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陪她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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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很靜，幾乎沒人，女孩的聲音顯得輕柔空靈，輕輕地回蕩在空氣中。
像有回應一樣，每說一句，樹上的葉子便徐徐落下一片，最後一句說完，剛好落在她的發頂。
夏為顏剛要伸手去夠，黎則桉已經幫她拿下，“去旁邊轉轉，我有話跟爸說。”
夏為顏小小聲警告，“不許告狀。”
一步三回頭。
黎則桉嘴角含著淺笑，等確定她聽不見的距離這才轉身看向墓碑，斂去所有的表情。
開口的稱呼是：“老師。”
而後緩慢道：“抱歉，在答應您照顧淘淘之前我就已經存了私心，我做不到把淘淘托付給任何人，更做不到看著她嫁給別人。”
安靜幾秒。
他又開口，鄭重承諾，“爸，您放心，我會好好愛護淘淘，不讓她受委屈。”
“陪她到老。”
一輩子。
夏為顏沒走遠，在階梯處停下，遠望男人的背影，不知道他和爸爸說了什麽，但能看到他的動作，虔誠地三鞠躬。
鼻尖莫名一酸。
視線沒有離開，繼續看著他的方向，男人轉過身，因為逆著光，只有輪廓是清晰的，隨著他的步伐越走越近，她看清他的雙眸，像染上一層溫柔的潤澤，中和了淩厲和淡漠。
黎則桉料到她會失神，就在她踏空的那一秒，伸出長臂扶住她，眼底的無奈化為寵溺，“走個路都能摔跤。”
指尖嵌入她的指縫間，牢牢扣住。
夏為顏感受著他掌心的傳來溫度，有些熱，可不想掙脫。
好像有點喜歡跟他牽手…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走著，一路走來沒碰到什麽人，偶爾能看見幾個工作人員清理路旁樹枝雜草。
快到路口，一個穿著麻布衣的大爺認出黎則桉，“小夥子，你又來了。”
黎則桉淺笑點頭，禮貌道：“我岳父的墓碑勞您多清理。”
“放心，”大爺憨笑道：“這都是我工作。”
黎則桉：“辛苦您了。”
走出一段距離，夏為顏晃晃他手臂，“黎則桉，謝謝你。”
黎則桉反手敲了下她腦袋,難得對她兇一次，“再這麽客氣試試看！”
夏為顏捂住腦門‘唔’了聲，說就說嘛，幹嘛動手。
“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要不然寫不出東西的。”
正好走到車旁，黎則桉給她打開車門，待人坐進去後，才自行回到駕駛座。
沒立馬開車，往她那邊傾了傾，“那就親我下。”
夏為顏往後縮了縮，手指無意識滑動安全帶，聲音細小，“還是敲吧。”
黎則桉氣樂，擡起手，改捏。
小丫頭皮膚很好，細膩白皙，幾乎看不到毛孔。
將她鬢角淩亂的發絲捋到耳後，鼻息交纏，“可我還是想親，怎麽辦？”
盡管男人離她還有點距離，可夏為顏還是覺得整個皮膚都燒了起來，糯聲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啊。”
黎則桉彎唇一笑，帶著點請教的意思，“那淘淘喜歡我怎麽做？”
夏為顏：“……”
哪有人這麽直白。
手指攪到一塊兒，“就是正常點。”
黎則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先是拖腔帶調地哦了聲，然後說：“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談個戀愛，是吧？”
夏為顏毫無預兆的紅了臉蛋，耳垂都泛起嫣紅，努力將不爭氣的心跳壓下去。
她肯定這人小學語文沒學好，轉過身，臉朝窗外，有時候沈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的小表情逗到黎則桉，從嗓子溢出一聲笑，回駕駛座之前屈指刮了下她鼻尖。
汽車啟動，駛離墓園。
夏為顏趴在窗戶，看著沿路的景色，郁郁蔥蔥。
紅燈時，黎則桉撇頭，她的側臉慵懶，帶著無言的溫柔。
有那麽一瞬想吻她，想著也就那麽做了。
掃了眼紅燈，還37秒。
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俯身靠近，小丫頭轉過腦袋，“是要去哪嗎？”
夏為顏不確定地掃了眼窗外，還沒到市區，四周除了樹就是山。
黎則桉：“……”
只能重新扣上安全帶，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剛剛手滑。”
