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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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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海兵們交托給中將負責,空古緊隨其後跟著紐蓋特前往敵船。為了限制能力者的戰鬥力,精明的海賊們將甲板完全融合了海樓石的元素,就算是紐蓋特這般強悍之人,也會在踏上的同時失去體力。踩在船幫之上,在落下的同時將長柄刀纏繞上武裝色霸氣,朝著下方斬擊落下,一艘豪華的帆船便被掀開切成了兩段。而那些散落在海面上的木板,也成了紐蓋特的立足之地。

整個船身被霸道的斬擊掀起,屋裏的人不得不走出房間。帶頭的臉上有一道恐怖傷疤的男人上下打量著紐蓋特,戒備道:“你不是海軍……”雖然他不清楚來的海軍大將是哪位,但除了空古之外,另外兩個都是能力者。而空古可能是成為元帥的人,不可能會屈尊降貴來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海軍的兩外兩位能力者大將,也沒有如同面前之人那般,強悍的基礎戰鬥能力。

海賊們不僅低估了海軍,也沒有意料到紐蓋特的出現,已經失去了先機。

在傷疤男與紐蓋特說話來引開他的註意力時,在他們身後的另一條船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著。就在紐蓋特全神戒備與傷疤男對持之中,在他後方的船猛的竄起,直接以船身朝著他的後背撞去,打算用一條帆船的力量,將紐蓋特碾壓下海。

擁有見聞色霸氣的紐蓋特如何會不知道後面的情況,他頭也沒有回,直接單手向像空氣擊出空震,大氣瞬間被撕裂開蛛網的痕跡,而妄想偷襲的船只,也被壓縮過的氣流碾殺成渣。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任何詭計,也不過只是雕蟲小技罷了。

眼見著自己的一艘船被毀,傷疤男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他伸手脫掉自己的上衣,大喊道:“就算不知道你是什麽人,有什麽樣的能力,也不可能同時打敗我們三個能力者!!”他話音剛落,在他身後的船艙裏又走出來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他的半個身子被鐵塊包圍著,明顯是鐵的能力者。而另一個熱門,則在傷疤男召喚的時候,從另一條船上飛出。他背生雙翼,渾身布滿了漆黑的羽毛,嘴巴也變得細長僵硬,雖然不如之前的鐵的能力者有震懾力,但也是一位破強的動物系果實能力者,起碼在速度上,普通人根本是望塵莫及。

就在黑鳥……烏鴉的果實能力者化作一團黑影主動攻向紐蓋特之時,空古也從軍艦上躍下,擡腳便將那能力者踹出百米,他自己則手持著兩把巨刀,面色凝重的落在了紐蓋特身後。

“……”紐蓋特沒有說話,淺金色的眸子卻瞥向空古。

“我知道你討厭海軍,我也同樣不喜歡你這家夥。但是,這一次就讓我們合作一次吧。”空古說完,也不管紐蓋特的回答,又道:“拜托你!”為了身後無辜的人們,他低頭了。他是海軍的大將,確實應該維護世界政府的尊嚴。可是,在他身為海軍、身為將領之前,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類!!

“哼。”

紐蓋特沒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一聲冷哼,便收回視線,率先沖了出去。

不回答,也就是同意了吧。空古松了口氣,也同時蹬上敵營,與紐蓋特一起奮戰。

……

另一條船上,被打暈過去的特瑞莎,才剛剛被南希醫生喚醒。脖頸的地方傳來無法忽略的酸痛,少女捂著脖子坐起來,還尚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只聽到外面不斷傳來的轟鳴,和船上平民的尖叫,才終於察覺到現在的情況,她伸手抓住父親的袖子道:“海賊們打過來了!?”

