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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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間本來就是臨時搭建的, 並不穩固, 紀尋秋踹得太用力, 脆弱的門板瞬間被她踹飛出去。
紀尋秋聽見亂糟糟的哐當聲後，又響起一道悶哼聲, 門板似乎砸到裏面的人了。
她往裏面走了幾步，就看見俞爾堃縮在墻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像兔子一樣紅，帶著濕漉漉的潮意，似是受到驚嚇般看著她。
俞爾堃身上還穿著那套明黃色的龍袍，只是衣領已經被扯開，露出鎖骨，衣服下擺也被掀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
紀尋秋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朝他道：“整理好你的儀容，別讓人看見, 影響不好。”
俞爾堃的小臉本來白得嚇人, 這會兒聽到她的話, 低頭看到自己的模樣, 瞬間臉漲得通紅，飛快拉好衣領，整理好服裝。
紀尋秋看向俞爾堃身邊的人, 對方身材修長瘦弱，穿著紀尋秋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太監服飾，不知道是他本身長相就這樣, 還是因為化妝效果，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柔的氣質。
她打量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認出人來，估計對方沒什麽熱度。
紀尋秋沒認出對方，但對方第一眼就認出是紀尋秋了，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連忙向紀尋秋問好：“紀總好！”
紀尋秋見他還算冷靜，把長棍扔在一邊，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著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紀總，我叫許驍。”許驍小心回了一句，想起剛才做的事，一時間有些懊惱，也不知道紀總聽到了多少。
許驍，是原先芒星娛樂的藝人，後來紀尋秋接管公司並更名星紀傳媒後，他沒有解約，繼續留在了公司。
因為當時留下來的人還挺少的，所以紀尋秋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
她記得公司當時為了留住這些人，給了許多福利和資源，連最不起眼的那幾個藝人都能獲得以往不曾有過的關註。
怎麽許驍卻混成這個樣子？
紀尋秋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服飾，顯然他演的是一個小太監。她記得《天子》中確實有個小太監的角色，是前期小皇帝身邊唯一信得過的人，按戲份來排的話，應該只能算得上是個男五男六。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剛才她在外面聽到的事情。
紀尋秋的視線在俞爾堃和許驍之間來回掃視，問道：“你們剛才在這裏面做什麽？”
俞爾堃已經整理好了儀容，低著頭沒吭聲。
許驍本來渾身緊繃，可在聽到紀尋秋的問題後，暗暗松了口氣，看來紀總沒聽到多少內容。
他笑道：“也沒幹什麽，就是鬧著玩。我和小堃從小就認識，關系特別鐵，可惜最近各忙各的，已經好久沒見了。這次居然能和他在同一個劇組，我剛才看見他高興壞了，一時沒忍住，就跟他開了個小玩笑。”
“讓紀總見笑了。”許驍說道。
紀尋秋可沒那麽好糊弄，她挑眉道：“你確定只是個小玩笑？”
可她剛才聽到的動靜，可不像是玩笑。
許驍本來就心虛，沒敢對上紀尋秋犀利的眼神，聽到她質問的語氣，目光閃爍了一下，幹笑道：“是啊，就是個小玩笑，我和小堃經常這樣玩的。紀總如果不信，您可以問他。”
紀尋秋瞇了瞇眼，許驍強作鎮定，朝她笑了笑。
“俞爾堃，你來說說看。”紀尋秋轉向墻角的小男生，“你們剛才真的是在玩鬧嗎？”
俞爾堃動了動唇，剛想出聲，許驍在旁邊笑呵呵地道：“當然是真的，紀總您不知道，我和小堃從小就愛這麽玩。尤其是初中的時候，好幾次玩鬧得班上的同學都誤會了。”
他頓了頓，瞥了俞爾堃一眼，“有時候就連我爸媽，也想多了。”
俞爾堃的臉色白了白。
“紀總，我、我和許哥就是在鬧著玩，您別多想。”俞爾堃的嗓音低若蚊蠅。
這一個兩個的，都把她當傻子了吧？
紀尋秋心中冷笑，但她也不是好管閑事的人，既然俞爾堃不願意讓她插手，她也懶得管那麽多。
