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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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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的鑰匙, 給我!”

沈延抓著鐵鏈, 用力絞著沈藍的脖子, 沈藍快要窒息了,她拼命張開嘴巴, 艱難地道:“你、你先放開我,我不能呼吸了……”

沈延稍微松開一些,沈藍連忙在身上摸出一串鑰匙,這是沈海給她的,整棟樓的房門幾乎都可以開。

沈延拿過鑰匙,仍沒放開沈藍,他奪回自己的手機,又讓沈藍交出父母遺物。

他可沒忘記之前在堇色的時候見過的那個大箱子。

沈藍面色一白, 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

沈延拉了拉鐵鏈,沈藍吃疼,小聲說道:“爸爸說, 那些東西早就沒了。值錢的賣掉了, 不值錢的也早就扔了……”

“你說什麽?”沈延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他怒視著沈藍, “那你昨天拿的那個箱子,是騙我的?”

沈藍怯弱地低頭。

“阿延,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你為什麽就不能原諒爸爸和我?”

沈延只覺得好笑,“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當年他又不是自願被沈海“收養”的,沈海對他做了什麽, 他不信沈藍作為他的女兒,會什麽都不知道。

沈海是精神病院的院長,家裏總是放著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針筒和註射液,有一些甚至是沈海自己琢磨著調制出來的,隔三差五就往沈延的身體紮,沈延當時不懂,後來才知道,這人面獸心的男人是拿他來試藥呢。

好在沈延命大,沒出什麽事。後來,他稍微長大一點,知道保護自己了,開始哄著沈藍,把她當小公主似的捧著,讓沈藍越來越依賴他,和他形影不離。

沈海疼愛女兒,見沈藍依賴他,便沒再往他身上紮那些可怕的針筒了,只不過對他的態度也不算多好。再後來,沈海研究那些註射液上了癮,就搬去了精神病院的員工宿舍住著,偶爾才回來看一下沈藍。沈延經常外出兼職養活自己,和沈海再也沒有過聯系。

這些年沈延也不是沒有收集過沈海拿活人做試驗的證據,但沈海很小心,證據不容易收集,再加上沈海手裏拿著他父母的東西,他有所顧忌,想著先把東西拿回來再把沈海送進監獄,這才沒有動手。

沈延頭疼欲裂,回憶著以前的那些經歷,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現在身處何地,他有些恍惚,用力拉緊鐵鏈,神色猙獰,“既然東西沒了,那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你說沈海要是看到你死在這裏,會不會發瘋?”

沈藍沒回話,她脖子被絞住,拼命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胡亂揮動著兩條手臂掙紮。一張小臉漲紫,雙眼中淚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感覺自己呼吸不過來了。

門口還在“哐哐哐”地響著,紀尋秋指揮保鏢們砸門,聽見裏面的動靜不太對勁,她終於忍不住出聲喊道:“沈延,你沒事吧?你別怕,就在裏面老老實實等著我,我馬上就進去救你了!”

話音剛落,門框終於被砸松,固定住門的鐵釘和木屑嘩啦啦落下,面前的這扇門直直倒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震得地面仿佛都顫動了好幾下。

紀尋秋顧不得其他,踏著門板,帶著保鏢們沖進房內。

房裏的情形有些令人不忍直視。

沈延上身□□,下身只穿了一件七分褲,手腕和腳腕都是血,面色狠戾地拉著一條粗大的鐵鏈。鐵鏈絞著沈藍的脖子,此時的沈藍什麽也沒穿,張嘴吐舌,狂流眼淚,仿佛只差一步就要斷氣了。

而沈延手中還在用力,看他瘋狂的表情,顯然已經失控了。

這樣下去,如果沒人阻止他,可能沈藍脖子都會被絞斷。

紀尋秋顧不得其他,連忙沖過去抱住沈延。

“沈延,別怕,沒事了,姐姐來了。”紀尋秋握住他的手,輕聲哄道,“乖,你先松開手。”

她不能讓沈延就這麽絞死沈藍,他在小說裏是反派,可眼前的他,並不是那個在作者筆下標簽化的紙片人,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手裏沒沾過什麽罪惡,她不想看到他以後被扣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沈延猙獰的神色在聽到紀尋秋的聲音後更緊張,他沒松開鐵鏈,另一只手緊緊握住紀尋秋的手,力道之大,勒得紀尋秋的手腕直生疼,“姐姐,你怎麽來了……”

“是,我來了。”紀尋秋忍著疼,小聲安撫著他,“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不用擔心我,我帶了保鏢,來之前還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來。”

