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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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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哽在喉口,說不下去了。

可是還是臟的,艾滋病患者的兒子,沒有一個人願意靠近的。

在祝果的記憶裏,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外婆。母親和父親在他沒有記憶的時候就分開了,母親把他托付給了外婆,自己去了外地。

祝果從五歲開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自理了,外婆說他生出來就是來讓她受罪的,祝果明白得早,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把所有力所能及的時候都做到最好,不讓外婆多煩心。

母親是在祝果十三歲的時候回來的,那時候祝果都不認識她,還是外婆逼著祝果喊了她媽媽。

接著就是長達兩年的孽債,外婆把老房子抵了給她看病,去醫院當最臟最累的看護賺錢,在兩年後依然是白發人送了黑發人。

祝果的母親是死在他面前的,外婆被鄰居們拖了出去,怕老人家受刺激,把祝果推進了那個房間,說你送你媽媽最後一程吧。

祝果眼睜睜的看著她垂死掙紮,眼睛睜得像是要爆開,把手伸向自己,說媽媽疼,果果救救媽媽。

祝果聽到她發出咽氣的聲音,是一種極其嘶啞難聽的聲音,最後她的眼睛沒有閉上,祝果站在那裏根本不會動了,他直直的看著那雙和自己很像的眼睛,十幾分鐘後才出去喊其他人。

她的艾滋病是在外地染上的,但當地很多人說這個病會傳染孩子,所以知道他們家事的人,都讓自己家人躲祝果躲得遠遠的。

學校裏也有一些人知道,只不過學生都只在暗地裏傳,添油加醋說多了,有人信有人不信。

祝果和外婆都去檢查過,他們沒有染上那個病,但謠言傳出去容易,收回來難,久而久之,就連祝果都覺得自己的血臟,即使沒有那個病,和她呆過兩年,也臟了。

理夏有些怔楞,他盯著祝果濕漉漉的頭發和發紅的眼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祝果從他懷裏撤開,心像被這一場雨淋到結冰,帶著冰碴向下墜去。

他知道自己應該在最初就把這件事告訴理夏,可是他舍不得,他貪戀理夏的溫暖和熾熱,祝果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自己被愛著,這種感覺太好太夢幻。

祝果整個人無力而絕望,他吸了吸氣,擡起頭:

“對不起,我沒有一開始就…唔…”

祝果的道歉被淹沒在理夏突然上前的吻和鋪天蓋地的雨裏,理夏發著狠地吻他,用力吮著自己剛剛在他嘴裏咬破的傷口,拼命汲取血腥的鐵銹味。

不知吻了多久,理夏才放開他,兩人隔著咫尺距離對視著,理夏眼神紅著,帶著狠意:

“那是你染上的嗎!!!不是你染上的你就沒錯,你特麽說什麽對不起!”

祝果腦子裏嗡嗡的響,他還沒有從理夏強勢瘋狂的吻裏緩過神,就看到理夏嘴唇上沾著血,他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理夏的嘴唇,下一秒,自己再次被理夏抱住,這一次,他感覺到了隔著胸膛的心跳聲,激烈而熱切,在冰冷的雨裏把祝果發著寒的心一點一點捂熱。

10

理夏把祝果帶回了家,他母親出國交流了,父親在他市開會,兩人在傍晚的時候濕漉漉的到了家,理夏拉著祝果去了浴室,給他找了衣服和毛巾。

“去洗澡,多洗一會兒。”

祝果滿臉蒼白,情緒還未從剛剛的激烈中緩和過來,顯得有些木訥。理夏把毛巾遞給他的時候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抖,祝果接過毛巾剛想轉身,理夏就喊了聲等等。

祝果在原地站定,理夏很快又去拿了件衣服,摟住祝果的肩膀把他往浴室推:

“我和你一起洗。”

浴室裏霧蒙蒙的,兩具赤裸的身體站在淋浴下,理夏給祝果打了泡沫往他頭上抹,祝果皮膚白骨架小,此刻臉上身上都是泡沫,更顯得他漂亮纖細。

理夏忍不住摟著祝果的腰親他,此刻兩人不著寸縷,光滑濕潤的皮膚在氤氳的霧氣裏緊密相貼,把沒有觸碰到的血液都染得有些燥熱。

祝果睜開眼看理夏,理夏也凝視著他,祝果垂了垂眼,探頭親了親理夏的肩膀,伸手也摟住理夏的腰,他擡起頭在理夏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理夏睜大眼睛看他,目光裏帶著震驚和藏不住的興奮。

