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表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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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蘇晗的福,我現在終於找到了一份能混飯吃的工作，在一家工作室當畫手。
當初我剛跟盧橋住一起的時候，整天不能出門,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可言,就在紙上到處畫畫。畫著畫著也畫出點功夫。
蘇晗說：“你一個女的,老是去賣藝,不好。”於是就把我介紹給了一家漫畫工作室。
剛開始人家必然看不上,礙於蘇晗的面子,卻不敢把我踢了。也幸虧我爭光點,除了沒文憑別的不比別人差。
………………
暑假馬上過完了，段天過兩天就要開學,我最近出門之前一定窺一窺隔壁是個什麽情況,結果鬼影子沒有，晚上也不開燈。難道走了？走了豈不是很好！
最近兩天幫段天收拾了收拾，就送他上學了。因為段桁也不在的緣故,所以我去接段天下課的時間就遲半個小時,我跟周老師說這個事兒的時候，她笑瞇瞇道：“沒關系，我能等等你。”
我道：“老師，真是太感謝你。”
老師道：“沒關系。”
然後我就這麽放心的去上班了，且上的心安理得。
所以當我把最後一筆塗完的時候，才發現已經7點多。我心一驚，早就過來接段天的時間。別的人已經下班了，我掏出手機，裏邊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幼兒園老師的。段天肯定急壞了吧，我急忙打過去，電話立馬接通了。
接電話的是周老師，我正焦急的詢問段天的消息的時候，周老師卻雲淡風輕道：“我把段天交給了你家鄰居，你鄰居人挺好的。”
我一聽鄰居兩個字，火冒三丈，給誰不好，偏偏給蔣少卿那個混蛋，不過還是憋住心的氣，跟老師說了聲謝謝，掛了電話，匆匆往回趕。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來，我才回到家裏。下車，走了段路，就看到了段天站在那裏，他小小的牽著蔣少卿的手。
他看到我很是興奮，張著雙臂跑了過來，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他的下巴在我的肩上，聲音帶著點沙啞，許是哭過：“媽媽，你去哪兒了”
我道：“媽媽工作啊，真是抱歉，下次不了，媽媽準時接你去好不好。”
他從我的懷抱裏出來，抹了抹鼻頭，笑道：“沒關系，媽媽忙，我是男子漢。”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真乖！”起身抱起了他。
蔣少卿還站在那裏，暮色裏，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個黑暗的輪廓。
我抱著段天上前，禮貌道：“謝謝你。”
他看著，臉上沒什麽明顯的變化。段天也笑嘻嘻道：“謝謝哥哥。”
我聽他這麽一叫，身子不禁一顫，想當初你老爹比蔣少卿大，他叫你老爹是哥，怎麽來說這個哥哥聽著都是胡來。我在心裏默念：罪過罪過。
蔣少卿伸手摸了摸段天的腦袋，笑道：“沒關系。”
從前我知道他不笑的時候，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倒是沒見他怎麽笑過，現在他一笑還是讓我心底一顫，媽的長得好看就到處放電！看來，我還得好好修煉修煉！
段天似乎很喜歡他，他扭頭跟我介紹道：“媽媽，老師把我送過來之後，是哥哥一直看著我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
我道：“是嘛！”便說著便撥弄著他發亂的頭發，又沖蔣少卿道：“謝謝，先生。”
我幾個剛剛已經說過這句話，但是他沒反應，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總不能請他去我家坐坐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又站在那兒不動，我扭頭回家又不好意思。
僵持了一會兒，一直是段天在說東說西。
我道：“別打攪哥哥了，哥哥要回去了。”這樣他總該回家了吧。
段天道：“知道了，媽媽。”又朝蔣少卿揮揮手道：“哥哥，再見。”
蔣少卿上前，我正想他到底要幹嘛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段天。我懷抱一空，段天就跑到了他的懷裏。
他對我道：“開門，我們進去吧，站在這裏擋路。”
我抽著嘴角，指了指旁邊道：“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
“我幫了你這麽一個大忙，不能去你家坐坐？”他那表情叫一個理所當然！
我幹幹的笑笑，道：“可以，可以，怎麽不可以……”
所以就開門把他帶到了我家。
…………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現在他坐在我家客廳裏跟段天玩兒，我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看這個架勢，他是不走了，但是我不想給他做飯。正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在他的飯裏加點芥末什麽的啊？又覺著還是別了，好歹人家是客人，還幫了自己大忙，過去的恩恩怨怨都是我一個人矯情，也怨不得他不是。想來今天晚上應付一下就沒什麽了。
我從廚房出來，沖他詢問道：“先生，我做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你喜歡吃什麽我不會什麽！
