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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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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掀開閉言伸頭看了看外面。“夫人,前面不遠就到吞盤村了。今夜我們要不要就在這裏休息下。”

靠著軟枕,女子慵懶地支起下顎撩開車簾看了看外面。日頭已經偏西,秋風瑟瑟昏暗的天色早沒有先前明亮。顏彩放下簾子坐起身,“今夜就在鎮子上休息一晚。到了客棧去補些淡水和幹糧。”古代的交通卻是讓人很難受。身子下面是厚厚的錦被,車廂後面是柔軟的高枕。可以說在這個空間有限的車廂裏極盡奢華。也許真的事養刁了。便是這樣,一路下來顏彩也覺得渾身骨頭被搖的松松散散,整個人懶洋洋地提不起半點精神。猿臂一展熟練的纏上纖細的腰肢,莫秋也不掙紮就著腰上的力道順勢靠進溫暖的胸口。“已經看了大半個下午,休息下。別把我家夫郎漂亮的大眼睛看傷了,我會心疼的。”拿走他手裏的書,摔在旁邊小桌上。顏彩緊緊抱著莫秋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一陣心安。

“嗯!”動了動身子莫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眼睛閉目養神,“已經到吞盤村,離洛龍堡很近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趕一天路估摸著就到了。”伸展開酸麻的四肢莫秋老老實實依偎著身後的人。

馬車照舊不急不慢的前行,到吞盤村時日頭已近黃昏。雖然村子不大,卻是商道與官道的必經之路。所以一進村子,原本人影蕭條的路上頓時熱鬧起來。“地方不大,倒還挺熱鬧的。”形形色色的小販與來來往往的行人組成一幅融洽的畫面。與繁華的大城市不同的是,這樣的熱鬧帶著特有的樸實。

“趕了半個月的路,大家都乏了。不如晚上用過飯,出來走走怎麽樣。”出來時莫秋並未隱瞞自己的真正意圖。所以一路上都是盡快趕路,如今終於要到目的地了。乘著這個機會倒好好休息一會,也不錯。

“行!”話音落地,馬車緩緩停下。閉言看了看車外,“少夫人客棧到了。”說完便鉆出車門,從車上取出踩腳的凳子放在車下。顏彩鉆出車廂打量了下面前的客棧。古舊的招牌已經有些年頭。店不算特別大,不過遠遠看起來倒是挺簡潔。出門在外自是不能與家裏相比,況且以她目前的狀況也是沒有資格挑剔的。撩起衣擺下了馬車,剛剛站定。敞亮的聲音遠遠的便傳了出來,“幾位貴客,打尖還是住店。”顏彩稍稍詫異,回頭看了一眼。上身是翠綠的短衫,□是白色的襦裙。黑色的青絲緊緊盤在頭上,沒有多餘的飾物。只有鬢邊別的一枚簡單的絨花。也不怪顏彩大驚小怪。女尊世界男子多是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面拋頭露面是要被人看不起的。所以站在她面前這個俏生生的男掌櫃,倒是讓她稍稍詫異。

“有上房麽?”閉言起身擋在顏彩身前,將兩人隔開。

掌櫃是何等人精,一看這架勢不著痕跡小退一步,“有,有,有,本店正好還空幾間上房。”

莫秋出來時,面上已經戴上了面紗。只留一雙似笑非笑的鳳眼灼灼的望著自家妻主。“小心些。”擡手扶住他的身子,小心翼翼下了車。

“給我兩間上房。”何嘗感覺不到自家夫郎的小心眼。顏彩口裏沒說飛揚的眉梢卻顯示她的好心情。扶下車,也就順勢捏住了那想逃離的柔荑。

小心眼被發現,莫秋也不覺得有什麽。可是大庭廣眾手被她這樣捉住,對上那雙璀亮的眼眸他到有些心虛。“好嘞!兩間上好的廂房。客官裏邊請。”彈了彈袖子掌櫃做了個請的姿勢。

