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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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跌宕起伏，沈無舟這一夜睡得並不好，他又夢見了周陰死的那天。
互不妥協的爭吵，轉身離開的短信，再後來就是那哀鴻遍野的地震廢墟……
從他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夢見那個場景，徐亮的話無疑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一遍遍的提醒著他，曾經的那些都是真的。
人會軟弱退縮，得到了溫暖的沈無舟也會害怕躲避過去，可徐亮的一字一句都在提醒著他做錯的事。
沈無舟兩點才入眠，不到四點就幡然醒來，身邊的人還睡得跟豬似的，沈無舟下了床，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自從沈無舟變得這麽勤勞，蘇母已經不需要每天冒著遲到風險留下當他們的人工鬧鐘了，沈無舟聽到蘇父蘇母出門上班的聲音，才遲緩的起了身，開始穿衣洗漱，動作木納，好像還沒緩過神一樣，那個夢的確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到了時間，沈無舟把蘇瑾辭叫醒，蘇瑾辭罵罵咧咧的起了床，感嘆他們逝去的共同奮戰（一起賴床）的美好是時光。
如果早起讓蘇瑾辭覺得沈無舟變了，讓眼前的景象是直接讓蘇瑾辭覺得沈無舟大概換了個腦子：“你你你……”
沈無舟顯然已經吃過了，正在打包帶給周陰的早餐。
蘇瑾辭看著餐桌上的培根煎蛋，還有冒著熱氣的甜豆漿，心裏一萬個草泥馬，老沈是什麽時候點亮廚藝的這項技能的？
蘇瑾辭震驚的擡起了頭：“老沈你是不是吃多了轉基因食品被改造了基因！”
沈無舟：“……”
沈無舟把保溫盒蓋上，朝蘇瑾辭翻了個白眼：“你還有五分鐘看見它們的機會。”
吃掉它或者扔掉它！
蘇瑾辭當然果斷選擇了吃！
畢竟他是從小把“粒粒皆辛苦”背到大的好孩子。
蘇瑾辭把蛋黃分出來丟在一邊，咬著滑嫩的蛋白問沈無舟：“你這是要帶給周陰的？嘖嘖，煎得有點老了，下次註意點哈。”
沈無舟點頭，不回答他的後半句，直接說：“要讓蘇姨看到你浪費蛋黃你就死定了。”
沈無舟意識到自己說話越來越像曾經的自己，桀驁不馴，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多年後再回首過去只剩下了滿滿的中二氣息。
是挺幼稚的，可沈無舟願意真正的回到過去，十七歲的周陰應該有一個真正的十七的沈無舟。
蘇瑾辭眨巴眨巴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一直搞不懂這天底下怎麽會有喜歡吃蛋黃這麽恐怖的東西的人。”
“你要是見過天底下那些不能解決溫飽的人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沈無舟說著邊走近了廚房，他煮了豆漿，放了些蜂蜜，蘇瑾辭那杯是實驗品，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沈總哪會親自下廚，周陰的廚藝倒是不錯。
蘇瑾辭翹著個二郎腿，連拖鞋都沒穿，赤著個腳丫子踩在瓷板上，只要蘇父蘇母不在，蘇瑾辭就是只沒了五指山的猴子，什麽未來軍人的氣質都沒了。
蘇瑾辭哼哼兩聲：“講得你講過一樣。”
沈無舟是見過的，不過在現在這個年紀他們的確還未見過。
吃完早點，蘇瑾辭拎著書包出門，單肩背著，自己跳著去把自行車騎過來了，他手長腿長坐在後邊也能騎車，只是動作看上去有點怪，惹得沈無舟發笑。
“笑屁！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蘇瑾辭甩開龍頭，沈無舟把打包好的早點拿給蘇瑾辭讓他拿著，蘇瑾辭一楞，指著那個裹得嚴實的瓶狀物體：“這什麽？”
“玻璃杯。”沈無舟直接回答，“裏面裝了豆漿。”
蘇瑾辭嘖一聲：“那你捂這麽嚴實。”
沈無舟跨上車，沈無舟上輩子玩過賽車，越野機車他都是一把好手，沒想到最後又回來開自行車了。
想到這，沈無舟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哎，你幹嘛不幹脆用保溫杯裝。”蘇瑾辭坐在後面，聲音被風混得有點含糊不清，“屋裏不是有一個嘛。”
沈無舟看著前面，這條路來來回回已經被他開了幾十遍了，“保溫杯溫濕的內環境極有利於細菌繁殖，另外豆漿裏的皂毒素還能夠溶解保溫裏的水垢，喝了會危害人體健康。”
操！
