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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日探夜探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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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邵亭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拜訪寧王府。

他如今的肚子已有近五個月,雖說文氏的胎兒比普通胎兒要小上許多,但他肚子有的可不止一個,所以看上去仍是可觀。再加上天氣越來越暖和, 邵亭不可能用多穿衣服來遮肚子, 只好頂著隨行官員“京城第一美男子竟少年發福”的目光, 一路前行。

寧王府的府邸坐落於解陽府境內,與邵亭的欽差府相隔不遠。

寧王府的管家似乎早就料到邵亭會前來拜訪,早早地就在府門口迎接,圓滾滾的大臉笑得滿臉褶子,向邵亭行禮問好。

邵亭乘輦而來, 由扮作侍衛的蕭戰秋扶他下輦。

邵亭回憶了一下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裝模作樣地挺起肚子, 又摸了摸刻意換上的寬厚腰封, 一派紈絝子弟模樣:“寧王殿下可曾起了?”

管家笑容滿面:“剛起, 現下正在飯廳用膳,特派老仆前來恭迎欽差大人, 請欽差大人雖老仆一同前往飯廳。”

“正巧我餓了,”邵亭摸了摸肚子, “你不用這麽拘謹,寧王到底是我的親皇舅,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前面帶路吧。”

管家笑著點頭稱是, 轉身帶路的瞬間, 面色卻瞬間陰沈了下來。

邵亭毫無所察,跟著他進府。

來到飯廳,卻只見桌上淩亂的廚餘,不見寧王本人。

管家擦著額頭上的汗,慌忙請罪:“請大人見諒,您也知道我家王爺有些……可能是吃飯吃到一半又來了別的興致,老仆這就派人去請王爺。”

邵亭剛要點頭,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陣破風聲。

他和蕭戰秋同時出手,一齊握住了從墻壁後方射來的暗器——是一支去了箭頭的箭。

這種箭雖不至於射傷人,但被打一下估計也能小小地青一塊,邵亭瞬間有了射箭的人選,可還不等他發話,對方就率先出聲了。

“什麽嘛,真沒意思。”

姬澹拿著一把小金弓,嘟著嘴,滿臉不高興地從墻後走了出來。

邵亭看著這張二十七歲的臉上露出比七歲孩童還要稚嫩的表情,心底一陣惡寒,又想到他是在裝傻,還囚禁了左護法,免不了又覺得一陣惡心。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傷人?”邵亭握著箭身,面色不善地瞪著他。

姬澹向前的腳步一頓,像是受了驚一般,立刻朝身後的女侍衛身後躲去,露出半張臉,不解又懼怕地看向邵亭。

女侍衛上前一步,恭敬又帶有敵意地說道:“大人明知殿下身體抱恙,而且大人身為晚輩和下官,如此語氣恐怕不妥吧。”

邵亭頓時產生了一種大人欺負小孩兒的錯覺,十分不爽。

姬澹這時忽然道:“你是誰?”

邵亭挑了挑眉,道:“六皇舅好,我是你的外甥文仕修呀。”

“你是修兒啊,”姬澹摸著下巴點點頭,似乎是在學老夫子的模樣,“我聽說過你,百姓都說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邵亭的表情一僵,半晌才道:“那是他們謬讚了,仕修如何稱得上是天下第一。”

姬澹道:“我也覺得,我見過比你還美的人。”

邵亭:“……”

想揍人。

邵亭打算不和他繞圈子了,開門見山道:“六皇舅,我聽說你府中有一處閑庭居,裏面藏了不少奇珍異寶,可否讓外甥長長見識?”

“閑庭居?”姬澹食指點著嘴唇,歪了歪腦袋。

“大人恐怕是弄錯了,”那名女侍衛再次開口,“閑庭居乃王爺寢院,又如何會藏有奇珍異寶呢。”

邵亭聞言,冷下臉色:“我在同皇舅說話,何時輪得上你一個奴婢插嘴?”

