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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帶著一抹殘忍揭開一個事實:“裝什麽裝?你如果真的愛易瑾止,你那層處/女/膜又是誰給你破的?別以為我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有些東西,不是補一補那裏就可以瞞天過海的。”

隔著褲子,曾斐鳴不過是草草動了幾下就釋/放了出來。不過那張臉上,卻是渾身舒爽過後的身體通暢。

杜九思也在剎那被攫取住了心神,卻迫使自己忽略那抹感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可你每次我都這麽畏畏縮縮隔靴搔癢,是怕有人知道後對你不利呢,還是你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本錢碰了我呢?”挑釁的意味,明顯十足。

尤其是她唇畔那弧度,竟是格外刺眼。

曾斐鳴明顯動作一滯,最終恨恨地用紙巾收拾好自己,又慢條斯理地穿戴妥當:“你就從來沒想過我那是因為太過於愛你嗎?愛你,所以想要尊重你,在你對我還有排斥時,不願輕易要了你的身子。不過很顯然,你並不理解我對你的體貼。更甚至是,肆意揮霍我對你的好。”

驀地蹲下/身,顧不得身子底下因為他的隨意糟/蹋而起的狼藉,杜九思猛地抱住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的頭埋入其中,那般清冷的一個人,竟是瞬間便委屈地哭了起來:“是,我揮霍你對我的好,可我寧可不要這種好,寧可坐在那冰冷的牢裏,面對四面白墻,面對勞動改造,面對每天的行動束縛。我也想好好過一生,但你們誰都沒有給過我這個機會。我出了事,除了你,再也沒有被人對我伸出援手。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我真的無法做到違背自己的心……”

這般孤高清冷,卻又柔弱纖細的人兒,就這般恣意地哭泣著,那一聲聲,應和著那冷風陣陣,竟是淒婉至極。

曾斐鳴不由地產生一抹悔意。

明知她對易瑾止念念不忘,他卻這般處處逼她。

自己,確實是太操之過急了些。

何況她現在對於自己的碰觸也不似先前那般抵觸了,甚至有時候還會攀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媚態盡顯。

他絲毫不懷疑,接下去的日子,他絕對可以讓她對自己產生愛意。

即使沒有愛,也會依戀,也會有依賴之情。

對,不能將她嚇壞了。

只要她不逃跑,她最終便還是他的。

“好了,別哭了,這妝都花了,待會兒讓張導瞧見了,這閑話可就傳出去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曾斐鳴為她整理起被他挑開的內/衣。

提到張導,他倒是想起了一茬:“我讓他故意在易瑾止面前表現出對你的垂涎,不過似乎很可惜,易瑾止對此無動於衷,竟還是不忘和省長的約見,對你沒有過多在意啊。”

“他肯定警告過張導了。”對於這一點,杜九思卻是深信不疑。易瑾止的性子她多少還是清楚些的,只不過,她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她想要的,是他為她大打出手,是他直接為了避免她遭受踐踏而將她帶到他身邊。

不過,既然他已經知道張導對她別有所圖,想必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接下去,相信一切會很簡單。

他終究,還是會將她帶回他的懷抱的。

靠在曾斐鳴身上,手臂圈緊他,杜九思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先回去吧。出來這麽長時間,你頂頭上司估計會對你有意見的。”

“好。”竟是將她從自己身上撈了出來,然後在她的脖子上種上一顆明星的痕跡,“替你做件好事,讓張導徹底明白你是我的人,同時,如果運氣不差明天易瑾止來找你的話,倒是可以讓他好好瞧瞧這個痕跡。知道你過得水深火熱被人潛/規/則,估計他心裏頭可是不好過吶。”

說完,竟是替她攏好被風吹散的亂發,然後瀟灑地往前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四處查看一下是否有其他人的出沒。

不過這些倒是不必擔心,這位置極佳,一般人不會出入,尤其是大樹遮擋,攝像頭分布在位置明顯區,這兒根本就不可能會被發現。

所以,他才故意讓張導帶她走這條路。

然後來個巧遇。

順便在易瑾止還在不遠處時就這樣要了她,享受那樣的刺激。

眼見曾斐鳴一步步走遠,杜九思收回自己的思緒後,卻狠狠地抹了抹自己脖子上被他折騰的痕跡。

他是故意的!

