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程自強出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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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一個夜晚，沈櫻接到了一通電話。
“你好，是沈櫻嗎？我們這裏是西站派出所，有個叫程自強的人說是你姑父，你認識他嗎？”
沈櫻剛睡著，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只隱約聽到了“程自強”這個名字。
“是程自強嗎？”沈櫻確認。
“對，是程自強，X省X市人。”
那就沒錯了，沈櫻問：“他怎麽了？”
“連著吃好幾天霸王餐了，今天飯店報了警，你要是認識就趕緊過來結賬帶走，不認識我們就送回戶籍地了。”
沈櫻想了想說：“那我現在過去。”
室友們也都是剛睡下，王倩楠迷迷糊糊地問她：“沈櫻怎麽了？”
沈櫻模棱兩可地說：“老家一個親戚，來了沒地方住，讓我去接他。”
“靠，什麽親戚？這麽沒分寸，也不看看幾點了。”莊苒苒被吵醒不爽地說了一句。
沈櫻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用我開車送你過去嗎？”莊苒苒爬起來問她。
“不用，我約車就行，你們快睡吧。”
沈櫻出了宿舍急忙給牛濤打電話，好在牛濤晚上也沒有關機的習慣。
電話接起，傳來牛濤困頓的聲音。
“濤哥是我，程自強找到了——”
兩人趕往派出所的時候，派出所大廳還有人值班，燈火通明。
沈櫻和牛濤看到程自強時都楞了一下。
程自強年輕的時候在他們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好樣貌，又高又帥，在煤礦上班，身體也堅實。
他沒沾上賭博前，也是個二十四孝好丈夫。
可現在，沈櫻都有點不敢認他了，眼窩凹陷，瘦骨嶙峋，嘴唇發紫。
說句不好聽的，一副壽終正寢的樣子。
“程叔叔，您什麽時候來的北城？”牛濤先走上前，彎腰跟坐在椅子上的程自強說話。
“年前。”程自強牽強地笑了一下說：“是濤濤吧？都長這麽大了，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牛濤笑了下說：“是啊，都二十多歲的人了。”
牛濤忙把他扶起：“我先接您出去，回家我們再說。”
他扶著程自強站起身，程自強走到沈櫻面前時，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說：“沈櫻，你也長大了。”
沈櫻點了點頭。
牛濤去辦理了手續，該交的錢交了，就把人保出來了。
走出派出所，他們三個人都上了牛濤的車，沈櫻坐副駕駛，程自強坐在後座。
他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聽著十分困難。
“濤濤，你在這裏買房了嗎？”程自強先開口問。
牛濤笑著說：“程叔，這裏的房子我可買不起，不過前幾年剛賺第一桶金的時候在周邊的一個小城市買了一套。現在那的房子都跌價了，就一直放著。”
“哦。”
牛濤說：“程叔，您要是不想回老家，要不先去我那套房子住著，享享清福，您這麽些年也受苦了。”
程自強搖頭笑了笑：“我還享什麽清福，聽說佑佑媽是尿毒癥，走了幾年了，佑佑也進去了，我享的哪門子福？”
“您放心吧，佑哥很快就出來了。”牛濤說。
程自強嘆了一口氣：“都是報應，他把他老子送進了監獄，不孝子，這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沈櫻聽不下去了，回頭怒喝一聲：“你有完沒完。”
牛濤看向沈櫻無聲地搖了搖頭。
牛濤給程自強開了一間酒店，普通的標間。
程自強進去後，東西直接摔在地上。
沈櫻跟牛濤對視一眼，牛濤哄著程自強說：“程叔，您在這先踏實住兩天，我這兩天忙，有時間就來看您，您看您缺什麽，我直接讓人送過來。”
程自強往床上一坐說：“濤濤，你現在已經當老板了吧？”
“什麽老板，就是做點中介的買賣。”
程自強置若罔聞：“聽說，你現在這個公司，以前也是我兒子的？”
沈櫻跟牛濤皆是一楞。
牛濤點頭道：“是，佑哥出事前就把公司過到我的名下了。您放心，屬於程佑的那份我不會獨吞，我會親手交給他。”
程自強嘆了口氣，半晌才低著頭開口：“程叔就問你一件事，佑佑到底是怎麽進去的？”
