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C137. 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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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兩種指紋……很遺憾，我們沒有發現任何打鬥痕跡，也不存在外來者的腳印、毛發殘留等，經過鑒定，指紋確僅為木川唯和爆豪同學所有。”
鑒定科的警官公事公辦地將塑封袋紮好口部，他伸手探進西裝內袋，拿出證件，翻開了照片的身份證明頁讓對方看：“請確認。”
相澤消太瞥了一眼，便說“請坐”，以手掌指向沙發。警員道謝後坐下，他的對面是雄英高中的校長根津以及其餘幾名老師。
“宿舍裏沒有異常嗎？”歐爾麥特追問。
“很正常，犯人……啊，抱歉不應該用這個詞，我想想……學生吧，這個學生如果不是被人綁架帶走，當然可能性極低，那麽只有一種情況，她收拾好了背包，普通地穿上衣服，換掉鞋子——請看走廊監控這裏。”
他把茶幾一端的黑色平板電腦移到幾人面前，指著畫面中的黑發女生：“上午九時二十八分，她獨自從房內出來，哦，對了，據說那時她應該還在生病吧，感冒癥狀也十分明顯，臉上還有紅暈，確認是本人無疑……我們還在抽屜裏發現了這個。”
警員提起手中的證物袋，透明的A4大小內裝有一份單薄的筆記本內頁紙張，上面用黑色油性簽字筆寫著幾個字：【還是當反派大boss好啊，我決定了，如果你們看見這張紙的話，那麽就表明我去征服宇宙啦！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
“以及這本書。”
——《反派手冊一百條》。
相澤撐著沙發扶手，另一只手按捏太陽穴不語。老練的警察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幾秒後，他苦笑道：“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也希望是敵人擄走或威脅綁架了這名學生，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個人，調查不利。”
“有沒有可能是敵人的個性之類的？”午夜提出異議。
“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但剛剛也說了，所有的證據，包括錄像帶、書信字跡、指紋等等一切，都表明該生此前確有反叛的傾向，更別提她的精神診斷書和個人檔案裏的前科，還有這個時間段。”
“時間段？”
“選在一年英雄科學生集體離開校園的時間內，而恰好二三年級的學生教學樓不在附近，前面那一棟只剩下支援科普通科和經營科這類攻擊性較低的學科。而且她在課間出動，繞開了操場的歐爾麥特，對校園內的設施路線和位置了如指掌，也不像是敵人為了達到栽贓嫁禍而刻意偽裝出的模樣，更像一時興起，和幾名同學打過招呼後才開始展開攻擊，最後沿著花壇翻過圍欄，到達後門處的黑洞位置。”
“這個傳送……是敵聯盟的黑霧吧。”
“沒錯，前幾次調查顯示，黑霧擁有的個性傳送門能夠在兩個空間內來去自如，監控這裏——對，這個細節位置放大，你們看，她是主動伸出手，還朝攝像頭揮手示意。這麽明目張膽，屬實不像被控制。”
“……”
“總之。”根津將兩只肉乎乎的爪子交握在一起，“不管木川同學是否真的投靠敵方，還是被敵聯盟用計擄走，我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穩定校內學生的情緒，對外搜索，發現疑似木川同學的身影便強制帶回……接下來會有一番苦戰呢，謝謝您今天特地前來二次調查。”
“這是我的職責。”警員頷首示意，隨即拿起文件與物品離開了房間。
屋內陷入了可怕的沈默。
“餵，我說啊。”山田陽射，也就是學生們口中的麥克老師，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松開盤在胸前的雙手，換了姿勢，“你們不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連起來都太過巧合了嗎？怎麽能正好那段時間那個地點沒有其他人？過分順利且沒有疑點的事件都存在著大問題吧！”