可她,卻無力抵抗。

她可以表現得清冷拒他於千裏之外,但這樣,很容易便將和他的關系弄僵。唯有時而拒絕時而接受,才是能讓他繼續為她所用的最佳條件。

只不過……

她是希望易瑾止知道她有可能身處狼窩甚至隨時都面臨失//身的危險不假,但她可不希望易瑾止真的認為她已經失了身子。

若不然,她這麽千方百計,又有什麽意義?

她想要呈現在他面前的,是最完美的自己,美好無缺,白玉無瑕。

一副千錘百煉的破敗身子,她還不至於傻的送上去。

省長姓梁,四十五歲,處於這個高位,這個年齡已經算是輕了。

打理得一絲不茍的頭發,身子健實,腰桿很直,眼神很犀利。似乎每一次的對視,都給人一種壓迫感。

只不過,這只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對於易瑾止,卻是沒有產生任何的壓力。

長期居於高位,易瑾止自己就練就了這種給人產生壓力的本事,自然對這位梁省長的眼神免疫。

不過這會兒自然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有時候該放低姿態便得放低姿態,該擡高自己便擡高自己。有利,才會有雙方的合作。有些話,還是得委婉地放出去。

離開的時候,易氏財團的兩名高層先出去了,易瑾止在最後,卻是再次拜托:“這次的事情實在是給易氏帶來不小的震動。這事還得勞煩梁哥多費心了。”有些稱謂,自然是不能舍掉。

這個年紀,喊叔太老。喊哥,卻也表明了自己的低姿態,不讓人排斥。

梁省長應了一聲,卻又不解:“這事你家那三位大人物,隨便拉出來一位都能擺平吧,你怎麽就突然想到我了?”

“沒辦法,他們眼高於頂,瞧不上我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願意出手啊。”自然,他不會說這件事,就連家裏那幾位都沒轍。

上頭的那位,權力似乎大得通天。

而他,唯有先套住眼前這個對於此事不甚清楚的人,才有可能讓接下來的日子省心些。

省長的位置,不可小覷。

起碼比他父親市長的位置,高了一大截。

若能夠用他的威信將那些無孔不入的新聞震懾下去,也便可以判斷那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權力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剛告別梁省長,易瑾止便到處都找不到葉璃,不由地眉心緊蹙。

“易先生,葉經理已經回去了。”

江宿之忙將葉璃的動向告知,猶豫著是否該將葉璃是由梁省長助理讓司機開車送走的。

易瑾止卻已經掏出了手機。

剛想給葉璃打電話,卻瞧見了她之前給他發的短信。

點開,他剛剛還緊繃的情緒倒是安定了下來。

還知道告訴他一聲,也虧得她還有心了。

不過,瞧見短信內容,卻也不由地一怔。

曾斐鳴。

其實對於這個人,他還當真是有些記不起來。

若不是剛剛在飯桌上他特意提到了當年他和他還打過一場二人賽,他還完全記不得有這個人。

那場二人賽的導火線,易瑾止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葉璃以前的性子很直,完全就受不了被人刺激。別人一刺激她,她就犯渾。

那會兒曾斐鳴刺激她說她足球不行,她便踢了起來,將自己給折騰得進醫院打了半個月石膏。

這事葉璃在他面前說漏了嘴,他順藤摸瓜查到了那個對葉璃挑釁的人就是曾斐鳴,這才找他踢了一場二人賽。

那會兒,自己也說不清為了什麽。

許是看不慣這一個大男生居然如此欺負女生,許是被葉璃可憐巴巴地掛了半個月石膏腿起了同情泛/濫的心思。

一想到此,易瑾止便不由地懷念起以前的日子。

那會兒,葉璃和他之間的關系,並不冷淡。

他總會幫襯她幾下,甚至對她也起過不一樣的感情。而她對他,似乎也有別樣的心思。

只不過現在,當他想要對她靠近時,一切似乎都晚了。

她對他的排斥,竟那般明顯。

“你們兩個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讓兩名高層先坐車離開,易瑾止這才坐進自己的車。

江宿之也極有眼力勁地和兩名高層一道離開了。

“你現在在哪?”易瑾止給葉璃去了電話。

葉璃

剛吃完晚飯,這中間自然也免不了葉澤端的一系列念叨。所幸自家大哥這些日子出國了,並沒有和父親大人一唱一和。

“在家。”不在家還能在哪兒?