蘇瑾辭直接瞎了狗耳，這麽專業的話像是沈無舟這個二十五分的人說出來的麽？
沈無舟不知道蘇瑾辭在想什麽，像是自自語的又說了一句：“豆漿還是現打現喝的好。”
蘇瑾辭聽了這句倒是笑了，用玻璃杯捅了捅沈無舟的腰，“哎，野心不小啊。”
沈無舟也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語氣張揚：“那是。”
他自然是想跟周陰住在一起的，每天給他打豆漿也好啊。
到了學校，蘇瑾辭跳下車，“你進去不？”
沈無舟沒穿校服是進不去的，這時候年級主任估計正守在矮墻那邊呢。
沈無舟搖了個頭，“你進去吧，放學我來接你。”
蘇瑾辭已經不著他的道了，“是來看周陰的吧。”
沈無舟也不扭捏：“誰讓你沒周陰好看。”
蘇瑾辭：“！！！”
赤裸裸的重色輕友啊！
蘇瑾辭正準備走，突然聽到沈無舟叫他：“記得中午帶周陰回去吃飯，車我給你邊上了。”沈無舟說完頓了下又補了句：“你搭著周陰，別讓他搭你。”
蘇瑾辭嚷嚷著知道了知道了。
沈無舟笑了笑：“記得幫我跟周陰說早安。”
蘇瑾辭一臉的受不了，為什麽他年紀輕輕就要飽受狗糧之苦……
蘇瑾辭進了教室，周陰果然已經在座位上了，周陰成績好但沒做班幹部，在班上一直是低調沒什麽存在感，也是因為沈無舟才被人排擠。
作為沈無舟的兄弟以前可以當沒看見，可現在回想起來他是有愧疚的。
蘇瑾辭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沈無舟給他帶的放在周陰桌上，這個動作無疑把班上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蘇瑾辭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每個人都清楚周陰現在是他們在罩了。
周陰擡起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蘇瑾辭，因為蘇瑾辭是站著的，所以目光微微有點仰視。
蘇瑾辭：“老沈給你帶的。”
周陰眨了下眼，有微微遲疑，但還是接受了：“謝謝。”
蘇瑾辭擺擺手：“要謝謝他去，還有他讓我跟你說。”蘇瑾辭故意頓了一下，聲音放得低了些，顯得有些暧昧：“他讓我跟你說，早安。”
蘇瑾辭看見周陰的眼睫飛快眨了下，眼角有些泛紅，蘇瑾辭知他這是害羞，笑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很多年後，沈無舟曾說過如果蘇瑾辭喜歡的是女孩，那又是個沾花惹草的浪子。
周陰低垂著眼，看著蘇瑾辭帶來的保溫盒和玻璃杯，杯套已經被蘇瑾辭給拆下來了，主要是嫌這東西太醜了。
周陰打開瓶蓋，抿著瓶口邊緣淺淺喝了一口，還是熱的，周陰想起沈無舟緊握著他的手舍不得放開，昨天，他是怕他離開麽？
昨天周陰再回到宿舍的時候，再回憶起沈無舟那個眼神，除了強裝的鎮定，還有恐慌害怕，這是周陰第一次見到沈無舟露出那樣的眼神。
明明知道不可以，周陰依舊還是貪戀沈無舟給他的溫暖，明明他對好也就幾天，一下子就抵過兩年多的冷淡時光。
周陰知道為什麽，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喜歡。
沈無舟把自行車留在了學校，自己走到公交車站等車，他要去汽車站。
他的檔案不在市派出所裏，他要去坐大巴到鄉下改名字。
按理十八歲以下的改名都要監護人陪同，但在鄉下那麽點大的地，芝麻大的事都跟新聞樣的，沒誰不知道沈無舟家裏的情況的。
他只需要帶好證件還有證明文件，派出所的辦證的人他認得，可以直接給他辦。
一套程序下來沈無舟辦得很順利，再正式輸入他的新名字沈長舟的時候，沈長舟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是興奮的。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沈無舟。
他是沈長舟，周陰的沈長舟。
劉叔把證件遞還給他，笑了下：“小舟就要高考了吧。”
沈長舟心情不錯，笑著點了個頭，手指摩挲在這個新名字上，好像一個新的名字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一樣。
以前沈長舟不相信這些，現在，與其說他開始信命，不如說他開始相信周陰。
“都要高考了還來改名字啊。”
劉叔是這一代出了名的老好人，沈長舟知道他沒什麽惡意，“因為有比高考更重要的事。”
劉叔楞了下，年紀大了的人大多都畢竟執著於考個好未來，沈長舟的話讓他有些詫異：“還能有比高考還重要的事？”
沈長舟果斷點頭。
他這麽直接，劉叔不免有些好奇：“那是什麽？”
沈長舟只回答了一個字：“愛。”