她撫摸著沈延青筋暴怒的太陽穴,輕輕揉著,替他緩解疼痛,輕聲說道:“沒事了,你先睡一會兒,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姐姐就好。”

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沈延再也抵不過藥力的作用,沈重的眼皮緩緩闔上,倒在紀尋秋的懷裏。

紀尋秋輕輕扶著他,讓他躺在床上,才分出眼神來看沈藍。

沈藍脖子上的鐵鏈已經拿下來了,她此刻正在拼命地咳嗽,咳得一張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紫。

等好不容易緩過來,沈藍才想起自己身上什麽遮掩都沒有,遲鈍地尖叫一聲,抓起床單遮住自己。

保鏢們包圍住她,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看她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一點都沒被她的身材迷惑。

紀尋秋叫保鏢們轉過身去,讓沈藍先穿上衣服。

沈藍目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其中夾雜著感激和怨恨,她胡亂地把衣服套在身上。

沈藍剛穿好衣服,紀尋秋察覺到手機傳來震動,她心中一動,剛要接電話,來電就被掛了。

紀尋秋掃一眼,是守在保衛室的那名保鏢的來電。

紀尋秋內心咯噔一聲,看來剛才砸門的動作太大,已經驚動了院方的人。

此刻,保衛室已經被十幾個人包圍,守在保衛室裏的保鏢被困住。

沈海盯著監控畫面,看見514房裏發生的一切,面無表情。

他打開面向整個常青精神病院的擴音器,冷聲道:“所有工作人員聽好了,院內有外人潛入搗亂,傷及了我們的病人,你們現在立即停下手中正在進行的工作,集中前往四棟五樓,一定要把搗亂的人抓住,別讓他們繼續搗亂,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和損失。”

沈海的話音落下,常青精神病院內的所有醫生、護士、保衛甚至是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都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火速沖到了紀尋秋所在的那棟樓。

院內員工有專用電梯,只消兩三分鐘就上了五樓。

紀尋秋這方人少,是決計逃不過的,不過紀尋秋本來也沒想逃。

她淡定地坐在床上,守著沈延,讓保鏢們盯好沈藍,只要沈藍在她手裏,沈海有所顧忌,不會對他們怎麽樣。

他們只需要拖時間,等到警察來就可以。

門外喧嘩聲起,腳步聲不停地朝著這邊跑來。有好幾人欲闖進來。

紀尋秋讓保鏢把鐵鏈繼續圈在沈藍的脖子上,她拉著其中一端,另一端讓保鏢拉著,只要兩人向兩邊用力,沈藍的小命就不保了。

她對著門外說道:“沈院長,讓你的人別進來,你女兒在我手裏。別怪我沒提醒你,只要有一個人踏進這房門半步,我和這位保鏢大哥就拉緊一下,保證你女兒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頭身分家,一絲痛苦都沒有。”

沈海人沒在現場,他還站在保衛室裏看著監控。

他沒出聲,門口的醫生們便沒停步,手裏握著針筒,向房門走近。

其中一個醫生剛踏進一步,紀尋秋用力一拉,沈藍吃痛叫了一聲,眼淚唰地掉了下來。

沈海神情一凜,連忙出聲阻止:“住手,別動她!所有人聽著,誰都別進去!”

沈海咬牙,他倒是沒想到,紀尋秋看起來一個纖弱的女孩子家,居然心腸這麽狠,說絞就絞,半點不留情。

沈藍的脖子已經被勒出血痕了,痛得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看得沈海心疼不已。

紀尋秋聽出沈海的嗓音中透著急切、心疼和懊悔,明白自己已經試探出了他的底線,沈海確實對沈藍這個女兒極其疼愛,一點折扣都不打。那就夠了。

紀尋秋微微一笑,她站起身,讓兩名保鏢扶著沈延起來,她和另一名保鏢押著沈藍,朝門外走去。

她邊走邊隔空對沈海說,“沈院長,我現在要下樓,你讓這些人都離開,別在這裏盯著我,我怕我一緊張,就忍不住拉鐵鏈,這樣對誰都不好,你覺得呢?”

沈海:“大家按她說的做,現在下樓!”