他擡頭道：“隨便，我不挑食。別叫我先生了，我叫蔣少卿。”
我笑道：“我做的飯不是很好吃，可能……”
在一旁玩兒的段天很是應景的擡頭道：“我媽媽是害羞，她做飯很好吃！”
臥槽，果然不是親兒子！
他瞇了瞇眼，似乎在思考什麽微微彎了唇，道：“是嗎？那我一定得嘗嘗。”
我抽抽著嘴巴:“是，是 啊，嘗嘗，嘗嘗，必須嘗嘗。”之後自動退回了廚房。
鑒於今天款待客人，我決定做自己最拿手的蛋炒飯，不過這個拿手的封號是段天賜的。每次做出來我跟段桁是絕對不會吃一口的，因為我們覺著難吃，還不如吃白飯。
當我把蛋炒飯端出去的時候，明顯看到了蔣少卿神情一楞。我在心裏奸笑：讓你留下來，哼！
我沖客廳裏的兩個人熱情道：“快過來吃飯啦！”
段天拉著蔣少卿過來餐桌這邊，又要去拉椅子，特別的熱情，無奈人小拉不動。蔣少卿見他這樣，只是笑笑，伸手自己拉開，然後把他抱上去，十分溫和的樣子，自己拉開了椅子坐在了一邊。
我邊擺著餐具，邊道：“天天，還不謝謝叔，哥哥，謝謝哥哥！”
段天甜甜道：“謝謝哥哥。”
他道：“沒關系。”
我將飯給他們盛上，又往廚房裏走。
蔣少卿道：“你不吃？”
我笑笑，回道：“廚房還有湯，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別客氣。”
他道：“真是麻煩了。”
我道：“不麻煩，不麻煩。”段天每次吃完飯一定要喝湯，你以為是為了你啊，自作多情！
轉身去了廚房，關了電，保溫，我摘下圍裙，出門。看到他們正在埋頭吃飯。
段天從碗裏把頭擡起來，臉上還蘸著飯粒兒，嘴裏還有飯，端起空碗沖我道：“媽媽，我還要。”
我接過他的碗，笑道：“只能再吃一點了，不然晚上肚子痛。”
他癟癟嘴，表示不開心。
我就不知道一個蛋炒飯又什麽好吃的，幹巴巴的，難吃的要死，偏偏段天很喜歡吃。從前倒沒見盧橋很喜歡吃啊？大概是遺傳了他天生麗質的娘吧。
我盛好飯，放在了段天面前，又瞅著蔣少卿快吃完了，便客氣道：“蔣先生，要不要再來點，做的不好吃，還請您包涵。”
他擡頭道：“不會，我也喜歡吃蛋炒飯。”然後就把碗給了我。
你喜歡吃是吧！我給他盛了一碗，又摁了摁，最後又往上邊堆了好多，直到確定真的放不下了，才把碗端過去。
他接過碗，一楞，而後對我道：“謝謝。”
我道：“不客氣。”之後坐下，我給自己弄了一丟丟，隨便巴拉了兩口，太難吃了。擡眼看了看他倆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兒，這一瞬我想去撞墻，奇葩的人果然愛好耶奇特啊！
段天吃完了，說還要，我不依，他大概是見今天有人來了，變得格外賴皮，格外的愛撒嬌，死活不依。
我最後沒辦法了，生氣的拿著勺子在他面前道：“你聽不聽話！”
他被我嚇住，呆呆的坐在那裏，低頭道：“聽話。”
我坐下，拿起碗筷，道：“這還差不多。”
被他這麽一攪合，本來就沒胃口的我，現在更沒胃口了。
蔣少卿道：“你這麽嚴厲幹嘛，他想吃就給他吃點。”
我解釋道：“他晚上吃多了，晚上會肚子痛。”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段天道：“聽話，媽媽是為你好。”
段天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我也覺著今天有點過了，平常我很少做蛋炒飯，因為我不喜歡吃，段桁更不喜歡吃。也就段天喜歡吃，偶爾做一頓他都會吃很多。不是我不給他做，主要是他吃的再多也吃不了多少，飯少了不用一燜好，做出來的會更難吃，步驟也比較麻煩。所以一般我做蛋炒飯都是給段天的獎勵。而且今天還沒去接他，他一個小孩子幹幹的等那麽久實在可憐。
見他這樣我有些愧疚，便道：“天天乖，我們明天還吃這個好不？”
這下，他終於擡起頭了，不過還嘟著嘴。我上前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拉著他笑道：“媽媽不騙你，現在我們去盛湯好不好？做了你最喜歡的蘿蔔湯。”
他點了點頭，道：“好。”又扭頭沖蔣少卿道：“哥哥也喝點吧，很好喝的。”
我心嘆，到底是把你養大的啊，你見了一面就分分鐘離不開他了。
不過還是客氣道：“蔣先生要不要來點。”
他點頭道：“好。”又道：“明天還吃蛋炒飯？”
我一楞，這是哪出跟哪出，便木木的點了點頭。
他道：“順便加我一份兒，介意嗎？”
我介意的過來嗎？
禮貌笑道：“怎麽會，你天天來我都不介意。”
“那就好，我也不天天來，你要是做蛋炒飯的時候叫我就好了。”
我：“……我去舀湯。”
……
我把湯端出來，幫他倆盛上，最後的結果是我半口沒喝上。完了蔣少卿還道：“下次也做這個湯吧。”
我：“……”反應了一會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吃過飯，他倆還在客廳裏呆著，我收拾廚房。等我出來的時候蔣少卿還不走，我就奇怪了，他這人是怎麽了，怎麽就不走了呢？可是趕人又趕不走。
去了客廳，段天笑瞇瞇的沖我道：“媽媽，哥哥在教我下五子棋，特別好玩兒，你要不要來。”
我搖搖頭，道：“不了。天天你也別纏著哥哥了，快點洗澡睡覺。”
他有些掃興的點了點頭，道：“好。”又眼巴巴的看著蔣少卿道：“哥哥明天還陪我玩兒嗎？”
我正要說些客套話。蔣少卿就開口道：“會，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你媽媽知道路。”扭頭沖我道：“是吧！”
這家夥怎麽這麽記仇啊，不就是前幾天無意進了他家嗎？我都忘了，他還記得！
我尷尬的點點頭，沖段天招手道：“你快過來。”
他跑過來，忽然想起了什麽，驚訝道：“呀，媽媽，我忘記打電話了。”
哦，是啊，忘記給段桁打電話了，都怪這個該死的蔣少卿，什麽事兒都忘了，這下又得挨訓了！
我囑咐段天：“你去床上拿手機，不要亂說話啊。”
他沖我眨了眨眼睛，笑道：“媽媽放心，不會說的，更不會說哥哥的事兒。”說完蹭蹭的跑上了樓。
我沖客廳裏的那個人笑了笑，道：“蔣先生真是抱歉了，今天麻煩了這麽多。”