劉叔一楞，看著沈長舟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感嘆自己老了，都看不懂他們年輕人都在想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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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妥協的爭吵，轉身離開的短信，再後來就是那哀鴻遍野的地震廢墟……
從他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夢見那個場景，徐亮的話無疑刺激到了他的神經，一遍遍的提醒著他，曾經的那些都是真的。
人會軟弱退縮，得到了溫暖的沈無舟也會害怕躲避過去，可徐亮的一字一句都在提醒著他做錯的事。
沈無舟兩點才入眠，不到四點就幡然醒來，身邊的人還睡得跟豬似的，沈無舟下了床，在椅子上坐到了天亮。
自從沈無舟變得這麽勤勞，蘇母已經不需要每天冒著遲到風險留下當他們的人工鬧鐘了，沈無舟聽到蘇父蘇母出門上班的聲音，才遲緩的起了身，開始穿衣洗漱，動作木納，好像還沒緩過神一樣，那個夢的確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到了時間，沈無舟把蘇瑾辭叫醒，蘇瑾辭罵罵咧咧的起了床，感嘆他們逝去的共同奮戰（一起賴床）的美好是時光。
如果早起讓蘇瑾辭覺得沈無舟變了，讓眼前的景象是直接讓蘇瑾辭覺得沈無舟大概換了個腦子：“你你你……”
沈無舟顯然已經吃過了，正在打包帶給周陰的早餐。
蘇瑾辭看著餐桌上的培根煎蛋，還有冒著熱氣的甜豆漿，心裏一萬個草泥馬，老沈是什麽時候點亮廚藝的這項技能的？
蘇瑾辭震驚的擡起了頭：“老沈你是不是吃多了轉基因食品被改造了基因！”
沈無舟：“……”
沈無舟把保溫盒蓋上，朝蘇瑾辭翻了個白眼：“你還有五分鐘看見它們的機會。”
吃掉它或者扔掉它！
蘇瑾辭當然果斷選擇了吃！
畢竟他是從小把“粒粒皆辛苦”背到大的好孩子。
蘇瑾辭把蛋黃分出來丟在一邊，咬著滑嫩的蛋白問沈無舟：“你這是要帶給周陰的？嘖嘖，煎得有點老了，下次註意點哈。”
沈無舟點頭，不回答他的後半句，直接說：“要讓蘇姨看到你浪費蛋黃你就死定了。”
沈無舟意識到自己說話越來越像曾經的自己，桀驁不馴，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多年後再回首過去只剩下了滿滿的中二氣息。
是挺幼稚的，可沈無舟願意真正的回到過去，十七歲的周陰應該有一個真正的十七的沈無舟。
蘇瑾辭眨巴眨巴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一直搞不懂這天底下怎麽會有喜歡吃蛋黃這麽恐怖的東西的人。”
“你要是見過天底下那些不能解決溫飽的人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沈無舟說著邊走近了廚房，他煮了豆漿，放了些蜂蜜，蘇瑾辭那杯是實驗品，無論是上輩子還是現在，沈總哪會親自下廚，周陰的廚藝倒是不錯。
蘇瑾辭翹著個二郎腿，連拖鞋都沒穿，赤著個腳丫子踩在瓷板上，只要蘇父蘇母不在，蘇瑾辭就是只沒了五指山的猴子，什麽未來軍人的氣質都沒了。
蘇瑾辭哼哼兩聲：“講得你講過一樣。”
沈無舟是見過的，不過在現在這個年紀他們的確還未見過。
吃完早點，蘇瑾辭拎著書包出門，單肩背著，自己跳著去把自行車騎過來了，他手長腿長坐在後邊也能騎車，只是動作看上去有點怪，惹得沈無舟發笑。
“笑屁！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蘇瑾辭甩開龍頭，沈無舟把打包好的早點拿給蘇瑾辭讓他拿著，蘇瑾辭一楞，指著那個裹得嚴實的瓶狀物體：“這什麽？”
“玻璃杯。”沈無舟直接回答，“裏面裝了豆漿。”
蘇瑾辭嘖一聲：“那你捂這麽嚴實。”
沈無舟跨上車，沈無舟上輩子玩過賽車，越野機車他都是一把好手，沒想到最後又回來開自行車了。
想到這，沈無舟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哎，你幹嘛不幹脆用保溫杯裝。”蘇瑾辭坐在後面，聲音被風混得有點含糊不清，“屋裏不是有一個嘛。”
沈無舟看著前面，這條路來來回回已經被他開了幾十遍了，“保溫杯溫濕的內環境極有利於細菌繁殖，另外豆漿裏的皂毒素還能夠溶解保溫裏的水垢，喝了會危害人體健康。”
操！
蘇瑾辭直接瞎了狗耳，這麽專業的話像是沈無舟這個二十五分的人說出來的麽？
沈無舟不知道蘇瑾辭在想什麽，像是自自語的又說了一句：“豆漿還是現打現喝的好。”
蘇瑾辭聽了這句倒是笑了，用玻璃杯捅了捅沈無舟的腰，“哎，野心不小啊。”