相澤消太揉著太陽穴開口：“我送她回來的時候，確實是她一直強調不去醫院，只想呆在宿舍。”
“怎麽，橡皮頭？你這話是懷疑自己的養女有問題？”
“不，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麽一想，”歐爾麥特皺著眉，一臉遲疑道，“體育祭那時候，她也和我談過，說是想報覆社會啊想成為反派啊等等，那時候我以為只是孩子氣的玩笑，沒怎麽在意……”
“從現在開始，要做最壞的打算。其他人還在校門口被記者圍著呢，至少找全部的老師開個會，先把近期的註意事項說明了才行，然後再想想怎麽向社會和媒體解釋這次的事件。”午夜沈吟片刻，無奈至極地靠著沙發背。
黑發男人疲憊地站起身，隨意擺擺手：“我先去宿舍見那幫孩子，沒人管，這一會指不定鬧成什麽樣了。”
“去吧相澤君，辛苦你了。”
“啊。”
……
“哦哦哦哦，鬧得很大嘛。”
曜變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抓著電視遙控器換臺：“現在所有新聞頭條都是這個誒。”
黑發少女沒有搭理他，只是裹著毛茸茸的草莓毯，露出半個腦袋，蜷縮在沙發拐角處的陰影裏。黑發黑眸的青年見狀，咧開嘴笑得有些憐憫：“我的夥伴？你可是剛剛才答應先生要棄明投暗，怎麽又生氣了？”
草莓毯動了動，片刻後，屬於十五歲姑娘的小臉從裏面鉆出來，她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幾秒：“你——個性裏有等價交換的成分？許願然後付出代價？”
“對哦，很廢命的。”很爽快地承認。
“椎名泉是你吧。”
“嗯呢。”
“是本名？”
“曾用名之一。”
“哦，所以那杯奶茶裏有什麽？”
曜變斜躺在沙發上，一條腿耷拉在半空，整個人懶懶散散地去抓茶幾上的薯片吃：“奶茶？不止是奶茶，從海邊那份鯛魚燒開始，混合病毒，能幹擾人的大腦，雖然最後呈現的是發熱癥狀，但去醫院是檢測不出來的哦，畢竟是新型的。”
“誰的個性？”
“我想想……嗯……幾個月前的新人，能提供各種細菌和微生物，現在在實驗室做助手。”
“我的個性？”
“啊，暫時用不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等到打團戰那天先生會給你恢覆的。”他撈起茶幾上方的可樂罐，拋給角落裏的少女，“還是說，你的投誠是假的？”
黑發姑娘垂下眼睛，慢吞吞打開拉環，發出嘭的聲響：“無聊，我的房間鑰匙你拿走的？”
“很容易就偷到了。”
“抽血然後變成對方的模樣，那個女生是渡我被身子？”
“對，是個小瘋子。還有其他問題嗎？”
“……現在給我用的藥有成。癮’性嗎？”
“沒錯。”
木川唯小口小口地抿著可樂，低垂的紅眸深不見底，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面對著青年幾乎施舍般的居高臨下態度，她也不惱，反而十分平靜，沒有了光環籠罩的臉頰失去發亮的高度存在感，但由於天生的個性「白加黑」也被消除了，所以以往燒焦的副作用並未出現。
“你的男朋友，那個叫什麽來著的——”曜變抓了一把薯片哢嚓哢嚓地吃著。
“……”
“他似乎鬧騰得很兇哦。”
“……怎麽？”
“監視的人說你們班亂糟糟的，分成了兩個派別吵得挺狠，嘖嘖嘖，真是莽夫，好像晚上還約架了，這火爆脾氣，攔都攔不住啊，改天我也去會會他……”
“離他遠點。”
一直以來平靜無波的少女擡眼瞥了他幾瞬，熾光燈在她臉上暈開，從肩膀的輪廓散開，讓人看不清面部表情，但那雙紅得近乎滴血的雙眸在暗處發著幽深的光亮：“不許碰，那是我的東西。”
“喔？”
膽子變大了嘛。
曜變挑起唇邊一笑，慢慢撐著沙發坐起來，弓著背湊近陰影角落中的女生。他沿著她的側臉往上摸去，手沒有停在上次挖掉的眼球位置，而是往後探，摸上了耳垂。
“啪嗒。”
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耳垂的劇痛，幾滴血珠落在地板上。木川意識到，一直以來戴著的K字樣耳釘被直接拽了下來，看這架勢，估摸是連耳洞一起被扯開了。
黑發男生在她面前一點一點捏碎了這只耳釘，掛著變態的、得意的、找到新玩具般的笑容，慢悠悠地開口：“可不要忘了你的處境啊小黑碳——你以為就憑你現在這副無個性的身體，還能做什麽呢？雖然先生說要好好對待你，但是啊……我想，這種態度就已經夠了吧？畢竟咱們已經是老熟人了啊——”
他嗤笑一聲，眼神中迸射的鄙夷和冷酷的殺意一覽無餘：“你的東西？真是可笑，你以為現在還在鈴蘭孤兒院嗎，這種橋段，早在十年前就該結束了。”
