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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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藥和粥進去時，那三個人已經走了，只剩城主在床上躺著。
我把吃的放桌上晾，把剛才弄臟的地方打掃幹凈。收拾完時，城主睡著的眼睜開了。
我把藥端到他身邊，看他一點點喝下。
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粥。
城主看了看，微笑道：“特意為我做的？”
他坐到桌旁，嘗了一勺，滿意的點點頭，道：“有進步。比剛才的好吃多了。”
他撫了撫我額頭，一臉慈祥。
“城主爺爺……”
“……？”
“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傻孩子，對人好還要有原因麽。”
“嗯。”我感動的點點頭，卻覺得衣服裏一陣笑聲傳來。
小破露出個腦袋，看了看城主，道：“餵，不要命的老頭，好久不見啊。”
我僵在原地，小破竟然對他說話了。城主已經年近七十，不會被嚇出個好歹吧。
我正擔心時，城主看著小破楞了楞，問道：“你難道是……破地？”
我聽得有些犯暈，他們……認識？！
小破輕巧的跳上桌子，裂開嘴笑道，“不要命的老頭，你還真是盡職盡責啊，一直在這守著那個一睡不起的家夥。連家人都不回去看一眼嗎。”
城主微微苦笑了下，“要到了什麽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等價交換的原則，既然當初老朽向神要了那東西，就要完成答應神的。”
我頭腦更暈了，什麽神不神的，哪有神什麽事。
小破餘光瞟我一眼，道：“若是你家人受人欺淩，你也要固執的守在這裏不離開嗎？”
城主聽後，得意地笑笑，道：“真是笑話，風起漣漪江湖有誰人不知，我林遠的後代怎會是如此弱小，名氣足以說明任何問題。”
小破道：“若是你好兒子幹出來的事呢。”
城主端起碗來，喝口粥道：“那更是不可能，前一陣我下山，暗中看過他們，我兩個孫女過得挺好，小的那個還已經成親了。哪來受人欺淩之說。”
我雙手顫了下，不知為何覺得心裏很壓抑。
“兩個？……”小破的語氣低沈下來，“你確定你只有兩個孫女？”
城主點頭，道：“我從小到大看過他們好幾次，每次淩飛宮或者風起漣漪只有兩位少宮主，哪會有別的。”
“你每次回去都跟你孩子說話麽？”
“看看他們過得好足矣，為何要露面。”
“……”
“況且遨游四海，江湖為家。豈能太多的牽掛他們。我要趁此生，多走些地方，經歷些東西，才好瞑目。”
“這個游癡兼武癡。”小破無奈地搖搖頭，沖我嘆口氣。
我四肢僵硬，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端起粥碗出去，默默的洗幹凈。
剛回到城主的書房，遠望著房內城主跟小坡聊著，不知再聊什麽，城主表情驚訝，雙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了些什麽。
小坡在旁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隨後看向我，道：“就是她，可憐的小婉兒。”
還沒反應過來，城主快步向我走來，到我面前停住，抓起我傷疤交錯的手看著，忽然他的手猛烈地顫抖起來。
他滿臉憐惜，右手又撫上我頸子，看到頸後的紅蓮時，他的雙肩都跟著顫抖起來。
“婉兒……我的婉兒……”他說到一半哽住了，半低下頭去，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孩子，你受苦了。這麽多年……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我受寵若驚，連忙道：“城主，我……”
“叫爺爺。孩子，叫我爺爺。”
“爺……爺爺……”
“嗯，乖孩子。”他撫著我的臉龐，雙眼含淚道：“你爹們怕風華，爺爺不怕。他們冷落你，爺爺寵你。孩子。以後不會再受苦了……”
他說的很真誠，雙眼一直看著我，深邃的眸子逐漸變成如太陽一般的顏色，耀眼。