四人緩緩進了客棧。地下的大廳雖然算不上滿滿當當,人卻也不少。“趙掌櫃,再拿一壺酒。”

“好嘞!客官請稍等,酒馬上就來。”掌櫃麻利的應聲,腳下的步子卻是半點也沒停。“幾位客官樓上請。”上樓拐了個彎掌櫃停下腳步。房間說不上多大,看著卻是整潔幹凈。“這兩個廂房是最安靜的。”口裏說著,掌櫃快步走到窗口拉開窗。“從這裏看出去風景算不上頂好,卻也別致。怎麽樣客官可還滿意。”這次掌櫃倒是學乖了,走到閉言身邊低眉順目。

稍稍打量了片刻,顏彩點了點頭。“行。”

“好嘞!”掌櫃一聽主事的點頭了,臉上笑開了花。“還煩請這位小哥,隨我下去取鑰匙。”屈膝對著閉言行禮,提著裙擺便出了門。

“店子不大,倒是挺幹凈的。”白皙的指尖輕輕的從木桌上劃過片塵不染。

“男人拋投做生意,自是註意的多。”莫秋就著凳子做了下來,輕輕摘下面紗。

“這會你就幫他說好話,先前不知道是誰酸溜溜的。”捏了捏挺翹的鼻子,雖然沒有下重手。白膩的鼻頭上紅紅一片倒是平添幾分可愛.....

綠蕊和閉言都是手腳麻利了。顏彩從頭到尾就沒有沾事,飯菜已經擺上桌。家常的菜肴,算不上多精致。吃起來倒還可口,吃了一整天的幹糧。這會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顏彩胃口大開。知道她不適應這樣的日子,莫秋也只是歉意的微笑細心的替她布菜。“秋兒,怎麽不吃。”顏彩瞧著他碗裏的飯都沒怎麽動過倒是有些心疼。

“可能是顛簸久了,沒什麽胃口。”沒胃口是真的,可理由就是胡扯的。其實莫秋是盤算著洛龍堡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出門在外,多少還是吃點東西。你身子本就不好,別折騰一下又出問題才是。”何嘗看不出自家夫郎的心事。顏彩卻也不點破,只是夾了些開胃的小菜,“多少出點。”莫秋瞅著碗裏的菜嘴角的笑意越深。

一頓飯下來,顏彩是茶足飯飽,莫秋在她的監督下好歹也吃了一碗飯。知道他腸胃弱,她也不敢強逼。見他吃下一碗飯,也不再糾纏。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顏彩就著窗口向外看去。半黑的街道上人少了些,卻又有不少商販在那裏支起攤子。“這裏,有夜市?”

“這裏是,商道與管道的必經之地。過往的人多,自然是有夜市的。”莫秋雖然沒有來過這裏,但是出來時早將路上的情報摸了個透。

“怪不得,才吃過東西出去走走。”許久沒有逛過夜市,顏彩算的上興致勃勃。

“好!”......

“掌櫃。今天來的那娘子,長得可真漂亮。打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哪家富貴人家的公子?那皮膚白的,小臉俊的。”

小二話還沒落地。腦袋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你個口沒遮攔。腦袋不想要了。”趙白狠狠的等了小二一眼。“那位絕不是普通人,啟是你這樣的小民議論的。”

“掌櫃的,你下手太狠了。”小二年紀不大,一雙漆黑的眼睛到顯的和精神。不過配上她如今的表情倒有幾分委屈,“我又沒說什麽。”