“那好,我去接你。”

聽著手機另一頭一下子就傳來的嘟嘟聲,葉璃一下子竟有些難以置信。

他這是,向她妥協了?願意帶她去看可可了?

亭臺水榭,月明,夜寒,孤冷。

大衣套在身上,那個原本該在暖閣中享受美酒佳肴的省長大人,竟如同最尋常不過的中年人,在這飯後,體驗著不屬於白日的喧囂。

一桿魚竿,垂落於水池,一旁是一碟瓜子以及水果之物。

“你這身體都還沒好全,凡事不要總是這麽親力親為。這事情剛剛易瑾止已經找我談過。該幫的我會幫,不該我費心的,我也不會去淌那個渾水。這事你就別摻合了,省得卓老先生那邊又得擔心你的身體。”

梁省長嗑著瓜子,說話間,卻不是面對著身旁與他一道坐著的人,而是望向那落於水面的浮標。

一身米色風衣裹住那清瘦的身子,卓藺垣將手頭為他剝的瓜子放入碟中,移到對面的人面前:“沒辦法啊,這事情牽扯到了我在意的女人,你也知道的,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記者們都將矛頭轉向她了,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明知你這一插手反倒是幫了情敵卻還非得介入……”長長一嘆,梁省長別有深意,“我這真是欠了你啊……”言外之意,是打算幫忙了。

如果碩之前和易瑾止談話中是你來我往互相權衡利弊得失,那麽在卓藺垣面前,卻隨意得多了。

“是啊,你欠我的,所以這一次,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你的補償了。”輕笑著,卓藺垣唇畔的弧度一如以往,帶著淺淡與溫潤。

一百十、那一年,錯過的真相

更新時間:2014-11-16 13:04:11 本章字數:8544

曾斐鳴回來時,恰與卓藺垣打了個照面。

梁省長倒是不忘誇獎自己的這位得力特助:“別看他年紀輕輕,處理事情起來可是頭頭是道。這幾年也多虧了他在我身邊替我處理一系列瑣事,好幾樁大事都是靠了他才沒出紕漏。”

卓藺垣一點頭:“那便好,你身邊啊,能幹實事的不少,可當真出大事的時候,卻總是一個個推脫得比誰都快。”

“是啊,那年查受/賄案,若不是你幫了忙從中斡旋,我就真的被他們給潑了臟水了。只可惜慧芳她……”想到懷著身孕卻還為了他而四處求人四處找人申訴的亡妻,梁省長不免悲從中來。那張人到中年的臉上,也仿佛染上了蒼老,眼角竟有點濕潤。

“當年的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我恰巧知道誣陷你的人常接觸的幾號人物,不過是做個證而已,算不得幫忙。這次你送我這麽大一個補償,咱們之間可就不能再說欠不欠的問題了。”卓藺垣不無感慨,“倒是你,這些年來總為嫂子難產的事情自責,得趕緊走出來才是。”

爽朗地大笑了一聲算是應下了,梁省長又忙對著曾斐鳴介紹了一下卓藺垣:“斐鳴啊,這是藺垣,他在法國可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你往後向他多學習學習。鑠”

早在看到卓藺垣時,曾斐鳴便已經錯愕了一回。

這個才和葉璃惹上緋聞的男人,被記者們追著報導了很久。不似故意對易瑾止抨擊,對於這個男人,記者倒是沒有太過分。很顯然,是忌憚著他的實力。

“卓先生大名早就聽過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謙恭地一彎腰,禮節方面,在政府部門打滾了幾年,倒是做得極為到位。

卓藺垣眼角纏著紗布,對於他的動作,倒是有所察覺的,卻並不多言,只是若有所思。

“你這眼睛……”知曉這種話是大忌,可梁省長還是關切了幾句,“我聽說卓老先生那邊請了國內外很多專家會診都沒什麽實質性效果。我老家那邊有個土方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改明兒我去問了來再交給你。”