她點頭道：“行，既然你們是鬧著玩，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提醒一句，你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公眾人物，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只要被人抓住一點把柄，都會被公眾放大，產生巨大的影響。所以，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公司，以後不該開的小玩笑，就不要再開了。”
許驍：“是，紀總放心，我們以後會註意的。”
俞爾堃低著頭，極小聲地應了一句“嗯”。
紀尋秋瞥了他倆一眼，“行了，玩夠了鬧夠了，就趕緊出去吧，藏在化妝間裏偷懶，待會兒李導知道了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是，紀總。”許驍當著紀尋秋的面，走到俞爾堃身邊，攬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小堃，下場戲應該到我們了，你陪我對一下臺詞吧。”
俞爾堃渾身僵硬，沒推開他，也沒回應他的話，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肩，兩人一起出了化妝間。
紀尋秋看著他倆離去的身影，掃了眼亂七八糟的化妝間。
之前被她踹掉的門板躺在地上，左右兩邊墻壁上掛著八面半身鏡，其中有一面像蜘蛛網一樣裂開，背後用簾子隔開了八個小隔間，方便演員們換衣服。
她想了想，逐個進入小隔間仔細檢查了一下。
在第八個小隔間的隱蔽角落裏，發現了一管潤唇油。
說是潤唇油，其實只有外表像某牌子潤唇油的包裝，仔細觀察，會發現內有乾坤。
紀尋秋把這管“潤唇油”收進口袋，走出化妝間後，通知工作人員收拾一下化妝間。
別看李導平時不吭不響的，在拍戲的時候，他的嗓門比誰都大。整個劇組都聽到他的聲音。
這會兒拍的是第二場戲，也是小皇帝秦皓和攝政王盛偃的初次會面。
這場戲拍的是宮宴，要出席的角色比較多，主角配角，還有許多群演。
群演不夠，李導就讓劇組工作人員換上服裝上去頂著，就連小助理也要上。
到最後，也不知道李導是怎麽想的，見紀尋秋坐在旁邊看戲，朝她說道：“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也來客串一下群演。”
李導要紀尋秋演的是一個小宮女，穿著一身宮女裝站在角落裏就行了，沒臺詞沒戲份，說不定最後剪出來的成片中，連一個鏡頭都沒有。
紀尋秋本來想拒絕的，聞言欣然答應。
反正只是當工具人，紀尋秋換好宮女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便什麽都不管，專心等這場戲演完。
這席宮宴，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淪為配角，而漫不經心的攝政王，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攝政王一個眼神瞥過去，人人噤若寒蟬，冷汗涔涔。
小皇帝善於隱忍，故作懵懂不知，行為舉止如稚童般，對著攝政王撒嬌賣萌，一口一句盛王叔，極其親密依賴。
直到宴會尾聲，小皇帝內心緊張，面上卻帶著親切軟萌的笑意，奶聲奶氣地道：“盛王叔，前日西南郡送來了幾個美人，都是萬裏挑一的，可惜朕年紀太小，有心無力，不如賞給盛王叔如何？”
此話一出，殿中鴉雀無聲，百官禁言。
朝中誰人不知，攝政王從來不近女色，攝政王府別說一個姬妾侍女都沒有，就連雞鴨牛羊豬都找不到一只母的。
小皇帝居然要給盛偃送女人，他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盛偃不疾不徐地飲下一杯烈酒，眉峰淡漠，直到小皇帝臉上的笑意都快僵了，他才放下酒杯，淡聲道：“陛下若真想賞本王，換點別的吧。”
“盛王叔何必急著拒絕，不如先看過美人們再說。”
小皇帝輕拍手掌，五個盛裝美人進入殿中，先後朝小皇帝和盛偃行禮。
為首的赫然是西南郡的郡主，也是小皇帝的表姐。
西南郡主傾慕攝政王多年，朝攝政王暗送秋波，攝政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指了指殿中某個不起眼角落裏的小宮女，“你過來。”
沈延演的攝政王霸道□□，還是個冰山美男，紀尋秋在旁邊看著，暗嘆他進步神速，非科班出身也能演成這樣，一次都沒ng，也算是老天爺給飯吃了。萬萬沒想到，沈延這家夥，突然指著她，讓她過去。
紀尋秋楞了一下，看向李導。
不是說只讓她當個沒戲份的群演嗎，這怎麽回事？劇本裏有這一段？
李導也楞了幾秒，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畢竟他經驗豐富，拍戲的時候經常會有各種意外的情況發生，比如演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臨時改了劇本，這都是常見的。有時候就是這種意外的鏡頭，成就了令人無法忘懷的經典。