“你還狡辯。”趙白,倒是拿自家這個胞妹徹底沒辦法。他趙白腦袋雖然算不上頂好,卻也是算的上精明。可他那個胞妹就不知道是怎麽了,一根筋到底都不帶打彎。雖說沒什麽壞心眼,可是那嘴巴卻不知惹了多少禍事。若不是有他護著,現如今還不知怎樣。“你還說。女人能用漂亮形容麽。你這話要是讓那夫人聽去,還不掉你一層皮。”指尖狠狠戳著她圓潤的腦殼,趙白心裏真有點恨鐵不成鋼。“況且,你見過誰出門在外。一個侍從都不帶,只帶兩個小廝。我瞅著那個趕車的架勢,該是練家子的。”趙白瞅了瞅周圍的人,聲音壓得很低。吞盤村雖然是管道與商道的聚集地。可是龍蛇混雜要說出事也不是一兩回。所以對上她這個少根筋的胞妹很是頭疼。兩人這邊說著話。那邊話裏的人便慢慢的下了樓。

時間稍稍晚了些,可大堂裏是正熱鬧的時候。顏彩掃視了下四周,走到櫃臺前。“掌櫃的可知道附近,那裏好玩的地方?”

一說玩,小二卻來了精神,“水。”嘴裏剛蹦出一個字。腰間的軟肉突然被掐的生疼,疼的她齜牙咧嘴,“又偷懶還不趕緊去上菜。”趙白是徹底的無奈了。小二期期艾艾的走了。趙白立馬賠笑,“讓客官見笑了。這晚上鎮東最熱鬧了,這個時候河上還有花燈。出了門順著大路一直往右走便是。”

顏彩雖然讓兩人之間那古怪的表情勾起好奇,面上卻是沒有顯露出來。禮貌性的笑笑,便帶著莫秋出了門。小二見一行人出了門。摸著後腦勺,又可憐巴巴的回來。“哥,好疼。”

“你還知道疼。”狠狠剜了她一眼,“水雲樓是小倌館。你看不到人家是帶著夫郎的。”趙白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夜幕降臨,街上的行人不少反而多了起來。“還真是個熱鬧的地方。”許久沒有這麽休閑的逛街,顏彩很享受這時的寧靜。各種琳瑯滿目的小攤,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又熟悉。前身,為了家族沒有機會去那些地方。後世,這樣的場景也只是在記憶裏。顏彩顧著身邊人兒,慢悠悠的四處打量。臉上時時刻刻的微笑若有若無的溫柔,看的過往的新夫郎,小公子面紅心跳。

“妻主若是喜歡,以後常來便是。”面紗下的嘴角笑意不減,莫秋也是難得的好心情。

“那邊挺熱鬧,我們過去看看。”遠處的小攤人擠人,也不知是賣什麽盡然這麽熱鬧。

這邊說著兩人已經到了攤前。顏彩單手護住消瘦的人兒,擠進人群。著進去才看清楚,這裏賣的是燈花。“這位小姐,我們這的燈花。可是吞盤村最好的,您看看喜歡哪個?”

燈花樣式多,而且做工精致。顏彩雖然喜愛,可是你要她一個女人。向這邊男子那般挑來挑去,她卻也做不出來。“看看,你喜歡哪個。”

莫秋從她身邊探出頭,看著攤子上的燈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有多久沒有買過這些東西了,如今雖沒有少年時閑情逸致。如今讓她這麽一鬧倒也有些興趣。美目細細在各色燈花上流連,纖纖玉指點中個束腰罩花,“我要這個。”

“好嘞。”大媽利索的取過燈花遞過去,“公子,拿好。”

這邊花燈都拿著了,顏彩卻還是沒看見特別喜歡的,“老板給我拿盞荷花燈。”好吧!她俗的不行一點創意都沒有。

“小姐,拿好。”接過遞來的燈盞,顏彩倒也滿足了她好奇心。“多少錢?”

“不貴十文錢。”

“兩個燈花,十文錢?”面紗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公子,我這的燈花都是好貨。不信您仔細看看,這做工和材質都不差.....”

“八文錢賣不賣。”不理會她的話,莫秋自顧自的報了價格。

“公子,八文錢才剛剛本錢呢?”