等門口的人都嘩啦啦地離開,紀尋秋和保鏢們才緩緩走出514。

沈海緊盯著她的動作,越看越覺得不對,總覺得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沒等沈海想出個所以然來,紀尋秋已經走出了514,來到五樓走廊。

沈海立即切換監控視角,等他看清走廊外的情形後,突然臉色大變。

整個第五層樓,每個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裏面的病人們得到了解放,就像出籠的鳥一樣,撒歡般沖出來,四處撒野。

沈海神情凝重,他再次切換監控,將整個常青精神病院的所有監控視角看在眼裏,不止五樓,其他各樓層的病人也都被放出來了。

平時靜得仿佛一片墓地的常青精神病院,突然鬧騰起來,病人們歡騰著四處跑動。

沈海額頭上汗如雨下。

他平時為了方便管理,所有房間的鎖構造都是一樣的,用的都是同一把鑰匙,在他手裏管著,只有他能打開這些房門。這兩天沈延來了後,沈海便把鑰匙給了沈藍。後來沈藍被沈延搶走了鑰匙,再後來,就落在了紀尋秋的手裏。

沒想到紀尋秋竟然趁著他不註意,悄悄讓保鏢把門都打開了,把那些病人全都放了出來!

精神病人的精力旺盛,破壞力極強,平時只要有一個病人從裏面逃出來,都會鬧得整個精神病院都手忙腳亂的,醫護人員和保衛追得筋疲力盡都未必能把人抓回來。

更何況,現在紀尋秋放出來的不止一個,這是上千個破壞力強大的病人,誰知道他們會鬧出什麽事來?

沈海臉色不斷變幻,他本來打算等紀尋秋放松警惕,先把女兒從她手中救出來,再讓人把她和那些保鏢全部拿下,只要落在他手裏,他有的是辦法讓她永遠也出不了這家精神病院的大門。順便還能在霍老爺子那裏邀功,和霍老爺子談談條件,他女兒的終身幸福便也不愁了。

可現在,病人都被放出來,如果不趕緊制住他們,萬一讓他們跑出院外,被人察覺到了什麽,整個常青精神病院的秘密都保不住,他的前途就完了。

沈海連忙讓醫生和護士們抓緊時間把病人們控制住,“什麽都別管,給他們一人紮一針強效鎮靜劑,先讓人睡下,等都控制好了,再把人扛回他們的房間。”

說完這些,沈海關掉擴音器,私底下打電話聯系了其中幾名醫護人員,吩咐他們盯著紀尋秋,“先救藍兒,救下之後,你們幾個立即拿前段時間研發出來的那個註射液對付紀尋秋和她身邊的那幾個保鏢,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若是讓她逃出去,後果我們誰也承擔不起!”

因為沈延還陷入昏迷,紀尋秋等人的行動受限,再加上來回奔跑撒野的病人有點多,甚至有些經過時還會抓著他們要一起玩躲貓貓,很難纏,因此,紀尋秋等人走得極慢,用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二樓。

結果在二樓樓梯間,就與幾名醫護人員正面碰上。

這些人反應很快,手裏拿著針就朝他們身上紮來,尤其針對拉著鐵鏈的紀尋秋和另一名保鏢。

護士們對付精神病人經驗豐富,力氣極大,三兩下就按住了一個保鏢,利落註射一針,就把人踢到一邊,又用同樣的方式給另一人紮了一針,眨眼紀尋秋這邊便減員五人。

扶著沈延的其中一個保鏢也被紮了一針,健碩得像一頭牛的小夥子瞬間“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睡得像條死狗,踹都踹不醒。

眼看著沈延無人攙扶,軟軟地摔倒在地上,紀尋秋心中一緊,用力拉緊沈藍脖子上的鐵鏈,沈藍發出一聲痛呼,才使那幾個醫護人員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紀尋秋環視四周,她帶來的幾個保鏢幾乎全軍覆滅。

她現在手裏只有一個籌碼,那就是沈藍。

可沈海在乎沈藍,這些醫生和護士未必在乎沈藍,否則,他們剛才就不會不顧及沈藍的安危,不管不顧地沖上來了。

紀尋秋面上淡定,實際上在心裏瘋狂大罵,她分明已經提前報了警,為什麽警察到現在還沒來?張特助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就在紀尋秋在心裏狂罵的時候,突然一陣響亮的警笛聲傳來。

紀尋秋目光一亮,終於來了!

對面的醫生和護士對視一眼,顧不上沈海的吩咐了,壓根沒管沈藍的死活,提針就朝紀尋秋撲來。

警察都已經來了,他們要真讓紀尋秋清醒著見到警方,到時候常青精神病院內的所有秘密便都掩蓋不住了,可要是紀尋秋說不出什麽證據,到時候就算警方真看到了院內亂七八糟的情形,院長也完全可以用別的借口掩飾過去。反正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就在紀尋秋被幾個醫生和護士包圍,眼看著針筒即將要紮在她的身上時,從樓下沖上來幾個瘦骨嶙峋的病人,手裏扛著粗木棍和石頭,見了醫護人員,歡呼一聲,上來就揍。

幾個醫護人員沒來得及反應,眨眼間被砸得頭破血流。

為首的一名病人還搶過他們手裏的針筒,每人身上紮了一針,口中怒罵:“垃圾!敗類!人面獸心的畜生!”