他淡定地打了個手勢，鏡頭往紀尋秋這邊移，給她來了個特寫，把她眼中的不解和懵逼捕捉得十分清晰。
這麽多鏡頭懟著，紀尋秋再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沈延面前。
事發突然，她沒有臺詞，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既然是沈延搞出來的變故，就讓他自己發揮吧，她沒好氣地想道。
然而她這個表現，在鏡頭底下，卻是給人一種在攝政王面前不安、恐懼的感覺。
李導不動聲色，示意眾人繼續。
在場的眾人都是專業的演員，楞了一下之後，迅速進入狀態。
攝政王瞥了一眼站在面前忐忑不安的小宮女，讓她轉身面向西南郡主等人。
“萬裏挑一的美人兒？”攝政王清冷的嗓音回蕩在殿中，“連低等宮女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陛下若是真要賞什麽美人，便將這小宮女賞我罷，至少瞧著順眼些。”
西南郡主臉色發白，身形搖搖欲墜，小皇帝暗暗攥緊了拳頭。
殿中靜得落針可聞，百官低著頭，連氣都不敢喘。
“盛王叔，這……”
小皇帝壓著怒意，剛想說話，攝政王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小宮女給他倒酒。
紀尋秋忍了他好久，深吸口氣，咬牙蹲下來給他倒酒。
倒滿了一杯酒，攝政王掃她一眼，“餵本王。”
紀尋秋：“……”
這小子還得寸進尺了。
紀尋秋端起酒杯，用衣袖擋住鏡頭，直接懟到他嘴邊。
喝！我讓你喝！喝不死你！
沈延幾不可察地低笑一聲，很快又變成了攝政王，冷著一張臉，從容地把紀尋秋懟過來的酒一口一口喝下了。
隨著他吞咽的動作，絳紫色長袍沒能遮住的脖子上，喉結滾動，因為紀尋秋懟酒杯的動作太粗魯，鏡頭看不到的地方，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到精致的下巴，滴落進衣領裏面……
紀尋秋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耳根子有點熱。
攝政王喝完這一杯酒，用了約莫一刻鐘，這一刻鐘的時間裏，殿中眾人神情各異，但沒人敢出聲打擾他。
直到酒杯空了，他一甩衣袖，紀尋秋順勢倒在一邊，瞪大著眼睛假裝死不瞑目。
反正我這個小宮女被不近女色、殘忍冷血的攝政王殺死了，我殺青了，後面的劇情雨我無瓜。
沈延：“……”
攝政王用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宮女羞辱尊貴的西南郡主，後又當著小皇帝的面殺害小宮女，目中無人，殘忍至極。
殿裏的氣氛更加凝滯了。
西南郡主哭著走了，小皇帝忍著怒意待到宴會結束，百官散場，掀翻了桌案。
“好！不錯！非常好！”
這場戲結束，李導興奮地搓著手，這場戲的作用就是體現出攝政王的目中無人和小皇帝的隱忍、試探，以及百官的態度。
沈延突然加了這麽一場，比劇本原來的版本效果好多了。
李導欣賞地看了沈延一眼，疑惑地問紀尋秋：“不過，紀總，您不是沒演過戲嗎，怎麽和沈延配合得這麽默契？”
紀尋秋：“……李導，你真覺得我們倆配合得好嗎？突然改劇本，不太好吧？我感覺是不是應該重拍？”
“放心吧，真的好。”李導說，“不信的話，我給你看看剛才那段劇情拍出來的效果。”
紀尋秋半信半疑地湊過去。
果然如同李導所說，效果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這還不是最終版，以後還要剪輯的。”李導看著視頻裏的攝政王，對沈延讚不絕口，“真的很不錯，把攝政王這個角色演得很好。”
此時正播放到餵酒的片段，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給攝政王餵完酒，攝政王突然變臉，袖中飛出一縷金線，洞穿了小宮女的眉心。
小宮女死不瞑目。
“攝政王的武器是金線，這是剛才做的特效，你眉心的血洞也是特效。”李導說，“紀總，您這個死不瞑目演得好，把攝政王的殘暴冷血體現得淋漓盡致。”
紀尋秋：“……”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紀尋秋嘀咕，誰說李導不善言辭的？這不是挺會拍老板馬屁的嗎？
紀尋秋給俞爾堃和沈延拍了張照片，發到微博。
“兩個弟弟都很優秀，今天這場戲得到李導的誇獎了呢，加油啊，再接再厲！”
文字後面，她還圈了俞爾堃和沈延的微博。
微博有房的粉絲們紛紛出現在評論區：
“姐姐，難得看你連續兩天都發微博啊，還都是為了弟弟。看來姐姐真的很喜歡弟弟了。只恨我沒生出第三條腿！”
“樓上的，這是第幾條腿的問題嗎，這是顏值高不高的問題。你仔細品品這兩個弟弟的顏值！”
“啊啊啊，昨天在姐姐這裏發現了小俞這個寶藏弟弟，今天居然又來了一個！演攝政王的這個弟弟好帥啊我的媽，我又戀愛了！”