“不會。”他淡淡道，便說著，邊收拾著客廳棋子。
我上前道：“先生，就放在那兒吧，我一會兒收拾。”
他手一頓，道：“也好。”
“時間也不早了，蔣先生不去休息嗎？”
“蔣少卿。”
“啊？”
“我叫蔣少卿，你不要一直叫蔣先生，很別扭。”
我搓了搓手，笑道：“是嗎？那個，我叫。”
“我知道，盧小鹿。”
我一震，他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想起了什麽，看著樣子不太像啊。
“段天告訴我的。”
心裏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斷了，我果然是想多了。
“哦，是嗎，那先生，蔣少卿，你不回家嗎？”我尷尬的自嘲的笑笑道。
他還沒說話，段天忽然從樓上跑下來了，他焦急道：“媽媽，手機沒電了。”
我拿手機一看，果然是，便去抽屜找充電器，怎麽翻都翻不到，明明早上還用了怎麽現在死活找不到了呢？
“用我的吧。”一雙素白的手伸過來，在我的眼前。
我沒擡頭，拒絕道：“不了，應該在的，我早上放進來了。”
“媽媽，媽媽。還沒找到嗎？一會兒我要挨罵了，你也要遭殃。”段天在一旁躲著腳焦急道。
“給你。“他又道，手往前伸了伸。
我擡頭看著他清淺的眸子沒什麽情緒，看了他手機一眼，尷尬的笑道：“號碼存在我手機裏，不記得了。”
他一楞，收回手機。
段天在一旁著急，晃來晃去，道：“怎麽辦！怎麽辦！我也記不得了。對了，我書包裏有。”說完又去翻書包。
我還在翻，不等段天拿過紙條我就找到了，我拿出充電器充上點，立馬開機，給段天道：快點，快點。”
段天匆匆跑過來，馬上開始撥號。
我扭頭看沖蔣少卿，他眼中有些意外，又帶著些玩味，但是我管不了他到底是什麽情緒，只是禮貌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點點頭，道：“也是，那再見。”
段天忽然扭頭沖我大喊：“媽媽，快點過來，你被點名了。”
我一驚，立馬點頭：“再見，不送了，今天真是抱歉。”說完立馬蹦到了電話前。
至於蔣少卿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反正是沒聽到腳步聲。
果然不出所料，剛剛接通電話的段桁就開始教訓我們倆。
我們一大一小，蹲坐在那裏，胳膊抱著腿，開著免提，聽段桁段大少爺，十分深刻的思想教育。
最後說完了，都一個多小時了。
段天打了個哈欠，沖我做口型道：“媽媽，我困了。”
我摸摸他的腦袋，讓他靠在我腿上睡覺，段桁還在說。
我就懷疑了，他沒事兒學什麽化學，幹嘛不去學律師，這說功簡直比周星馳還厲害，到時候不用打官司了，直接說話，分分鐘就把人說吐血了。
段桁終於說完了，他長嘆了口氣，命令道：“你倆把我手機號碼，好好背下來。”
我找的借口是我倆出去玩了，手機沒點了，找不到充電的地方，號碼也忘了，所以就……就沒接。雖然蒙混過關了，段桁還是一直強調這個問題。
我十分聽話道：“知道了。”
“天天呢？”
我摸摸段天的腦袋，將手機切換成正常模式放在耳朵邊，道：“他睡著了，孩子今天也累了。段桁我知道你擔心我們，沒關系的，好好學習吧，你這樣操心學習也不專心不是。都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不相信我的自理能力。”
他吐了口氣道：“好吧，下次有什麽事兒要趕快給我打電話，不要忍著屯著。”
我道：“好。”
“ 我還是放心不下。”
我笑笑，安慰道：“沒事兒了，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要出任務不是，好好賺錢，讓我們不要吃苦，知道嗎？”
那邊一頓，好一會兒聲音沈重道：“好。”
我道：“那晚安。”
“晚安。等一下！”
“什麽事兒？”
“小鹿。”
我微微皺眉，道：“是不是出去了膽子大了是不是，連我名字也趕叫了？嗯？”
“沒什麽，你睡吧。”他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失望。
我也沒怎麽在意，只當他是在學業上遇到了什麽困難，我也幫不了不是，說話又不怎麽會說，還是不提罷了，便道：“再見！”
………………
隔天早上，我很早起了床，給段天做好早飯。時間還早，就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就去院子裏收拾了一，沒想到又看到了那個瘟神：蔣少卿！
我在心裏掂量著：最近是怎麽，難不成犯太歲了？是不是哪天去上個香什麽的。
他在外邊晨跑，穿著黑色的運動衫，我瞅著了立馬低頭，假裝掃地，這樣他就看不到了吧。不見面還是好的。
我不惹人，人招我，所以他站在我家門前的時候，我明顯不知道該幹嘛了，就繼續掃地。
他招了招手，道：“早上好。”
我握著掃帚，站在那裏沒動，假裝剛看見他的樣子，笑笑道：“早啊。”
“給我開 門。”他忽然道。
腦細胞不夠用了，這是個什麽情況。給你開門，憑什麽！我嗤著嘴裝傻：“開，開什麽門？你家在那邊。”
“哦，我忘帶鑰匙了，你開了門，我從這邊過去。”他從容道。
他絕對是故意，要是沒我這樣一個鄰居，還在外邊等著了不是。
礙於鄰裏間的和諧，我還是乖乖的去開門了，他從我身旁走過，道：“天天呢？”
我道：“還在睡覺，現在還早，一會兒再叫他。”繼續掃院子。
“你起的挺早的。”他在我旁邊道。
我笑笑：“你不是更早。”
他笑了笑沒說話，我繼續在那裏掃地，心想著這家夥到底想幹嘛！
見他不走，我又擡頭道：“不回去嗎？”
他站在那裏神情閑適：“不著急，家裏我一個人。”
我哦了一聲，再找不到話說。我們倆的臉皮果然不是一個等級。
我只好繼續掃地。
“我們……”他的話有些猶豫。
我擡頭道：“什麽？”
他笑笑，搖頭：“沒什麽。你兒子很可愛。”
神經病，說話說半句。不過看在你誇我兒子的份兒上，我還是回道：“謝謝。”
“再見。”他道。
這是要走了，真好！
我回道：“再見。”
他轉身離開，打開那個小木門走了過去。我想起了什麽，急忙叫住他：“蔣少卿！”
他扭頭，道：“有事兒 ？”
