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一臉懵逼的搖搖頭。

南尋這才反映道：“難不成你以前是在下等星系？”

楚秋攤手：“你說啥我聽不懂。異能啥的我就在玄幻小說裏頭聽過。我也說了，我的那個地方就我們一個星球上有人，正經的文明也就五六千年，能確定的歷史有三千來年。不過近一百年發展挺快的。比如智能對話語音操控什麽的。”

“……”南尋停住了筷子，擡起眼睛看著楚秋許久，直到楚秋不自在的時候才收回目光：“只有三千年？平均壽命呢？”

“平均壽命……我還真沒註意。不過照比古代肯定好多了。我看網上介紹說以前平均壽命就三十來歲，這還不算生出來就沒的早夭孩子。到我們這一代，活個七八十歲是很輕松的。”所以要感謝科技發展，若是放在古代，就楚秋這條件，能活四十就算老天爺垂憐。

“你今年多大？”

“21。”

南尋低下頭，半晌才開口道：“去年總結出近三百年人均壽命183歲，其中包括執行任務犧牲的幾億人。”

楚秋猛然擡頭與南尋對視一處，還沒等楚秋詢問，南尋已經開口回答了他的疑問。

“我今年五十三，五十歲成年。”

若放在楚秋的那個世界，五十歲是當爺爺的年紀了，在這裏不過是青年剛剛跨過成年的分界線。

看著身材勻稱正值壯年的南尋，楚秋低頭爬了兩口菜。

“換句話說，你們剛從青年步入成年，對於我來說已經走向了老年。或許，我連五十歲都不能活到。”

楚秋這話聽著頗傷感。南尋眼瞧著他神采奕奕的模樣淡下去，有些不忍心，故轉移話題道：“異能分五大屬性，就像你說的金木水火土那樣。同時也有衍生屬性的異能，不過十分稀有。整個星系每個人都有異能顯現，只是天賦不同。大部分異能顯現的人這輩子都無法使用異能，這個就是天賦和血統的問題了。”

楚秋聽得入神，忙道：“那你是不是最稀有的那種，比如雷或是風一類的？”

南尋沈默些許，幽幽道：“我是金，整個星系異能人數最多的。”

楚秋閉嘴，跟南尋對視一眼，皆是忍俊不禁。

也不知笑什麽，就是忽然覺得好笑。楚秋又道：“這個不重要，你不是說異能打小看天賦和血統嘛。”

隨後楚秋開始害怕南尋再說出他天賦不高血統也很次。

還好，南尋這回很給面子：“論血統我來自整個星系最高家族直系血脈，二十年前檢測天賦，是整個星系第二名。所以我破格提前進入軍校，有了現在這軍銜。”

說完了，南尋又添了一句：“滿意了？”

楚秋知道一個星系是多少人的概念。這個星系何止上千顆行星，就算一顆行星上只有一兩億人，那整個星系也有千億人口。

全星系第二，這是什麽概念？

頓時間南尋在楚秋心裏身高兩米二，他還真沒想到南尋牛逼到這個程度。畢竟在他眼裏，南尋這麽年輕，能坐擁上將軍銜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貴族血統、天賦異稟、年輕上將。簡直就是傑克蘇本蘇！標準的三流言情小說的配置。

南尋瞧著楚秋那變顏變色的臉，頗為有趣，思緒回想一下自己剛剛說的，就想起了另一件讓他頭疼的事。

“你堅持回你那裏嗎？”南尋問。

楚秋勉強抽回思緒，聽了南尋的問題，重重點頭：“那裏是我的家。而且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我的老家屬於下等星系，那麽我更應該回去了。我沒有異能、沒有血統、沒有天賦。跟這裏根本格格不入。”

“那麽你在這邊是無牽無掛，也沒有顧忌的對吧？”南尋又道。

楚秋不傻，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嫁給我。”

“咳咳。”楚秋嗆了一下，“開什麽玩笑，我是男的！”

南尋奇怪道：“你有喜歡的人？”

楚秋身子一震，轉開目光，咬牙切齒的憋出來一句：“沒有！”

顯然，楚秋並不會騙人。

南尋道：“走一個形式而已。我需要你的幫忙，與你結婚能免除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相對的，我的伴侶這個身份，也能給你帶來很多的便利。至少在你回去之前，你在這裏可以活的很舒適。如果某一天麻煩永遠解決了，我們婚約結束而你不想走了，我也可以給你一個絕對的身份，讓你即便沒有異能和天賦，也能在這裏生活的無憂無慮。”

