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沈寂，

我用袖子擋住眼睛，使勁摁了摁，確定眼睛幹了後，看向她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正事？”

雲若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快恢覆過來，好一會才道：“還有別的事……”

心中雖然震蕩了會兒，但很快就恢覆了，雪……他終究是過去時……

“憐，近來，不要再出去了。”

“林戀塵也讓我不要出去，到底出什麽事了？”

“近來江湖上出現了一種新的功法……沒人知道它的名字，也沒人知道它的使用者，傳說這種邪功練成後無人能敵，甚至風華也能勝過。跟著流言傳下來的還有兩個字。”

“金瞳？”

“你知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怪不得他們不讓我出去。

我道：“傳言傳言，什麽都是傳言，傳得都跟神似的，實際都誇大了數百倍。”

“你別不信啊，這個傳言是真的，是神告訴我的……絕對不會錯……”雲若連忙道。

“神？”我斜眼看了她一遍，手扶上她額頭道：“沒發燒啊，怎麽糊塗了，這世界上哪會有神！”

雲若紅著臉，道：“糊塗的是你，若沒有神，我們穿越又是怎麽回事！”

“啊……也許是……地球引力太大？”

“……”

“我們被車撞的時候速度太快超光速了？”

“……”

“根據相對論……啊……”說到最後無話可說。

“別再猜了……我見過神的，死的時候……”

我看著她，她表情凝重，不像在說笑。難道……是真的？

“那神長什麽樣子？”好奇心驅使下，我問。

“是一團很耀眼的光……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那你有沒有向他許願，他肯定幫你實現了吧。”我湊過去，笑道。

她臉紅得更厲害了，忽然苦笑了起來，“我許了兩個願望，得到絕世美貌和任何情況下都能保護自己的力量。神都賜給我了……”

“真的？！你太幸運了。”我捏捏她臉蛋，眼角的鉆更加耀眼，道：“這絕世的美貌，絕對能勾引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了，包括你的小雲飛~啦啦啦~”

她笑得別有韻味道：“他不會喜歡我的……”

“怎麽會呢，這麽漂亮的臉。”我開玩笑道。

“得到那兩樣東西的代價就是永恒的愛情……我愛的人永遠不會愛上我。”她看向一邊，背影有些落寞。

我收起笑，道：“對不起，我不該提這個……”

她道：“沒什麽的，這是事實。我早就接受了。”

看著她絕美的身姿，這麽漂亮的人不娶回家太可惜了。

我從後邊抱住她，道：“他不要你我要你……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的……”

她握住我的手。緊緊的。

梅花香氣彌漫，沁人心。

入夜，山上寂靜一片，枯枝死葉滿地，一片片倒地的荒樹，月圓被烏雲遮住一半臉，如此陰森的地方只有一條路，石階一層層通向半山腰，這座山也不高，只是像有人從半山腰劈去了山間，山頂上一大片的空地。

空檔的回蕩著腳步聲，哢哢哢哢……沿著石階向上走著。

經過層層的荒蕪之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繁華的城池。

公路平整，行人熙熙攘攘，不是扛著大刀就是背著斧頭拿著寶劍扛著弓弩的人，滿臉笑容卻看不出殺氣。

腳步聲繞過人群，直向前走，忽然風吹起鬥笠的紗帳，一人從旁看到，瞪大雙眼，慌忙跪下道：“城主，您回來了。”語畢，人群停止走動，全部下跪，恭敬無比。

腳步聲沒有停下，一直向前走著，所到之處，停止了交通。

繁華的城池圍繞著中心的神殿，高聳入雲的石柱看不到頂端，直通向雲際，訴說著威嚴。

神殿下的入口建有高高的石階，腳步踏上去。

神殿旁的行宮環繞著熏香的美味，煙斜霧橫，花草芬芳，與冬天的寒冷格格不入。

正座上煙霧圍繞著女人優雅的身體，輕飄飄的讓座下站著的兩人打噴嚏。

“阿嚏！鬼母，你又弄這麽大的熏香，就算你有體臭也不用這樣弄吧！”