金色，竟是如此溫暖。
金色……
“小心金瞳！！！”大姐的一番話出現在腦海中。
我大腦空白，記憶中，小心金瞳這四個字家裏的每個人都跟我說過。
而金瞳，竟是對我如此好的一個人。
我該信誰！？
我全身顫抖，用力推開他，大叫著：“你離我遠些！金瞳，我！我怕你……不要殺我……不要。”
城主呆住，訥訥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捂住耳朵，喊道：“離我遠些！我的親人都說金瞳會殺了我。你……”瘋狂的叫喊，被一雙點住我穴道的手制止。
城主原地不動，看向我後方的某個人，道：“你這是做什麽。”
後邊一個音調不定的聲音說：“師傅，她現在情緒不穩，有什麽事，等他平靜下來在說不好嗎。”
城主看看我，後退兩步，步伐竟有些不穩。
他停下，右手托著頭深呼吸了會兒，眼眸回覆了黑色。
對身後那個人說：“你把她帶下去，記住，別嚇著她。”
那人竟然是剛剛跟鬼母一起出去的那個戴面具的人。身材挺高，穿著寬寬的黑袍子，帶著青銅面具，聲音也時常變換，根本聽不出什麽，唯有面具中透出來的一雙黑裏透藍的眸子能看出些什麽，卻也是深邃的無法掌控。
他看著我，眼眸中透著絲絲笑意，卻覺得這笑那麽虛假。
“你叫無邪？”他問道，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
“我叫什麽關你何事。”我一見這樣的人就覺得不爽，哪有人整個把自己全藏起來的，跟見不得人似的。
“我是桃花的朋友。”他又道。
“別提那個白眼狼！肯定你和他一樣。”我全身不能動，瞪他一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眼狼的朋友肯定也是白眼狼。沒跑！
“你好像對我充滿了敵意，這樣可不好。”他搖搖頭。
“你要是解開我穴道，並把你醜不垃圾的面具摘了，用正常人的聲音跟我說話的話，所有人都不會對你有敵意。”
他看我一眼，像是很無語，沈默半天才道：“我從未見過師傅為誰的事神情緊張過，還漏了金瞳，他剛剛抱著你時說的是什麽，我沒有聽清。”
“你想聽清讓他抱著你說去，別問我！”
他看我一眼，忽然眸子裏又是一股笑意，自言自語道：“我懂了，原來師傅喜歡這一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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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吃的放桌上晾，把剛才弄臟的地方打掃幹凈。收拾完時，城主睡著的眼睜開了。
我把藥端到他身邊，看他一點點喝下。
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桌上的粥。
城主看了看，微笑道：“特意為我做的？”
他坐到桌旁，嘗了一勺，滿意的點點頭，道：“有進步。比剛才的好吃多了。”
他撫了撫我額頭，一臉慈祥。
“城主爺爺……”
“……？”
“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傻孩子，對人好還要有原因麽。”
“嗯。”我感動的點點頭，卻覺得衣服裏一陣笑聲傳來。
小破露出個腦袋，看了看城主，道：“餵，不要命的老頭，好久不見啊。”
我僵在原地，小破竟然對他說話了。城主已經年近七十，不會被嚇出個好歹吧。
我正擔心時，城主看著小破楞了楞，問道：“你難道是……破地？”
我聽得有些犯暈，他們……認識？！
小破輕巧的跳上桌子，裂開嘴笑道，“不要命的老頭，你還真是盡職盡責啊，一直在這守著那個一睡不起的家夥。連家人都不回去看一眼嗎。”
城主微微苦笑了下，“要到了什麽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等價交換的原則，既然當初老朽向神要了那東西，就要完成答應神的。”
我頭腦更暈了，什麽神不神的，哪有神什麽事。
小破餘光瞟我一眼，道：“若是你家人受人欺淩，你也要固執的守在這裏不離開嗎？”
城主聽後，得意地笑笑，道：“真是笑話，風起漣漪江湖有誰人不知，我林遠的後代怎會是如此弱小，名氣足以說明任何問題。”