站得越高的人，麻煩也越多。尤其是這種天生帶著光環降生的人，他的麻煩，往往更難解決。

“能有啥事讓你假結婚躲著的？難不成是什麽家族聯姻？不都說豪門貴族打小就灌輸聯姻思想不在乎嗎？”

眼瞧著楚秋一臉八卦，南尋特想伸手把他腦袋按菜裏。

“不盡然。我雖說對婚姻無所謂，但也不是誰都行的。我也不想淪為試驗品。”

“這怎麽說？”

這一頓飯沒吃兩口，聊天聊了半晌。

南尋道：“我剛剛說了，我天賦星系排行第二。”

“難不成讓你麻煩的是第一？”

楚秋是抱著開玩笑的語氣的，沒成想南尋一臉嚴肅的點頭。

楚秋一楞，身子前傾：“你是不喜歡對象比你強？”

南尋搖頭：“我跟大部分人一樣，崇尚強者，並不排斥與強者相處，只是，”南尋指了指腦子，“她這裏有問題。”

楚秋想想道：“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能這麽說吧。”

南尋知道他誤會了，搖頭道：“我沒有詆毀人的意思。她出生於星際邊境。那裏偶爾有星際海盜出沒。那群人也會帶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出生時受到了某樣不明物質的輻射。她的血統並不純正，是喬家遠房血脈稀薄的分支，卻在三歲開始檢測異能時被檢測出最純粹的木屬性異能。三十歲檢測天賦的時候，也以絕對的優勢折桂第一。只是她的思維方式跟普通人不同。說是神經病還有些區別，若說不是，卻沒有幾人受得了她。”

“意思是討人嫌？”有句話說的好，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之隔。常人理解不了天才，也是正常。

南尋嘆口氣，沒應下也沒否認。繼續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還好。偏偏她是與我基因匹配度最高的女人。同時最高科學院的意思，也想借助我們的結合來實驗下一代是否會遺傳她的特殊能力。換句話說，我若真的就此成婚，我們，包括孩子，都是犧牲品。”

“那豈不是偉大了？”楚秋是個標準的反對人體實驗的人，更何況是認識的人。

“偉大？”字面意思南尋懂得，只是沒見過這麽用。

楚秋道：“我們那裏有句話挺流行的，‘當一個人被稱之為偉大的時候，就代表他要犧牲了’，很多人都喜歡用這兩個字來綁架別人的意願和利益，然後理所應當的覺得偉大的人這麽做是應該的從而坐享其成。”

聽著很遙遠，可現實生活中大部分人都有被這兩個字綁架的時候。比如募捐，比如父母、老師、醫生、慈善家。他們都是“偉大”的人，所以人們常常用這兩個字壓得他們直不起腰，喘不過氣。

“倒是貼切。”二人相視一笑，南尋繼續道，“不光如此，我還懷疑喬家別有用心，甚至對她的思想進行了幹預，讓她不顧一切甚至不惜付出代價的接近我，昭告天下我是她的。現在她的動作已經開始偏激了。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動，她若出了事，問題就在我了。”

“這特麽是道德綁架吧？”楚秋皺起眉毛，“思想幹預？是不是就跟催眠一樣？讓她覺得喜歡你喜歡的死去活來的，然後要死要活的追你？”

“可以這樣理解。同時她思維方式跟常人不同。法律不會阻止追求男人的女人，卻會保護婚姻內的男人。為了保護我自己，也為了堵住科學院的那群人。現在跟你結婚是對於我來說最好的選擇。”

楚秋不是這裏的人，頂多算個過客。沒有背景沒有來處，只要擁有了泰塔星系合法居民的身份，就能站穩了南尋伴侶的位置。

楚秋筷子戳會兒雞蛋，開口道：“你這裏男人也能跟男人結婚啊？你家裏人不會要求你娶女人生孩子嗎？你血統那麽牛逼，就不怕斷子絕孫？”

楚秋記得，在他的那個時代，有一條謠言流傳深廣。那就是某某年開始，國家要通過一妻多夫制，因為男人比女人多太多。楚秋不止一次說了那不可能，頂多是開放同性婚姻。

結果一個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相信。因為他們覺得，生不出孩子的同性，永遠不可能被承認。

寧願相信一妻二夫的荒唐搭配，也不願意接納相愛兩個人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何等諷刺。

南尋有些理解楚秋一開始的失態了：“你們那裏是不是女人很多？我們這裏也許是汙染問題，正常孕育出來的胚胎性別基本為男性，女性幾率不足千分之五。同性繁衍是根據細胞基因組合培育成新的生命體出生。我就是這樣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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