“你不賣就算了,我們去看看別的。”莫秋放下燈花,擰著顏彩的袖子。語氣略帶撒嬌。

“哎!公子等等。”兩人才轉身沒幾步,又被叫住。

“公子真厲害。八文就八文,給。”大媽叫住兩人,將燈花遞了回來。“小姐,有個好夫郎,好福氣啊!”

“那是。”自己喜歡的人被誇,顏彩心裏是很高興。兩人接過燈花,莫秋伏在閉言輕語。閉眼上前從袖子裏掏了銀裸子放在臺子上。“小哥,小哥。”大媽拿著銀裸子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這個太多找不開。”

腳步稍稍停滯,閉言回過身,“不用找,剩下的。算我家主子打賞給你。”說完擡腳便走,徒留呆滯的大媽站在原地。

“你啊!既然要給那麽多,又砍什麽價。”將所有收進眼底,顏彩也吃不準他的夫郎怎麽想的。

“單純的嗜好罷了。”

“讓開,讓開......”急切的馬蹄聲遠遠傳來。行人紛紛躲向兩邊。這路本來就沒有多寬,這一鬧街上頓時亂成團。

“小心。”顏彩急忙將他護在懷中,免受人潮波及。可她忘了自己在這裏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莫秋站在原地穩如泰山,反倒是被人潮顏彩擠的身子不穩,身子一個踉蹌撞向了身邊的人。“對不起!”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道歉的話剛出口。顏彩只覺得眼前一花,綠蕊不知何時已經攔在她身前

“你個,不要臉的登徒子。占了本公子便宜,還敢縱人行兇。我今天定要你好看。”仇東單手護著胸口咬牙切齒,漂亮的杏眼裏好似燃起了灼灼火焰。顏彩這邊還沒明白什麽咋回事,綠蕊與那人已經纏鬥。

幾番交手仇東連綠蕊的邊都沒挨到,艷麗的小臉氣的通紅。“你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個弱男子。實在是不要臉。”

聽得這話莫秋突然冷笑出聲,“小小年紀出手陰辣歹毒,也配說是弱男子。”

“你!”仇東語塞又咽不下這口氣。一雙美目狠狠瞪向始作俑者。“你個縮頭烏龜,躲在男人後面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出來跟公子我單挑。”

“敢問這位公子。仗著身懷武藝,欺負個手無縛雞之力文弱書生。難道就不算,不要臉。”莫秋柔柔弱弱的倚在顏彩著身側,面紗下隱隱傳來輕柔的笑意。

“你。”仇東狠狠盯著莫秋,轉而又把視線轉向女子,“躲在男人後面,你簡直就不是個女人。”

顏彩雖然好脾氣,被人連翻欺負。心裏也有些上火。“我不是女人?難道你試過。”淡淡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仇東粉嫩的臉上,一陣白一陣青,“你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怒吼一聲,翻身上前。袖子裏有東西隱隱泛著寒光。

綠蕊眼尖,早就瞧出這家夥手上有古怪。仇東還沒殺到面前,只感覺右手一陣劇痛。慘叫還沒出口,胸口上實實在在挨了一掌,整個人順勢飛了出去。

“會不會下手太重了。”眼瞧著人飛出去,俏麗的臉上一片灰白。顏彩雖是心裏窩火也覺得太重了。

“妻主可是覺得不忍心。”莫秋盯著地上的男子所有所思,“看他的穿著應該非富即貴,況且他心思太過歹毒。我覺得還是永絕後患的好。”

一句話顏彩徹底楞在原地,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知道世界很黑暗,可是如今身邊的人輕而易舉的吐出這種話。讓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只是出言不遜,罪不至死。教訓教訓就算了。不用做的那麽絕。”

“既然妻主這麽說,便這麽做就是了。”莫秋沒有刻意提高聲音。習武耳力本就驚人,仇東躺在地上還未起身綠蕊已經收手站在一邊。

仇東雖然脾氣暴躁卻也不是豬腦子。即使他現在恨不得立馬將幾人撕得粉碎,還是趴在地上徒留一雙眼睛隱隱閃耀著火光。

亂世年間最怕橫禍,幾人鬧出這麽大動靜。偌大的街上只餘下幾人。出了這樣的事顏彩也沒有閑情逸致再逛,“人都散了,我們還是回去早些歇息吧!”