女人靜靜的抽著煙，雍容華貴，金衣裹身，仔細一看，金衣上繡的竟是鳳凰圖騰。

“小兔崽子，幾天不打上房揭瓦！還敢跟老娘叫板了。”王座上的女人斜靠著抽口眼，把金煙鬥順手扔下來。

幾乎是同時，“啊！”的一聲慘叫，殿下的兩個人影倒了一個，捂著頭□道：“老太婆你有沒搞錯，下手這麽狠？！你兒子不回來就拿我們撒火？！”

鬼母整了整上衫，遮好半裸的上身，優雅的坐起來道：“綠波兒藍沁兒你們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別擾我清夢！”

另一個藍衣人報手道：“鬼母，我們想下山一趟，特來告辭。”

鬼母聽後點點頭，打個哈欠道：“快走吧……”打到一半手還停在半空中，眼睛往門口一望，瞇著眼朝門口到道：“您回來了。”

兩個身影轉身，立刻下跪道：“城主。”

大門全開，一個黑色的影子利在門口，鬥笠下的黑紗動了動，蒼老的聲音道：“嗯。我徒兒回來沒？”

鬼母道：“那小兔崽子哪有時間回來，正忙著呢。估計這回又要兩個月。”

影子道：“練功期間還亂跑,萬一出事了怎麽辦。”

“有星羅教在，他也不會怎樣。只要他老老實實在總壇呆著，武林中誰也動不了他。倒是……幹爹您……”鬼母聲音停了下，又道：“您這半年下山做什麽了。以前您可從沒外出過這麽長時間。”

黑影摘了鬥笠，甩甩銀白的發絲，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遇到一個孩子，一個跟當初的你很像的孩子……”那人邊回憶邊笑著，“我跟了他幾天，看到了太多與當時想像的畫面，忍不住想笑呢。”

鬼母深吸口煙，吐出長長的煙圈，“你又扯回當初我那段往事做什麽，既然你又見到了相似的，不會又在大晚上說著那句話嚇人吧。”

那人拉把椅子隨意坐下，翹著二郎腿，手拿茶杯細細品了口，道：“嚇唬人做什麽，我那是在開導他。如果不想被自己打敗，唯有不斷地變強。如果沒有這個道理，現在的鬼山是哪來的。”

鬼母輕笑起來，幾乎岔了氣，不遠處跪著的綠波兒藍沁兒也笑得幾乎倒在地上。

“強起來……唯有強了……什麽困難都不可怕……”鬼母用非常空靈的嗓音故意學道，又捂著肚子笑著說：“這句話你幾乎對山上的每個人都說過，結果哪次不被當作鬼叫？”

城主依舊笑得和藹，眼角上浮的黑線都被劉海蓋得嚴嚴實實，誰都沒有發現。

笑得剛剛過癮，綠波兒起身拱手道：“城主，鬼母，我們倆下山去了，特來告辭。”

城主道：“現在外面不太平，小心行事，快要打仗了。”

兩人抱手道了句是，隨後出了神殿。

鬼母突然擡頭看了看屋頂，道：“變強啊……若是沒有您的開導，怕是鬼山上的人……都已經下地獄了吧。”

雲若跟我聊了一會後就趕緊回去了，他說老東西最近看她看得很緊，要被發現就死定了。

臨走的時候我狠狠抱了她下，直到她叫痛才松手。

看著他的背影我輕聲呢喃，“這段時間……再見了。my best friend.”

