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 從哪開始看呢？”

趙雯雯坐在電腦前等待著袁澈的指示。

“找到一個星期前的監控。”

袁澈坐在桌前，手撐著下巴，看著大屏上的實時監控, 學校裏的一切動靜都可以收入眼底。

“一個星期前的？”

趙雯雯詫異的出聲, 但還是按照袁澈說的將監控找了出來。

“願望清單是在一個星期前出現的, 那就從源頭開始查起。”

袁澈敲了敲桌子，所有人都看向他。

“小於和李軍, 你們把之前出事地點和附近的監控都查看一邊, 不管有沒有被覆蓋都要重看一遍。”

“明白。”

“沒問題。”

“趙雯雯和張倩去看一個星期前那棵樹的監控，小夏你和我走, 我們繼續去找姚老師那張願望清單。”

將任務分配好所有人都投入進去, 一直到晚自習快結束, 監控終於看了完整的一遍。

“袁哥，你看這裏。”

趙雯雯將監控放大，在轉角處的盲區, 拎著垃圾袋的保潔阿姨好像在和一個人說話。

“放大一下。”

袁澈指了指屏幕, 趙雯雯操作完就能看到轉角的人處露出半個身子。

“繼續放監控吧。”

監控上保潔阿姨和那個人交談一會後，從垃圾袋裏掏出幾張卡片遞了過去。

一只手伸出來接過, 隨後兩人都消失在監控裏。

“其他的監控能不能看到他的長相？”

袁澈撐著下巴，看著監控裏的模糊一團眉頭緊皺。

“都只有模糊的背影, 但是比藝術樓那晚的要清晰一點。”

趙雯雯將其他的都調出來, 那人穿著黑色襖子，和之前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

個子一米七左右, 身形纖瘦, 唯一的新線索就是那人確實是女生, 因為從監控上明確能看出是長發。

“拿著這張照片挨個比對能行嗎？”

小於指著最清楚的那張照片說，“電視劇裏不都有走訪嗎？這張感覺熟悉的人能認出來。”

“副本還有三天, 時間根本來不及。”

袁澈搖搖頭，看著監控上的人影也有些無從下手。

“把這張打印出來，拿去問覃杏子。”

小夏提議到，其他人也覺得可行，於是覃杏子本來已經收拾好書包，正一邊下樓一邊戴圍巾，還沒系好就看到靠在墻邊的袁澈。

覃杏子有些驚訝，正準備走過去，沒想到大廳的地板上有灘水漬，等到踩上去感到不對勁時已經為時已晚。

覃杏子整個人向前沖過去，原本平靜的臉上出現波瀾。

“小心！”

袁澈大步上前伸手想要去扶覃杏子，卻沒想到手掌落空，只抓住了覃杏子的圍巾。

於是就看到覃杏子即將要和地面來個親切接觸時，整個人像是吊起來的魚一樣懸在半空中。

袁澈扯住了覃杏子的圍巾，看著就要喘不過氣的覃杏子，趕忙伸手將她扶起來。

“你沒事吧？”

袁澈松開抓著圍巾的手，看著緊緊勒在她脖子上的圍巾伸手替她扯了扯。

“咳，我沒事。”

覃杏子取下圍巾，狼狽的喘著氣，剛才那一下差點沒給她憋過氣來。

“你找我嗎？”

覃杏子看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袁澈，順帶著將圍巾系好。

“監控上出現了兇手的背影，想讓你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袁澈直接說出目的，覃杏子點點頭，早點看完早回家。

“這兩張是最清晰的。”

趙雯雯將照片放大，看著兇手的背影，覃杏子皺了皺眉，隨後在他們逐漸失望的眼神中搖搖頭。

“這樣的背影在學校裏太多了，我認不出來。”

覃杏子回憶了一下旁邊幾個班的學生，確實沒有什麽印象。

“那就先這樣吧，你也早點回去。”

袁澈也沒再留她，將她送到樓下後轉身上去。

覃杏子回憶著監控上的照片，有種莫名的熟悉，大概率因為是學生所以自己偶爾見過。

覃杏子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朝校門口走去，距離放學已經快過去半個小時，學校裏已經沒有什麽人在活動。

覃杏子加快腳步，沿著操場邊的小路朝門口走去，地上的積雪已經被踩的差不多了，偶爾能看到幾個新鮮的腳印。

雪一陣陣的，覃杏子走到一半時又飄起雪花，覃杏子只好撐開傘，小心翼翼的行走在路上。

校門口的燈光柔和明亮，覃杏子卻忽然停下來，隨後慢慢轉身看向身後。

除了空曠的路外什麽也沒有，剛才一閃而過的黑影和啪嗒一聲好像是她的錯覺一樣。

“奇怪。”

覃杏子緊了緊衣服，總覺得而有些不祥的事情要發生，想到這朝著校門的方向跑去。

幾米外的灌木叢裏，白雪覆蓋的綠植窸窣的搖搖晃晃，一只手臂率先擡起來，緊接著一個□□著上半身的男人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男人看著覃杏子離開的方向，慢慢擡起腳步跟了過去。