“姐姐你現在是在《天子》劇組嗎，多發幾張弟弟的照片啊，太帥了！當然，如果能順便發幾張您自己的美照就更好了。說起來，咱們在一起到現在，我還沒見過姐姐您的真容呢[狗頭]不過沒關系的，不管您長什麽樣，我對您的愛永不變[狗頭][心]”
“樓上不要臉，你愛的是姐姐的身子嗎，你明明饞的是她的錢！還有，不要散播謠言謝謝，姐姐現在在我床上，為了你這句話，她已經跟我解釋了好久。當然，我得等她刪掉你自作多情的評論才考慮要不要原諒她[狗頭]”
……
紀尋秋只發了一條微博，俞爾堃和沈延的粉絲數瞬間暴漲，尤其是沈延，本來只有十萬粉，半小時內漲了五十多萬，甚至還在漲。
梁齊書感慨：“這漲粉效果，比公司發多少營銷通告都強。以後也別花什麽錢買粉絲或者買熱搜了，就讓紀總您發一條微博就夠了。”
紀尋秋看他一眼：“行啊，給錢就行。”
梁齊書：“……行啊，反正用的也是你的錢。”
公司的錢，就是她的錢，沒毛病。
梁齊書說歸說，他自己也清楚，紀尋秋這些粉絲，其實都不是沖著她本人來的，而是沖著紀氏大小姐這個身份。所以，要真說這些粉絲是為了紀尋秋才關註俞爾堃和沈延，不太可能，主要還是因為沈延和俞爾堃本身的顏值就挺高，才吸引了不少顏粉。
要是換幾個顏值不怎麽樣的，就算紀尋秋天天發也沒用。
“不說這些，問你點事。”紀尋秋說道，“俞爾堃和許驍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梁齊書驚訝：“什麽怎麽回事，他倆發生什麽事了嗎？沒見過他倆有什麽接觸啊。”
梁齊書雖然不是時時都跟著俞爾堃，但他作為經紀人，對藝人的所有事情都要掌握，以防發生什麽突發事件時自己無法及時處理。
可他帶了俞爾堃這麽久，都沒發現過哪裏不對。
如果是尋常交情，沒必要藏得這麽深，梁齊書瞬間想到別的方面去了，神情凝重道：“他倆……是戀人關系？”
紀尋秋搖頭：“你真敢猜。俞爾堃這小孩應該不是，但是許驍，肯定有那方面的傾向。”
她想起化妝間發生的事，當時明明俞爾堃可以向自己告發許驍騷擾他，可他不僅沒有，還順著許驍的話包庇他。
難道俞爾堃有什麽把柄被許驍抓著？
紀尋秋若有所思地看向不遠處正在休息的俞爾堃。
就在距離他不到十步的距離，許驍盯著他不放。
紀尋秋能看到俞爾堃瑟縮了一下，躲開許驍的目光，轉了個方向繼續背臺詞。
許驍不懷好意地走向俞爾堃，把他身邊的小助理支開，兩人聊了幾句，俞爾堃臉色發白，緊抿著唇不開口，許驍則邊說邊動手。
紀尋秋擰眉，旁邊的梁齊書見她神色不善，順著視線看去，驚訝道：“這看起來不像是關系好的樣子啊。”
“要不要過去看看什麽情況？”梁齊書問。
紀尋秋喝了一口水，起身，“你別動，我去瞧瞧。”
在小說中，俞爾堃是個奶萌活潑的小男孩，不僅會賣萌耍帥，還能像陽光一樣溫暖周圍的人，十分討人喜歡，否則，也不會短短時間內成為頂流了。
可這幾日接觸下來，紀尋秋只看到了一個瑟縮膽小的俞爾堃。
她有預感，只要弄清楚許驍和俞爾堃之間的矛盾，就能解決俞爾堃的問題了。
許驍正好背對著紀尋秋，而俞爾堃與他面對面。紀尋秋過去的時候，俞爾堃就發現了。
紀尋秋示意他別出聲，為防他又像化妝間時包庇許驍，她警告地在脖子上做割喉的動作。
俞爾堃嘴唇嚅動，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低著頭任許驍自說自話。
許驍：“不就是讓你跟紀總吹吹枕頭風，也幫我發一條微博嗎，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也拒絕。小堃，你現在變了，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小堃了。”
“紀總隨便發了一條微博，就給你漲了這麽多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紅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別忘了，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欠我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必須做，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才幾歲啊，沒成年就勾搭了這麽多人，再過幾年那還得了？長得漂亮就是好啊，男女通殺，連紀總這樣的豪門大小姐都能看中你……”
紀尋秋站在許驍身後，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俞爾堃低著頭，小臉白得近乎透明，許驍一句比一句難聽，他卻一句都不反駁。