這段時間的練功，風華第六層已經完成，接下來是第七層，天真無邪。

原先看過玉佩上寫的解釋，練到此層時會完全失憶，最多擁有以前的片斷。而心智卻會回到孩童時代。

換句話說，這個階段是練風華中比較危險的階段，孩童的心智沒有絲毫的防人之心。所謂的天真無邪，就是把自己最柔弱的一面擺在外邊，如果有人趁此機……

後果不堪設想。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直至練到第八層，那時兩個階段的記憶會完全融合成一個人的，人格也會完全融合。

怪不得淩香要我呆在這裏林戀塵要我小心金瞳，都是怕我在這階段被人盯上。

我也怕，但是風華不能停。

找了張信紙，用現代的語言寫著，“不能外出，dangerous！”

合起來放在胸口，慢慢躺下，運功。

風華第七層是在夢中修煉的。

希望再次睜開眼時，我回憶起練功階段發生的事，不要有讓我後悔的部分。

也希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能讓我完全放下過去……

第一部完

番外

番外

海面上，波光粼粼，畫面中央兩位女孩在打勾勾。

鏡頭拉近，那兩個人臉上泛著的笑容卻是有些怪異。

短發的女孩的首長又打勾勾變成緊握住另一個女孩的手，然後稍稍蹭了蹭。

另一個女孩臉忽然紫了……又綠了……又藍了……

這是一幅多麽奇異的畫面。

短發女孩詭異的笑了下，使勁握了下手，紙封中流出綠色的汁液，一滴滴落到甲板上。

長發女孩立刻甩開手，委屈得嚷道：“雲若！你知道我最怕蟲子竟然還拿蟲子嚇唬我！”

短發女孩拿紙巾擦了擦手掌，還故意把至今在那個人眼前轉了一圈，換來長發女孩作嘔的表情。

“憐就是幹凈得要命，無論什麽都是……”短發女孩說。

“無論什麽時候都是……”

聲音回蕩回蕩……

“憐……”

短發女孩爽朗的聲音回蕩著，背景暗了下來，空間顯得狹小，我把自己困在角落中，蹲下身。

“憐……你就是幹凈得要命……”

“雲若……如果現在的我還能像前世我們小時候那樣幹凈該有多好……”

自己的聲音小小的也回蕩著，跟另一個聲音互相抵消，越來越弱。

“那麽……我來給你機會……讓你重新純凈。”

心底另一個聲音自發的響起，如波濤般洶湧。

震撼著，只重覆了一遍。

“重新純凈？怎麽可能……如此骯臟的我，……無論是靈魂……還是……身體……”

我全身禁不住顫抖起來，十幾年來的回憶倒轉著，被無視，被拋棄，被□，被欺騙……

一樁樁一件件如剛針刺入心臟，這樣的我？怎樣還有資格重新純凈？！

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的響著，“無論你過去如何……現在……都是新的開始……我賜予你重生……”

“重生……重生……”黑暗中浮現另一個影子，那也是我。和我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聲音，不同的是眼神……純凈的沒有一絲雜質……

那個影子瞪大雙眼沖我天真地笑了笑，道：“我是新的你……沒有過去的你……我的名字……叫風華無邪……”

新的我？！難道……？！

那影子轉個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道：“我好漂亮～”

他擡頭，看到我驚訝的神情，慢慢說：“是的……如你所想，接下來我會代替你……活著……我就是……風華……”

風華？

“也是……另一個你……”

他過來摟住我，輕聲哼起催眠曲，竟是熟悉的《安》

“睡吧……當你足夠強的時候，血蓮紅羽會成為你的雙翼，帶著你飛離夢境，我……也會消失……”

他身上有一股催人入睡的香味，是一股淡淡的梅花味道。

我慢慢閉上雙眼，輕聲祈禱著，希望醒來時會看到不一樣的我……

最後的畫面是雲若說的那句話……

“小心金瞳”

可是打死我也不會想到

這個無邪竟然會是個花癡兼白癡，

我也不知道這個無邪真是名副其實的無邪，

我更不會知道這段沈睡的時間裏經歷的會影響我一生……

無協啊無邪……就算你是另一個我……

也沒必要把我害得那麽慘吧……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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