天真的夏為顏信了，“你一會是回公司還是回家啊？”
黎則桉都行，主要是她，剛從墓地回來怕她一個人在家心情不好。
“你打算做什麽？”
“幾天沒工作了，回家寫稿。”
“那行，我去你那。”
夏為顏想到家裏沒什麽菜，“要不先去超市一趟，我們中午在家做飯？”
不得不說後面那句話，著實讓黎則桉開心了一把，越聽越順耳。
佯裝沒聽見，轉臉看她，“你說什麽？”
夏為顏又天真了，提高音量，“我說家裏沒吃的，我們先去一趟超市，自己買菜做飯。”
黎則桉提唇笑，“行。”
…
兩人到超市差不多11點，周末的原因很熱鬧，也因此，黎則桉既要推車，還要看著她。
不知道這丫頭跟誰聊天，眼睛都沒離開過屏幕。
眼看就要撞到前面，黎則桉把購物車放一邊，大步拉回她，語氣不明，“什麽人的信息這麽重要？”
夏為顏的視線終於離開手機，擡起腦袋，“是一個哥哥，過幾天從外地回來。”
黎則桉立馬想到這號人物，眼眸不著痕跡地瞇了下，“應明望？”
夏為顏微楞，“你知道應大哥啊？”
黎則桉很輕嗯了聲，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能不知道？
岳父生前好友的兒子，幾度懷疑岳父想把淘淘托付給他。
萬幸的是，他搶先一步。
註意到她方才的措辭，不太爽，喊得挺親熱，他到現在也只不過在她夢裏混了個哥哥。
橫掌蓋住屏幕，“別發了，看路。”
夏為顏差不多聊完，將手機放進包裏，“我來推吧。”
“不用。”
黎則桉繼續推著，狀似閑聊，“應明望經常和你聯系？”
夏為顏慢慢踱著步，人多，她不時地偏下身子。
“還好吧，有空的時候會打個電話。”
路過零食區，掃視一圈貨架，拿了幾袋糖扔進車裏。
黎則桉這次是帶著目的問：“他有女朋友？”
這就不知道了。
夏為顏猜想，“應該沒有，他挺忙的。”
打開話題，“前段時間跟阿姨聊天說，趁這次應大哥進修回來介紹相親呢。”
黎則桉索性問到底，“那他知道你結婚了？”
夏為顏眨了下眼，“沒。”
就是應媽媽她也沒說。
黎則桉微擡下巴，“還是告訴一聲，讓他知道你現在過得挺幸福。”
夏為顏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她過得幸福？
仔細想想，好像還不錯。
這些天，他對她很好，她自己不在意的細節，他都一一替她考慮到。
黎則桉見她不作聲，拂了下她額前劉海，“說話。”
夏為顏暈了，這人怎麽還特意等著。
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好，下次我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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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則桉嘴角含著淺笑，等確定她聽不見的距離這才轉身看向墓碑，斂去所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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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緩慢道：“抱歉，在答應您照顧淘淘之前我就已經存了私心，我做不到把淘淘托付給任何人，更做不到看著她嫁給別人。”
安靜幾秒。
他又開口，鄭重承諾，“爸，您放心，我會好好愛護淘淘，不讓她受委屈。”
“陪她到老。”
一輩子。
夏為顏沒走遠，在階梯處停下，遠望男人的背影，不知道他和爸爸說了什麽，但能看到他的動作，虔誠地三鞠躬。
鼻尖莫名一酸。
視線沒有離開，繼續看著他的方向，男人轉過身，因為逆著光，只有輪廓是清晰的，隨著他的步伐越走越近，她看清他的雙眸，像染上一層溫柔的潤澤，中和了淩厲和淡漠。
黎則桉料到她會失神，就在她踏空的那一秒，伸出長臂扶住她，眼底的無奈化為寵溺，“走個路都能摔跤。”
指尖嵌入她的指縫間，牢牢扣住。
夏為顏感受著他掌心的傳來溫度，有些熱，可不想掙脫。
好像有點喜歡跟他牽手…
兩人就這麽安靜地走著，一路走來沒碰到什麽人，偶爾能看見幾個工作人員清理路旁樹枝雜草。
快到路口，一個穿著麻布衣的大爺認出黎則桉，“小夥子，你又來了。”
黎則桉淺笑點頭，禮貌道：“我岳父的墓碑勞您多清理。”
“放心，”大爺憨笑道：“這都是我工作。”
黎則桉：“辛苦您了。”
走出一段距離，夏為顏晃晃他手臂，“黎則桉，謝謝你。”
黎則桉反手敲了下她腦袋,難得對她兇一次，“再這麽客氣試試看！”