女侍衛表情一僵。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當叫芙翎是吧。”邵亭嗤笑一聲,“一個先皇妃身邊的小宮女罷了,別以為自己將六皇舅帶大,就可以自居女主人的地位了,退下!”

芙翎聞言,臉色乍青乍白,也不知是被哪一句刺痛了軟肋。

她下意識看向姬澹,她是知曉自家王爺所有秘密的人,本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替她解圍,但這次註定要叫她失望了。

姬澹看向邵亭的目光中透露著空洞,似乎完全不在意她被外人呵斥了一般。

芙翎緊咬著下唇,不甘不願地退到了墻邊。

“我說的退下,是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邵亭不可一世道,“你不自己走,我可就用打的了啊。”

最終,芙翎在邵亭的威脅下,離開了飯廳。

興許是邵亭囂張紈絝的模樣表演得太過出色,將在場所有人都騙了過去,除了姬澹,竟無一人敢再上前說話。邵亭趁機勾住姬澹的肩膀,笑瞇瞇道:“皇舅,帶我去閑庭居看看唄。”

姬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好。”

邵亭不由暗暗佩服起來。

剛才他出其不意的勾肩搭背,居然沒有讓姬澹的肌肉條件反射地僵硬,這人藏得可真夠深的。

來到閑庭居,不用邵亭使眼色,蕭戰秋便自動自覺地搜尋起了左文淵的下落。

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主屋中。

邵亭有些吃驚,他從未想過姬澹居然會把人關在自己房間。

他面上不顯,拉著姬澹往屋裏走。

姬澹也十分淡定,似乎並不擔心房中有什麽秘密會被人揭穿,還是一派天真可愛的智障模樣,甚至主動提起邵亭方才隨口一說的奇珍異寶。

邵亭裝模作樣地欣賞了一番,而後悄悄看向蕭戰秋。

蕭戰秋面色微冷,搖了搖頭。

邵亭疑惑地挑起半邊眉毛,心說這搖頭是什麽意思,是左護法在瞬間被轉移了地點嗎?

“餵,你小心一點啊!”姬澹不悅的聲音響起。

邵亭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中拿著的是一幅字畫,由於心神不寧,連將紙張捏皺了都沒意識到。

“不好意思啊。”邵亭沒什麽誠意地道了歉,“那啥,六皇舅,我忽然想起府裏還燉著湯,那可是廚娘對我的一片心意啊,我不能浪費,我得回去喝湯了。拜拜,告辭,下回再見!”

說完,就拉著蕭戰秋匆匆離開了閑庭居。

姬澹目送他們走遠,臉上的稚氣一掃而盡,轉而蒙上了一層陰郁。

直到芙翎進來稟報,說邵亭等人已經離府,姬澹才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轉身進屋。

“王爺,您……變了許多。”芙翎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是因為您帶回來的那名男子嗎?”

“芙翎,文仕修有一句話說得對,”姬澹沒有回身,說出來的話卻讓芙翎如墜冰窖,“你不是王府的女主人,有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

說完,也不管芙翎的臉色是如何難看,反手關上了房門。

戴上面具,又換了身衣服,記得走到床邊,輕輕按下床頭的機關,床板翻起,露出了一條狹窄的密道。

無人知曉寧王的牙床下竟還有一間暗室。

暗室中,有一張布置精美的床榻,床榻上,背對臺階坐著一位身形修長的男子。男子似乎被點了穴道,聽到身後的動靜也無甚反應,直到身後之人替他解穴,擁他入懷,他才給予了少許反應,將人推開。

姬澹被推開了也不惱,輕笑兩聲,一臂摟住左文淵的腰,道:“就在方才,蕭戰秋來找你了。”

左文淵身體一僵,似是想要回身,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我不會把你還給他們的,”姬澹將他摟緊,輕輕啃噬著他的耳垂,“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逃走了。”

還未回到欽差府邸,邵亭便接收到了文落英傳來的訊號。

於是中途轉道,去了昨天的那家豪華大酒樓,在原來的房間隔壁要了一間廂房,然後來個偶遇。

本來還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結果文落英掏出來了一大摞信。

邵亭粗略地看了兩張,頓時無語。

這些信的落款全是柳澄嬰,內容只有一個——說好的周邊呢!老子等得花兒都謝了!