我目光落在那個小木門上，道：“我們還是把那個門鎖了吧，這樣不太方便。”
他目光投過去，看了看，嘴角一笑道：“鎖不鎖吧，沒什麽關系。”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大哥啊，你這麽自戀真的好嗎？你倒是方便了，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啊！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好歹男女有別啊你妹的！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狡邪，道：“你介意？”
我搖搖手，道：“當然不，我是怕，怕你介意。”
他的手插在褲兜裏，淡淡道：“本來你那邊也是我的，賣主說是朋友住，要要回去，價錢也減半，我之所以看重這棟房子就是喜歡這個圍墻，所以。”他忽然不說了。
我豎著耳朵聽他的下句：“什麽？”
“所以，我沒同意。也就是說，你那邊還是我的，我借你住幾天。不用介意，你要是一時間找不到住處就在那邊。反正我一個人。”他說完轉身傲然離開，留給我個高傲的背影。
我的頭一下戳在棍子上，這是被反將了一軍嗎？蘇晗，你是想把我給賣了是嗎？
找房子這件事情被我提上了日程，並且排在了首位。我要離開蔣少卿，並且越遠越好。
送走段天，我直接去了公司，找房子這件事兒把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之前，雖然李小姐那個人不好，還刻薄。但是她家的房子不錯，也不算是很貴，關鍵是離我上班的地方段天上學的地方很近。要一時間找這樣的地方是有難度。不是價錢不合適，就是地方不合適。這件事兒，是有點愁了。如此也只好問問辦公室的同事了。
回到工作室，卻發現。今天裏邊的氣氛有點不對。
按理說這個時候大家不是打哈欠就是打哈欠，今天是怎麽了竟然集體八卦。
我放下包包，點了點旁邊人的背，好奇道：“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旁邊人不是別人，是我的同事容顏，我跟她關系還不錯。容顏長得也很不錯，拖出去絕對美女一個，就是骨子裏有點高傲。看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人看不上她，還喜歡搞暧昧，又稍稍有點自戀，什麽重活累活都讓別人幹，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這點很是不招人喜歡。於是乎女人不喜歡她，很不喜歡。
但是我覺著沒什麽，反正她沒招惹我男人，恰好我也沒男人。
容顏照著鏡子，摸了摸紅艷艷的唇，道：“還有什麽事兒，不就我們換了老板。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合上鏡子，臉上似乎有些不滿，又帶著司空見慣，道：“禿頂，啤酒肚，不知道他們又什麽好討論的。”
我了然，哦了一聲，道：“原來這樣啊！”便轉到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跟我無關，只要他不拖欠工資，獎金照常發就好。
我拿出昨天晚上的工作，準備把剩下的頭發弄好。
………………
“啪啪啪！”只聽掌聲響起，我擡頭，看到楊晨站在那裏道：“大家先聽一下手頭上的工作，跟大家說個事兒，我們的新頭要來了，希望大家能熱情一點，之前的制度還沒變，大家好好幹就是。”
楊晨是頭兒的一把手，也就是說頭兒的主要想法我們都是從他那裏得來的。在我們工作室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了。
聽著制度收益沒什麽變化，大家也失了興趣，只是配合的道：“好！”
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倒是有人期待新頭是個什麽樣子，一會兒看看外邊，一會兒議論他的長相。但是我們所謂的新頭，一個上午都沒見他露面，大家期待久了，也沒沒什麽收獲，就沒了興致，也就不再說了。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我還有點處理完了，所以讓人帶了。主要想早點弄完了早點下班，能早點回去，然後接段天。
我正專心畫頭發的時候，門忽然響了。
咦？大家今天怎麽這麽快，我正疑惑擡頭道：“怎麽這麽早？”
面前的人一楞，我也一楞。
一個高高的男孩子，穿著白色的帽兜衫，休閑褲子，白球鞋。臉上一定塗了不少東西，白的嚇人，頭上是金色的假發，黃色的瞳孔，長長的眼睫毛，跟總裁文上的受差不多，好看是好看，也就我一畫漫畫的，他要是進了私宅，別人還以為是塑料模特覆活了呢？
他回神，神情淡漠道：“不早了，都中午了。”
他的話讓我半天摸不著頭腦， 便詢問道：“這位……”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繼續道：“您是不是走錯了？”
“嗯？”他神情詫異，掏著褲兜往後邊一推，仰著身子看門上的標志，又進來道：“沒錯，這裏不就是爬爬工作室。”
我道：“是的？不知道您來找誰，不過我們都下班了，一會兒回來，你先找個地方坐下等等。”
他目光在整個工作室裏逛，臉上帶著審視，看了一圈，又自己點點頭道：“還不錯。”
他走到我面前，兩只胳膊放在隔板上，臉枕在上邊，變臉似的，沖我眨了眨眼睛，瞇眼甜甜一笑，道：“姐姐，我是來上班的，不是找人哦。”
我一口氣差點下去，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胡鬧嗎，沖旁邊指了指，道：“你去那邊玩吧，姐姐還有工作，一會兒人來了會帶著你。”
他勾唇一笑，加上他的妝容，顯得格外的邪魅。擡手朝我臉過來，我反射性的向後躲，防備道：“你想幹嘛，我報警了啊！”
他笑瞇瞇的看著我，神態天真無害，手在下巴邊上，伸著一根指頭指著我道：“你很可愛哦！”