“我怎麽覺得我現在在你們一個個眼裏頭就是個廢物了呢?”輕笑著,卓藺垣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你願意幫我那我就多謝了。要不然,某些人可能要為了我的眼內疚一輩子了。”

知曉這某些人指的是誰,梁省長剛想說什麽,魚竿上浮標一動,繼而大動。他驀地一改之前的惆悵,一用力,便將一尾魚給釣了起來:“這所謂願者上鉤,她若真為了這事內疚一輩子,總該以身相許了吧?你剛剛還跟我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那就趁機娶了她,也好讓我給你包個大紅包,也省得卓老先生總念叨著你單身主義了。”

有些事,自然不是他人所理解的那般簡單。

卓藺垣抿唇不語。

等到告辭梁省長出來,早就等候的老溫忙給他打開車門:“這麽冷的天怎麽還去露天釣什麽魚啊。這梁省長還說什麽欠你恩情,我覺得吧,他倒是在故意難為你,明知你身子弱還……”

坐進後座,卓藺垣倒是坦然:“他啊,這是故意訓練我的意志呢。你別看他平日裏對人嚴肅,但到底是性情中人,從他對亡妻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他這人重情,所以啊,指不定以後還得栽在這上頭。”

老溫自然是不會考慮這麽多,聞言也只是默了默。

車子滑出,卓藺垣不由地給葉璃去了電話。

葉璃的號碼被他歸到了快捷鍵1,撥打起來並不費力。

只不過,自從失明,終究還是有太多不方便了。

手機在他手中,除了撥打電話的功效,似乎已經再沒其它用途。

那一頭似乎有點忙,過了許久才接起來:“你怎麽還沒睡?”

那出口的聲音,倒變成了質問。

“你不是也沒睡嗎?”卓藺垣笑笑,“趕緊去睡覺,時差都還沒倒過來,想第二天將自己累暈嗎?”

葉璃似乎有什麽想說,卻只是嘟囔了一句:“你不也是?”驀地想到了什麽,忙急急說道,“你該不會真的是出去見了誰找人幫忙了吧?這件事你千萬別插手,易瑾止自己得罪的人讓他自己去解決。你幹嘛跑後頭去給他擦屁股啊?”

用語,竟有些不雅起來。

等到她意識到,竟紅了紅臉。暗自慶幸另一頭的卓藺垣看不見,葉璃倒也沒有了那份羞赧。

“你得多註意休息知道嗎?眼睛都還沒好,要多讓它休息多閉閉。”

“你忘記了我是纏著紗布的?可是每時每刻都閉著眼睛呢。”

被另一頭的調笑所擾,葉璃不由暗惱:“不要故意給我找茬弄歧義出來!”

易瑾止到達葉家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直接將車開進了葉家別墅,易瑾止讓司機等著,剛要進去,卻不防劉嫂絮絮叨叨地提著個水桶走了過來。

見到易瑾止,一時之間竟不知是喊姑爺還是喊易先生,尷尬地站在遠處。

“劉嫂這麽晚還幹活,我待會兒可得跟葉璃好好說說,批評她這個地主婆。”

易瑾止不似那種會和人輕易調侃的人,若是在易家有傭人聽到他如此說,估計會以為他碰到了什麽喜事。不過劉嫂是葉家的人,不知不覺,他仿佛覺得自己變了,似乎是在一點點迎合著葉璃的喜好。

劉嫂聽得他如此說,笑了開來:“您可千萬別,我這可是背著小姐幹的。如果讓她知道了,估計都不準我做這事了。”

這倒是新鮮了,這傭人這麽盡心盡力地為主人幹事,這主人反倒不樂意?

劉嫂見他似乎想要探個究竟,不免嘆了口氣打開了話匣子:“哎,我就是心疼小姐那輛紅色的車子,叫什麽來著,反正名字挺霸氣的,不過自從小姐出了車禍那車子就一直被閑置著,小姐對開車也有了陰影。所以我每次都會固定給車做個清潔,不過這事得背著小姐,要不然她又該想到不該想的事情上去了……”

接下去的話易瑾止已經再也聽不進去了,他的耳中只有那兩個字。

“車禍?她怎麽會出車禍?”為什麽他一點都不知道?