沈櫻也看向了牛濤，程自強發現她的眼神後，一同註視著牛濤。
牛濤穿了一身休閑裝，面上閃著疲憊的神色，但依舊很穩。
沈櫻感嘆他真的變了很多，就沖他能跟程自強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就說明他已經成長了很多。
牛濤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然後從兜裏掏出車鑰匙給沈櫻：“沈櫻，你去車裏等我一會兒，我跟程叔說兩句話。”
沈櫻目光凝重地看著他。
但也沒說什麽，她接過車鑰匙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牛濤從酒店出來了。
等她上了車，沈櫻問：“你怎麽跟他說的？”
牛濤先掏出煙抽了一根：“實話實說唄，經濟犯罪。”
沈櫻轉頭看向漆黑的窗外：“那程自強現在怎麽辦？”
牛濤吐出一個眼圈：“隨他吧，只要不殺人放火賭博吸毒，給他花點錢這都是小事。”
沈櫻似乎沒什麽情緒波動，靜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著他，微笑著說：“濤哥，你猜我過年回家見到誰了？”
牛濤眉梢一挑：“誰？”
“戴婕。”
牛濤低頭把煙屁股掐在煙灰缸裏說：“那是挺巧的，我跟她也好久沒見面了。”
沈櫻疑惑：“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她的嗎？你倆都在北城，而且你現在也混的不差，她又沒男朋友，那你怎麽不追了？”
牛濤臉色僵了僵，半晌才笑著說：“沒興趣，這人啊，長大了就知道透過現象看本質了，本質上來說，我倆不合適，現在也是能少見面就少見面。”
沈櫻開玩笑地看著他說：“你說她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哥？那天我沒好意思問。”
牛濤突然轉頭，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嘴角一抽說：“臭婊子，她給你哥提鞋都不配。”
沈櫻被嚇了一大跳，木木地看著他。
牛濤吼完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太激動，他打開了一點窗戶才說：“她大學那會兒談過一個富二代男朋友，後來我們就很少再聯系了。”
沈櫻楞楞地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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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剛睡著，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只隱約聽到了“程自強”這個名字。
“是程自強嗎？”沈櫻確認。
“對，是程自強，X省X市人。”
那就沒錯了，沈櫻問：“他怎麽了？”
“連著吃好幾天霸王餐了，今天飯店報了警，你要是認識就趕緊過來結賬帶走，不認識我們就送回戶籍地了。”
沈櫻想了想說：“那我現在過去。”
室友們也都是剛睡下，王倩楠迷迷糊糊地問她：“沈櫻怎麽了？”
沈櫻模棱兩可地說：“老家一個親戚，來了沒地方住，讓我去接他。”
“靠，什麽親戚？這麽沒分寸，也不看看幾點了。”莊苒苒被吵醒不爽地說了一句。
沈櫻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
“用我開車送你過去嗎？”莊苒苒爬起來問她。
“不用，我約車就行，你們快睡吧。”
沈櫻出了宿舍急忙給牛濤打電話，好在牛濤晚上也沒有關機的習慣。
電話接起，傳來牛濤困頓的聲音。
“濤哥是我，程自強找到了——”
兩人趕往派出所的時候，派出所大廳還有人值班，燈火通明。
沈櫻和牛濤看到程自強時都楞了一下。
程自強年輕的時候在他們那個地方是出了名的好樣貌，又高又帥，在煤礦上班，身體也堅實。
他沒沾上賭博前，也是個二十四孝好丈夫。
可現在，沈櫻都有點不敢認他了，眼窩凹陷，瘦骨嶙峋，嘴唇發紫。
說句不好聽的，一副壽終正寢的樣子。
“程叔叔，您什麽時候來的北城？”牛濤先走上前，彎腰跟坐在椅子上的程自強說話。
“年前。”程自強牽強地笑了一下說：“是濤濤吧？都長這麽大了，上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牛濤笑了下說：“是啊，都二十多歲的人了。”
