緊的神經總算松懈了些,這東西是可以用靈力消耗分解,只不過非常耗費時間和精力,他這一路可得夠嗆了。

心裏雖然著急,但他還是靜下心一點一點剝繭抽絲似的,分解體內的不明氣體。

等季羨魚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薛文川有些擔憂地看向他,關切地問道:“大師兄,你還好吧?”

季羨魚也知道自己耽誤時間太長,擺擺手,見只有張天印出來了,便問:“文淵呢?”

薛文川有些氣惱:“那小子八成沒過關!被狐貍迷了眼,真給咱們丟人!”

這麽久還未出關,極可能未通過。

季羨魚思忖後,答道:“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四人趁著月光順著青石板路前行,張天印偷偷拉了拉薛文川的衣袖,指指若白,小聲問:“這小子怎麽跟著咱們?”

薛文川瞪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季羨魚身後的若白,翻了個大白眼:“大師兄救了他,就被賴上了唄。”

張天印立刻露出嫌棄之色,道:“這種貨色,給咱們大師兄提鞋都不配。”

薛文川心裏早就不爽了,聞言立刻道:“可不是嘛,大師兄最近脾氣好了不少,不然哪能忍到現在?”

張天印眼珠子一轉,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不如......”

薛文川心領神會,輕聲囑咐道:“小心點,別被大師兄發現。”

季羨魚毫無所覺,他體內的紫色氣體不過消耗了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威力也不容小覷,他光是應付這個就花費了大半心力,哪裏還有閑暇去管自家小弟們又要作什麽死。

“大師兄,那邊好像有異動!”張天印指著左側的竹林,大聲稟報。

季羨魚停下腳步,側耳傾聽了一下,並未發現什麽,疑惑道:“沒什麽啊。”

薛文川接過話:“應該是野兔之類的,若白師弟,你餓了嗎?”

季羨魚這才想起來若白不過煉氣四層,怕是早就餓了。

還不待若白答話,張天印忙道:“我帶若白師弟去打點野味,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在這裏歇息片刻,我們馬上回來。”

季羨魚點頭,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把那團該死的紫色氣體消耗一點。

張天印朝薛文山擠眉弄眼,嘴裏催促若白:“快點啊,若白師弟,待會兒我們還要趕路呢!”

薛文山看了眼專心打坐的季羨魚,無聲道:“麻利點。”

張天印做了一個收到的手勢,親親熱熱地攬著若白朝竹林深處走去。

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季羨魚正投入全身心同體內那團氣體抗爭,絲毫沒有察覺到外界的異變。

突然破空傳來一聲大叫:“大師兄小心!”

季羨魚身形一頓,原本勉強禁錮住的紫色氣體趁此機會,立刻兇猛反撲,情.欲瞬間如浪潮一般席卷全身。

他身體一軟,勉強壓下悶哼聲,惱怒地睜開眼,一條黑長的蛇尾迅速纏住他的腰腹,將他卷入半空。

冰冷濕滑的觸感透過衣衫浸入滾燙的肌膚,快.感爭先恐後地從尾巴骨湧向大腦,眼前閃過一片白光,急促的低吟聲伴著劇烈的喘.息的滑過耳際,季羨魚遲鈍了幾秒的大腦才意識過來,自己竟然呻.吟出聲了。

紅暈迅速自脖頸蔓延到全身,如果不是有衣衫的遮擋,此刻就能看到他紅得如同一只熟透的蝦米。

他擡起舌尖狠狠一咬,借痛楚來平息體內洶湧的快.感,擡起頭努力打量周遭的情形,才發現卷住自己的是一條通身墨色的巨蟒,足有十三四米長,電線桿般粗,此刻在半昂著頭,虎視眈眈地看著地上的薛文川和張天印。

季羨魚一臉茫然,不是去打野味嗎怎麽打了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回來,到底是它是食物還是他們是食物啊!

“大師兄!”兩位小弟驚叫,方才季羨魚那聲讓他們心驚肉跳,唯恐他遭遇不測。

季羨魚平息了一下氣息,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道:“我沒事!”

他環顧四周,才發現不見若白的影子:“若白呢?”

張天印道:“被這蟒蛇吃了!”

季羨魚大驚,剛想大罵,卻聽見一身微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季師兄,我在這兒。”

定睛一看,才發現若白正順著巨蟒的身體,從腹部搖搖晃晃地往他這邊爬!

季羨魚:“!!!”

這小子是怎麽做到在巨蟒身上行動自如還不被發現的?

張天印大叫:“你他媽沒死啊!”

薛文川一把搡開他,大喊:“大師兄,我和張天印吸引它的註意力,你找機會掙脫!”

