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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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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霧館

衛玄陽和君然衣見面了。

約了十六次也沒有見成功, 倒也不是花音攔的兇, 是君然衣要吊足衛玄陽的胃口。

當初她在朝堂上故意那樣調戲衛玄陽, 就是想讓君亦煊不同意婚事,他們達不成協議, 那麽她就有機會了不是?

君然衣在宮裏長大, 什麽人心算計不會?什麽厲害手段不用?

“太子不想娶我是真, 我也不想嫁給太子非假。”君然衣開門見山, 確實痛快。

“那你還來見我?”衛玄陽看著紫金面具的君然衣, 有些生氣。

這不是拿他當猴子耍嗎?

“因為太子想要帝朝的青鳥之羽啊!恰好我能給。”君然衣的面具只罩著上半張臉,下半張臉都是紫金流蘇, 像戴了一層面紗,神秘而優雅。

衛玄陽一聽青鳥之羽,立馬有了興趣, 他沒想到君然衣還有這樣的本事,知道他心中所想。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公主想要什麽?”他也不笨, 能跑到這裏跟他見面,自然是想什麽東西做為交換。

“攝魂。”

衛玄陽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君然衣。

“太子能跟亡靈溝通的吧。”君然衣輕輕扶起紫金流蘇, 一只手拿著茶杯,優雅地飲了一口茶。

“能。”衛玄陽突然緊張, 總覺得君然衣這個女人很可怕。

“那就行了。”君然衣放下茶杯,扶起的紫金流蘇也緩緩垂下。

“我不太明白。”

又是攝魂,又是與亡靈溝通,他聽得雲裏霧裏, 有點害怕。

“不用太明白,等我通知就好。”君然衣起身離開。

門外的青衣男子扶著她的手走出去,他問了句:“你相信衛玄陽?”

“不然去找誰呢?”君然衣無奈道。

衛國皇室的子嗣向來單薄,當年明明有兩位皇子,就因為天書預言說,衛國百年,四代單傳,意思就是皇帝只能有一個兒子。

這個衛玄陽能活到現在,衛國皇帝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個親兒子,只要後妃生出來的是個男孩就直接捂死,皇後為了保住衛玄陽的命,將那些懷了身孕的妃子毒害,可見生存游戲有多慘烈。

說起來,除了衛玄陽當年還有一位命硬的二皇子衛玄月,聽說捂都捂不死,後來被奶娘偷偷帶出了宮,躲了十年,被發現時已是俊朗小少年,聰明懂事,而且天生帶著皇族的巫靈之力。

皇帝不忍殺害,接回宮好好養著,他琢磨著要看看這兩位皇子誰活到最後。

可惜衛玄月母妃早死,勢單力薄,在宮裏如履薄冰,明裏暗裏不知道被皇後黨暗殺了多少次,可就是命硬。

直到衛玄月十三歲,帝朝君止巖要諸國皇子前往學習,他才離開了至親殘殺的衛宮,後來的事情,大家也不是很清楚。

有的人說,衛玄月為護君虞公主死了。

有的人說,衛玄月被皇後派來的人暗殺了。

不知真相如何,但衛國確實沒有衛玄月這個人了。

說起來是有點可惜的,因為那樣天生的靈巫,命又硬,偏偏被愚蠢的人類給活活逼死。

“宋客,那個花音被你甩到哪兒去了?”君然衣突然問。

宋客便是君然衣身邊這位清俊的冷漠男子,師承天蝶宮,九州唯一一個秘術師。

“聲東擊西之法。”宋客冷冷道。

君然衣笑了笑,又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你就不能看著我說話,或者沖著我笑一笑?”

宋客八風不動,還是剛才的冷漠沈靜,就像誰欠了他很多錢。

面對君然衣踮起腳尖捏自己的臉,他也只是說了句:“不要胡鬧。”

她翩翩捏著他的臉不放,笑著說:“你親我一下,我就不胡鬧。”

宋客扒開了臉上的手,再將君然打橫抱起,最後扔進了馬車上。

君然衣只是笑著,在車箱內把面具也摘了,看著外面的宋客笑起來:“你這個冰塊。”

坐在明霧館的衛玄陽有點不知所措。

他不確定君然衣是乎有那個能力給他青鳥之羽,但君然衣確實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黑袍子男從外面跑進來,跪在了他面前:“太子殿下。”

“什麽事?”衛玄陽回過神來問道。

“肖知魚借去伏擊的人乃是天命師,而且,會使用皇族的巫法。”黑袍人伏在地上,肩膀在顫抖。

衛玄陽一聽,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

“幾位長老大意畫錯了涅槃陣法,是他親自補上去的。”

衛玄陽瞪大眼睛,他抓著杯子的手開始顫抖,不知道怎麽辦?