莫秋別有深意的看著仇東,權衡了片刻。“好,我們回去吧!”......

夜深了,許是最近車馬勞頓女子睡得香沈。莫秋看了她許久確定不會醒。這才輕輕坐起身,取過外衣披在身上。

“堂主。”本因在隔壁房間的閉言,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小子還在吞盤村?”想著那憤恨的眼神,莫秋倒是突兀的笑了出來。小夥子就是精神好。

“他硬挨了綠蕊一掌,怕是傷的不輕,所以還沒離開。”

端起冷掉的茶水飲了一口,“那小子歹毒的心思打到彩兒身上。若不是顧忌著他姐姐萬俟雙,今日豈能讓他活著離開。罷了,如今暫且就留著他的小命,過些日子再收也不差。”冰冷的眼神寒氣刺骨,漆黑的房間裏只留下淡淡的笑聲......(嘛!半夜起來商量壞事。秋秋,你是壞人。)

馬車進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閉言說到的時候,顏彩只覺得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大城市永遠都是人流紛雜,她對人沒有興趣對這裏別樣的風景還是有些興趣。不像南方那種水鄉的柔婉,這裏臨近北方一切看起來都有些粗狂豪放。“堂主到了。”一路上為了避免麻煩,閉言都是稱呼顏彩為少夫人。如今到了這裏,自是不能這麽叫。顏彩心裏倒是清楚,她沒有女尊女人的大女人主義,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抱怨。莫秋雖是早已安排妥當,卻還是暗地裏偷瞧著她的神色。

來時早換上了以前的布衣,只是臉上多了一副銀白的面具。雖然不太舒服,不過竄演了一把高手,顏彩自我感覺還是很好。莫秋跳下車,萬俟雙已經在門外恭候大駕。“莫公子,車馬勞頓辛苦了。”

“萬堡主,太客氣。”莫秋提起十二分精神細細打量過眾人。

“天色不早,今日就請在府上好好休息,明日再談正事。莫公子看行麽。”萬俟雙看著這個艷麗的男人,面上雖是笑意盈盈可心裏卻不敢有半點松懈。越美的東西越毒,在眼前這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兩人稍稍客套一番,一行人便進了門。

興許是萬俟雙早些時候安排過,一路走來都沒有見過什麽人。酒席倒是豐盛,可惜兩只老狐貍虛與委蛇。再美的酒菜,吃到嘴裏也如同嚼蠟。

終於到房間時候,顏彩長長舒了口氣。“累了吧!”熟悉的聲音傳來,顏彩下意識看過去。莫秋卻不知何時退了回來,笑語嫣然。

“如今在敵人地盤上,你與我這般親近不好。”顏彩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不過是多年家族的爭鬥告訴她,越是上位者越好藏好自己的弱點。否則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性命不保。

“綠蕊已經在院子裏布了毒,你放心她們進不來。”私下打量才發現不知何時綠蕊已經消失無蹤。

“不會有事吧!”畢竟相處了好些日子,顏彩有些擔憂。

“萬俟雙想與我們合作,不會輕舉妄動。”若是先前來的時候他還吃不準萬俟雙的態度,如今見面卻是定了下來。萬俟雙野心勃勃,對於她而言只要有利益就沒有絕對的敵人。這對於水榭山莊,怕是她籌謀已久。

這麽說如今是安全的,顏彩這才放下心。“那就好。”好歹相處了好些日子,顏彩雖不是聖母卻也不是冷血的人。

不過片刻的工夫,綠蕊便毫無聲息的回來。“堂主,都已經布置完。”