我抓起身旁的掃帚，喊道：“你到底想幹嘛，快出去。”
他攤攤手，咬著下唇裝無辜：“我是新來的*oss，你怎麽就不能歡迎我一下呢？小可愛，我很失望。”
我才不相信他，拿著掃著對著他道：“你，你，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的話！”
他聳聳肩，腦袋一偏，賴皮道：“幹嘛啊？”
我嚇的不輕，氣的也不輕，一個掃帚就朝他腦袋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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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剛跟盧橋住一起的時候，整天不能出門,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可言,就在紙上到處畫畫。畫著畫著也畫出點功夫。
蘇晗說：“你一個女的,老是去賣藝,不好。”於是就把我介紹給了一家漫畫工作室。
剛開始人家必然看不上,礙於蘇晗的面子,卻不敢把我踢了。也幸虧我爭光點,除了沒文憑別的不比別人差。
………………
暑假馬上過完了，段天過兩天就要開學,我最近出門之前一定窺一窺隔壁是個什麽情況,結果鬼影子沒有，晚上也不開燈。難道走了？走了豈不是很好！
最近兩天幫段天收拾了收拾，就送他上學了。因為段桁也不在的緣故,所以我去接段天下課的時間就遲半個小時,我跟周老師說這個事兒的時候，她笑瞇瞇道：“沒關系，我能等等你。”
我道：“老師，真是太感謝你。”
老師道：“沒關系。”
然後我就這麽放心的去上班了，且上的心安理得。
所以當我把最後一筆塗完的時候，才發現已經7點多。我心一驚，早就過來接段天的時間。別的人已經下班了，我掏出手機，裏邊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幼兒園老師的。段天肯定急壞了吧，我急忙打過去，電話立馬接通了。
接電話的是周老師，我正焦急的詢問段天的消息的時候，周老師卻雲淡風輕道：“我把段天交給了你家鄰居，你鄰居人挺好的。”
我一聽鄰居兩個字，火冒三丈，給誰不好，偏偏給蔣少卿那個混蛋，不過還是憋住心的氣，跟老師說了聲謝謝，掛了電話，匆匆往回趕。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來，我才回到家裏。下車，走了段路，就看到了段天站在那裏，他小小的牽著蔣少卿的手。
他看到我很是興奮，張著雙臂跑了過來，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他。他的下巴在我的肩上，聲音帶著點沙啞，許是哭過：“媽媽，你去哪兒了”
我道：“媽媽工作啊，真是抱歉，下次不了，媽媽準時接你去好不好。”
他從我的懷抱裏出來，抹了抹鼻頭，笑道：“沒關系，媽媽忙，我是男子漢。”
我摸了摸他的頭，道：“真乖！”起身抱起了他。
蔣少卿還站在那裏，暮色裏，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個黑暗的輪廓。
我抱著段天上前，禮貌道：“謝謝你。”
他看著，臉上沒什麽明顯的變化。段天也笑嘻嘻道：“謝謝哥哥。”
我聽他這麽一叫，身子不禁一顫，想當初你老爹比蔣少卿大，他叫你老爹是哥，怎麽來說這個哥哥聽著都是胡來。我在心裏默念：罪過罪過。
蔣少卿伸手摸了摸段天的腦袋，笑道：“沒關系。”
從前我知道他不笑的時候，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倒是沒見他怎麽笑過，現在他一笑還是讓我心底一顫，媽的長得好看就到處放電！看來，我還得好好修煉修煉！
段天似乎很喜歡他，他扭頭跟我介紹道：“媽媽，老師把我送過來之後，是哥哥一直看著我的，哥哥是個很好的人。”
我道：“是嘛！”便說著便撥弄著他發亂的頭發，又沖蔣少卿道：“謝謝，先生。”
我幾個剛剛已經說過這句話，但是他沒反應，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總不能請他去我家坐坐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他又站在那兒不動，我扭頭回家又不好意思。
僵持了一會兒，一直是段天在說東說西。
我道：“別打攪哥哥了，哥哥要回去了。”這樣他總該回家了吧。
段天道：“知道了，媽媽。”又朝蔣少卿揮揮手道：“哥哥，再見。”
蔣少卿上前，我正想他到底要幹嘛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段天。我懷抱一空，段天就跑到了他的懷裏。
他對我道：“開門，我們進去吧，站在這裏擋路。”
我抽著嘴角，指了指旁邊道：“先生，你是不是走錯了？”
“我幫了你這麽一個大忙，不能去你家坐坐？”他那表情叫一個理所當然！
我幹幹的笑笑，道：“可以，可以，怎麽不可以……”
所以就開門把他帶到了我家。
…………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現在他坐在我家客廳裏跟段天玩兒，我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看這個架勢，他是不走了，但是我不想給他做飯。正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在他的飯裏加點芥末什麽的啊？又覺著還是別了，好歹人家是客人，還幫了自己大忙，過去的恩恩怨怨都是我一個人矯情，也怨不得他不是。想來今天晚上應付一下就沒什麽了。
我從廚房出來，沖他詢問道：“先生，我做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你喜歡吃什麽我不會什麽！