紀尋秋看著莫名覺得可憐，忍不住打斷許驍的話：“怎麽，他長得漂亮，你嫉妒了嗎？老天就是偏愛長得好看的人，像我這樣的豪門大小姐更是如此，顏值越高就越喜歡，恨不得捧在手心裏寵著。你就不同了，長著這麽一張有礙觀瞻的臉，估計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真可惜，也就只配在這裏無能狂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評論照舊隨機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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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尋秋聽見亂糟糟的哐當聲後，又響起一道悶哼聲, 門板似乎砸到裏面的人了。
她往裏面走了幾步，就看見俞爾堃縮在墻角，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像兔子一樣紅，帶著濕漉漉的潮意，似是受到驚嚇般看著她。
俞爾堃身上還穿著那套明黃色的龍袍，只是衣領已經被扯開，露出鎖骨，衣服下擺也被掀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
紀尋秋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朝他道：“整理好你的儀容，別讓人看見, 影響不好。”
俞爾堃的小臉本來白得嚇人, 這會兒聽到她的話, 低頭看到自己的模樣, 瞬間臉漲得通紅，飛快拉好衣領，整理好服裝。
紀尋秋看向俞爾堃身邊的人, 對方身材修長瘦弱，穿著紀尋秋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太監服飾，不知道是他本身長相就這樣, 還是因為化妝效果，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柔的氣質。
她打量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認出人來，估計對方沒什麽熱度。
紀尋秋沒認出對方，但對方第一眼就認出是紀尋秋了，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連忙向紀尋秋問好：“紀總好！”
紀尋秋見他還算冷靜，把長棍扔在一邊，銳利的目光上下審視著他，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紀總，我叫許驍。”許驍小心回了一句，想起剛才做的事，一時間有些懊惱，也不知道紀總聽到了多少。
許驍，是原先芒星娛樂的藝人，後來紀尋秋接管公司並更名星紀傳媒後，他沒有解約，繼續留在了公司。
因為當時留下來的人還挺少的，所以紀尋秋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
她記得公司當時為了留住這些人，給了許多福利和資源，連最不起眼的那幾個藝人都能獲得以往不曾有過的關註。
怎麽許驍卻混成這個樣子？
紀尋秋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服飾，顯然他演的是一個小太監。她記得《天子》中確實有個小太監的角色，是前期小皇帝身邊唯一信得過的人，按戲份來排的話，應該只能算得上是個男五男六。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剛才她在外面聽到的事情。
紀尋秋的視線在俞爾堃和許驍之間來回掃視，問道：“你們剛才在這裏面做什麽？”
俞爾堃已經整理好了儀容，低著頭沒吭聲。
許驍本來渾身緊繃，可在聽到紀尋秋的問題後，暗暗松了口氣，看來紀總沒聽到多少內容。
他笑道：“也沒幹什麽，就是鬧著玩。我和小堃從小就認識，關系特別鐵，可惜最近各忙各的，已經好久沒見了。這次居然能和他在同一個劇組，我剛才看見他高興壞了，一時沒忍住，就跟他開了個小玩笑。”
“讓紀總見笑了。”許驍說道。
紀尋秋可沒那麽好糊弄，她挑眉道：“你確定只是個小玩笑？”
可她剛才聽到的動靜，可不像是玩笑。
許驍本來就心虛，沒敢對上紀尋秋犀利的眼神，聽到她質問的語氣，目光閃爍了一下，幹笑道：“是啊，就是個小玩笑，我和小堃經常這樣玩的。紀總如果不信，您可以問他。”
紀尋秋瞇了瞇眼，許驍強作鎮定，朝她笑了笑。
“俞爾堃，你來說說看。”紀尋秋轉向墻角的小男生，“你們剛才真的是在玩鬧嗎？”
俞爾堃動了動唇，剛想出聲，許驍在旁邊笑呵呵地道：“當然是真的，紀總您不知道，我和小堃從小就愛這麽玩。尤其是初中的時候，好幾次玩鬧得班上的同學都誤會了。”
他頓了頓，瞥了俞爾堃一眼，“有時候就連我爸媽，也想多了。”
俞爾堃的臉色白了白。
“紀總，我、我和許哥就是在鬧著玩，您別多想。”俞爾堃的嗓音低若蚊蠅。
這一個兩個的，都把她當傻子了吧？
紀尋秋心中冷笑，但她也不是好管閑事的人，既然俞爾堃不願意讓她插手，她也懶得管那麽多。