“他回來了?”衛玄陽喃喃道。

黑袍男子繼續跪著,並不知道衛玄陽在怕什麽,但這事情很古怪。

“他是天命師?”衛玄陽又想到一句。

“正是。”

衛玄陽掌心的杯子直接破碎,鮮血順著碎片一滴滴落下來。

“肖知魚要殺的人是天命師?”肖知魚之前並沒有說要殺的人是天命師,只說有位靈力高強的人。

早知道是要殺的是天命師,衛玄陽也不會為了一點錢糧就答應這件事。然而,現在更大的問題是,天命師就是多年生死不明的衛玄月。

他果然回來了,回來奪回他的一切!

想到自己會死掉,衛玄陽便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上,最後才道:“召集帝朝所有的高級巫師,誅殺天命師!”

“是!”

——

醉夢居

司一正在餵小白蛇,一邊餵一邊跟它說:“好好保護她。”

小白蛇能聽得懂,吃完司一餵的東西便從桌上溜走。

這幾天,小白蛇一直跟著葉小魚,每天抽空來司一這裏討吃的,順便告訴司一她很好。

雖說司一表面討厭葉小魚,也曾想過弄死她,但到底下不了手。

那天鬧脾氣以後,司一就在想,反正衛玄陽和肖知魚聯手想害自己,不如就把葉小魚趕走,免得將她誤傷。

但那沒良心的女人,走的時候居然頭也不回,還直接住進了花音的府上。

花音為人他知道,再恨葉小魚也不會殺了她。

趁著分開的日子,他也想試著能不能從幽情道裏掙紮出來,萬一成功的話,也是好事。

他不想勉強葉小魚,她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他也絕不觸碰,生離永別倒也無妨。

這天,朝中又出一件大事。

有一位大臣在早朝其間忽然引火***,大呼“葉將軍”

眾人聽到葉政元的名號,嚇得四處逃竄。

這些人曾經親眼目睹過葉政元和君虞自盡於城下,鮮血濺開時,像層血紗緩緩落地。

葉政元和君虞帝姬的死成了帝朝百姓最深的痛。

一個忠君愛民的大將軍,他沒有錯,他只是護住同樣沒有做錯的君虞帝姬,卻被各方勢力活活逼死。

暴君之死,大快人心,可葉政元一家死的太無辜,還有那位小公主!她只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

宮人端來水澆滅時,***的大臣已化作一縷灰留在地上,寫了這樣幾個字“國在,人在,國亡,吾死。”

當時見過葉政元大將軍慘死的老太監大呼:“葉大將軍回來覆仇了。”

君亦煊聽了這句話,直接引起靈力,將外面侍衛的劍隔空拔,出,劍光鋒利,快如閃電,太監的脖子一涼,人頭落地。

眾臣嚇得瞪大眼睛,紛紛跪下來,將頭貼在地面。

君亦煊沈穩冷靜,只道:“收拾好,退朝。”

眾臣哪敢亂說別的話,拱手再拜,目送君亦煊離開。

花音和君澤留下來善後,看到地上的骨灰,她叉起腰:“這叫什麽術法?”

君澤似笑非笑地看著花音:“叫我一聲阿澤,我便告訴你。”

“......”他臉呢?他臉在不在啊?

“你慢慢處理,我回家了。”花音翻臉,揚袖離去。

她才不想留一下來研究這個灰是怎麽做成的。

倒是想起上回被君然衣身邊那個青衣男子聲東擊西耍的有點狼狽,她得去宮裏問問君然衣,那青衣男子是何身份?

花音特地換了一身女裝去見君然衣的。

她極少穿女裝,這一身淺藍色的衣袍冷艷美麗,像極了她的性子。

君然衣平時喜歡把宮人都遣散,大殿內只有她和宋客在。

花音避開了看守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殿外。

不巧的是,花音走進大殿並沒有看到宋客,只有君然衣戴著一張紫金面具,端端地坐著。

“大祭司現在真是越來越無禮了。”君然衣的語氣帶著幾絲責怪。

要不是宋客發現花音靠近及時隱藏起來,花音還真能撞個正著。

花音輕笑一聲,款款向她走近:“如何無禮?”

君然衣目光犀利,罩在金貴的面具之下特別冰冷。她說“不請自來就是無禮!”

花音停在她面前,伸出手欲將她的面具摘下來,到底是看著不怎麽順眼。

“公主這面具捂著熱嗎?”她想摘下來,然後拿去熔成金條賣了。

君然衣瞪著她:“放肆!”

呵。這語氣,這氣勢,還真有點嚇人。

花音的手停在了半空,嘴角一勾,還是將她的面具打了下來。

放肆就放肆吧,她花音從小放肆長到大。

嘖,倒是君然衣的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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