他擡頭道：“隨便，我不挑食。別叫我先生了，我叫蔣少卿。”
我笑道：“我做的飯不是很好吃，可能……”
在一旁玩兒的段天很是應景的擡頭道：“我媽媽是害羞，她做飯很好吃！”
臥槽，果然不是親兒子！
他瞇了瞇眼，似乎在思考什麽微微彎了唇，道：“是嗎？那我一定得嘗嘗。”
我抽抽著嘴巴:“是，是 啊，嘗嘗，嘗嘗，必須嘗嘗。”之後自動退回了廚房。
鑒於今天款待客人，我決定做自己最拿手的蛋炒飯，不過這個拿手的封號是段天賜的。每次做出來我跟段桁是絕對不會吃一口的，因為我們覺著難吃，還不如吃白飯。
當我把蛋炒飯端出去的時候，明顯看到了蔣少卿神情一楞。我在心裏奸笑：讓你留下來，哼！
我沖客廳裏的兩個人熱情道：“快過來吃飯啦！”
段天拉著蔣少卿過來餐桌這邊，又要去拉椅子，特別的熱情，無奈人小拉不動。蔣少卿見他這樣，只是笑笑，伸手自己拉開，然後把他抱上去，十分溫和的樣子，自己拉開了椅子坐在了一邊。
我邊擺著餐具，邊道：“天天，還不謝謝叔，哥哥，謝謝哥哥！”
段天甜甜道：“謝謝哥哥。”
他道：“沒關系。”
我將飯給他們盛上，又往廚房裏走。
蔣少卿道：“你不吃？”
我笑笑，回道：“廚房還有湯，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別客氣。”
他道：“真是麻煩了。”
我道：“不麻煩，不麻煩。”段天每次吃完飯一定要喝湯，你以為是為了你啊，自作多情！
轉身去了廚房，關了電，保溫，我摘下圍裙，出門。看到他們正在埋頭吃飯。
段天從碗裏把頭擡起來，臉上還蘸著飯粒兒，嘴裏還有飯，端起空碗沖我道：“媽媽，我還要。”
我接過他的碗，笑道：“只能再吃一點了，不然晚上肚子痛。”
他癟癟嘴，表示不開心。
我就不知道一個蛋炒飯又什麽好吃的，幹巴巴的，難吃的要死，偏偏段天很喜歡吃。從前倒沒見盧橋很喜歡吃啊？大概是遺傳了他天生麗質的娘吧。
我盛好飯，放在了段天面前，又瞅著蔣少卿快吃完了，便客氣道：“蔣先生，要不要再來點，做的不好吃，還請您包涵。”
他擡頭道：“不會，我也喜歡吃蛋炒飯。”然後就把碗給了我。
你喜歡吃是吧！我給他盛了一碗，又摁了摁，最後又往上邊堆了好多，直到確定真的放不下了，才把碗端過去。
他接過碗，一楞，而後對我道：“謝謝。”
我道：“不客氣。”之後坐下，我給自己弄了一丟丟，隨便巴拉了兩口，太難吃了。擡眼看了看他倆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兒，這一瞬我想去撞墻，奇葩的人果然愛好耶奇特啊！
段天吃完了，說還要，我不依，他大概是見今天有人來了，變得格外賴皮，格外的愛撒嬌，死活不依。
我最後沒辦法了，生氣的拿著勺子在他面前道：“你聽不聽話！”
他被我嚇住，呆呆的坐在那裏，低頭道：“聽話。”
我坐下，拿起碗筷，道：“這還差不多。”
被他這麽一攪合，本來就沒胃口的我，現在更沒胃口了。
蔣少卿道：“你這麽嚴厲幹嘛，他想吃就給他吃點。”
我解釋道：“他晚上吃多了，晚上會肚子痛。”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拍了拍旁邊的段天道：“聽話，媽媽是為你好。”
段天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我也覺著今天有點過了，平常我很少做蛋炒飯，因為我不喜歡吃，段桁更不喜歡吃。也就段天喜歡吃，偶爾做一頓他都會吃很多。不是我不給他做，主要是他吃的再多也吃不了多少，飯少了不用一燜好，做出來的會更難吃，步驟也比較麻煩。所以一般我做蛋炒飯都是給段天的獎勵。而且今天還沒去接他，他一個小孩子幹幹的等那麽久實在可憐。
見他這樣我有些愧疚，便道：“天天乖，我們明天還吃這個好不？”
這下，他終於擡起頭了，不過還嘟著嘴。我上前把他從椅子上抱下來，拉著他笑道：“媽媽不騙你，現在我們去盛湯好不好？做了你最喜歡的蘿蔔湯。”
他點了點頭，道：“好。”又扭頭沖蔣少卿道：“哥哥也喝點吧，很好喝的。”
我心嘆，到底是把你養大的啊，你見了一面就分分鐘離不開他了。
不過還是客氣道：“蔣先生要不要來點。”
他點頭道：“好。”又道：“明天還吃蛋炒飯？”
我一楞，這是哪出跟哪出，便木木的點了點頭。
他道：“順便加我一份兒，介意嗎？”
我介意的過來嗎？
禮貌笑道：“怎麽會，你天天來我都不介意。”
“那就好，我也不天天來，你要是做蛋炒飯的時候叫我就好了。”
我：“……我去舀湯。”
……
我把湯端出來，幫他倆盛上，最後的結果是我半口沒喝上。完了蔣少卿還道：“下次也做這個湯吧。”
我：“……”反應了一會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吃過飯，他倆還在客廳裏呆著，我收拾廚房。等我出來的時候蔣少卿還不走，我就奇怪了，他這人是怎麽了，怎麽就不走了呢？可是趕人又趕不走。
去了客廳，段天笑瞇瞇的沖我道：“媽媽，哥哥在教我下五子棋，特別好玩兒，你要不要來。”
我搖搖頭，道：“不了。天天你也別纏著哥哥了，快點洗澡睡覺。”
他有些掃興的點了點頭，道：“好。”又眼巴巴的看著蔣少卿道：“哥哥明天還陪我玩兒嗎？”
我正要說些客套話。蔣少卿就開口道：“會，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你媽媽知道路。”扭頭沖我道：“是吧！”
這家夥怎麽這麽記仇啊，不就是前幾天無意進了他家嗎？我都忘了，他還記得！
我尷尬的點點頭，沖段天招手道：“你快過來。”
他跑過來，忽然想起了什麽，驚訝道：“呀，媽媽，我忘記打電話了。”
哦，是啊，忘記給段桁打電話了，都怪這個該死的蔣少卿，什麽事兒都忘了，這下又得挨訓了！
我囑咐段天：“你去床上拿手機，不要亂說話啊。”
他沖我眨了眨眼睛，笑道：“媽媽放心，不會說的，更不會說哥哥的事兒。”說完蹭蹭的跑上了樓。
我沖客廳裏的那個人笑了笑，道：“蔣先生真是抱歉了，今天麻煩了這麽多。”
“不會。”他淡淡道，便說著，邊收拾著客廳棋子。