牛濤忙把他扶起：“我先接您出去，回家我們再說。”
他扶著程自強站起身，程自強走到沈櫻面前時，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說：“沈櫻，你也長大了。”
沈櫻點了點頭。
牛濤去辦理了手續，該交的錢交了，就把人保出來了。
走出派出所，他們三個人都上了牛濤的車，沈櫻坐副駕駛，程自強坐在後座。
他呼哧呼哧的呼吸聲，聽著十分困難。
“濤濤，你在這裏買房了嗎？”程自強先開口問。
牛濤笑著說：“程叔，這裏的房子我可買不起，不過前幾年剛賺第一桶金的時候在周邊的一個小城市買了一套。現在那的房子都跌價了，就一直放著。”
“哦。”
牛濤說：“程叔，您要是不想回老家，要不先去我那套房子住著，享享清福，您這麽些年也受苦了。”
程自強搖頭笑了笑：“我還享什麽清福，聽說佑佑媽是尿毒癥，走了幾年了，佑佑也進去了，我享的哪門子福？”
“您放心吧，佑哥很快就出來了。”牛濤說。
程自強嘆了一口氣：“都是報應，他把他老子送進了監獄，不孝子，這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沈櫻聽不下去了，回頭怒喝一聲：“你有完沒完。”
牛濤看向沈櫻無聲地搖了搖頭。
牛濤給程自強開了一間酒店，普通的標間。
程自強進去後，東西直接摔在地上。
沈櫻跟牛濤對視一眼，牛濤哄著程自強說：“程叔，您在這先踏實住兩天，我這兩天忙，有時間就來看您，您看您缺什麽，我直接讓人送過來。”
程自強往床上一坐說：“濤濤，你現在已經當老板了吧？”
“什麽老板，就是做點中介的買賣。”
程自強置若罔聞：“聽說，你現在這個公司，以前也是我兒子的？”
沈櫻跟牛濤皆是一楞。
牛濤點頭道：“是，佑哥出事前就把公司過到我的名下了。您放心，屬於程佑的那份我不會獨吞，我會親手交給他。”
程自強嘆了口氣，半晌才低著頭開口：“程叔就問你一件事，佑佑到底是怎麽進去的？”
沈櫻也看向了牛濤，程自強發現她的眼神後，一同註視著牛濤。
牛濤穿了一身休閑裝，面上閃著疲憊的神色，但依舊很穩。
沈櫻感嘆他真的變了很多，就沖他能跟程自強心平氣和坐下來說話，就說明他已經成長了很多。
牛濤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然後從兜裏掏出車鑰匙給沈櫻：“沈櫻，你去車裏等我一會兒，我跟程叔說兩句話。”
沈櫻目光凝重地看著他。
但也沒說什麽，她接過車鑰匙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牛濤從酒店出來了。
等她上了車，沈櫻問：“你怎麽跟他說的？”
牛濤先掏出煙抽了一根：“實話實說唄，經濟犯罪。”
沈櫻轉頭看向漆黑的窗外：“那程自強現在怎麽辦？”
牛濤吐出一個眼圈：“隨他吧，只要不殺人放火賭博吸毒，給他花點錢這都是小事。”
沈櫻似乎沒什麽情緒波動，靜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著他，微笑著說：“濤哥，你猜我過年回家見到誰了？”
牛濤眉梢一挑：“誰？”
“戴婕。”
牛濤低頭把煙屁股掐在煙灰缸裏說：“那是挺巧的，我跟她也好久沒見面了。”
沈櫻疑惑：“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她的嗎？你倆都在北城，而且你現在也混的不差，她又沒男朋友，那你怎麽不追了？”
牛濤臉色僵了僵，半晌才笑著說：“沒興趣，這人啊，長大了就知道透過現象看本質了，本質上來說，我倆不合適，現在也是能少見面就少見面。”
沈櫻開玩笑地看著他說：“你說她現在是不是還喜歡我哥？那天我沒好意思問。”
牛濤突然轉頭，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嘴角一抽說：“臭婊子，她給你哥提鞋都不配。”
沈櫻被嚇了一大跳，木木地看著他。
牛濤吼完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太激動，他打開了一點窗戶才說：“她大學那會兒談過一個富二代男朋友，後來我們就很少再聯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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