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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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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功太快了,而且太冷了,他並不想用。

江落青是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的,醒的時候外面太陽正好照進來,刺的他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宿醉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尤其是對於平時不怎麽喝酒的人來說。

江落青手背貼在額頭上,只能模模糊糊記得昨晚好像是誰把他送回來的,但具體是誰他就記不清楚了。

他坐在床邊瞇了好一會兒眼睛,這才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碗甜水湯,看起來清澈見底,喝下去卻讓人頭腦清明。

江落青一口喝了個幹凈,這才打量起四周來。

他一低頭,腳上的鞋子安安穩穩的穿著,濃郁的酒臭味從他衣領那裏噴湧而出,他嫌棄的擡起頭,這才發現腦袋上的發冠沒除,這會兒正拔的頭皮疼。

他揉著額角站起來,走出去讓人燒了熱水,然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會兒,再洗了一會兒,這才算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匆匆用內力把頭發烘幹束起來後便跑去飯廳了,過去的時候斐濟已經快用完飯了。

他看到江落青趕過來,放下筷子驚訝道:“我還以為你得睡到晚上來著。”

江落青擺擺手坐在一旁道:“頭疼的不行就醒來了,喝了一碗醒酒湯一看時辰差不多,這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遲了。”

“這有什麽的?”斐濟揮手叫人把桌上吃到一半的飯菜撤下去,笑道:“再讓人做就是了,總歸這會兒還是午時。”

江落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兩人說了一會兒閑話,他才試探道:“昨晚喝醉,失態了。”

斐濟嘆口氣,“昨晚我也是沒註意,喝的有些糊塗了,連把你架回去都架不起來,只能叫了兩個侍者把你擡回去了。”

他說著就揉了揉眉頭。

江落青這才註意到他的臉色並不是多好,估計是醉酒的原因,這麽一想,他就算酒後失態,估計斐濟也記不清了。

打從醒來就一直惦記的事解決了,飯菜正好上來,他低頭吃著飯,並未註意到斐濟神色動作的不對勁兒。

昨晚他剛才江落青送回去,要回自己院子的時候就被斐煙戚攔住了。

兩人待著一塊,都十分亂不順眼對方,說話也是牛頭不對馬嘴,說著說都起了火,戰在了一塊。

本來斐煙戚是絕對打不過他的,但在快被他打趴下的時候猛的扔出一只蠱蟲。

斐濟被蠱威脅,沒動斐煙戚讓她順順利利的逃了。而他則用了一整夜來把這跑進他胸膛的蠱蟲捉出來,然後殺死,還因此受了內傷,這才看起來臉色蒼白。

不過江落青好像還有些被宿醉影響,並沒有發現他略微僵硬的動作。

吃完飯江落青因為宿醉回了房間休息,而斐濟也因為受傷不得不安分下來。

江落青休息到吃晚飯的時候徹底過了宿醉的勁兒,就跑去大書房找斐濟,但裏面沒人。

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待著也沒意思,跟在院子裏灑掃的人打聽出人在哪裏之後他就過去了。

斐濟坐在他們昨天喝酒的那個亭子裏,安靜的對著池潭發呆。江落青慢吞吞的走過去,見他竟然好像還沒發現他,便把胳膊壓在斐濟肩膀上,然後身體前傾想看看他在看什麽。

結果還什麽都沒看到,他就被一聲悶哼拉回了神。

斐濟臉色蒼白的捂著胸口斷斷續續的咳嗽,他側頭看到江落青,就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後慢慢停下咳嗽。

他的語氣依舊十分溫和,“怎麽過來了?”

江落青皺著眉頭,“你受傷了。”

斐濟站起來,對他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不是什麽大事,過兩天便好了。”

江落青不悅的道:“不是大事?你且告訴我是誰傷了你。”

他這人護短,自己也知道,同樣也在很努力的把這個毛病改掉。但這會兒忽然看到被自己一直當做溫和好師兄的人被傷了,他坐不住了。

斐濟比他年長兩三歲,幾乎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的什麽脾性都差不多清楚,這會兒一看到他這表情語氣,心裏便一暖。

他淡笑道:“你莫要多想。”他看著江落青的臉色,又補了一句,“我還可能讓人欺負了?傷的人付出的代價更大。”

江落青狐疑的盯了他一會兒,然後挫敗的坐在墊了絲布的石凳上看著那和亭子差不多大的池潭。

他現在內力一半都沒恢覆到,就算知道了是誰傷了師兄,也不可能報覆回去。畢竟就算他內力全滿也打不過師兄,更何況是能夠傷了師兄的人了。

他正想的出神,腦袋忽然被人摸了一下,然後輕車熟路的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力道很輕。

他轉神一擡頭,就跟斐濟滿是笑意的眼睛對上了,只聽斐濟笑道“行了,知道你是好心。不過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嗯?”