曾經他在游樂場還問過葉璃為什麽不開自己那輛瑪莎拉蒂出來。她說什麽來著?

“你自己不是有車嗎?瑪莎拉蒂不開了?”

“帶著可可出門,我崇尚安全至上。”

唇角的自嘲滿溢,他至今都能夠回憶起來。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她曾經出過車禍,甚至是因為車禍給自己留下了陰影才再也不碰那輛車。

所以,這些年來,她一直選擇搭車卻不再開車,寧可選擇擠地鐵坐公交坐出租也讓自己的車子報廢在車庫……

“易先生您居然不知道?”劉嫂在一旁明顯便覺得不可思議,“小姐三年前那麽盼著和您結婚。那天你們本該去酒店結婚,小姐一大早都沒等化妝師過來就開車出去找你了。後來據說是開車回來的路上飆車出的意外,被送入急診室。身上多處重傷才脫離危險就強烈要求出院。就這樣帶著傷抱著可可在酒店等了你一晚上……”可他,竟殘忍地沒有出現……

易瑾止只覺得自己耳中嗡嗡作響,身子竟起了踉蹌。

那一天,她去找他了。

是的,他看見了。

卻視而不見。

在T大門口,她那輛惹眼的瑪莎拉蒂,即使停靠的位置再隱蔽,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

所以,當他接到她打開的電話時,他竟有些詫異。

明明她也看到他的車了,卻不走過來質問,反倒打電話給他。

“我只是想再最後確認下你今天會不會出席咱們的婚禮。”她的聲音控制得很好,讓他聽不出她多餘的情緒。

“不會。”簡潔的兩字,電話就被他掛斷了。

之後又和車上的九思道別,他便離開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簡單明了的兩個字,竟然會帶給她如此巨大的傷害。

若他沒那麽斬釘截鐵地拒絕,那麽她應該也不會受到刺激之後去飆車,定然也便不會出車禍。

甚至還帶著傷抱著可可等待他出席婚禮。

可他,終歸還是沒有去……

心裏頭那心疼後悔的滋味久久徘徊,易瑾止竟覺得喉嚨發澀,想要說什麽,可剛出聲才發現自己的嗓音不知何時竟沙啞了起來。

劉嫂見他如此,忙將手中的桶放下:“易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還是說,因為她剛剛說的話他才這樣的?

可這件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明明當年她還親自打電話過去給易家通知這件事,讓他們務必讓這位姑爺出席婚禮別白費了小姐的一番情誼。

“為什麽當年你們誰都沒有告訴我這事?”聲音破碎,竟是難以平靜。

劉嫂不解:“我打電話過去通知你母親了,她說會轉告你的……”

身側的手不由地緊握,指甲緊緊地掐入皮膚。

易瑾止眉心似要皺成一座山。

自己的母親……

可可的事情一直瞞著他,就連當年葉璃出車禍的事情,竟然也瞞著他……

果真是,好母親呵……

處處都這麽體貼周到地為他著想,當真是一個好母親!

俊臉上是滿滿的諷刺,易瑾止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讓自己再次失態:“葉璃在樓上嗎?我來接她。”

“小姐剛回來便被老爺數落了一頓,現在應該在樓上。不過您也真是的,將可可抱走都不帶回來,老爺沒了這小祖宗最近精神也很差,小姐也弄得情緒低落了……”

易瑾止轉身直接進了樓內。一路上了二樓,在走廊裏瞧見正要下樓的葉澤端,忙端正姿態喊人:“爸,我來接葉璃回去。”自動省略了“看可可”三個字,很顯然,是有意將自己和葉璃的關系拉扯到一塊。

葉澤端穿著一件棉大衣,人老了,便不怎麽耐寒了,全身上下穿得多了才覺得沒那麽冷。

手上還拿著一個保暖水杯以作取暖,他淡淡看了他一眼:“既然這場婚禮已經過去了,你這聲爸我還真承受不起。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璃子說早就將離婚協議書寄過去了,回頭你簽個字也就算了事了。至於可可,既然有人那麽積極地幫你做了鑒定說孩子跟你沒有關系,你這麽扣著她就算是違法了。希望你趕緊將她送回來。”

