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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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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天的火光在漆黑的夜裏,看起來很有幾分慘烈的味道。好在,他們站的位置不算太近。所以這一回,顏彩沒有再體驗到那種現場版的血濺三尺。剛在心裏這麽感嘆著,腦海裏立刻描繪出腦漿鮮血齊噴的場景。嗯!好惡心!

毫無防備對上預謀已久。除了早已註定的結局外,戰鬥的節奏也比她預料的要快上許多。要知道早上的時候,自己還是別人手裏的提線木偶。所以齊風像拖著屍體般的楊彪扔到她面前的時候。這人物角色位置的變換,快的讓她唏噓。

“原來你這家夥在這裏。我說怎麽看不見人呢!”嘶啞的聲音夾雜著喘息聽來很有幾分猙獰。明明離著好幾步距離,顏彩卻在她開口的瞬間,感受到那種粘膩的血腥味。配上楊彪已經完全呈現出詭異的扭曲的肢體,有種讓人顫栗的殘酷感。

“你倒是個骨頭硬的。”看著地上像條死狗一樣癱軟的楊彪。顏彩心頭的感覺還是有些矛盾。光看四肢不正常的扭曲度,都不知斷成幾節了還能平淡的說話。顏彩對她倒是打從心裏生出的幾分讚賞。大概楊彪自己心裏也清楚,橫豎逃不過一死,求饒什麽的純粹是浪費口舌。

也不知自己的話,哪裏逗笑了她。楊彪嘿嘿笑著,中途還因為引動傷勢不順暢的夾雜著幾分撕心裂肺的咳嗽以及喘息聲。好半響終是止住笑意,楊彪慢慢將昂著的身子匍匐在地,倒像是突然放下一般長吐了口氣。“骨頭硬又怎樣,最後竟然還是落到了他手上。”

話裏的失落倒更像是感嘆一般。只是不知是感嘆著別人還是自己。倒是一直靜默的莫秋看著底下癱軟成泥的人開口。“你也不算是落在我手上。”精致的下巴點了點火光大盛的方向。“要知道底下那些可不是我的人馬。”

“嘿嘿!”粗糲的嗓子像是在砂紙上磨過般駭人。“是誰的人馬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敗的事實。”吐了出嘴裏的血沫,楊彪側了側身子昂起臉來。“不過,有件事我到是真的很想知道?”在莫秋點頭表示說的時候,楊彪的目光到又落在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費了那麽大的氣力非要把她活著弄出去。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

順著楊彪的視線,莫秋看著身側的女人紅唇中是勾出一抹笑意,“我妻主。”

整個山頂寂靜無聲。就這遠處明亮的火光顏彩看的清楚。楊彪滿是血汙的臉呆楞了三秒,隨即嘴角抽搐起來。緊接其後的就是異常響亮的大笑。扭曲的身子好像抽搐般,更多的暗紅染透雪地。“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副滿是血跡的臉已經扭曲在一起。就算是這樣顏彩卻很清晰的從她臉上分辨出了嘲笑與惋惜的意味。

莫名其妙的感情。好像她的狀況多麽讓人同情一般。顏彩的心裏騰的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只是不等她開口,就被身邊人握住手掌。眼前一花,還在長笑的楊彪已經不見了蹤跡。只留下一大灘暗紅的印記,證明剛剛確實有人在這裏長笑。

被她莫名的態度激怒,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洩。那感覺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說不出的洩氣與憋屈。“楊彪向來狡猾,她的態度不用放在心上。”感覺著女人少有的躁動,莫秋輕笑著環住她的腰似是輕嘆一聲。“不過,你終於回來了,真好!”

睜開眼時測身的位置已經空了。顏彩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有些涼。枕頭上似乎沾染上了他身上的香氣。顏彩撩開長發爬起身,批了件衣服就下了床。洗臉更衣,拉開衣服就看見傷口的繃帶是更換過的。就這樣都沒醒!顏彩對自己昨夜的昏睡很是鄙夷。

銀白的大地很有幾分飄渺的味道。擡眼看去,白茫茫一片確實好看。腳下套著冬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顏彩低頭一看,白色的腳印很是破壞美感。不過多走幾步,顏彩就被遠處的身影吸走了目光。“你怎麽在這裏?站了多久了?”牽起莫秋冰涼的手,顏彩捧在手裏很心疼。

“才剛剛一會。”口裏這麽說著,可莫秋漆黑的眼裏卻不知閃著什麽。忽明忽暗讓人瞧不清楚。

顏彩捏其他冰涼的手掌,揉了揉隨後捧在自己手中。“看著我,想什麽呢?”

抽出手埋進女人懷裏,莫秋似是疲憊的閉上眼。“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總感覺不真實,明明就在我身邊呢可心裏總是感覺好像隨時會被跑掉一樣,不舒服!”