沈無舟也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語氣張揚：“那是。”
他自然是想跟周陰住在一起的，每天給他打豆漿也好啊。
到了學校，蘇瑾辭跳下車，“你進去不？”
沈無舟沒穿校服是進不去的，這時候年級主任估計正守在矮墻那邊呢。
沈無舟搖了個頭，“你進去吧，放學我來接你。”
蘇瑾辭已經不著他的道了，“是來看周陰的吧。”
沈無舟也不扭捏：“誰讓你沒周陰好看。”
蘇瑾辭：“！！！”
赤裸裸的重色輕友啊！
蘇瑾辭正準備走，突然聽到沈無舟叫他：“記得中午帶周陰回去吃飯，車我給你邊上了。”沈無舟說完頓了下又補了句：“你搭著周陰，別讓他搭你。”
蘇瑾辭嚷嚷著知道了知道了。
沈無舟笑了笑：“記得幫我跟周陰說早安。”
蘇瑾辭一臉的受不了，為什麽他年紀輕輕就要飽受狗糧之苦……
蘇瑾辭進了教室，周陰果然已經在座位上了，周陰成績好但沒做班幹部，在班上一直是低調沒什麽存在感，也是因為沈無舟才被人排擠。
作為沈無舟的兄弟以前可以當沒看見，可現在回想起來他是有愧疚的。
蘇瑾辭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沈無舟給他帶的放在周陰桌上，這個動作無疑把班上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蘇瑾辭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每個人都清楚周陰現在是他們在罩了。
周陰擡起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蘇瑾辭，因為蘇瑾辭是站著的，所以目光微微有點仰視。
蘇瑾辭：“老沈給你帶的。”
周陰眨了下眼，有微微遲疑，但還是接受了：“謝謝。”
蘇瑾辭擺擺手：“要謝謝他去，還有他讓我跟你說。”蘇瑾辭故意頓了一下，聲音放得低了些，顯得有些暧昧：“他讓我跟你說，早安。”
蘇瑾辭看見周陰的眼睫飛快眨了下，眼角有些泛紅，蘇瑾辭知他這是害羞，笑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很多年後，沈無舟曾說過如果蘇瑾辭喜歡的是女孩，那又是個沾花惹草的浪子。
周陰低垂著眼，看著蘇瑾辭帶來的保溫盒和玻璃杯，杯套已經被蘇瑾辭給拆下來了，主要是嫌這東西太醜了。
周陰打開瓶蓋，抿著瓶口邊緣淺淺喝了一口，還是熱的，周陰想起沈無舟緊握著他的手舍不得放開，昨天，他是怕他離開麽？
昨天周陰再回到宿舍的時候，再回憶起沈無舟那個眼神，除了強裝的鎮定，還有恐慌害怕，這是周陰第一次見到沈無舟露出那樣的眼神。
明明知道不可以，周陰依舊還是貪戀沈無舟給他的溫暖，明明他對好也就幾天，一下子就抵過兩年多的冷淡時光。
周陰知道為什麽，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喜歡。
沈無舟把自行車留在了學校，自己走到公交車站等車，他要去汽車站。
他的檔案不在市派出所裏，他要去坐大巴到鄉下改名字。
按理十八歲以下的改名都要監護人陪同，但在鄉下那麽點大的地，芝麻大的事都跟新聞樣的，沒誰不知道沈無舟家裏的情況的。
他只需要帶好證件還有證明文件，派出所的辦證的人他認得，可以直接給他辦。
一套程序下來沈無舟辦得很順利，再正式輸入他的新名字沈長舟的時候，沈長舟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是興奮的。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沈無舟。
他是沈長舟，周陰的沈長舟。
劉叔把證件遞還給他，笑了下：“小舟就要高考了吧。”
沈長舟心情不錯，笑著點了個頭，手指摩挲在這個新名字上，好像一個新的名字就能證明這一切都是新的開始一樣。
以前沈長舟不相信這些，現在，與其說他開始信命，不如說他開始相信周陰。
“都要高考了還來改名字啊。”
劉叔是這一代出了名的老好人，沈長舟知道他沒什麽惡意，“因為有比高考更重要的事。”
劉叔楞了下，年紀大了的人大多都畢竟執著於考個好未來，沈長舟的話讓他有些詫異：“還能有比高考還重要的事？”
沈長舟果斷點頭。
他這麽直接，劉叔不免有些好奇：“那是什麽？”
沈長舟只回答了一個字：“愛。”
劉叔一楞，看著沈長舟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感嘆自己老了，都看不懂他們年輕人都在想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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