柳澄嬰大約是不太清楚魔教近日發生的一些小變故,還在那裏望夫石一般地等著邵亭的周邊給他賺大錢,結果一等就是好幾個月,差點沒把他等風化了。

邵亭把厚厚一沓信丟回文落英懷裏,往桌子上一趴:“我現在哪有心思弄這些啊。”

文落英道:“那你也至少給他回個信啊,說你很忙,不然他每三天就送來一封,信鴿都被他累瘦了。”

邵亭立馬叫店小二拿來紙筆,蹭蹭蹭寫了一句“沒空,暫緩”,卷巴卷巴給了文落英。

文落英無語地接過。

不過也正是柳澄嬰的這些信,讓邵亭想起了被他從菩提寺禿驢手中救回來的妹子們,雖說她們平時的日常起居都是從禿驢們以前得來的不義之財中抽取,但久而久之遲早會坐吃山空,而且她們現在住的還是柳澄嬰的院子,的確不好意思再拖下去。

邵亭當即決定,盡快把左護法救出來,然後畫設計圖,讓周邊產品正式投入生產!

說起左文淵……

邵亭不由將目光轉向蕭戰秋:“你方才的確在閑庭居感覺到了左護法的存在,對吧?”

蕭戰秋道:“不錯,可房中卻沒有他的蹤跡。”

邵亭和文落英異口同聲:“密室!”

蕭甫雲:“他身體裏的蠱蟲被弄出來了!”

邵亭:“……”

文落英:“……”

蕭甫雲訕訕:“幹嘛,也是一種可能嘛……說到蠱蟲,當初我離開神教的時候,體內的蠱蟲被除去了。現在我當了教主,是不是也該把教眾的蠱蟲改朝換代一下了啊?你說是不是,蕭戰秋。”

蕭戰秋冷漠地看著他。

蕭甫雲後背發毛,轉而看向文落英和邵亭:“你們是不……”

“哎呀,今天早上的月亮可真漂亮啊。”邵亭望天。

“是啊,昨晚的早點也很不錯呢。”文落英看地。

蕭甫雲氣悶,大約是日子過得太順遂,竟然狗膽包天地踢了文落英的小腿一腳。

結果踢完就慫了,都不等文落英變臉,立刻彎腰替他拍幹凈了褲腿上的灰塵,幹笑著朝邊上挪了一個座位。

“……”邵亭都看呆了,“得了吧蕭甫雲,就你這德性,估計沒兩年就要退位了,就別浪費蠱蟲了。”光是連一個文落英都怕成這副狗樣子,還妄想執掌整個魔教?

文落英連連點頭:“有道理。”

蕭甫雲悲傷地躲到墻角畫圈圈去了。

柳澄嬰和蕭甫雲的小插曲並沒有打斷他們這次討論的正題,在將桌面上的美食都消滅幹凈後,邵亭終於作出了一個決定,今晚,夜探寧王府。

文落英道:“夜探的事情就讓蕭教……前教主去做吧,我看你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懷的又是特殊的雙卵,是時候可以進行產前準備了。”

邵亭眼前頓時閃過一個不和諧的二字詞語。

“這這這不方便吧,”邵亭菊花一緊,連連擺手,“這出門在外,影響不好,而且我身邊也沒有工具不是,還是先等幾天再說吧,哈哈哈哈哈……”

文落英納悶道:“工具沒有可以去買啊,我記得應該那種店鋪裏什麽都有的吧。”

邵亭:“……”

那種店鋪是哪種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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