她點頭道：“行，既然你們是鬧著玩，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提醒一句，你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公眾人物，你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只要被人抓住一點把柄，都會被公眾放大，產生巨大的影響。所以，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公司，以後不該開的小玩笑，就不要再開了。”
許驍：“是，紀總放心，我們以後會註意的。”
俞爾堃低著頭，極小聲地應了一句“嗯”。
紀尋秋瞥了他倆一眼，“行了，玩夠了鬧夠了，就趕緊出去吧，藏在化妝間裏偷懶，待會兒李導知道了可不會輕饒了你們。”
“是，紀總。”許驍當著紀尋秋的面，走到俞爾堃身邊，攬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小堃，下場戲應該到我們了，你陪我對一下臺詞吧。”
俞爾堃渾身僵硬，沒推開他，也沒回應他的話，任由他攬著自己的肩，兩人一起出了化妝間。
紀尋秋看著他倆離去的身影，掃了眼亂七八糟的化妝間。
之前被她踹掉的門板躺在地上，左右兩邊墻壁上掛著八面半身鏡，其中有一面像蜘蛛網一樣裂開，背後用簾子隔開了八個小隔間，方便演員們換衣服。
她想了想，逐個進入小隔間仔細檢查了一下。
在第八個小隔間的隱蔽角落裏，發現了一管潤唇油。
說是潤唇油，其實只有外表像某牌子潤唇油的包裝，仔細觀察，會發現內有乾坤。
紀尋秋把這管“潤唇油”收進口袋，走出化妝間後，通知工作人員收拾一下化妝間。
別看李導平時不吭不響的，在拍戲的時候，他的嗓門比誰都大。整個劇組都聽到他的聲音。
這會兒拍的是第二場戲，也是小皇帝秦皓和攝政王盛偃的初次會面。
這場戲拍的是宮宴，要出席的角色比較多，主角配角，還有許多群演。
群演不夠，李導就讓劇組工作人員換上服裝上去頂著，就連小助理也要上。
到最後，也不知道李導是怎麽想的，見紀尋秋坐在旁邊看戲，朝她說道：“你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也來客串一下群演。”
李導要紀尋秋演的是一個小宮女，穿著一身宮女裝站在角落裏就行了，沒臺詞沒戲份，說不定最後剪出來的成片中，連一個鏡頭都沒有。
紀尋秋本來想拒絕的，聞言欣然答應。
反正只是當工具人，紀尋秋換好宮女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便什麽都不管，專心等這場戲演完。
這席宮宴，坐在龍椅上的小皇帝淪為配角，而漫不經心的攝政王，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攝政王一個眼神瞥過去，人人噤若寒蟬，冷汗涔涔。
小皇帝善於隱忍，故作懵懂不知，行為舉止如稚童般，對著攝政王撒嬌賣萌，一口一句盛王叔，極其親密依賴。
直到宴會尾聲，小皇帝內心緊張，面上卻帶著親切軟萌的笑意，奶聲奶氣地道：“盛王叔，前日西南郡送來了幾個美人，都是萬裏挑一的，可惜朕年紀太小，有心無力，不如賞給盛王叔如何？”
此話一出，殿中鴉雀無聲，百官禁言。
朝中誰人不知，攝政王從來不近女色，攝政王府別說一個姬妾侍女都沒有，就連雞鴨牛羊豬都找不到一只母的。
小皇帝居然要給盛偃送女人，他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
盛偃不疾不徐地飲下一杯烈酒，眉峰淡漠，直到小皇帝臉上的笑意都快僵了，他才放下酒杯，淡聲道：“陛下若真想賞本王，換點別的吧。”
“盛王叔何必急著拒絕，不如先看過美人們再說。”
小皇帝輕拍手掌，五個盛裝美人進入殿中，先後朝小皇帝和盛偃行禮。
為首的赫然是西南郡的郡主，也是小皇帝的表姐。
西南郡主傾慕攝政王多年，朝攝政王暗送秋波，攝政王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指了指殿中某個不起眼角落裏的小宮女，“你過來。”
沈延演的攝政王霸道□□，還是個冰山美男，紀尋秋在旁邊看著，暗嘆他進步神速，非科班出身也能演成這樣，一次都沒ng，也算是老天爺給飯吃了。萬萬沒想到，沈延這家夥，突然指著她，讓她過去。
紀尋秋楞了一下，看向李導。
不是說只讓她當個沒戲份的群演嗎，這怎麽回事？劇本裏有這一段？
李導也楞了幾秒，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畢竟他經驗豐富，拍戲的時候經常會有各種意外的情況發生，比如演員靈光一閃，突然有了新的想法，臨時改了劇本，這都是常見的。有時候就是這種意外的鏡頭，成就了令人無法忘懷的經典。
他淡定地打了個手勢，鏡頭往紀尋秋這邊移，給她來了個特寫，把她眼中的不解和懵逼捕捉得十分清晰。
這麽多鏡頭懟著，紀尋秋再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沈延面前。
