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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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妍再也睡不著了。
她起身去了客廳。
客廳空蕩蕩的。
孫妍又去客臥衛生間廚房陽臺找了一遍，這才確定爸爸已經回N城了。
她心裏空落落的，拿起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孫爸爸很快接通：“妍妍，快要進站了，我到N城給你回電話。”
孫妍到底沒告訴爸爸熙熙要過來的事。
她和丁臨分開的時候，因為她放棄了熙熙的撫養權，爸爸媽媽特別生氣，好長一段時間不願意理她。
直到現在，媽媽還是不肯來Z城看她。
孫妍拿著手機，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去把主臥和客臥的床罩、被套和枕套全都換了一遍。
她忙了一身汗，索性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孫妍剛把頭發吹幹，門鈴就響了。
丁家的保姆燦姐，一手牽著兩歲半的熙熙，一手拉著一個行李箱，正站在門外。
熙熙仰著臉，聲音怯怯的：“媽媽——”
孫妍眼淚奪眶而出，彎腰抱起熙熙：“熙熙！”
她在熙熙嬌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然後笑著招呼燦姐：“燦姐，進來吧！”
把燦姐領到客臥後，孫妍抱著熙熙去臥室拿出一摞繪本，又抱著熙熙去了客廳。
她把熙熙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熙熙，媽媽陪你看《青蛙弗洛格》，好不好？”
熙熙沈默了片刻，輕輕道：“媽媽，我渴了。”
孫妍：“......”
孩子一路從東邊的新區來到她這裏，自然該渴了，她這個媽媽簡直傻到了極點。
孫妍忙道：“礦泉水可以嗎？”
熙熙觀察著媽媽，點了點頭：“可以的，媽媽。”
孫妍見他這樣乖，心裏更難受了，起身抱著熙熙又去飲水機那邊接礦泉水。
燦姐從客臥出來，見孫妍連去接水都要抱著熙熙，不由笑了起來：“小孫，熙熙都快三歲了，你把他放沙發上就行了！”
孫妍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傻了，面紅耳赤小心翼翼地把熙熙放了下來。
熙熙被放在地板上後，也不吭聲，見媽媽拿著他的小卡通杯子接水，就隔著衣服悄悄抱住了媽媽的腿。
孫妍接好水，發現了熙熙的動作，一顆心又酸又澀，滿是內疚，她把水杯遞給熙熙：“熙熙，你拿著杯子，媽媽抱你，好不好？”
熙熙眼睛亮晶晶，用力點頭：“好的，媽媽。”
孫妍一把抱起熙熙，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燦姐見孫妍抱著熙熙不撒手，剛要笑她，可是轉念一想，悄悄嘆了口氣，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熙熙坐在媽媽懷裏抱著水杯喝水。
媽媽的懷裏香香的，軟軟的，他很喜歡坐在媽媽懷裏。
孫妍拿過手機，點開微信，給丁臨發了一句語音——“熙熙到我這裏了。”
熙熙聽到媽媽跟爸爸說話，忙掙紮著道：“媽媽，我要和爸爸視頻！我要和爸爸視頻！”
孫妍忙哄他道：“爸爸在開會，這會兒沒法和你視頻。”
誰知她剛說完，手機屏幕就亮了——是丁臨發來的視頻請求。
孫妍把手機遞給了熙熙。
熙熙雙手抱著手機，開心地和爸爸視頻起來：“爸爸，我在媽媽家，爸爸你在哪裏？”
丁臨用微信視頻和熙熙說話：“熙熙，爸爸在酒店，你在媽媽家要乖，好不好？”
熙熙用力點頭：“爸爸，熙熙聽話，熙熙很乖。”
丁臨看著小仙童一般的兒子，忍不住笑了，一臉慈愛，聲音溫柔極了：“熙熙真乖，等爸爸這部戲殺青，給你帶樂高回去。”
孫妍在一邊看到他這樣，悄悄撇了撇嘴——丁臨今年才二十五歲，再加上長得比實際年齡小，做出這樣慈父的神情，就有些怪異。
丁臨和兒子聊了一會兒，用極為溫柔的聲音說道：“熙熙，把手機給你媽媽。”
熙熙把手機遞給孫妍：“媽媽，爸爸要和你視頻。”
孫妍接過手機，眼睛不肯看視頻窗口裏的丁臨，而是看著一邊的熙熙：“怎麽了？”
雖然孩子都生過了，可她還是不怎麽敢直視丁臨——丁臨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丁臨乍一見孫妍，也覺得怪怪的，擡起右手摸了摸鼻子，這才道：“孫妍，多讓熙熙喝水......”
