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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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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濕的牢房裏彌漫著讓人作嘔的味道。嫌惡地用袖子掩了口鼻楚郁直皺眉頭。沒人!空蕩蕩的視線內,除了粗糲瞧不出顏色的牢籠外。卻是在也瞧見不見別的活物。就連與她一起抓來的齊風都沒見著人影。

眼下的情況很不好啊!楚郁始終沒有想明白,那白花花的私鹽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她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山莊裏的東西。山莊裏每一個地方,都是她親自把關的。楚郁非常確定自己沒有遺漏。既然不是自己遺漏,那就是有人栽贓嫁禍。可今日一天她除了和三個堂主見過面外卻是在沒有見過別人。楊彪是個沒腦子的,打打殺殺讓她來從來都是般的妥當。可讓她搗鼓些陰損的手段,卻是沒那個能力。她也曾重用過楊彪。關於這一點,楚郁心裏很清楚。田笑倒是不怎麽了解。提拔的時候太過匆忙。不過想也知道,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能是什麽好鳥。楚郁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將對方視為心腹。若不是莫鳳秋威嚴太過......混沌的腦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迅速的劃過。楚郁那張陰郁的面容頓時有些扭曲。

是啊!她怎麽把他給忘了。到底是習武的體質,原本還有些麻木的四肢很快就恢覆正常。楚郁進來的時候就被封了穴道。現在她也不過是個伸手較為利落的年輕人。“果然是預謀啊!”幽幽的語氣陰鷙駭人。楚郁現下的心情說不出的後悔。雖然她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莫鳳秋的手段。可她直覺的認為,哪怕不是他親手做的也定於他脫有關系。果然,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他。想到這裏,楚郁更是氣得發狂。奈何她在明處,敵人卻在暗處。總是一生力氣也不知往那處使。如今她身陷囚籠,若是一心出憑著她現在握著的實力不成問題。可是一旦逃走,水榭山莊百年基業也將毀於一旦。那是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東西。她不過才享受了短短的時日。若是要她舍棄怎能甘心。還有何平!販賣私鹽是重罪要禍及家人的。也不知他現下怎麽樣了。混雜的思緒糾結在一起,擾的她頭昏腦漲.......

相對於某人的狼狽,顏彩的小日子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施慶文找上門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晚了好幾日。

“嫂嫂。”陰沈的面色早沒了往日的精神。就連黝黑的皮膚似乎也遮掩不了那眼眶下的暗色。

“慶文這是怎麽了?”瞧著跟著進來的陶夫郎,顏彩雖然知道是什麽事面子上還是裝下樣子。

“哎!進去再說吧”許是想說些什麽,可到最後施慶文都沒有出口。只是勉強的對著顏彩勾了勾嘴角。

大廳的氣氛低沈的嚇人,“陶華可好些了。”陶華受傷命懸一線的事情,早就在臨州城傳開了。畢竟她是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調戲男子。被人一掌打飛的時候,許多人都瞧見了想遮都遮不了。

關切話語,惹得跟在一邊的陶夫郎頓時就紅了眼眶。從懷裏拽出袖子,拭了拭眼角溢出的淚水小聲啜泣著。他就這麽一個妹妹,自小都是嬌寵著的。雖說沒什麽本事,可兄妹的感情很好。如今她躺在床上生死未蔔,陶華這個做哥哥的心裏就跟刀刮似得難受的很。

“陶夫郎莫哭了,你是個有身子的人。不為自己,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想想。”莫秋坐在顏彩身側,軟言輕語的安慰著。

“還是那樣。大夫說了,打傷陶華的是江湖中人。那內傷不是尋常大夫能夠醫治的。現下是只用人參吊著一口氣。”說道這裏,施慶文就覺得頭疼。雖說這陶華整日闖禍卻是可恨的緊。可到底也是她瞧著長大的,出去還好端端的人,回來時就成了這種模樣。她現在是記恨陶華不長眼,也恨那下手的人出手歹毒。整個人矛盾的緊。

“府衙裏的大夫,也沒有辦法。”府衙裏的捕快都是佩刀的。雖說大多數都沒見過血。不過大夫卻比尋常大夫多會那麽兩下。雖然顏彩知道哪些人不頂用,可面子上還是要問的。

施慶文卻是越發陰沈了,黑著臉沈默的搖頭。“臨州但凡是出名的大夫,都請來看過了。都說沒有辦法......”話語剛落,陶然卻是在忍不住。淚水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捂住嘴巴壓抑著。“我知嫂嫂常年經商在外,走南闖北見過不少奇人。不知嫂嫂可認識醫術高超的大夫。這次若是陶華若能撿回一條性命。我定然重謝嫂嫂。”