事發突然，她沒有臺詞，不知道說什麽，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既然是沈延搞出來的變故，就讓他自己發揮吧，她沒好氣地想道。
然而她這個表現，在鏡頭底下，卻是給人一種在攝政王面前不安、恐懼的感覺。
李導不動聲色，示意眾人繼續。
在場的眾人都是專業的演員，楞了一下之後，迅速進入狀態。
攝政王瞥了一眼站在面前忐忑不安的小宮女，讓她轉身面向西南郡主等人。
“萬裏挑一的美人兒？”攝政王清冷的嗓音回蕩在殿中，“連低等宮女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陛下若是真要賞什麽美人，便將這小宮女賞我罷，至少瞧著順眼些。”
西南郡主臉色發白，身形搖搖欲墜，小皇帝暗暗攥緊了拳頭。
殿中靜得落針可聞，百官低著頭，連氣都不敢喘。
“盛王叔，這……”
小皇帝壓著怒意，剛想說話，攝政王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小宮女給他倒酒。
紀尋秋忍了他好久，深吸口氣，咬牙蹲下來給他倒酒。
倒滿了一杯酒，攝政王掃她一眼，“餵本王。”
紀尋秋：“……”
這小子還得寸進尺了。
紀尋秋端起酒杯，用衣袖擋住鏡頭，直接懟到他嘴邊。
喝！我讓你喝！喝不死你！
沈延幾不可察地低笑一聲，很快又變成了攝政王，冷著一張臉，從容地把紀尋秋懟過來的酒一口一口喝下了。
隨著他吞咽的動作，絳紫色長袍沒能遮住的脖子上，喉結滾動，因為紀尋秋懟酒杯的動作太粗魯，鏡頭看不到的地方，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流到精致的下巴，滴落進衣領裏面……
紀尋秋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耳根子有點熱。
攝政王喝完這一杯酒，用了約莫一刻鐘，這一刻鐘的時間裏，殿中眾人神情各異，但沒人敢出聲打擾他。
直到酒杯空了，他一甩衣袖，紀尋秋順勢倒在一邊，瞪大著眼睛假裝死不瞑目。
反正我這個小宮女被不近女色、殘忍冷血的攝政王殺死了，我殺青了，後面的劇情雨我無瓜。
沈延：“……”
攝政王用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宮女羞辱尊貴的西南郡主，後又當著小皇帝的面殺害小宮女，目中無人，殘忍至極。
殿裏的氣氛更加凝滯了。
西南郡主哭著走了，小皇帝忍著怒意待到宴會結束，百官散場，掀翻了桌案。
“好！不錯！非常好！”
這場戲結束，李導興奮地搓著手，這場戲的作用就是體現出攝政王的目中無人和小皇帝的隱忍、試探，以及百官的態度。
沈延突然加了這麽一場，比劇本原來的版本效果好多了。
李導欣賞地看了沈延一眼，疑惑地問紀尋秋：“不過，紀總，您不是沒演過戲嗎，怎麽和沈延配合得這麽默契？”
紀尋秋：“……李導，你真覺得我們倆配合得好嗎？突然改劇本，不太好吧？我感覺是不是應該重拍？”
“放心吧，真的好。”李導說，“不信的話，我給你看看剛才那段劇情拍出來的效果。”
紀尋秋半信半疑地湊過去。
果然如同李導所說，效果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這還不是最終版，以後還要剪輯的。”李導看著視頻裏的攝政王，對沈延讚不絕口，“真的很不錯，把攝政王這個角色演得很好。”
此時正播放到餵酒的片段，小宮女戰戰兢兢地給攝政王餵完酒，攝政王突然變臉，袖中飛出一縷金線，洞穿了小宮女的眉心。
小宮女死不瞑目。
“攝政王的武器是金線，這是剛才做的特效，你眉心的血洞也是特效。”李導說，“紀總，您這個死不瞑目演得好，把攝政王的殘暴冷血體現得淋漓盡致。”
紀尋秋：“……”
行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紀尋秋嘀咕，誰說李導不善言辭的？這不是挺會拍老板馬屁的嗎？
紀尋秋給俞爾堃和沈延拍了張照片，發到微博。
“兩個弟弟都很優秀，今天這場戲得到李導的誇獎了呢，加油啊，再接再厲！”
文字後面，她還圈了俞爾堃和沈延的微博。
微博有房的粉絲們紛紛出現在評論區：
“姐姐，難得看你連續兩天都發微博啊，還都是為了弟弟。看來姐姐真的很喜歡弟弟了。只恨我沒生出第三條腿！”
“樓上的，這是第幾條腿的問題嗎，這是顏值高不高的問題。你仔細品品這兩個弟弟的顏值！”
“啊啊啊，昨天在姐姐這裏發現了小俞這個寶藏弟弟，今天居然又來了一個！演攝政王的這個弟弟好帥啊我的媽，我又戀愛了！”
“姐姐你現在是在《天子》劇組嗎，多發幾張弟弟的照片啊，太帥了！當然，如果能順便發幾張您自己的美照就更好了。說起來，咱們在一起到現在，我還沒見過姐姐您的真容呢[狗頭]不過沒關系的，不管您長什麽樣，我對您的愛永不變[狗頭][心]”
“樓上不要臉，你愛的是姐姐的身子嗎，你明明饞的是她的錢！還有，不要散播謠言謝謝，姐姐現在在我床上，為了你這句話，她已經跟我解釋了好久。當然，我得等她刪掉你自作多情的評論才考慮要不要原諒她[狗頭]”
