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皮發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

血腥味逐漸在我嘴中蔓延，我絲毫不想放開。

我發了狠地咬他。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一點痛苦。

可秦郁就像是一個惡魔。他看著我的眼睛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他擡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冷地問：“這種感覺怎麽樣？”

“你無恥！”我瞪他。

“你最疼愛的人要遭受最不堪的命運，你的心疼嗎？”秦郁問。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願意回答他。

我怎麽會不心疼呢？

如果周佳宜也成為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夠原諒自己。

這種感覺就像是深處地獄。四周茫茫黑暗，絲毫看不到出路。

我知道這便是秦郁的報覆。

我看著秦郁那副瘋狂的模樣。終於忍不住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說：“秦先生。您究竟想要怎麽樣？”

“哈，我想要怎麽樣？”秦郁冷笑一聲。蹲在我的面前，“我想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好啊。”我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淒慌的笑。“你放了我妹妹好不好？”

“不好。”秦郁斜睨了我一眼。“我非但不會放過你妹妹，你哥哥，你母親。誰也逃不過。我會一個一個的折磨他們，直到你徹底崩潰。”

我不住的搖頭。毫無尊嚴地抓著他的褲腳給他磕頭，可他就像是鐵石心腸一般。不肯給我一絲希望。

他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根一根的掰開。他說：“周佳霓，我嘗過的噬骨之痛。我會一分不少的讓你嘗個夠。”

第二天，他將醫院的監控視頻播放給我看。

我媽媽的病房裏溫度極低。媽媽臉上泛出詭異的青白色，緊接著便被推入搶救室搶救。

哥哥的房間原本十分華麗，如今卻被關在了一件黑屋子裏，他恐懼地縮在角落裏，臉色發白。

我聽到哥哥無助地哭喊，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小霓兒……”

“身為醫生，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他們？”我紅著眼不敢再看第二遍。

秦郁微笑：“我學醫是為了蘇爾佳，如今她死了，我為什麽還要做一個白衣天使？不如做個無常鬼，多給她找幾個伴。”

“憑什麽是我？”我咬牙切齒地瞪著秦郁，“沒有救活蘇爾佳不是我的錯！如果你覺得我拿了你的錢，我還給你就是了，你為什麽不能放過我的家人？”

“佳佳死了，你們憑什麽還活著？”秦郁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卻讓我覺得無比的可怕。

蘇爾佳死了，秦郁瘋了！

我媽和哥哥在清源醫院，在秦郁的手裏每天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周佳宜音訊全無，秦郁倒是每天眉飛色舞地來跟我說周佳宜紅燈酒綠的生活。

我多麽希望這一切都是秦郁的胡編亂造，卻在秦郁給我看過一段視頻之後徹底崩潰。

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愛上秦郁，不該答應秦郁那些可怕的要求。

這天夜裏，我親自下了廚，醒了酒，點了燭光，對著鏡子練習了一下午最恰到好處的眼神和微笑。

我笑瞇瞇地盯著秦郁，看著他一杯酒一杯酒地喝下去。

一杯，兩杯，三杯……

他醉了。

他摟著我，像是很久以前的從前那樣在樓頂的天臺上跳著華爾茲。

夜風吹過來，和刀子一樣刮骨。

腳下不遠處，就是“萬丈懸崖”。

我微笑著看著他，將頭靠近他的肩膀：“秦郁，我們一起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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