“似乎提起過去會戳到你的痛點？”木川不顧滴血的耳垂仰起臉，毫不在意道，“誒，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呢——畢竟那個時候，你也只能靠可笑的拉幫結派彰顯存在感，從這種平民窟一樣的地方出身讓你感到羞恥？也是呢，你知道我每次看見你，心裏都在想什麽嗎？……”
她放輕聲音，甚至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這個人，他好像一條狗哦。”
“你！”
兩個人都在對方的雷點上瘋狂踩踏跳躍，就在曜變打算做點什麽來教訓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小黑碳時，第三者的聲音出現打斷了這個用著濃濃硝煙氣味的氛圍。
“看樣子你們相處得還不錯？”低沈的男性嗓音從門口傳來，兩人停下話茬，同時朝那邊望去。
穿著藍色外套的青年提起右手上的外賣披薩盒子，即使身上有多處燒傷，眼瞼下方以及下顎出還有疑似釘子的連接物，也不難看出他的身份，那頭黑色的亂發外加青色的瞳仁，讓木川唯一口就能報出他的名字。
“荼毘。”
對此，來者也只是簡單一笑：“吃東西嗎？”
誰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呢。
來自雄英高中的木川姑娘居然坐在敵聯盟的臨時根據地裏，和曾經不死不休的對象一起分吃大份的披薩？說出來都不敢相信好嗎？
小姑娘像花栗鼠一樣捧著食物小口小口地吃著，臉頰圓滾滾的，看上去有點可愛。荼毘多瞥了她幾眼，拎起角落裏的可樂罐自己打開喝了兩口，沒多說什麽。
“死柄木呢？”曜變懶洋洋地問。
“去八齋會那邊了。”
“嘖。”
毫不留情地哼出聲，曜變翹起二郎腿：“我說啊，那個鳥嘴的家夥怎麽看都比我們的弔哥智商高吧，合作不是擺明了要被牽著跑嘛。”
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侮辱言語，荼毘也不在意：“至少他們研究出來的藥很好用。”
若有所指地瞄了眼正在專心致志吃東西的黑發少女，兩人對視一下，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說這些了，我帶她去改變一下形象吧，這副乖寶寶的樣子看著挺奇怪的。”荼毘撓撓頭，指指姑娘身上穿著的雄英校服襯衫。
聞言，木川歪了歪腦袋，順手把最後一塊披薩塞進嘴裏。
“好啊。”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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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裏沒有異常嗎？”歐爾麥特追問。
“很正常，犯人……啊，抱歉不應該用這個詞，我想想……學生吧，這個學生如果不是被人綁架帶走，當然可能性極低，那麽只有一種情況，她收拾好了背包，普通地穿上衣服，換掉鞋子——請看走廊監控這裏。”
他把茶幾一端的黑色平板電腦移到幾人面前，指著畫面中的黑發女生：“上午九時二十八分，她獨自從房內出來，哦，對了，據說那時她應該還在生病吧，感冒癥狀也十分明顯，臉上還有紅暈，確認是本人無疑……我們還在抽屜裏發現了這個。”
警員提起手中的證物袋，透明的A4大小內裝有一份單薄的筆記本內頁紙張，上面用黑色油性簽字筆寫著幾個字：【還是當反派大boss好啊，我決定了，如果你們看見這張紙的話，那麽就表明我去征服宇宙啦！下次見面就是敵人了，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哦！】
“以及這本書。”
——《反派手冊一百條》。
相澤撐著沙發扶手，另一只手按捏太陽穴不語。老練的警察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幾秒後，他苦笑道：“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我也希望是敵人擄走或威脅綁架了這名學生，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個人，調查不利。”
“有沒有可能是敵人的個性之類的？”午夜提出異議。
