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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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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之上餘縣令眉頭皺地死緊,聽著外面早就奄奄一息的求饒聲更是覺得怒火中燒。怎麽在她剛剛到任的節骨眼上出了命案,餘明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大人,證人帶到。”餘明睜開眼正色揮手,“傳!”

顏彩半低著頭輕步疾走,剛走到堂中便跪地叩首,“草民,見過大人。”

“你倒是來的及時。”餘明瞇著眼睛看著堂下的女子冷笑也不多言,“本官問你,今早你可見過苗三。”

“見過。”顏彩小心翼翼的想了想拱手回道。

“哦!大概是什麽時辰。”畫師的鎮定讓餘明稍稍挑眉,腦中響起母親的話難得的提起精神。

顏彩估摸著算了下時間,“辰時左右。”

“啪——”驚堂木啪的一聲落在桌子上,“把苗三帶上堂來。”外面啪啪的板子聲落下,衙役拖著軟成爛泥的苗三硬生生拽進來扔在地上。此時苗三疼的淚水鼻涕糊了一臉,嘴裏連連抽泣整個臉就跟個調色盤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下半身被打的血紅一片嘴裏依舊低聲叫著冤屈。“本官沒問你話,你瞎嚷嚷什麽!”又是一聲驚堂木嚇得苗三刷的閉緊嘴巴不敢再吱聲。“顏彩,早上你與苗三說了什麽?細細與本官報來不得欺瞞。”

“是!”顏彩微微遲疑爾後把事情的始末細細道來。邊說著邊觀察著堂上餘縣令的臉色。重點強調了苗三自她那裏離開,說的去藥店的事。

餘明閉著眼睛摩挲著下巴慢悠悠的聽完顏彩的話停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問道:“苗三!顏彩說的可否屬實。”

“屬實,屬實。”苗三好不容易等到縣官大老爺問話急忙叩首,“青天大老爺,小人真的冤枉啊!小人,沒有殺人.沒有殺人.....”說著說著苗三已經老淚縱橫軟地像灘爛泥似的匍匐在地上。

“一個女人怎生這樣?給本官好好說話!”餘明被苗三鬧的心裏的火苗簌簌的往上漲,奈何第一次辦這種大案子為了形象只能深深的壓下來。“公堂之上你這般哭鬧成何體統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眼睛一瞪威嚴盡顯,苗三只是個小民啥時候也沒見過這種陣仗,滿腹冤屈一時也被鎮的噎在喉中說不出話來。“苗三,你去牙公錢氏那的事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苗三不知是不是被縣官的威嚴鎮傻了好半天才畏畏縮縮的回到:“沒,沒了。”

“傳,證人王氏。”縣官老爺這邊令下沒多久一個幹瘦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正,撲通一身跪在顏彩身側地上叩首,“見過青天大老爺。”顏彩餘光瞄過去正是布莊老板的夫郎王氏。此時他哪裏還有在店裏那副尖酸刻薄的模樣,整張臉面色死灰的色澤很明顯是驚嚇所致以至於現在還在瑟瑟發抖。“王氏,你把你今早所見事情的由來一一細說如有遺漏,啪——”刺耳的聲音驚得他一個激靈,餘明見效果達到才慢悠悠的說道:“欺瞞朝廷官員的罪責你可是擔不起的。”

“小人不敢欺瞞大人。”王氏嚇得一抖,腦袋咚的一聲落在地上。擡起身咽了口水結結巴巴地說道:“半個月前錢氏來民夫妻主的布莊買布料做了三身的新衣。錢氏是我們布莊的老熟客,一向衣服都是做好了由民夫給送去的。今日上午,民夫把做好的三身新衣給送去,奈何到了門口就見木門大開。錢氏與民夫也不是第一天相識。他幹的是牙公的營生,平時小心的很。不管在不在家門戶總是關的嚴嚴實實。所以民夫今早見錢氏家門大開,琢磨著是不是進了賊便進去看。誰知錢氏就,就被苗三弄死在房間裏......”