原本平整的草坪上被摔出一個凹陷，雪花重新落下，慢慢掩蓋剛才男人摔倒的真相。

覃杏子看著站在門口的保安大爺，他正在遙控著鐵門緩緩合上。

眼瞅著就要關上，覃杏子快步走過去，即將踏出學校的那一刻，一只手抓著她的書包用力的向後拉去。

覃杏子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拖拽著朝後倒去。

意識到不對勁，覃杏子用力的掙脫開，雙手快速的將書包脫下來，只聽到書包掉到地上發出沈悶的一聲。

覃杏子也看清了身後那人的樣子，渾身□□只穿了一條內褲，身上臟兮兮的像是在地裏面打過滾一樣。

剛剛飄下來的雪花已經在他的頭發和肩膀上堆積出一小層，竟然還沒有融化。

“姚老師？”

覃杏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渾身青紫蒼白，和那晚自己在停屍房看到的人一模一樣。

姚老師眼睛暗淡無光，像是玩偶一樣的眼神盯著覃杏子，並且在慢慢朝她靠近。

覃杏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保安，她好像看不見姚老師一樣，從他站著的地方瞥過，絲毫沒有停頓。

覃杏子想起來之前聽小於說的被屍體攻擊，難道就是姚老師和包穗穗嗎？

覃杏子知道其他人靠不住也幫不了自己，只能撿起地上的書包，趁著姚老師還沒有發起攻擊，用力甩著書包。

姚老師被撞得後退一步，趁此機會覃杏子拔腿就跑。

姚老師像是被覃杏子逃跑刺激到，即便全身依舊僵硬還是以奇怪的姿勢跟在覃杏子身後。

雪天地滑，覃杏子一路踉蹌著沖到教學樓下，而姚老師的身體好像是在回溫，他的平衡性越來越好，身體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更像一個正常人了。

覃杏子快速思索著對策，慌亂中看到教學樓下的兩個人影。

覃杏子仔細一看，認出那是李軍和袁澈，當即轉變方向朝那邊跑去。

袁澈和李軍站在樓下說著什麽，正聊得專註就聽見有些熟悉的聲音。

“袁警官！”

袁澈一擡頭就看到覃杏子正在朝他們走過來，不知道為什麽從她的步子裏總覺得有些氣息不穩。

“覃同學，你怎麽還沒走？”

袁澈驚訝又審視的看著她。

覃杏子扯出個微笑說：“我本來是打算走，結果發現手機落在教室了就回來拿一下，沒想到你們也還在這，真是太辛苦了。”

覃杏子聽著身後的聲音，在心中默默倒數幾個數，果不然，等到姚老師出現在視野中時，袁澈和李軍同時臉色大變。

“他怎麽在這？”

李軍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袁澈也警惕的看著幾步外的姚老師。

覃杏子臉色不變，就好像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和看不見他們驟然變化的臉色一樣，朝他們擺擺手後走近樓裏。

覃杏子看似淡定的走上二樓，等到經過轉角處時整個人靠在墻上，緊繃著的心也松懈下來了。

“呼，嚇死我了。”

覃杏子長舒口氣，很快就聽到樓下傳來打鬥聲。

覃杏子小心的從陽臺朝下看去，就看到袁澈還有李軍正在和姚老師交手。

無論匕首在身上劃出多少道口子姚老師都好像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並且整個人的動作肉眼可見的越來越靈活。

袁澈和李軍既要傷到他又要避免被他抓傷，只能拉開點距離。

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前後夾擊下總算將姚老師牽制著，保持了平衡。

“袁澈，我從後面抱住他，你抓緊時間動手。”

李軍大喊一聲後沖上前，雙手架住姚老師的雙手將他摁住，袁澈抓住時機上前，一把將匕首刺進姚老師的胸口裏。

剛才的傷口都沒有什麽血跡滲出來，但是袁澈刺進胸口的那一下卻好像紮破了一個裝滿水的氣球一樣，鮮血如流從所有的傷口裏噴湧出來。

袁澈和李軍都被嚇到，雙雙後退一步後看著姚老師倒在地上。

血流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地面都被打濕，血圈正在逐漸外擴。

覃杏子吃驚捂住嘴防止自己發出聲音，瞪大眼睛看著下面的屍體。

像是到達一個臨界值，鮮血的流速終於緩慢降下來，很快像是幹涸了一樣，沒有新鮮的血液滲出，最後的液體被低溫凍結。

“死了嗎？”

李軍被眼前的那一幕嚇得有些手抖，看著沒了動靜的姚老師，正準備走過去，就見地上的屍體像是抽搐一樣忽然抖動了一下。

李軍和站在陽臺上的覃杏子一樣都被嚇了一跳子，感覺心臟都驟停了一下。

姚老師還瞪著眼睛，雪越來越大了，短短十幾秒間就有無數多雪花落下來遮住了姚老師的眼睛。

剛才的抽搐好像是回光返照，就在所有都松了口氣的時候沒，，沒想到這只是今晚的開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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