孫妍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丁臨一邊想，一邊道：“每天都要帶他出去散步......對了，熙熙九月份就要上幼兒園了，你得陪他看繪本，讀給他聽，讓他提前適應......”
孫妍面無表情，心裏卻道：丁臨這家夥這會兒還在酒店，沒去化妝，他都二十五了，素顏怎麽還是這麽幼......
丁臨交代完，見孫妍點頭都答應了，這才道：“辛苦你了，再見。”
他點了結束鍵。
孫妍抱起熙熙，讓熙熙坐在自己懷裏，看著熙熙喝了水，這才問道：“熙熙，午飯想吃什麽？”
熙熙探頭往客臥那邊看了看，沒見到燦姐，便湊到孫妍耳朵邊低聲道：“媽媽，我想吃漢堡套餐，可是奶奶不讓吃，說不健康。”
孫妍被兒子這樣親近，一顆心軟成了糖稀：“偶爾吃一次沒事，媽媽給你訂鱈魚堡套餐好不好？”
丁臨的媽媽是高中物理老師，教育熙熙很嚴格，不讓熙熙吃快餐。
越是這樣，熙熙就越想吃，每次見孫妍，都讓她帶著去吃漢堡。
不過孫妍覺得越是不讓吃，小孩子就越想吃，還不如讓他偶爾吃一兩次呢！
熙熙見媽媽答應了，杏眼彎彎：“謝謝媽媽！”
孫妍見兒子笑得如此可愛，簡直是親不夠，又在熙熙額頭上親了好幾下：“乖熙熙，媽媽這就給你點鱈魚堡套餐外賣。”
丁臨被助理和保鏢護著穿過粉絲圍成的人墻，匆匆上了車，預備先去化妝。
車剛駛出酒店，他就想起孫妍怕是又要給熙熙買漢堡套餐了，忙又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手機很快接通。
丁臨一聽熙熙在電話那一端的動靜，就知道孫妍還真給他買漢堡、薯條和果汁了。
他籲出了一口氣，交代道：“孫妍，熙熙喝了果汁，記得讓他用兒童漱口水漱口。他——”
孫妍聲音中滿是歡快，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丁臨：“......”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完——熙熙每天中午都要睡兩個小時午覺的。
這個孫妍，性子還是這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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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去了客廳。
客廳空蕩蕩的。
孫妍又去客臥衛生間廚房陽臺找了一遍，這才確定爸爸已經回N城了。
她心裏空落落的，拿起手機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孫爸爸很快接通：“妍妍，快要進站了，我到N城給你回電話。”
孫妍到底沒告訴爸爸熙熙要過來的事。
她和丁臨分開的時候，因為她放棄了熙熙的撫養權，爸爸媽媽特別生氣，好長一段時間不願意理她。
直到現在，媽媽還是不肯來Z城看她。
孫妍拿著手機，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去把主臥和客臥的床罩、被套和枕套全都換了一遍。
她忙了一身汗，索性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澡。
孫妍剛把頭發吹幹，門鈴就響了。
丁家的保姆燦姐，一手牽著兩歲半的熙熙，一手拉著一個行李箱，正站在門外。
熙熙仰著臉，聲音怯怯的：“媽媽——”
孫妍眼淚奪眶而出，彎腰抱起熙熙：“熙熙！”
她在熙熙嬌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然後笑著招呼燦姐：“燦姐，進來吧！”
把燦姐領到客臥後，孫妍抱著熙熙去臥室拿出一摞繪本，又抱著熙熙去了客廳。
她把熙熙抱在懷裏，坐在沙發上：“熙熙，媽媽陪你看《青蛙弗洛格》，好不好？”
熙熙沈默了片刻，輕輕道：“媽媽，我渴了。”
孫妍：“......”