“哎,慶文這話就太過了。陶華也是個年輕氣盛的。雖然行為有些出格,卻也罪不至死。我年輕時是在外頭跑了好些地方。可對於江湖中事卻是知之甚少。雖然不能保證,卻也盡力而為。慶文,與陶夫郎暫且放寬心。”

好言軟語送走兩人。莫秋瞧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這才出聲問道:“你當真要救她。”

“你不是瞧過她的傷了麽。那一掌本就打偏了不會要了她性命。施慶文現下是急慌了,才會束手束腳。與其等她自己回過神來去外頭找大夫。還不如我買她個人情。”官商勾結,與她而言最好不過了。

這邊的話剛剛落地。那頭嘈雜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仇東領著緋月風風火火的從簾後殺了出來。尾隨其後的是阻攔未果的白景。“先生可是要救那登徒子。”他在後頭聽得真真切切。若不是怕壞了先生的事,他怎能壓著脾氣在後頭呆著。想著那女人恬不知恥的笑容。仇東真恨自己當時怎麽沒有一掌劈死她。想到這裏一雙杏眼沒好氣的瞪向緊隨其後的緋月。

“雖然這次吃虧的是你。可不也報覆回去了麽。你自始自終呆著面紗,只是被人言語調戲了幾句。並沒與什麽實質性的傷害。而那家夥,現在確是真真正正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她不過是個沒有武功的平凡人。挨了你一掌就算往後治好了,恐怕下半輩子也要纏綿病榻之上。”雖然顏彩也覺得錯不在他。可好歹是一條人命,他卻是連眉頭都不皺。心下想來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許是她面上的不悅,顯示的有些明顯。仇東到底還是有些顧忌。不過心底卻是滿滿的憤怒。他在她眼裏就是刁蠻歹毒。可要真論歹毒陰狠,他是拍馬都趕不上她身邊那位。也不知先生到底怎麽想的。對著他就沒有好臉色。對著莫鳳秋卻是一次比一次笑的好看。

莫秋好似沒有瞧見,仇東不帶善意的目光。只是體貼的挽上顏彩修長的手臂,“感覺有些冷,我們還是進去吧!我讓廚房做了火鍋,這個天氣吃正好。”

瞪著那雙白皙的手,仇東一口銀牙咬的牙都要碎了。烏黑的眼珠子在兩人之間打了個圈。突然平靜下來,露出個頗為親和的笑容。“既然先生都這麽說了。就當是給那家夥一個教訓吧!”樂呵呵的走到顏彩身側,仇東瞧著她腰間的玉佩眼前一亮。“先生,這塊玉佩當真好看。可惜沒有與之相配的東西。我上次送與先生的白玉冠配它倒是正好。改日先生可否帶出來讓我瞧瞧。”

實話說來,仇東的樣貌挺招人喜歡的。特別是配上他活力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可惜顏彩對他的品性太了解了。只是不鹹不淡的瞄了他一眼,“那東西太重了,壓在頭上難受。”

“先生好過分。那可是學生一片心意。就不能說的委婉點麽,非要這麽直接。”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聽到這話仇東還是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

“又打什麽鬼主意呢?”瞧著那雙本該哀戚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顏彩霎時間有些脫力。“再不老實,我就送你回去。”說罷,拉著莫秋朝裏走去。

“啊!先生。”也不知這威脅的程度高不高。不過以自己目前在先生心中的分量。仇東一點都不懷疑,自己被送回去的可能性。不甘願的跺了跺腳,瞧了眼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緋月。“先生不理我就算了,怎麽這些日子連你都這麽不省事。”可惜緋月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連重話都不算話,對於她而言更是連個水波都沒有。

仇東瞧著走遠的身影,估摸著自己就算追上去也討不著什麽好處。扭身帶著人又風風火火的殺了回去。

找大夫的過程有些曲折。雖然府邸就有那樣的大夫,可是顏彩卻不願意暴露。倒是真花了點時日從外頭請了個大夫回來。就診的那天她也去了。大夫是個中年的女人,花白的頭發面容甚是嚴肅。三人憂心忡忡的等在外面,自然顏彩的憂心忡忡是假的。很快大夫皺著眉頭就出來。

“大夫,我妹子怎麽樣了。”眼瞧著大夫剛出來。陶然捏著帕子就迎了上去。這些日子著實讓他擔心許久。原本還有些肉的下巴,早就尖了下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配上他清秀的面容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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