祝果說:我們做吧。

讓祝果洗澡洗時間長點是理夏說的,還沒沖幹凈泡沫就把祝果抱出去也是理夏幹的。

他把祝果壓在自己的床上親吻,恨不得吻遍祝果全身每一寸,祝果無措的仰面躺著,被理夏強勢地壓著,腳趾緊張地蜷縮,被理夏吻過的地方久久不能降溫。

理夏壓著祝果的腿,按住他的手,吻到祝果的小腹,祝果承受不住的讓理夏停下,理夏充耳不聞的低頭含住祝果的命脈。

祝果全身的皮膚霎時紅了,紅裏透著粉,一時間春色無限。

直到祝果釋放,理夏才放開人的下身,擡起頭和軟了身體滿眼迷離的人對視,他下身早就堅硬,想讓祝果先舒服,所以自己一直忍著。

他去拿了護手霜,擠在掌心,祝果目光軟軟的看著做這一系列動作的理夏,任由他給自己翻身。

理夏小心翼翼的給祝果開拓,直到粉嫩的穴口濕滑黏膩,理夏才握著自己的東西抵上去。

誰都是第一次,祝果含著眼淚咬著牙地疼,理夏屏著氣地疼。

直到東西進去一半,理夏才松了口氣,覆上祝果的背,在他耳邊溫柔的說:

“我動了。”

理夏眼角紅著,硬是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房間裏才傳來帶著快感和情欲的呻吟聲,祝果的腰被理夏掐紅,理夏不知疲倦的在祝果身上沖刺釋放,說著讓祝果臉紅的話,把人抱在自己懷裏弄,不知射進去多少,似乎想把祝果灌滿。

祝果微張著嘴,破碎地呼吸呻吟,最初的求饒也被理夏的進攻湮滅,只剩下身後堅硬的胸膛和後穴中裹著快感的摩擦。

……

理夏給祝果請了三天假,原因是祝果受傷了,開的假條上寫的是肌肉拉傷。

祝果躺在床上,幽怨不悅地盯著給自己餵粥喝的理夏,理夏有些做賊心虛,不敢和祝果對視。

那天理夏抱著祝果弄了兩個多小時,淩晨的時候理夏醒過來,看著身上帶著歡痕的祝果,忍不住把人弄醒,然後又……

祝果在理夏家裏呆了三天才和理夏一起回學校,有熱心的學生問祝果身體怎麽樣了,祝果說都好了,那學生一臉欽佩地說祝果你好厲害,肌肉拉傷居然三天就沒事了。

祝果瞟了一眼旁邊的理夏,理夏嘴唇勾了勾,沒說話。

“對了,祝果這是你的心願單,卓老師讓我轉交給你的。”

祝果接過那個男生手裏的一張紙,上面用簽字打印著“心願單”,下面標了一二三,每一個數字後面有一條橫線,用來書寫。

“這是什麽?”

那男生積極地給祝果講解:

“我們夏令營不是後天就結束了嗎?這是外國語學校給我們來夏令營的每個學生發的,把自己的心願寫上去,他們會幫我們實現。”

那學生說完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突然都沈默了,這時正好有人叫他,他便催促了一聲祝果趕緊寫,就跑開了。

祝果聽到他的第一句就再也聽不見後面的了,他耳邊嗡嗡的響,陷入一種空洞的恐懼和疲憊中。

理夏盯著默不作聲的祝果,很多話哽在嘴邊,卻覺得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

半晌,祝果擡起頭,朝理夏牽強地笑了一下,揚了揚手裏的心願單:

“我去宿舍寫這個了,你回去吧。”

祝果的嘴唇有些白,理夏看著他轉身,朝樓梯走,步子平緩自然,如果不是緊緊抓著心願單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度而泛著青的話,理夏根本看不出他的反常。

他目送祝果上了樓,而後轉身跑出宿舍樓,朝校長室狂奔,理夏惶恐著害怕著,日光足到天地間像是一張曝光過度的照片,看在理夏眼裏卻有黑雲壓沈沈欲摧的陰沈。

我不要祝果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在理夏的腦中反覆叫囂著,他滿身汗濕的打開校長室的門,把在裏面辦公的父親嚇了一跳。

傍晚,祝果沒有出來吃晚飯,其他往食堂走的學生看到理夏帶著狂喜,手裏拿了一本冊子樣的本子朝宿舍樓飛奔,眉眼間都是笑意。

他推開祝果的宿舍門,祝果正在收拾東西,看到理夏滿臉沁著汗地進來,楞了下,鼓了鼓嘴走過去拿毛巾:

“你怎麽出這麽多汗啊?”

理夏不顧祝果遞上來的毛巾,連人帶毛巾一起抱進了懷裏,祝果聽到理夏快沖出胸膛的心跳,手臂被理夏的汗沾濕,聽到理夏在他耳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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