江落青悶悶的“嗯”了一聲,又坐了一會兒就跟斐濟去吃飯休息了。

等他晚上夜深了躺下的時候,才恍然今晚明記著要問的話,一句都沒問出來。

第二天一早他就騎著馬,帶了一個侍從,早早的出去了。

待到天色已經黑麻的時候才回來,身上還有些臟。

江落青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那個侍從秤著找來的藥材去弄飯菜,把藥熬在湯裏。

他今天原本是打算去找治內傷的藥的,但走到半路才發現斐濟根本沒讓他把過脈,心裏一點譜都沒有,最後只能帶人上山弄了些藥性溫和的東西給斐濟。

這些藥草都是內傷之後,每個方子裏幾乎算得上是必用的東西,他拿開出不了錯。

可惜他是直接中了蠱,然後還被桃信影響,這兩樣混到一起,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弄。

不過幸好在他昏迷之中已經好了,剩下的就是將養身體。

江落青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錯過了晚飯。他洗漱完,就有人敲門把東西送進來了。

江落青不想隨便用內力,擦著頭發從屏風後面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斐濟瞌著眼睛微微搖頭,嘴裏不時飄出一兩個調子。

濕發見人不太像話,他不自覺用內力烘幹頭發,隨手扯過屏風上搭著的外衣穿上,笑道“師兄在哼什麽曲兒呢?”

“墨州調。”斐濟看了江落青一眼,皺眉道“不是說內力未完全恢覆之前不用的嗎?怎麽不叫下人給你擦頭發。”

江落青玩笑道“這不是怕濕發出來對你不太尊重嗎?也就這一次,平常一般都是我自己擦幹的。”

斐濟道“你我何須講究這些虛禮?”

他一句話把江落青問的噎住,然後若無其事的挑過這一事,把飯盒往前推了推道“我來給你送飯菜。”

江落青邊坐邊道“你還有內傷,怎麽不讓下人送。”

斐濟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就笑了,指著他道“小老婆子,念念叨叨,也不覺煩。想做便做了,想那麽多作甚?”

江小老婆子“……”

斐濟總算報了那晚上的“娘們”之仇,心情舒暢的道“都是你喜歡的,莫要等冷了,快些吃吧。”

江落青點點頭,打開盒子,裏面盡是些重麻重辣的東西。

待他吃完東西,斐濟就笑道“怎麽想起出去了?”

江落青給自己倒了杯茶,“出去采了點能治內傷的草藥,也不知道用不用的上。”

“你帶人跑去山上踩的?”斐濟挑眉道“戴面具了沒?”

“嗯,不過弄逼真的太麻煩,而且我記得一會兒就回來,所以只差人找了一個木面具戴上就走了。”他看著斐濟臉色不太好,就補道“路上也沒碰到人。”

他這段時間在這裏一直是沒戴面具,臉上也沒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所以頂著桃信的標志,他也沒往出跑過。

不過昨天要出去,他嫌面泥弄起來麻煩,貼和他臉的面具更是,所以只隨意戴了個木頭面具。

更何況他這麽多天露著臉在院裏到處跑,也沒見桃信發出什麽效果,所以他是不太想戴面具的,因為戴上並不舒服。

他對斐濟道“師兄,你莫要如此擔心。”他指了指門外道“你看這桃信估計也沒什麽用,我院子裏灑掃的侍女天天見我,但他們還是好好的。”

斐濟“……”他總不能說現在院裏那些已經是換的第四批人吧?總不能說他們臉上戴的全是人皮面具,眼睛經常往地下看是因為看不見吧?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那,你是什麽打算?”

“我不是打算。”江落青沈吟一會兒,道“就是去外面戴個面具就好,沒必要弄面泥,或者軟皮面具之類的。戴個普通面具就行了。”

他說著想起之前自己剛得桃信時幾乎稱得上戰戰兢兢的做法,笑了笑道“之前是我太過誇張了。”

斐濟捏了捏手心,道“小心鎖信門。”

江落青略微郁悶的皺著眉,側頭看斐濟,斐濟把頭轉過來看著他。

屋子裏在他回來之後就已經被點上了燈火,燈罩是暗紅色的紗做的,上面隱約繡著東西,平日裏他也並不覺得這屋子裏的燈有問題,但這會兒被斐濟一看,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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