“嗯!”南希沈重的點了點頭,道:“而且……發生了一些事情……”

“紐蓋特……”特瑞莎的臉色白了下來,恐懼的身子顫抖道:“紐蓋特……他把我打暈了,是不是自己跑去應付那些海賊了吧!?我就知道,那家夥的性格就是這樣逞強……爸爸……怎麽樣……他有沒有事,會不會受傷了……”

“你先別著急,出事的並不是紐蓋特,而是格洛瑞亞和她的孩子……”南希的兩只手按住女兒的肩膀,與瞳孔忽地張大的女人道:“在海賊們打過來之前,她和島上的其他婦女們,去了岸邊的屋子,但是那屋子……剛才被炮彈毀掉了……”

“……”特瑞莎沒有說話,兩只手緊抓著父親的袖子,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從眼眶掉落。

她原本……還打算成為第一個看到孩子出生的人……

“格洛瑞亞的丈夫,剛才也去世了。”南希閉上眼睛,道:“那個家夥,妻子和孩子就是他的一切……沒有了他們,他什麽都沒有了……”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就算是戰爭得到了勝利,而他們重新蓋了屋子,也沒有辦法找回失去的東西。與其孤孤單單的活著,還不如拉著仇人死去……雖然這樣的思想並不好,但南希,卻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心情。

“不對……”特瑞莎喃喃自語著,她擡手擦掉眼淚,對父親道:“不對……沒有看到結果……我還沒有看到……所以、所以……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沒準……炮彈並沒有擊中她們呢……”求求你們……不要在事實沒有親看看到之前,就亂下結論……不要詛咒格洛瑞亞和孩子……

“特瑞莎……”

“我要親眼去看看!!”特瑞莎異常堅決道,她繞開父親打開房門,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岸邊跑去。

由於西路的犧牲,島上的海賊們,已經被炸的灰飛煙滅,島上已經沒有了敵人。只是不斷有海上海賊們打過來的流彈,時不時襲上岸口。但是這些並沒有阻攔住特瑞莎的腳步,她依然不顧任何人阻攔的,朝著那已經荒廢的建築群跑去。

小心的越過殘檐斷壁,特瑞莎不想踩到任何可能活著的人。她一間又一間的仔細翻找著,喊著格洛瑞亞和跟著她離開的那些女人們的名字,希望有人可以回應自己的呼喚。就在時間一點點過去,連特瑞莎都感到些絕望的時候,一點嫩綠的布料,才出現在她的視野中,而那熟悉的顏色,正是格洛瑞亞今天所穿的衣服。

心下一沈,特瑞莎連忙跑過去,便看到在一塊斷壁旁,那毫無聲息的,趴在地上的女人。

“格洛瑞亞……”

腳步忽然變得很重很重,重到沒有辦法挪動一步。特瑞莎跪倒下來,對著剛才還鮮活存在著的女人,痛苦的嗚咽起來。

哪怕是身為醫生,也只有在真正接近死亡的時候,才明了……生命之重。

“嗚……”

就在特瑞莎完全不知所措,也無法從死亡的陰影中掙脫之時。一聲微弱的哭聲,從女人的身下傳來。特瑞莎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驚訝的睜大眼睛。

“嗚……”

又是一聲低低地哭聲響起,特瑞莎猛的回過神來。雙腳脫力的她快速的爬到女人面前,帶著一點點的希望,將她的身子挪開,而她身下的事物,也一點點的,暴露在特瑞莎的視線下。

只見已經死去的母親的身體下面,存在著一個小小的,顯然是被人挖開的坑洞。而那洞裏面,是一個剛剛出生,渾身沾滿了汙跡、皺巴巴不斷哭泣的孩子。剛出生便面臨這樣的環境,小孩子不斷的哭泣著,以至於到現在,已經快要哭不出聲音。

特瑞莎脫下自己的外衣,將那個虛弱的孩子,從坑洞裏小心的抱了起來。她努力的站起身子,在帶著孩子離開這危險地方的同時,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擁抱自己孩子的母親。而這一眼,她也註意到了……格洛瑞亞的雙手指甲已經完全裂開,鮮血淋漓的指尖上,沾滿了泥土和小石子……

這位母親用生命的最後時間,為孩子,挖出了生的堡壘。

『寶貝……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看你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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