“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但剛剛也說了，所有的證據，包括錄像帶、書信字跡、指紋等等一切，都表明該生此前確有反叛的傾向，更別提她的精神診斷書和個人檔案裏的前科，還有這個時間段。”
“時間段？”
“選在一年英雄科學生集體離開校園的時間內，而恰好二三年級的學生教學樓不在附近，前面那一棟只剩下支援科普通科和經營科這類攻擊性較低的學科。而且她在課間出動，繞開了操場的歐爾麥特，對校園內的設施路線和位置了如指掌，也不像是敵人為了達到栽贓嫁禍而刻意偽裝出的模樣，更像一時興起，和幾名同學打過招呼後才開始展開攻擊，最後沿著花壇翻過圍欄，到達後門處的黑洞位置。”
“這個傳送……是敵聯盟的黑霧吧。”
“沒錯，前幾次調查顯示，黑霧擁有的個性傳送門能夠在兩個空間內來去自如，監控這裏——對，這個細節位置放大，你們看，她是主動伸出手，還朝攝像頭揮手示意。這麽明目張膽，屬實不像被控制。”
“……”
“總之。”根津將兩只肉乎乎的爪子交握在一起，“不管木川同學是否真的投靠敵方，還是被敵聯盟用計擄走，我們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首要任務就是先穩定校內學生的情緒，對外搜索，發現疑似木川同學的身影便強制帶回……接下來會有一番苦戰呢，謝謝您今天特地前來二次調查。”
“這是我的職責。”警員頷首示意，隨即拿起文件與物品離開了房間。
屋內陷入了可怕的沈默。
“餵，我說啊。”山田陽射，也就是學生們口中的麥克老師，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松開盤在胸前的雙手，換了姿勢，“你們不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連起來都太過巧合了嗎？怎麽能正好那段時間那個地點沒有其他人？過分順利且沒有疑點的事件都存在著大問題吧！”
相澤消太揉著太陽穴開口：“我送她回來的時候，確實是她一直強調不去醫院，只想呆在宿舍。”
“怎麽，橡皮頭？你這話是懷疑自己的養女有問題？”
“不，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這麽一想，”歐爾麥特皺著眉，一臉遲疑道，“體育祭那時候，她也和我談過，說是想報覆社會啊想成為反派啊等等，那時候我以為只是孩子氣的玩笑，沒怎麽在意……”
“從現在開始，要做最壞的打算。其他人還在校門口被記者圍著呢，至少找全部的老師開個會，先把近期的註意事項說明了才行，然後再想想怎麽向社會和媒體解釋這次的事件。”午夜沈吟片刻，無奈至極地靠著沙發背。
黑發男人疲憊地站起身，隨意擺擺手：“我先去宿舍見那幫孩子，沒人管，這一會指不定鬧成什麽樣了。”
“去吧相澤君，辛苦你了。”
“啊。”
……
“哦哦哦哦，鬧得很大嘛。”
曜變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抓著電視遙控器換臺：“現在所有新聞頭條都是這個誒。”
黑發少女沒有搭理他，只是裹著毛茸茸的草莓毯，露出半個腦袋，蜷縮在沙發拐角處的陰影裏。黑發黑眸的青年見狀，咧開嘴笑得有些憐憫：“我的夥伴？你可是剛剛才答應先生要棄明投暗，怎麽又生氣了？”
草莓毯動了動，片刻後，屬於十五歲姑娘的小臉從裏面鉆出來，她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幾秒：“你——個性裏有等價交換的成分？許願然後付出代價？”
“對哦，很廢命的。”很爽快地承認。
“椎名泉是你吧。”
“嗯呢。”
“是本名？”
“曾用名之一。”
“哦，所以那杯奶茶裏有什麽？”
曜變斜躺在沙發上，一條腿耷拉在半空，整個人懶懶散散地去抓茶幾上的薯片吃：“奶茶？不止是奶茶，從海邊那份鯛魚燒開始，混合病毒，能幹擾人的大腦，雖然最後呈現的是發熱癥狀，但去醫院是檢測不出來的哦，畢竟是新型的。”
“誰的個性？”
“我想想……嗯……幾個月前的新人，能提供各種細菌和微生物，現在在實驗室做助手。”
“我的個性？”
“啊，暫時用不了，反正你也不需要，等到打團戰那天先生會給你恢覆的。”他撈起茶幾上方的可樂罐，拋給角落裏的少女，“還是說，你的投誠是假的？”
黑發姑娘垂下眼睛，慢吞吞打開拉環，發出嘭的聲響：“無聊，我的房間鑰匙你拿走的？”
“很容易就偷到了。”
“抽血然後變成對方的模樣，那個女生是渡我被身子？”
“對，是個小瘋子。還有其他問題嗎？”