“知道了。”綠蕊辦事向來是幹凈利落,莫秋聞著空氣中隱隱的藥香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深。“這裏畢竟不比暗部,多提個心眼。”隨意的交代句,拉著顏彩便往廂房走去。

“堡主!對那小子這般禮遇,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不過是個男人,不至於吧!”柏語在心裏籌措好語句,小心翼翼的問道。

“柏語,別小看這個男人。他曾經可是楚郁身邊的左右臂膀。我們在他手上吃的虧也不少。”漫不經心地逗著懷裏貓咪,萬俟雙英俊的臉上露出絲絲溫柔。

“這樣的人怎麽會與我們合作。”提到這些事,柏語面色隱隱有些難看。

“楚郁是何等殘暴的人。你覺得她會留下莫鳳秋這麽個功高震主的人。”若不是水榭山莊幾百年基業他楚郁又何德何能坐到今日。“況且,莫鳳秋最是陰毒。這把刀子,楚郁用著怕也不是多麽舒心。”

“既然這樣,要不要派人監視他們。”柏語心裏稍稍琢磨著人選。

“莫鳳秋善毒,你覺得他住的地方會安全。派人去不過是讓他懷疑我們的誠意。”

“堡主的意思是,不派人。”

“派!不過是將他的院子包圍起來就行了不用進去。我就不信,在我眼皮底下他還能玩出花樣。”......

莫秋帶著閉言,去的時候萬俟雙已經在書房裏候著。“莫公子。”萬俟雙禮貌的客套。

莫秋也僅僅是點頭示意,便在一邊坐了下來。“萬俟雙,真是大手筆。這次幹的真是幹凈利落。”

“多虧了觀音送來的消息,不然這件事怕是難以成功。”萬俟雙話語停了片刻,“其實今日請莫公子過來,是有別的事情要與您做比交易。話已經到了這裏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想請莫公子與我洛龍堡結為盟友。”她到是直接,莫秋挑了挑眉頭。不過她這麽快說出目的,莫秋反而有些猶豫。“我知道,莫公子信不過萬某。不過萬某當真是誠心實意的與您做交易。”

“交易?”莫秋倒是突兀的笑了起來,“看樣子,萬堡主倒是知道奴家想要什麽呢?”低眉一笑媚態橫升.....

院子裏空無一人,顏彩翹首盼望。“顏夫人,不用擔心。堂主不會有事的。”粗啞的嗓音雖有些刺耳,但平穩的語速還是讓顏彩不那麽孤寂。

“沒事,怎麽還不回來?這怕都去了一個時辰了。”兩個小時,開個會都夠了。古代人效率真低。

綠蕊向來少話,也不會勸慰人。莫秋回來的時候,顏彩正靠著桌子強逼自己安定心神。用眼神示意,綠蕊福了福身鬼一般的消失無蹤。“想什麽?”熟悉輕柔的嗓音讓顏彩莫名的心安。

“回來了。”徐徐睜開眼,照舊是艷麗妖嬈的面容此刻卻讓她心裏滿滿的。拉過艷麗柔美的人兒,顏彩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沈寂下來滿滿的。

“我沒事,他不會把我怎樣。”雖然看到她的擔憂,莫秋心裏甜絲絲的。手一下下落在她的背上細心的安撫。原本以為事情還要磨蹭些日子才能定下,卻不想能這麽快。

“那女人陰險,小心些。”這不是嫉妒的偏見。顏彩雖然只見過她幾面,卻隱隱感覺此人太功利也太陰險。

“我知道。我原本以為事情會拖些日子,沒想到這麽順利。過不了幾日我們就可以回去。”想著能夠兩人過幾日平凡的日子,莫秋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

“嗯。”如果說結婚事前,顏彩對於他僅僅只是淡淡的喜歡。如今她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做牽腸掛肚。二十多年連初戀都沒有就閃電的結了婚,現如今她也算體會了一把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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