“王氏!你血口噴人。縣官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聽得最後那句苗三整個人像被蛇咬了似的。大吼了出來眼睛瞪得溜圓裏面赤紅一片,看那個架勢好像就要撲上去把王氏撕了。嚇得王氏哆嗦著軟癱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啪——公堂之上豈容你們這般撒潑胡鬧。”餘明只覺得額頭的青筋直跳,“王氏,你如何認定錢氏死了,又如何認定是苗三殺了錢氏?”

縣官老爺發了話。王氏哆哆嗦嗦的回過神,抽抽搭搭的拭幹淚,“民夫進去的時候。錢氏仰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整張臉都是紫黑色,哪個活人的臉能成那樣。而且那苗三的就蹲在錢氏的屍體旁邊。那,那手,還放在錢氏的衣服裏。”

王氏話還沒落地,苗三掙紮著起身氣喘籲籲,“青天大老爺明鑒!我去的時候錢氏已經死去很久了,我真不是兇手。”

餘明只覺得頭昏腦脹猛地拍桌子怒吼,“不是兇手那你呆在錢氏的房裏幹什麽?”

“我!”字好像突然卡在她喉嚨裏,苗三嘎的一下沒聲了。憋了半天只看到那張老臉由白轉青又轉紅硬是憋不出一個字。

“不知道怎麽說了吧!”餘明看著堂下猥瑣的女人冷笑,走馬上任屁股還沒坐熱她管轄的地境就出了這種事。若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了,就算她娘擋著她頭上的這頂烏紗帽也是保不住的。面上顏色不改,餘明的心中已然打了幾個輪回,啪的一聲拍的滿堂的人猛然肅靜餘明拉低聲音,“來人,先把苗三壓入牢中,擇日再審。退堂!”

縣官的突然退堂讓所有人措手不及。苗三好像被判了死刑一樣整個人掙紮著往上爬。“大人!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兩衙役幾步跨上前,架起苗三就往外面拖。任憑她喊破喉嚨也只得到縣令甩袖而去的背影.......

顏彩搖搖晃晃的從衙門裏出來只覺著兩腿麻的慌,縣令突然退朝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苗三卻是刁鉆,可要說她殺人顏彩始終覺著不大可能。“妻主?”熟悉的聲音打斷顏彩的思緒,擡起頭來顏彩詫異看著眼前的男子一時半會兒有些發楞。“妻主!你沒事吧!”莫秋見到心心掛念的女子出來只覺得冰涼的心總算回覆了些許溫度。

“沒事!”顏彩摸了摸莫秋耳邊的發絲安撫著。“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麽。”莫秋並不相信上上下下打量開。直到確定妻主和早上一樣沒有絲毫損傷松了口氣。莫秋只覺著渾身的氣力都抽走了,額頭無力地靠在顏彩的肩上,“沒事就好!”

“秋兒嚇著你了。”顏彩戰且壓下心中的不安,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環著莫秋消瘦的腰身。“要撒嬌咱們回家去,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多不好意思。”輕飄飄的聲音落入莫秋的耳中。只見莫秋擡起頭來恢覆了原本的溫婉乖順的模樣,面色如常只是耳尖帶著不合時宜的粉紅。顏彩笑著拉起自己漂亮夫郎的柔荑握在手心捏了捏,“我們回家吧!”

“嗯!”柔順的點著頭莫秋的目光微微看向腳尖,配上耳尖的粉紅隱隱透出羞澀的氣息。顏彩攜著他的手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兩人慢悠悠的走到路口,路邊一黑影子呼啦一聲迎上來。“顏妹子你沒事吧!”陳大姐抄著扁擔走路帶風唰一下就到了顏彩面。

陳大姐的陣仗把顏彩驚在原地半響在怔怔的回答:“我沒事!你們這是?”