我上前道：“先生，就放在那兒吧，我一會兒收拾。”
他手一頓，道：“也好。”
“時間也不早了，蔣先生不去休息嗎？”
“蔣少卿。”
“啊？”
“我叫蔣少卿，你不要一直叫蔣先生，很別扭。”
我搓了搓手，笑道：“是嗎？那個，我叫。”
“我知道，盧小鹿。”
我一震，他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想起了什麽，看著樣子不太像啊。
“段天告訴我的。”
心裏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斷了，我果然是想多了。
“哦，是嗎，那先生，蔣少卿，你不回家嗎？”我尷尬的自嘲的笑笑道。
他還沒說話，段天忽然從樓上跑下來了，他焦急道：“媽媽，手機沒電了。”
我拿手機一看，果然是，便去抽屜找充電器，怎麽翻都翻不到，明明早上還用了怎麽現在死活找不到了呢？
“用我的吧。”一雙素白的手伸過來，在我的眼前。
我沒擡頭，拒絕道：“不了，應該在的，我早上放進來了。”
“媽媽，媽媽。還沒找到嗎？一會兒我要挨罵了，你也要遭殃。”段天在一旁躲著腳焦急道。
“給你。“他又道，手往前伸了伸。
我擡頭看著他清淺的眸子沒什麽情緒，看了他手機一眼，尷尬的笑道：“號碼存在我手機裏，不記得了。”
他一楞，收回手機。
段天在一旁著急，晃來晃去，道：“怎麽辦！怎麽辦！我也記不得了。對了，我書包裏有。”說完又去翻書包。
我還在翻，不等段天拿過紙條我就找到了，我拿出充電器充上點，立馬開機，給段天道：快點，快點。”
段天匆匆跑過來，馬上開始撥號。
我扭頭看沖蔣少卿，他眼中有些意外，又帶著些玩味，但是我管不了他到底是什麽情緒，只是禮貌道：“不早了，去休息吧。”
他點點頭，道：“也是，那再見。”
段天忽然扭頭沖我大喊：“媽媽，快點過來，你被點名了。”
我一驚，立馬點頭：“再見，不送了，今天真是抱歉。”說完立馬蹦到了電話前。
至於蔣少卿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反正是沒聽到腳步聲。
果然不出所料，剛剛接通電話的段桁就開始教訓我們倆。
我們一大一小，蹲坐在那裏，胳膊抱著腿，開著免提，聽段桁段大少爺，十分深刻的思想教育。
最後說完了，都一個多小時了。
段天打了個哈欠，沖我做口型道：“媽媽，我困了。”
我摸摸他的腦袋，讓他靠在我腿上睡覺，段桁還在說。
我就懷疑了，他沒事兒學什麽化學，幹嘛不去學律師，這說功簡直比周星馳還厲害，到時候不用打官司了，直接說話，分分鐘就把人說吐血了。
段桁終於說完了，他長嘆了口氣，命令道：“你倆把我手機號碼，好好背下來。”
我找的借口是我倆出去玩了，手機沒點了，找不到充電的地方，號碼也忘了，所以就……就沒接。雖然蒙混過關了，段桁還是一直強調這個問題。
我十分聽話道：“知道了。”
“天天呢？”
我摸摸段天的腦袋，將手機切換成正常模式放在耳朵邊，道：“他睡著了，孩子今天也累了。段桁我知道你擔心我們，沒關系的，好好學習吧，你這樣操心學習也不專心不是。都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不相信我的自理能力。”
他吐了口氣道：“好吧，下次有什麽事兒要趕快給我打電話，不要忍著屯著。”
我道：“好。”
“ 我還是放心不下。”
我笑笑，安慰道：“沒事兒了，早點休息吧。你明天還要出任務不是，好好賺錢，讓我們不要吃苦，知道嗎？”
那邊一頓，好一會兒聲音沈重道：“好。”
我道：“那晚安。”
“晚安。等一下！”
“什麽事兒？”
“小鹿。”
我微微皺眉，道：“是不是出去了膽子大了是不是，連我名字也趕叫了？嗯？”
“沒什麽，你睡吧。”他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失望。
我也沒怎麽在意，只當他是在學業上遇到了什麽困難，我也幫不了不是，說話又不怎麽會說，還是不提罷了，便道：“再見！”
………………
隔天早上，我很早起了床，給段天做好早飯。時間還早，就讓他再多睡一會兒。
就去院子裏收拾了一，沒想到又看到了那個瘟神：蔣少卿！
我在心裏掂量著：最近是怎麽，難不成犯太歲了？是不是哪天去上個香什麽的。
他在外邊晨跑，穿著黑色的運動衫，我瞅著了立馬低頭，假裝掃地，這樣他就看不到了吧。不見面還是好的。
我不惹人，人招我，所以他站在我家門前的時候，我明顯不知道該幹嘛了，就繼續掃地。
他招了招手，道：“早上好。”
我握著掃帚，站在那裏沒動，假裝剛看見他的樣子，笑笑道：“早啊。”
“給我開 門。”他忽然道。
腦細胞不夠用了，這是個什麽情況。給你開門，憑什麽！我嗤著嘴裝傻：“開，開什麽門？你家在那邊。”
“哦，我忘帶鑰匙了，你開了門，我從這邊過去。”他從容道。
他絕對是故意，要是沒我這樣一個鄰居，還在外邊等著了不是。
礙於鄰裏間的和諧，我還是乖乖的去開門了，他從我身旁走過，道：“天天呢？”
我道：“還在睡覺，現在還早，一會兒再叫他。”繼續掃院子。
“你起的挺早的。”他在我旁邊道。
我笑笑：“你不是更早。”
他笑了笑沒說話，我繼續在那裏掃地，心想著這家夥到底想幹嘛！
見他不走，我又擡頭道：“不回去嗎？”
他站在那裏神情閑適：“不著急，家裏我一個人。”
我哦了一聲，再找不到話說。我們倆的臉皮果然不是一個等級。
我只好繼續掃地。
“我們……”他的話有些猶豫。
我擡頭道：“什麽？”
他笑笑，搖頭：“沒什麽。你兒子很可愛。”
神經病，說話說半句。不過看在你誇我兒子的份兒上，我還是回道：“謝謝。”
“再見。”他道。
這是要走了，真好！
我回道：“再見。”
他轉身離開，打開那個小木門走了過去。我想起了什麽，急忙叫住他：“蔣少卿！”
他扭頭，道：“有事兒 ？”
我目光落在那個小木門上，道：“我們還是把那個門鎖了吧，這樣不太方便。”
他目光投過去，看了看，嘴角一笑道：“鎖不鎖吧，沒什麽關系。”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大哥啊，你這麽自戀真的好嗎？你倒是方便了，能不能考慮考慮我啊！我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好歹男女有別啊你妹的！