……
紀尋秋只發了一條微博，俞爾堃和沈延的粉絲數瞬間暴漲，尤其是沈延，本來只有十萬粉，半小時內漲了五十多萬，甚至還在漲。
梁齊書感慨：“這漲粉效果，比公司發多少營銷通告都強。以後也別花什麽錢買粉絲或者買熱搜了，就讓紀總您發一條微博就夠了。”
紀尋秋看他一眼：“行啊，給錢就行。”
梁齊書：“……行啊，反正用的也是你的錢。”
公司的錢，就是她的錢，沒毛病。
梁齊書說歸說，他自己也清楚，紀尋秋這些粉絲，其實都不是沖著她本人來的，而是沖著紀氏大小姐這個身份。所以，要真說這些粉絲是為了紀尋秋才關註俞爾堃和沈延，不太可能，主要還是因為沈延和俞爾堃本身的顏值就挺高，才吸引了不少顏粉。
要是換幾個顏值不怎麽樣的，就算紀尋秋天天發也沒用。
“不說這些，問你點事。”紀尋秋說道，“俞爾堃和許驍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梁齊書驚訝：“什麽怎麽回事，他倆發生什麽事了嗎？沒見過他倆有什麽接觸啊。”
梁齊書雖然不是時時都跟著俞爾堃，但他作為經紀人，對藝人的所有事情都要掌握，以防發生什麽突發事件時自己無法及時處理。
可他帶了俞爾堃這麽久，都沒發現過哪裏不對。
如果是尋常交情，沒必要藏得這麽深，梁齊書瞬間想到別的方面去了，神情凝重道：“他倆……是戀人關系？”
紀尋秋搖頭：“你真敢猜。俞爾堃這小孩應該不是，但是許驍，肯定有那方面的傾向。”
她想起化妝間發生的事，當時明明俞爾堃可以向自己告發許驍騷擾他，可他不僅沒有，還順著許驍的話包庇他。
難道俞爾堃有什麽把柄被許驍抓著？
紀尋秋若有所思地看向不遠處正在休息的俞爾堃。
就在距離他不到十步的距離，許驍盯著他不放。
紀尋秋能看到俞爾堃瑟縮了一下，躲開許驍的目光，轉了個方向繼續背臺詞。
許驍不懷好意地走向俞爾堃，把他身邊的小助理支開，兩人聊了幾句，俞爾堃臉色發白，緊抿著唇不開口，許驍則邊說邊動手。
紀尋秋擰眉，旁邊的梁齊書見她神色不善，順著視線看去，驚訝道：“這看起來不像是關系好的樣子啊。”
“要不要過去看看什麽情況？”梁齊書問。
紀尋秋喝了一口水，起身，“你別動，我去瞧瞧。”
在小說中，俞爾堃是個奶萌活潑的小男孩，不僅會賣萌耍帥，還能像陽光一樣溫暖周圍的人，十分討人喜歡，否則，也不會短短時間內成為頂流了。
可這幾日接觸下來，紀尋秋只看到了一個瑟縮膽小的俞爾堃。
她有預感，只要弄清楚許驍和俞爾堃之間的矛盾，就能解決俞爾堃的問題了。
許驍正好背對著紀尋秋，而俞爾堃與他面對面。紀尋秋過去的時候，俞爾堃就發現了。
紀尋秋示意他別出聲，為防他又像化妝間時包庇許驍，她警告地在脖子上做割喉的動作。
俞爾堃嘴唇嚅動，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低著頭任許驍自說自話。
許驍：“不就是讓你跟紀總吹吹枕頭風，也幫我發一條微博嗎，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也拒絕。小堃，你現在變了，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小堃了。”
“紀總隨便發了一條微博，就給你漲了這麽多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紅了，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別忘了，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欠我的，我讓你做什麽，你必須做，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才幾歲啊，沒成年就勾搭了這麽多人，再過幾年那還得了？長得漂亮就是好啊，男女通殺，連紀總這樣的豪門大小姐都能看中你……”
紀尋秋站在許驍身後，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俞爾堃低著頭，小臉白得近乎透明，許驍一句比一句難聽，他卻一句都不反駁。
紀尋秋看著莫名覺得可憐，忍不住打斷許驍的話：“怎麽，他長得漂亮，你嫉妒了嗎？老天就是偏愛長得好看的人，像我這樣的豪門大小姐更是如此，顏值越高就越喜歡，恨不得捧在手心裏寵著。你就不同了，長著這麽一張有礙觀瞻的臉，估計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真可惜，也就只配在這裏無能狂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評論照舊隨機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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