夏為顏捂住腦門‘唔’了聲，說就說嘛，幹嘛動手。
“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要不然寫不出東西的。”
正好走到車旁，黎則桉給她打開車門，待人坐進去後，才自行回到駕駛座。
沒立馬開車，往她那邊傾了傾，“那就親我下。”
夏為顏往後縮了縮，手指無意識滑動安全帶，聲音細小，“還是敲吧。”
黎則桉氣樂，擡起手，改捏。
小丫頭皮膚很好，細膩白皙，幾乎看不到毛孔。
將她鬢角淩亂的發絲捋到耳後，鼻息交纏，“可我還是想親，怎麽辦？”
盡管男人離她還有點距離，可夏為顏還是覺得整個皮膚都燒了起來，糯聲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啊。”
黎則桉彎唇一笑，帶著點請教的意思，“那淘淘喜歡我怎麽做？”
夏為顏：“……”
哪有人這麽直白。
手指攪到一塊兒，“就是正常點。”
黎則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先是拖腔帶調地哦了聲，然後說：“我知道了，你是想跟我談個戀愛，是吧？”
夏為顏毫無預兆的紅了臉蛋，耳垂都泛起嫣紅，努力將不爭氣的心跳壓下去。
她肯定這人小學語文沒學好，轉過身，臉朝窗外，有時候沈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她的小表情逗到黎則桉，從嗓子溢出一聲笑，回駕駛座之前屈指刮了下她鼻尖。
汽車啟動，駛離墓園。
夏為顏趴在窗戶，看著沿路的景色，郁郁蔥蔥。
紅燈時，黎則桉撇頭，她的側臉慵懶，帶著無言的溫柔。
有那麽一瞬想吻她，想著也就那麽做了。
掃了眼紅燈，還37秒。
解開安全帶，正準備俯身靠近，小丫頭轉過腦袋，“是要去哪嗎？”
夏為顏不確定地掃了眼窗外，還沒到市區，四周除了樹就是山。
黎則桉：“……”
只能重新扣上安全帶，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剛剛手滑。”
天真的夏為顏信了，“你一會是回公司還是回家啊？”
黎則桉都行，主要是她，剛從墓地回來怕她一個人在家心情不好。
“你打算做什麽？”
“幾天沒工作了，回家寫稿。”
“那行，我去你那。”
夏為顏想到家裏沒什麽菜，“要不先去超市一趟，我們中午在家做飯？”
不得不說後面那句話，著實讓黎則桉開心了一把，越聽越順耳。
佯裝沒聽見，轉臉看她，“你說什麽？”
夏為顏又天真了，提高音量，“我說家裏沒吃的，我們先去一趟超市，自己買菜做飯。”
黎則桉提唇笑，“行。”
…
兩人到超市差不多11點，周末的原因很熱鬧，也因此，黎則桉既要推車，還要看著她。
不知道這丫頭跟誰聊天，眼睛都沒離開過屏幕。
眼看就要撞到前面，黎則桉把購物車放一邊，大步拉回她，語氣不明，“什麽人的信息這麽重要？”
夏為顏的視線終於離開手機，擡起腦袋，“是一個哥哥，過幾天從外地回來。”
黎則桉立馬想到這號人物，眼眸不著痕跡地瞇了下，“應明望？”
夏為顏微楞，“你知道應大哥啊？”
黎則桉很輕嗯了聲，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能不知道？
岳父生前好友的兒子，幾度懷疑岳父想把淘淘托付給他。
萬幸的是，他搶先一步。
註意到她方才的措辭，不太爽，喊得挺親熱，他到現在也只不過在她夢裏混了個哥哥。
橫掌蓋住屏幕，“別發了，看路。”
夏為顏差不多聊完，將手機放進包裏，“我來推吧。”
“不用。”
黎則桉繼續推著，狀似閑聊，“應明望經常和你聯系？”
夏為顏慢慢踱著步，人多，她不時地偏下身子。
“還好吧，有空的時候會打個電話。”
路過零食區，掃視一圈貨架，拿了幾袋糖扔進車裏。
黎則桉這次是帶著目的問：“他有女朋友？”
這就不知道了。
夏為顏猜想，“應該沒有，他挺忙的。”
打開話題，“前段時間跟阿姨聊天說，趁這次應大哥進修回來介紹相親呢。”
黎則桉索性問到底，“那他知道你結婚了？”
夏為顏眨了下眼，“沒。”
就是應媽媽她也沒說。
黎則桉微擡下巴，“還是告訴一聲，讓他知道你現在過得挺幸福。”
夏為顏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她過得幸福？
仔細想想，好像還不錯。
這些天，他對她很好，她自己不在意的細節，他都一一替她考慮到。
黎則桉見她不作聲，拂了下她額前劉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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