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狡邪，道：“你介意？”
我搖搖手，道：“當然不，我是怕，怕你介意。”
他的手插在褲兜裏，淡淡道：“本來你那邊也是我的，賣主說是朋友住，要要回去，價錢也減半，我之所以看重這棟房子就是喜歡這個圍墻，所以。”他忽然不說了。
我豎著耳朵聽他的下句：“什麽？”
“所以，我沒同意。也就是說，你那邊還是我的，我借你住幾天。不用介意，你要是一時間找不到住處就在那邊。反正我一個人。”他說完轉身傲然離開，留給我個高傲的背影。
我的頭一下戳在棍子上，這是被反將了一軍嗎？蘇晗，你是想把我給賣了是嗎？
找房子這件事情被我提上了日程，並且排在了首位。我要離開蔣少卿，並且越遠越好。
送走段天，我直接去了公司，找房子這件事兒把我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之前，雖然李小姐那個人不好，還刻薄。但是她家的房子不錯，也不算是很貴，關鍵是離我上班的地方段天上學的地方很近。要一時間找這樣的地方是有難度。不是價錢不合適，就是地方不合適。這件事兒，是有點愁了。如此也只好問問辦公室的同事了。
回到工作室，卻發現。今天裏邊的氣氛有點不對。
按理說這個時候大家不是打哈欠就是打哈欠，今天是怎麽了竟然集體八卦。
我放下包包，點了點旁邊人的背，好奇道：“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
旁邊人不是別人，是我的同事容顏，我跟她關系還不錯。容顏長得也很不錯，拖出去絕對美女一個，就是骨子裏有點高傲。看上她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人看不上她，還喜歡搞暧昧，又稍稍有點自戀，什麽重活累活都讓別人幹，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這點很是不招人喜歡。於是乎女人不喜歡她，很不喜歡。
但是我覺著沒什麽，反正她沒招惹我男人，恰好我也沒男人。
容顏照著鏡子，摸了摸紅艷艷的唇，道：“還有什麽事兒，不就我們換了老板。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她合上鏡子，臉上似乎有些不滿，又帶著司空見慣，道：“禿頂，啤酒肚，不知道他們又什麽好討論的。”
我了然，哦了一聲，道：“原來這樣啊！”便轉到了自己的位置。
反正跟我無關，只要他不拖欠工資，獎金照常發就好。
我拿出昨天晚上的工作，準備把剩下的頭發弄好。
………………
“啪啪啪！”只聽掌聲響起，我擡頭，看到楊晨站在那裏道：“大家先聽一下手頭上的工作，跟大家說個事兒，我們的新頭要來了，希望大家能熱情一點，之前的制度還沒變，大家好好幹就是。”
楊晨是頭兒的一把手，也就是說頭兒的主要想法我們都是從他那裏得來的。在我們工作室算是個舉足輕重的人了。
聽著制度收益沒什麽變化，大家也失了興趣，只是配合的道：“好！”
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倒是有人期待新頭是個什麽樣子，一會兒看看外邊，一會兒議論他的長相。但是我們所謂的新頭，一個上午都沒見他露面，大家期待久了，也沒沒什麽收獲，就沒了興致，也就不再說了。
中午大家都去吃飯了，我還有點處理完了，所以讓人帶了。主要想早點弄完了早點下班，能早點回去，然後接段天。
我正專心畫頭發的時候，門忽然響了。
咦？大家今天怎麽這麽快，我正疑惑擡頭道：“怎麽這麽早？”
面前的人一楞，我也一楞。
一個高高的男孩子，穿著白色的帽兜衫，休閑褲子，白球鞋。臉上一定塗了不少東西，白的嚇人，頭上是金色的假發，黃色的瞳孔，長長的眼睫毛，跟總裁文上的受差不多，好看是好看，也就我一畫漫畫的，他要是進了私宅，別人還以為是塑料模特覆活了呢？
他回神，神情淡漠道：“不早了，都中午了。”
他的話讓我半天摸不著頭腦， 便詢問道：“這位……”又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繼續道：“您是不是走錯了？”
“嗯？”他神情詫異，掏著褲兜往後邊一推，仰著身子看門上的標志，又進來道：“沒錯，這裏不就是爬爬工作室。”
我道：“是的？不知道您來找誰，不過我們都下班了，一會兒回來，你先找個地方坐下等等。”
他目光在整個工作室裏逛，臉上帶著審視，看了一圈，又自己點點頭道：“還不錯。”
他走到我面前，兩只胳膊放在隔板上，臉枕在上邊，變臉似的，沖我眨了眨眼睛，瞇眼甜甜一笑，道：“姐姐，我是來上班的，不是找人哦。”
我一口氣差點下去，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胡鬧嗎，沖旁邊指了指，道：“你去那邊玩吧，姐姐還有工作，一會兒人來了會帶著你。”
他勾唇一笑，加上他的妝容，顯得格外的邪魅。擡手朝我臉過來，我反射性的向後躲，防備道：“你想幹嘛，我報警了啊！”
他笑瞇瞇的看著我，神態天真無害，手在下巴邊上，伸著一根指頭指著我道：“你很可愛哦！”
我抓起身旁的掃帚，喊道：“你到底想幹嘛，快出去。”
他攤攤手，咬著下唇裝無辜：“我是新來的*oss，你怎麽就不能歡迎我一下呢？小可愛，我很失望。”
我才不相信他，拿著掃著對著他道：“你，你，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的話！”
他聳聳肩，腦袋一偏，賴皮道：“幹嘛啊？”
我嚇的不輕，氣的也不輕，一個掃帚就朝他腦袋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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