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沒有死……”

眾人驚呼，連忙轉身，安娜帶著四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特別是安娜，突然就掉下了眼淚，低語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你怎麽會就那樣死了。”

顏歌：“……”

安娜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場爆炸，看見顏歌的身子就那樣被烈火包裹著的，猛地炸開的時候，她感覺到世界崩塌的聲音。

在後來，她命令滅火，真的看見顏歌支離破碎的身體時，還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帶著幾個人尋來的時候，看見顏歌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這才放下心。

“零，對不起……”我不該冒險的，零。

顏歌防備的看著他們幾個人：“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麽不好意思，你們走不了了……”

“我馬上聯系前面，讓他們派人……”那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嘭的一聲，他不甘心的倒地。

“隊長，你……”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娜的舉動。

安娜舉起槍又連開了兩槍，在對準最後一個隊員的時候，顏歌毫不猶豫的一槍打中安娜的小腿，安娜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轉身不敢相信的看著顏歌：“零，我是在幫你啊。”

顏歌不理他，對那個小兵道：“二哥，你還要演到什麽時候？”

只見那個小兵璀然一笑，一聳肩走到顏歌身邊：“小歌是怎麽看出來的？”

顏歌白了他一眼：“昨天晚上，你向我求救的時候，不是向我彎腿了？”那麽明顯的暗號，她要是看不出來，她這個零也白當了。

陸銘歌在擺脫安娜的控制之後，反而潛進了安娜的身邊。陸銘歌會易容，將安娜身邊的一個士兵幹掉之後，就易容成了他的樣子，本來是想給顏歌一些提示的，但是看顏歌的手段也不差，所以只好在一邊觀望。

在看見那爆炸的瞬間，他自己也不確定那個是真的顏歌，還是假的顏歌了，所以在安娜要來尋找的時候，也跟著過來了，只是沒有料到安娜來了這一出。

“零，我是真的想要放了你……”安娜苦笑：“你們快走吧……”

柒憤怒的問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麽要背叛暗？”

“她從來都不是暗的人。”叁不屑的說道。

陸銘歌搖頭：“你將他們殺了，回去後該怎麽交代？”

“我只有辦法，你們先走吧……零，柒以後我們就再也不要遇見了。”和安娜關系較好的就是顏歌和柒，如今還能和他們告別，真的不會太差。

顏歌看著遠處還冒著黑煙的基地，突然上前，拿著槍抵著安娜的腦袋：“我說過的，背叛組織的人，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安娜一楞，隨即閉上眼睛：“能死在零的槍下，我死而無憾。”

顏歌：“……”

陸銘歌握住顏歌的手：“我們並沒有太多損失，她……畢竟是我們曾經的兄弟，小歌，二哥不希望你滿心的仇恨。”

“二哥，她必須死，你忘記了她曾經跟著我一起回國的？我們不能讓z國的家人，因為這個不定時炸彈給毀了。”顏歌下不了手，可是想到還在z國的家人，孰輕孰重自然分曉。

“零，我不會……”安娜苦澀的看著顏歌，她不會的，若是她要說早就說了，因為那些人是零最親的親人，所以即使聯盟問了，她也沒有說。

“小歌，如果你覺得她真的必須要死，那麽我不勸了。”陸銘歌放開握著顏歌的手。

顏歌死死的咬著唇，最後狠狠的朝安娜的胳膊開了一槍，隨即轉身：“若是以後我再看見你，就會手軟了，我們走。”

安娜臉色蒼白的看著顏歌的背影，心中緩緩的一動，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大聲道：“零，我……我愛你。”

顏歌腳下一踉蹌，險些跌倒，猛地轉身看著安娜。其他的幾個人，也是一臉見鬼的一般轉頭看著安娜。

安娜癡迷的看著顏歌驚訝的小臉，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就是愛上你了……是第一次，你我一起坦誠相見，還是那一次我能靠近你的身邊，總之在我發現這不該有的感情時，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因為知道自己的喜歡永遠不會被顏歌接受，所以她只想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後來她身邊出現了那個叫夜色的玩家，她曾經嫉妒過的，可是後來就釋然了，只要有個人能夠比自己還要愛她就夠了。

跟著顏歌回國，她就是想去看看那個馬甲叫夜色，真實名字叫蘇言霽的男人，看看她是不是值得顏歌去喜歡。在機場見到那個蘇言霽的時候，她就想也許這個男人可以的。本來以為她可以一直守下去的，甚至可以看著顏歌結婚，她以伴娘的身份和她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的，可是……聯盟終於聯系自己了。