孩子一路從東邊的新區來到她這裏，自然該渴了，她這個媽媽簡直傻到了極點。
孫妍忙道：“礦泉水可以嗎？”
熙熙觀察著媽媽，點了點頭：“可以的，媽媽。”
孫妍見他這樣乖，心裏更難受了，起身抱著熙熙又去飲水機那邊接礦泉水。
燦姐從客臥出來，見孫妍連去接水都要抱著熙熙，不由笑了起來：“小孫，熙熙都快三歲了，你把他放沙發上就行了！”
孫妍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傻了，面紅耳赤小心翼翼地把熙熙放了下來。
熙熙被放在地板上後，也不吭聲，見媽媽拿著他的小卡通杯子接水，就隔著衣服悄悄抱住了媽媽的腿。
孫妍接好水，發現了熙熙的動作，一顆心又酸又澀，滿是內疚，她把水杯遞給熙熙：“熙熙，你拿著杯子，媽媽抱你，好不好？”
熙熙眼睛亮晶晶，用力點頭：“好的，媽媽。”
孫妍一把抱起熙熙，又回到沙發上坐下。
燦姐見孫妍抱著熙熙不撒手，剛要笑她，可是轉念一想，悄悄嘆了口氣，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熙熙坐在媽媽懷裏抱著水杯喝水。
媽媽的懷裏香香的，軟軟的，他很喜歡坐在媽媽懷裏。
孫妍拿過手機，點開微信，給丁臨發了一句語音——“熙熙到我這裏了。”
熙熙聽到媽媽跟爸爸說話，忙掙紮著道：“媽媽，我要和爸爸視頻！我要和爸爸視頻！”
孫妍忙哄他道：“爸爸在開會，這會兒沒法和你視頻。”
誰知她剛說完，手機屏幕就亮了——是丁臨發來的視頻請求。
孫妍把手機遞給了熙熙。
熙熙雙手抱著手機，開心地和爸爸視頻起來：“爸爸，我在媽媽家，爸爸你在哪裏？”
丁臨用微信視頻和熙熙說話：“熙熙，爸爸在酒店，你在媽媽家要乖，好不好？”
熙熙用力點頭：“爸爸，熙熙聽話，熙熙很乖。”
丁臨看著小仙童一般的兒子，忍不住笑了，一臉慈愛，聲音溫柔極了：“熙熙真乖，等爸爸這部戲殺青，給你帶樂高回去。”
孫妍在一邊看到他這樣，悄悄撇了撇嘴——丁臨今年才二十五歲，再加上長得比實際年齡小，做出這樣慈父的神情，就有些怪異。
丁臨和兒子聊了一會兒，用極為溫柔的聲音說道：“熙熙，把手機給你媽媽。”
熙熙把手機遞給孫妍：“媽媽，爸爸要和你視頻。”
孫妍接過手機，眼睛不肯看視頻窗口裏的丁臨，而是看著一邊的熙熙：“怎麽了？”
雖然孩子都生過了，可她還是不怎麽敢直視丁臨——丁臨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丁臨乍一見孫妍，也覺得怪怪的，擡起右手摸了摸鼻子，這才道：“孫妍，多讓熙熙喝水......”
孫妍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丁臨一邊想，一邊道：“每天都要帶他出去散步......對了，熙熙九月份就要上幼兒園了，你得陪他看繪本，讀給他聽，讓他提前適應......”
孫妍面無表情，心裏卻道：丁臨這家夥這會兒還在酒店，沒去化妝，他都二十五了，素顏怎麽還是這麽幼......
丁臨交代完，見孫妍點頭都答應了，這才道：“辛苦你了，再見。”
他點了結束鍵。
孫妍抱起熙熙，讓熙熙坐在自己懷裏，看著熙熙喝了水，這才問道：“熙熙，午飯想吃什麽？”
熙熙探頭往客臥那邊看了看，沒見到燦姐，便湊到孫妍耳朵邊低聲道：“媽媽，我想吃漢堡套餐，可是奶奶不讓吃，說不健康。”
孫妍被兒子這樣親近，一顆心軟成了糖稀：“偶爾吃一次沒事，媽媽給你訂鱈魚堡套餐好不好？”
丁臨的媽媽是高中物理老師，教育熙熙很嚴格，不讓熙熙吃快餐。
越是這樣，熙熙就越想吃，每次見孫妍，都讓她帶著去吃漢堡。
不過孫妍覺得越是不讓吃，小孩子就越想吃，還不如讓他偶爾吃一兩次呢！
熙熙見媽媽答應了，杏眼彎彎：“謝謝媽媽！”
孫妍見兒子笑得如此可愛，簡直是親不夠，又在熙熙額頭上親了好幾下：“乖熙熙，媽媽這就給你點鱈魚堡套餐外賣。”
丁臨被助理和保鏢護著穿過粉絲圍成的人墻，匆匆上了車，預備先去化妝。
車剛駛出酒店，他就想起孫妍怕是又要給熙熙買漢堡套餐了，忙又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手機很快接通。
丁臨一聽熙熙在電話那一端的動靜，就知道孫妍還真給他買漢堡、薯條和果汁了。
他籲出了一口氣，交代道：“孫妍，熙熙喝了果汁，記得讓他用兒童漱口水漱口。他——”
孫妍聲音中滿是歡快，答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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