小破道：“若是你好兒子幹出來的事呢。”
城主端起碗來，喝口粥道：“那更是不可能，前一陣我下山，暗中看過他們，我兩個孫女過得挺好，小的那個還已經成親了。哪來受人欺淩之說。”
我雙手顫了下，不知為何覺得心裏很壓抑。
“兩個？……”小破的語氣低沈下來，“你確定你只有兩個孫女？”
城主點頭，道：“我從小到大看過他們好幾次，每次淩飛宮或者風起漣漪只有兩位少宮主，哪會有別的。”
“你每次回去都跟你孩子說話麽？”
“看看他們過得好足矣，為何要露面。”
“……”
“況且遨游四海，江湖為家。豈能太多的牽掛他們。我要趁此生，多走些地方，經歷些東西，才好瞑目。”
“這個游癡兼武癡。”小破無奈地搖搖頭，沖我嘆口氣。
我四肢僵硬，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似的，端起粥碗出去，默默的洗幹凈。
剛回到城主的書房，遠望著房內城主跟小坡聊著，不知再聊什麽，城主表情驚訝，雙手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了些什麽。
小坡在旁神情凝重地點點頭，隨後看向我，道：“就是她，可憐的小婉兒。”
還沒反應過來，城主快步向我走來，到我面前停住，抓起我傷疤交錯的手看著，忽然他的手猛烈地顫抖起來。
他滿臉憐惜，右手又撫上我頸子，看到頸後的紅蓮時，他的雙肩都跟著顫抖起來。
“婉兒……我的婉兒……”他說到一半哽住了，半低下頭去，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孩子，你受苦了。這麽多年……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我受寵若驚，連忙道：“城主，我……”
“叫爺爺。孩子，叫我爺爺。”
“爺……爺爺……”
“嗯，乖孩子。”他撫著我的臉龐，雙眼含淚道：“你爹們怕風華，爺爺不怕。他們冷落你，爺爺寵你。孩子。以後不會再受苦了……”
他說的很真誠，雙眼一直看著我，深邃的眸子逐漸變成如太陽一般的顏色，耀眼。
金色，竟是如此溫暖。
金色……
“小心金瞳！！！”大姐的一番話出現在腦海中。
我大腦空白，記憶中，小心金瞳這四個字家裏的每個人都跟我說過。
而金瞳，竟是對我如此好的一個人。
我該信誰！？
我全身顫抖，用力推開他，大叫著：“你離我遠些！金瞳，我！我怕你……不要殺我……不要。”
城主呆住，訥訥的問道：“你……你說什麽？”
我捂住耳朵，喊道：“離我遠些！我的親人都說金瞳會殺了我。你……”瘋狂的叫喊，被一雙點住我穴道的手制止。
城主原地不動，看向我後方的某個人，道：“你這是做什麽。”
後邊一個音調不定的聲音說：“師傅，她現在情緒不穩，有什麽事，等他平靜下來在說不好嗎。”
城主看看我，後退兩步，步伐竟有些不穩。
他停下，右手托著頭深呼吸了會兒，眼眸回覆了黑色。
對身後那個人說：“你把她帶下去，記住，別嚇著她。”
那人竟然是剛剛跟鬼母一起出去的那個戴面具的人。身材挺高，穿著寬寬的黑袍子，帶著青銅面具，聲音也時常變換，根本聽不出什麽，唯有面具中透出來的一雙黑裏透藍的眸子能看出些什麽，卻也是深邃的無法掌控。
他看著我，眼眸中透著絲絲笑意，卻覺得這笑那麽虛假。
“你叫無邪？”他問道，聲音聽不出什麽起伏。
“我叫什麽關你何事。”我一見這樣的人就覺得不爽，哪有人整個把自己全藏起來的，跟見不得人似的。
“我是桃花的朋友。”他又道。
“別提那個白眼狼！肯定你和他一樣。”我全身不能動，瞪他一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白眼狼的朋友肯定也是白眼狼。沒跑！
“你好像對我充滿了敵意，這樣可不好。”他搖搖頭。
“你要是解開我穴道，並把你醜不垃圾的面具摘了，用正常人的聲音跟我說話的話，所有人都不會對你有敵意。”
他看我一眼，像是很無語，沈默半天才道：“我從未見過師傅為誰的事神情緊張過，還漏了金瞳，他剛剛抱著你時說的是什麽，我沒有聽清。”
“你想聽清讓他抱著你說去，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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