“……現在給我用的藥有成。癮’性嗎？”
“沒錯。”
木川唯小口小口地抿著可樂，低垂的紅眸深不見底，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麽。面對著青年幾乎施舍般的居高臨下態度，她也不惱，反而十分平靜，沒有了光環籠罩的臉頰失去發亮的高度存在感，但由於天生的個性「白加黑」也被消除了，所以以往燒焦的副作用並未出現。
“你的男朋友，那個叫什麽來著的——”曜變抓了一把薯片哢嚓哢嚓地吃著。
“……”
“他似乎鬧騰得很兇哦。”
“……怎麽？”
“監視的人說你們班亂糟糟的，分成了兩個派別吵得挺狠，嘖嘖嘖，真是莽夫，好像晚上還約架了，這火爆脾氣，攔都攔不住啊，改天我也去會會他……”
“離他遠點。”
一直以來平靜無波的少女擡眼瞥了他幾瞬，熾光燈在她臉上暈開，從肩膀的輪廓散開，讓人看不清面部表情，但那雙紅得近乎滴血的雙眸在暗處發著幽深的光亮：“不許碰，那是我的東西。”
“喔？”
膽子變大了嘛。
曜變挑起唇邊一笑，慢慢撐著沙發坐起來，弓著背湊近陰影角落中的女生。他沿著她的側臉往上摸去，手沒有停在上次挖掉的眼球位置，而是往後探，摸上了耳垂。
“啪嗒。”
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耳垂的劇痛，幾滴血珠落在地板上。木川意識到，一直以來戴著的K字樣耳釘被直接拽了下來，看這架勢，估摸是連耳洞一起被扯開了。
黑發男生在她面前一點一點捏碎了這只耳釘，掛著變態的、得意的、找到新玩具般的笑容，慢悠悠地開口：“可不要忘了你的處境啊小黑碳——你以為就憑你現在這副無個性的身體，還能做什麽呢？雖然先生說要好好對待你，但是啊……我想，這種態度就已經夠了吧？畢竟咱們已經是老熟人了啊——”
他嗤笑一聲，眼神中迸射的鄙夷和冷酷的殺意一覽無餘：“你的東西？真是可笑，你以為現在還在鈴蘭孤兒院嗎，這種橋段，早在十年前就該結束了。”
“似乎提起過去會戳到你的痛點？”木川不顧滴血的耳垂仰起臉，毫不在意道，“誒，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呢——畢竟那個時候，你也只能靠可笑的拉幫結派彰顯存在感，從這種平民窟一樣的地方出身讓你感到羞恥？也是呢，你知道我每次看見你，心裏都在想什麽嗎？……”
她放輕聲音，甚至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這個人，他好像一條狗哦。”
“你！”
兩個人都在對方的雷點上瘋狂踩踏跳躍，就在曜變打算做點什麽來教訓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小黑碳時，第三者的聲音出現打斷了這個用著濃濃硝煙氣味的氛圍。
“看樣子你們相處得還不錯？”低沈的男性嗓音從門口傳來，兩人停下話茬，同時朝那邊望去。
穿著藍色外套的青年提起右手上的外賣披薩盒子，即使身上有多處燒傷，眼瞼下方以及下顎出還有疑似釘子的連接物，也不難看出他的身份，那頭黑色的亂發外加青色的瞳仁，讓木川唯一口就能報出他的名字。
“荼毘。”
對此，來者也只是簡單一笑：“吃東西嗎？”
誰能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呢。
來自雄英高中的木川姑娘居然坐在敵聯盟的臨時根據地裏，和曾經不死不休的對象一起分吃大份的披薩？說出來都不敢相信好嗎？
小姑娘像花栗鼠一樣捧著食物小口小口地吃著，臉頰圓滾滾的，看上去有點可愛。荼毘多瞥了她幾眼，拎起角落裏的可樂罐自己打開喝了兩口，沒多說什麽。
“死柄木呢？”曜變懶洋洋地問。
“去八齋會那邊了。”
“嘖。”
毫不留情地哼出聲，曜變翹起二郎腿：“我說啊，那個鳥嘴的家夥怎麽看都比我們的弔哥智商高吧，合作不是擺明了要被牽著跑嘛。”
對於這種明目張膽的侮辱言語，荼毘也不在意：“至少他們研究出來的藥很好用。”
若有所指地瞄了眼正在專心致志吃東西的黑發少女，兩人對視一下，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說這些了，我帶她去改變一下形象吧，這副乖寶寶的樣子看著挺奇怪的。”荼毘撓撓頭，指指姑娘身上穿著的雄英校服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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