她潛伏在暗十多年，都快以為聯盟忘記自己的時候，聯盟聯系了自己。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顏歌，可是她又好想去傷害一下她，至少可以證明，顏歌是在意自己的。

“你……你少惡心我了……”顏歌是真的被惡心到了，她並不歧視同性之間的戀愛，但是如果那個人變成自己的話，真的會覺得惡心。

安娜受傷的垂下眼睛，苦笑：“我知道，我說出來後，你一定會嫌棄我，所以我連表露都不曾，可是我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零……”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那麽再見，再也不見。”顏歌覺得荒唐至極，轉身再一次準備離開。其他的人看著安娜，紛紛打了個寒顫，也準備跟上顏歌的步子。唯獨陸銘歌轉身問道：“貳，陸，捌的死，不是你們聯盟命令你除掉的，而是你的私人想法，是不是？”

聽見陸銘歌的問話，顏歌的腳步有事一頓，側著耳朵傾聽。

安娜閉著眼睛點頭：“是，因為當時貳言語侮辱了零，陸趁著零喝醉了偷親了她，捌……也喜歡零……”那時候的她，思想還不成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因為貳白天對零的出言不遜，她就動了殺心。他們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零喝醉了，陸送零上去的時候，她不放心跟著上樓，正好看見了陸在偷偷親零的唇，那是她都不敢奢想的地方啊。至於捌，他偷偷的告訴自己，喜歡零，想要向零告白。她嫉妒到發狂，因為自己是女人，她連喜歡都不能說出口。

聽見這個理由的眾人：“……”他們唯一在心裏慶幸的就是，在以往的歲月中沒有喜歡上顏歌。

“零……如果有來生的話，我想要投身為一個男人，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不會讓別人靠近你分毫。”既然你不信任我，我會找一個讓你信任的方法。

顏歌：“……”不需要好嗎！

“再見……”再也不見了……安娜舉著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嘭的一槍。如果活著不能見到你，那麽和死有什麽區別？

所有的場景好像變成了一個慢鏡頭，走在前面的顏歌緩緩的轉過身子，安娜的身子也緩緩的倒在了地上，血流成河。顏歌慢慢的捂住唇，豆大的淚珠慢慢的滑下來。腦海裏浮現了很多關於安娜的記憶，她的笑，她對她的好，她為了她所做的一切。即使最後知道了背叛的人是她，她竟然也恨不起來。

顏歌緩緩的走近安娜的屍體邊，慢慢的蹲下，伸出手來輕輕的闔上她那雙好看的，卻再也沒有光芒的藍眼睛。

陸銘歌上前抱住顏歌的腦袋：“走吧，這邊槍響，一會那邊一定追過來的。”陸銘歌明白安娜的想法，她或許以死來解脫也不一定。

“老大，這些屍體怎麽辦？”肆沈默了許久問道。

“就放在這裏吧，讓他們以為在這個小隊裏有人是暗的臥底，將他們都殺了，而後逃跑了。”說著，將自己的配槍擦幹凈指紋，和安娜自殺用的手槍換了過來，而後攬著顏歌道：“不要想了，這是她的選擇。”

顏歌搖頭：“我沒有想太多，只是突然有些感悟。”

“什麽感悟？”

“原來我是男女通吃的。”呵呵，顏歌笑不出來，最後只能苦笑，隨後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現在終於沒有了後顧之憂，走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陸銘歌道：“我們的表面身份是在哪裏開始的，就去哪裏結束吧。”他們表面身份，都是過來留學的。

“好……”

等都沒了動靜了，隱藏在草叢深處的z國特種兵動了動，有人問：“乖乖，這個女人真是彪悍，之前也沒有看出來啊……竟然喜歡一個女人……”

“不愧是我的女神零……”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見幾大殺手聚齊，剛剛沒有上去要簽名，真是可惜了呀……”

淩靜：“……”

“老大，一會他們聯盟的就要過來了，我們是等聯盟來了說出實情還是……”

“我們怎麽說？說看著那個女人叛變殺光了自己的隊友嗎？”

“也對哦，那怎麽辦？老大你一句話，我們都聽你的。”

淩靜：“遠距離跟蹤，走。”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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