等他紮完,幾個醫護人員已經昏迷過去了。

見紀尋秋防備地看著這些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手中的針筒和木棍都扔在地上,朝紀尋秋說道:“你沒事吧?這些黑心醫生太可恨了,我沒忍住,就……”

紀尋秋驚訝地打量著他:“你看起來不太像是精神病人。”

“我本來就沒病。”對方說道,“我只是性向和別人不同,可我爸媽逼我娶媳婦,我不肯,他們就說我有病,把我送到這裏來了。這鬼地方比地獄還可怕,我一個正常人每天被關在這兒,一天到晚被逼著打針吃藥,隔三差五還被一頓毒打,我感覺再過幾天可能我就真的瘋了。”

這人告訴紀尋秋,他名叫馮淩,去年剛大學畢業,就被父母送進來了,常青精神病院的醫生們壓根不做檢查和治療,直接就把他關起來,每天好幾個人按著他打針吃藥,註射的不知道什麽註射液,還有藥,也很奇怪,吃了以後頭疼欲裂,渾身難受,他好幾次想逃跑,結果都被抓回來毒打一頓,繼續關著。

去年底他成功逃出去過,哭著跟父母說他沒病,告訴他這醫院裏的黑幕,可父母不聽他的,只問他還喜不喜歡男人,肯不肯娶媳婦,他說不肯,就又被捆著送進來了。

馮淩提起這些,眼底閃過痛苦和怨恨。

不僅是馮淩,還有他身邊的這幾位,都說自己沒有任何精神方面的疾病,是被強行送進來的。

紀尋秋是外行人,分辨不出對方是不是真的沒有精神病,但就算他們真的是精神病人,常青精神病院也不該把他們不當人來對待。

紀尋秋朝眾人說道:“現在沒事了,這裏很快會被關門調查,你們不用再被折磨了。”

馮淩等人幫著紀尋秋扶沈延和保鏢們,一行人慢慢地下樓。

下了一樓,紀尋秋看見滿地都是病人,橫七豎八地躺著。

有警察拷住了沈海和其他醫護,正頭疼怎麽安排地上的病人們,紀尋秋上前提了個建議,說可以先安排這些病人送去紀氏旗下的醫院,紀氏願意免費為這些病人做全面體檢,並治療外傷,等常青精神病院的調查結束,警察再另行安頓他們。

警察聞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誇讚了紀尋秋幾句。

“紀總真是人美心善,像你這樣的企業家現在不多了。”

“我這點付出沒什麽,你們之後的調查工作可能會更辛苦。”紀尋秋說道,“這家精神病院問題不小,背後涉及的人物和勢力肯定也不少,算是一件苦差事。”

紀尋秋當著警察的面,聯系了紀氏旗下的醫院,讓他們多派幾輛車過來接人。

“紀總,您沒事吧?”張特助跑過來,擔憂地打量著紀尋秋,他身後還跟了不少媒體記者。

媒體們扛著攝像機和錄音設備進來,不斷地拍攝常青精神病院內的一切,見到紀尋秋後,都眼前一亮,紛紛湊過來想采訪她。

紀尋秋還惦記著沈延的情況,沒時間和他們聊,讓張特助留下來應付,自己則扶著沈延,讓張特助帶來的司機送他們離開了。

紀尋秋帶沈延去自家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她還通知了唐家人。

“紀總,沈先生的外傷不是很嚴重,可是他在短短的兩天內被頻繁註射過大量來歷不明的註射液,這些註射液的成分對身體和腦部有很大的傷害,可能需要住院再觀察一段時間,具體什麽時候能醒,我們也不確定。”

聽醫生說完檢查結果,紀尋秋抿唇,目光冰冷。

沈海父女倆簡直是喪心病狂,她只恨剛才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沒多給他們扇幾個耳光。

沈延如今已經是一個成年人,都被他們父女倆折磨成這樣,誰知道他童年時候又是什麽樣的?

唐老爺子目中含淚,唐文斯更是氣得用力捶墻,他們來之前已經事先了解過公安局那邊的情況。

沈海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甚至連沈延小時候所遭到的非人折磨也都交代了,唐老爺子和唐文斯知道沈延小時候的遭遇後,又心疼又懊悔。要是他們早點找到沈延,把他帶回家,就不至於讓他受那麽多苦了。

唐文斯:“沈海害了這麽多人,能夠逍遙至今,都是因為霍氏的縱容,我要讓霍氏付出代價!”

紀尋秋淡聲道:“放心,霍氏這次已經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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