頓了一下,葉澤端氣勢強硬:“我這些日子沒有去找你說這事,是顧念著易氏被人抹黑你必定忙得昏天暗地,不過既然你現在親自過來了,有些話我們還是得說開了,省得到時候我們兩家又不清不楚起來。”

易瑾止知道,葉澤端口中的有些人幫他做了鑒定這事,是指的大鬧婚禮的杜九思。

更加知道,葉澤端必定也知曉了他和杜九思之間的那些事。

可這回,他竟無力辯駁。

那場婚禮,若不是他有心想讓杜九思快些離開而忽略了她被觸及了底線後存在的危險,那麽葉璃的手臂也就不會受傷,而卓藺垣也就不會為了救葉璃而替她受過。

葉家有這方面的擔憂是對的,無可厚非。

甚至他們主動提出不再繼續那場婚禮,他也沒有再催促。

甚至連葉璃這麽多天陪著卓藺垣去美國,他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作自己根本就不知曉這件事。

可可的事情,原本他還可以拿捏著讓葉璃對於離婚產生猶豫。可如今這般,她的身世一揭開,他跟可可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那也就代表著他根本就沒有對可可的撫養權。

意味著,葉璃可以隨心所欲地跟他離婚,卻不用再有後顧之憂擔心他會搶走可可。

難言的挫敗劃過心頭,易瑾止緊了緊身側的手,俊臉上卻是一抹堅毅:“是我對不起她,可我不會簽字。至於可可,不管她是誰的孩子,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這一瞬,葉澤端不由地對於他的偏執有了幾分緩和。

“你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可可也許是葉璃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早就給你頭上戴了綠帽?”

聞言,易瑾止卻是笑了:“她不會的。”

當年她對他的用情,他自然可以清楚地感覺出來。

那般的她,怎麽可能和其他男人亂來呢?

有些不曾對葉璃說過的真相,葉澤端有那麽一瞬突然就想對著眼前的男人談談。可終歸,想到若一旦說了,那麽葉璃和他必定是剪不斷理還亂,那離婚的事情更加不可能那麽輕易了。

可可不是他的女兒都讓他如此執著,若他一旦知曉他和葉璃之間還有其它的牽扯,兩人豈不是永遠都要再這樣下去了?

愛女之心更甚,葉澤端將到了嘴邊的話重新咽了進去。

“你這麽死纏著我女兒不放,難道是愛她嗎?”

直到站定在葉璃的房門前,易瑾止還在回想著葉澤端的這句話。

他愛葉璃嗎?

他不知道。

他愛的,明明該是杜九思。

可是現在的杜九思,讓他覺得那般陌生。

那個曾經柔弱溫雅的女子,早就不覆當初烙印在他心頭的形象。

明明他心底的那個人,該是堅強執著為挽救他人生命不惜犧牲自己的,即使深陷廢墟陰霾也不輕言放棄,可一年年過去,九思變了。

變得偏激,變得不像是她了。

會對別的人用刀相向,這樣的她,讓他陌生。

只是,他對九思的情感不再如同當初,對葉璃,就產生了愛嗎?

易瑾止真的不知。

明明他是曾經愛過人的,明明他該知道愛情是個什麽滋味,可他對於葉璃的情感,竟是那般不確定。

唯一知曉的是,當他得知這些年來她所遭受的一切,他心頭的震撼與心疼,密密麻麻地席卷他心頭。

嗓子眼堵得竟說不出來的疼痛,以及她那般斬釘截鐵地說離婚的決斷,讓他太陽穴一陣一陣地抽疼,竟覺得無所適從。

敲開/房門,葉璃似乎剛結束和誰的通話,眉眼柔和,唇畔竟還帶著淺笑。看到他進來,她一楞。

“走吧,你今晚先去我那邊住,明天你就帶可可回葉家吧。”

竟是,徹底地妥協了。

一百十一、不,不可能的,當年他明明……

更新時間:2014-11-17 21:22:58 本章字數:8638

再次見到可可,葉璃當真是覺得恍如隔世。

孩子永遠是變化最快的,明明才那麽點高的娃,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卻已經躥高了許多。

葉璃不免遺憾自己錯失在她身邊的時光。

可一想想,若不錯失,也就不可能飛去美國,至今為止,當年在火場中救助自己的人也就不可能再知曉。

所以,生命中,有些遺憾是必須的,可遺憾背後,也會收獲其它的。

母女倆很久沒見面,可可自然是免不了對葉璃的念叨鑠。

小家夥自從會說話,這小嘴倒是勤快起來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層出不窮。葉璃一看已經接近淩晨了,忙堵住她的一系列念叨:“寶貝,我們乖乖去洗澡睡覺好不好?”