“顏妹子!”話音還沒落,蒲扇般巴掌嘩的落在顏彩肩頭砸的她身子一歪,“事情我們都知道了,苗三那個兔崽子自自己不做活還偏偏拉著妹子你下水。大郎還楞著,快,快,快......”陳大姐的嘴巴跟倒豆子似的劈裏啪啦的沒完。於是顏彩眼前一花不知從哪冒出跟樹枝,照著她就打下來回過神時身上已經啪啪挨了好幾下。顏彩話還沒開口只見陳大夫郎舉著跟樹枝對著她露出和善的笑容,“這是桃樹枝抽走趕趕晦氣。顏夫郎啊!回去給點個火盆讓顏妹子跨過去驅驅晦氣。你看著,一會的功夫就憔悴成這樣了。回去多煮些補身子的給你妻主好好補補。”

“讓陳大姐,擔心了。”顏彩抱拳行禮驚得陳大姐忙扶起來嘴裏連連叫著使不得。“也勞費姐夫費心了。”顏彩對拿著樹枝的樸素男子露出淡淡的笑意。

“妹子,跟大姐客氣啥。大姐看你面色不好,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陳大姐連聲催促。

“嗯!”顏彩輕輕點頭告別陳大姐拉著莫秋回去了。

推開房門顏彩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覺得腦袋抽抽的疼。“怎麽了,彩兒。”莫秋見顏彩捂著鬧到眉頭緊緊的皺到一起問道。

“沒事!老毛病了,頭有些疼。”安撫的摸了摸莫秋細膩的側臉顏彩笑的有些無力。腦袋抽抽的疼讓顏彩覺得心中更為煩躁。剛得到這個身體的時候也有頭疼這個毛病,但經過她細心調養早就不疼了。倒是今天又開始了,顏彩無奈的扶著頭坐下,難道是太久沒有鍛煉身體了?

“彩兒若是頭疼的厲害,我來替你按按。”拉開顏彩的手,兩根冰涼的手指貼上她的太陽穴輕輕地揉壓。按了一會,也許是心理作用顏彩真覺著頭疼的不那麽厲害了。拉著莫秋的手扯到身邊,“別按了舒服多了。”

“真的?”莫秋有些懷疑。

“真的。”顏彩捏了捏他挺立的鼻梁,“別板著臉。你看你,好好的一張漂亮臉蛋非要擺出這種樣子。小心會長皺紋的。”擡手拂過莫秋緊皺的眉頭顏彩輕言軟語的哄著。

莫秋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整個人慢慢趴到顏彩懷中,只覺著鼻頭微微泛酸,“彩兒,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這是莫秋第一次主動抱住她。顏彩雖然有些詫異卻很享受這種感受順勢回攬住莫秋的腰肢輕笑:“你是我夫郎,不寵你寵誰。”

莫秋死死埋在顏彩胸口任憑怎麽哄誘都不出來,過了好半響悶悶的聲音傳來,“如果你的夫郎是別的男人,彩兒是不是也會對他這麽好。”

肯定的語氣告訴顏彩這不是個疑問句。“怎麽可能?”顏彩的手沒有任何遲疑地落在莫秋的頭頂摩挲著,“我只對你好。”因為我的夫郎就是你。這句話顏彩沒有說出來,只是把莫秋拉了出來,“怎麽了?”莫秋的臉色異常的蒼白好看的薄唇抿地很緊。向來嬌媚的臉蛋竟然透露出幾分不合時宜的蒼白,“是不是不舒服?”顏彩緊張了。莫秋除開受傷還有犯胃病的時候外,臉色雖然不怎麽紅潤但是也沒這麽蒼白過。

顏彩捧著莫秋消瘦的臉蛋問了許久。莫秋拉下顏彩的手扯了個蒼白的笑容神色分外的落寞,“我有些嫉妒了。”

“嫉妒?”聽到這個詞顏彩敏感的把自己最近接觸過的男人過濾了一邊,“秋兒嫉妒誰了?”沒有對哪個男人走的近啊!顏彩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

“我嫉妒你。”修長的手指堪堪戳著顏彩的胸口莫秋的眼神有些迷離。“彩兒很體貼,又會疼人,長的又好看。”說著說著莫秋只覺著心裏堵得慌手輕輕摸上女子俊秀的臉頰狠狠的掐了一把,“不像我,都是老男人了。所以我嫉妒,彩兒要是跟我一樣該多好。”話鋒一轉莫秋俏皮的眨眨眼哪裏還剛才的半分虛弱。

顏彩看著若無其事的走進裏屋的某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忽悠我!”莫秋靈巧的躲進房間讓顏彩撲了一空兩人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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