張天印偷瞄了一眼薛文川,見他臉色陰沈,知道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的行為,讓二師兄生氣了,便訕訕地閉了嘴。

季羨魚沒註意到薛文川的情緒,大聲答道:“好!”

心裏一把老淚縱橫,他養的小弟,這個時候總算能發揮點作用了。

巨蟒雖然身形巨大,但極其靈活,薛文川和張天印一前一後進行夾擊,巨蟒卻游刃有餘,反倒像是在戲耍兩人。

薛文川縱身躲開巨蟒的撞擊,狼狽地四處逃竄,大罵道:“張天印你個王八蛋,到底怎麽得罪這個祖宗的?”

張天印也不好過,答道:“我哪知道這玩意兒這麽厲害!我就砸了它一下,它就一路不要命似地追著我狂跑。”

“那你他媽往我們這邊帶幹嘛?”

“我哪裏想得到這麽多,下意識就過來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巨響,竹林遭到了巨大的破壞,地上一片歪七扭八的竹枝和竹葉。

季羨魚被巨蟒的尾巴甩得暈頭轉向,偏生這畜生在甩的時候,卷在腹部的蛇尾跟著慣性在他身上來回摩.擦,腦子早就被快.感沖成一團漿糊,若不是潛意識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妄動,他怕是早控制不住自己抱住冰冷的蛇身來緩解體內燥熱了。

“季師兄。”

季羨魚勉強睜開眼,若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爬到附近,離他只有半臂之遙了。

“不用管我,你找機會先下去。”

若白搖頭,神情堅定:“不,我要和季師兄一起。”

季羨魚方才又消耗了太多靈力去化解自身情毒,現在自身難保,哪裏還有餘力去照顧若白,道:“別胡鬧,等會你先下去找個地方躲好,稍後我再找機會擺脫這孽畜,免得誤傷你。”

那巨蟒像是知道了這個預謀,尾巴一松一緊,季羨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懷裏多了一個溫熱的軀體,腰間松了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季羨魚:“????”

這他媽怎麽回事?怎麽早不發現晚不發現,在他趕若白下去的時候才發現。現在倒好,除了要和一條蛇肉貼肉,還搞個少年往他懷裏塞,是嫌他現在還不夠刺激嗎?

若白顯然也有些懵,他楞楞地擡頭看著季羨魚,鼻子正好蹭在他的下頷:“季師兄,我......”

季羨魚刺激頗大的將頭向後仰了幾分拉開距離,忍耐道:“別說話。”

因果報應啊,當日主角有多狼狽,現在他就成倍地狼狽回來!!

若白楞楞地伸出那只未被困住的手,拇指不受控制的按向唇邊那抹嫣紅。

季羨魚頭一偏,躲過若白的手指,道:“別動,抓好我。”

若白回過神,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幾分。

季羨魚屏息,趁著薛文川和張天印再次朝巨蟒發動攻擊的間隙中,迅速運轉渾身靈力,暴漲的靈力包裹著他和懷裏的少年,硬生生將緊纏著他腰身的蛇尾震開,兩人從空中翻滾落到地上。

季羨魚眼前一陣發黑,渾身顫栗,情.欲鋪天蓋地而來,那縷紫色氣體順在未平覆的靈力肆意游走全身,理智丟盔棄甲,呻.吟聲伴著破敗的喘息聲傾瀉而出。

“季師兄。”嘴被捂住,若白輕輕喚道。

季羨魚暈乎乎地睜開的雙眼,細微的悶哼從若白的指間縫隙溢出,舒緩的靈力順著後背緩緩沒入體內,季羨魚大腦才漸漸清醒下來。

他起身推開若白,尷尬到難以自處。

正在這時,只聽見噗嗤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聲響徹夜空,那巨蟒的頭被薛文川一劍砍落,滾落在地。

薛文川楞楞地看著身首異處的巨蟒,那顆孤零零的蛇頭和長長的蛇身在原地猛烈地跳動著,一臉茫然:“這就死了?”

張天印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也死得太輕易了吧?”他摸摸後腦勺,看到站在一旁一身狼狽的季羨魚,恍然大悟道:“肯定是大師兄在掙出蛇身的時候重創了它!”

“怪不得。”薛文川提劍剖開蛇腹,取出一顆赤紅妖丹,遞給季羨魚,見他還是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輕聲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季羨魚回過神,將妖丹放入錦囊,搖頭道:“沒事,你們沒受傷吧?”

薛文川隨意包紮了一下腰間的傷口,道:“我沒事,都是皮肉傷。”他扭頭看向鼻青臉腫的張天印,獰笑道:“張師弟,你沒事吧?”

張天印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擺手道:“我沒事我沒事。”

季羨魚道:“先吃點東西休整下,我們時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耐的【憋屈】的雷,感動ing~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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