現在還沒上學還好,等到以後上了學,她再每天這麽晚睡覺,睡眠質量肯定不好,也會影響身體發育。

易瑾止端著杯牛奶走進來,恰被葉璃尋到了問罪的對象:“你就是這樣教可可的?不過才幾天,就讓她養成了晚睡的習慣。”

其實這話,葉璃也不過是找個發/洩的對象。

畢竟孩子離開自己這麽久的時間,她對他是有著怒意的。

易瑾止倒也不在意:“孩子見了你激動了晚點睡是正常的。”轉而問向可可,“寶貝,你是要喝完牛奶直接睡覺呢,還是要爹地幫你洗個澡再去睡覺?”

現在天氣一點點冷起來,可可一天到晚也沒出什麽汗,洗澡的頻率便不似大人那麽頻繁。

聞言,小家夥猶豫了一下:“要爹地媽咪一起幫我洗澡!”小臉上,染上璀璨的小花。

葉璃一怔,對於孩子如此突如其來的話有些無奈,下意識想要抵觸。

可一想想,這是易瑾止自己答應下來的。

過了今晚她就可以將可可抱回去了,他和可可沒有血緣關系,那以後也必定不會再死纏著可可不放。

即使他要纏著,他那母親估計也不會允許易氏的血脈被混淆,易家也絕對不會容許他跟她搶奪可可。

而且,法律上而言,可可跟他沒有關系,他即使要搶,也完全站不住腳。

“好,那咱們去洗澡。”

葉璃應得輕巧,剛要將可可從床裏抱出來,卻不防易瑾止先一步阻止了她:“我先去放水,等差不多滿了再抱可可過去。”

思慮縝密,倒不愧是商場上鍛煉出來的。

“媽咪,以後你再也不準離開我了。”長時間的分離,讓小家夥有點傷春懷秋起來。小臉蛋皺巴巴的,小家夥眉頭也皺成了一條川。

葉璃捏了捏她那可愛的小臉:“好好好,媽咪答應你,以後絕對不離開你。”

“也不準離開爹地。”幾乎是下意識的話,可可繼續求著她的承諾。

在小孩子的世界裏,很簡單。

爹地媽咪和自己永遠地生活在一起,那才叫幸福。

在一直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爹地時,她不求也不問,可當自己的爹地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那些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便如同大浪洶湧地席卷著她。

一旦擁有,便不想放棄。

見她抓著自己的手執意地求著她的允諾,葉璃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告訴她易瑾止並非她的父親?

那對於她而言,太過於殘忍。

可若不說,小小的孩子,對於心目中的父親必定是崇拜而敬畏的,這麽多日子的相處,她對易瑾止的感情必定也已經深厚到無以覆加。

正猶豫間,易瑾止已經走了過來,一把將床上的可可抱起:“寶貝,洗澡去。今天不是看了電視喜歡上了玫瑰沐浴嗎?爹地已經給你浴缸裏頭撒上玫瑰花了。不過你個子那麽小,在浴缸裏掉下去,爹地可不準備撈你啊。”

“才不會!我絕對可以和你一樣在那麽大的浴缸裏洗澡的!”可可鼓著腮幫子,一臉氣吞山河。

易瑾止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咱們可可是最棒的。”

葉璃站在浴室門口,只是望著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眼睛竟有些濕潤。

也許對於易瑾止而言,他確實是將可可當作親生女兒般疼愛。

用他的所有,也要滿足這個女兒的要求。

瞧著他孤寂清冷的背影,她竟不由地猜想,若她將女兒帶走,他是否會一下子垮掉呢?

隨即,她否定了自己那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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