“跑掉?”顏彩失了笑,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你腦袋裏面想的什麽呢?我像是那麽不負責任的人麽?話說回來,我把你丟了。上哪找個這麽厲害漂亮的夫郎。”捏了捏對方柔嫩的臉蛋心下陣陣柔軟。“行了!下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外頭好冷。”

一連過了好幾日,莫秋變得異常黏人。大概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幾乎走到哪裏都要帶著她。雖然以前也是整日有人跟著。但是人身自由還是有的。可現在卻是誰跟,都不放心著。顏彩還記著,前幾日去尋了點東西帶著小瞳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莫秋對著綠蕊繃著臉冒殺氣。那殺氣太實質化,當真是屍山血海。顏彩剛推開們冷汗刷就下來了。要不是莫秋收的快,估計自己就不只是冒點冷歡那麽簡單。

那是顏彩頭一回真實的感覺到,面前的這人不僅僅只是有著初見時的賢惠溫柔。真實的他更多的個滿手沾滿鮮血的樓主。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驟然與形象貼合。顏彩發現自己不光沒有多少害怕,竟然還有種對方終於真實的感覺。這種完全M的想法到底是哪裏來的!其實她自己心裏清楚。她所倚仗的不過就是,普通人的身份而已。勢力相差太遠,因為利益虛情假意什麽的完全不可能。至少對她而言,想要從她這裏要點東西。拖到牢裏,隨便給她來一兩個刑法什麽的就足以讓她全交代。所以這勉強也算是有恃無恐吧!

最終,那件事情不了了之。只是顏彩依舊覺得,如果那時她進門的時間稍稍晚點,基本上看到的就該是那綠蕊的屍體了。

“想什麽呢?”感覺著靠上來的人,顏彩往裏頭挪了點位置。

“想著什麽時候能回去?”摸了摸莫秋靠上來的腦袋,顏彩擱下手裏的書。

“占時還不行。不過很快了。”抓著女人胸前垂下的長發,莫秋垂下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霾。剛剛放下公務親昵一下,敲門不合時宜的想起。

看著推門而入的家夥,莫秋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熟悉的衣著,陌生的臉。看著來傳信的人,顏彩沒有看見莫秋眼裏的陰鷙。

“何平要見我?”顏彩當真沒想過,何平還要見她。一時間聽到這個與自己有關的消息,感覺很奇妙。

“嗯!樓主懇請先生去一趟。”望著底下人的頭頂,顏彩很猶豫。說實話,她不想去。只是來人卻有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氣勢。這家夥偏偏還不是自己人,當真有些難辦。

推脫不掉,顏彩對中還是答應去了。不過來人出去前被莫秋叫住,說了句他也要去。然後就在莫秋冰冷的視線裏迅速消失。

本以為不會再見面的人出現在面前。顏彩看著何平那張不怎麽出眾的臉心裏隱約有些尷尬。轉身抹去心頭那不合時宜的心虛,果然自己心裏還是擺脫不掉良民的影響麽。“來了。”輕輕挑起的語調帶著些鼻音。關好門,顏彩打量著布置精細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舒服適宜,比她預想的地牢不知道要強上多少。也是,就何平的小身板,在環境惡劣的地牢裏呆上一陣小命基本就交代了。哪裏還來得及從他嘴裏套出想要的東西。

“恩!叫我來,有什麽事麽?”因為他的要求,房間裏就只有兩人而已。就連莫秋也只能在院子裏等著,此時房門一關。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寂靜。

平穩的呼吸此起彼伏。何平打量著女人與往日一樣的面容。費力的挪動手指,點了點身邊不遠的位置。“既然來了就先坐吧!”他的心裏不是沒有怨氣。只是當女人真正出現在面前生,頓時就感覺自己好像沒有斥責她的資格。要知道,從來都是他貪戀著那相似的身影。而這女人不論是嘴上還是行動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絲毫的親近。嘴角扯出個無力的笑容,就連斥責背叛好像都沒有立場呢。

房間裏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起來。不過片刻,何平倒是常常吐了口氣,那態度倒像是某種釋然一般。用眼神看了看離有些距離的女人笑道:“離我那麽遠幹嘛!稍微過來點!”何平的樣貌從來都不是多麽突出。只是突然展現的笑容倒是顯得那雙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輝。完全感覺不到惡意。顏彩打量了下他連擡手都費力的身子,順從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果然不管什麽時候,只要在呆我身邊。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這麽一張不會起波瀾的臉。”過分清冷的眉眼與記憶中的人影隱約重合。只是記憶中的容貌越來越模糊。如今回想起來的反倒是面前這張清冷的面容。

“公子這會叫我來,總不是為了抱怨吧!要知道,柳兒只要見到我就恨得咬牙切齒。要是被他看見我,你露出別的表情,私底下還不撕了我才怪。”想起那個張牙舞爪的家夥,顏彩隱約有些遺憾。要知道她可是想留著他的命好好折磨呢。這算盤落空的感覺,真心讓人不舒服。

“你的沒錯,這麽多人裏。反倒是他看的通透,只是可惜了。”說起那人,何平的話語裏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嘆息。眼光裏倒是閃過絲絲的光亮,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流轉起來。“聽說。你是莫鳳秋的妻主?”

詢問的話語詭異的停頓了片刻,何平看著女人清秀的眉眼有些不確定。莫鳳秋?想起進門之前那張不滿的姣好面容。薄潤的紅唇下意識勾了個好看的弧度,“是,怎麽了?”

沒有猶豫的回答。何平不得不承認,女人太過耀眼的笑容讓他心裏難受。掩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果然是這樣麽?不管什麽時候,能夠輕易得到的永遠都是他麽?就跟當初一樣。”黑黝黝的眼裏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澤,何平的臉上的笑容是帶著瘋狂的艷麗。何平異常的笑容,讓她心裏有些不安。黝黑的眼睛在女人的臉上流連,何平漸漸將身子靠在身後的軟墊上似笑非笑的說:“你知道麽,其實你跟一個人很像。可能你的夫郎從來都沒跟你提起過。不過我覺得既然你們已經是夫妻,有些事情還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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