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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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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下午四時許,太陽已經緩緩西沈,小巷中的光線有些昏暗

沈硯將林晚困在墻壁和自己之間,正斂著眸眼,淡淡的望著她,那雙狐貍眼在幽暗的環境之中透著的一絲寒光,讓林晚不寒而粟。

“你……”林晚戰戰兢兢的望著將自己圍困在巷子裏的男人,顫聲問道:“你……你想做什麽?”

他們現在的姿勢,像是他在壁咚她,明明是一個很暧昧的姿勢,可林晚卻沒有心思害羞。

她有些怕他,渾身都僵硬的不敢亂動,她努力往後縮,卻只能縮進他投下來的陰影裏。

沈硯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目光夾帶著一絲嘲弄:“你倒是本事,來京不久,就結交了國公府。”

男人的語氣平緩,可無端夾著一絲輕嘲,落在林晚耳旁,卻是那麽的刺耳。

林晚有些羞惱,不滿的望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控訴:“你這話什麽意思?”

聽他這意思,是在嘲諷她攀結權貴?

沈硯:“……”

說實話,沈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說不出心底的煩躁是什麽,就是有些生氣。

她竟然敢當著蔚恒的面,裝作不認識他?更可恨的是,蔚悅問她對蔚恒的感覺怎麽樣,她竟然說還挺好……

呵,還挺好?

他現在很認真的思考,要不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逼仄的小巷,昏暗的光線,女人身上自帶的香氣順著鼻子鉆了進來,一時打亂了他的思緒。

見他不說話,林晚越發不安:“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要一直這麽困著我嗎?”

沈硯看著她一臉怯生生又有些怨惱的樣子,忽地笑了一聲。

林晚:“你笑什麽?”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她,那墨色的黑瞳像是蘸了濃墨似的,濃郁不可見底。

沈硯俯身逼近她。

林晚嚇的向後縮。

可她身前是他,身後是墻壁,林晚無處可逃,顫顫的問道:“沈……沈硯,你別亂來!”

林晚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身處何地,就怕他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給殺了。

看著她羽睫輕顫,小臉又慌又白的看著自己,沈硯忽然啞聲威脅道:“你是本官未過門的媳婦,無論這門親事是你願意與否,既然親事已經定下,你最好都給我安分些,至於那蔚世子,你就別存心思了。”

林晚:“你……”

她後知後覺的明白他是什麽,頓時氣的不輕。

他是指,她在勾引蔚恒?

林晚惱羞成怒,想給他打一頓,可是,她又打不過他!林晚只好沈默以對,滿臉哀怨的望著他:“我……我沒有!”

她又急又氣,像是只被惹怒的小貓,氣的臉紅,就連耳尖都紅了。

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他驀然伸出手,忍不住捏了捏她那圓潤小巧的耳垂,聲音也不自覺的放軟了些:“要乖一點,知道了嗎?”

林晚:“……”

聞言,林晚身心一顫。

他手指的溫度冰冰涼涼,與她羞紅微燙的耳垂有著明顯的對比,再加上他的氣息噴在她耳旁,害的林晚一陣瑟縮。

見她不說話,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他好像很不滿意,威脅似的拉長了腔調:“你聽到了嗎?”

林晚欲哭無淚的點了點頭:“聽……聽到了。”

見她答應自己,沈硯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哼,既然她要嫁給他,便是他的人,他要不要她,喜歡不喜歡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太喜歡自己的東西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特別是蔚恒。

……

林晚自巷子裏走出來。

綠禾恰好經過巷口,見林晚被人擄了去,綠禾急的一頭的汗。

當看到林晚完好無損的從巷子裏走出來,綠禾連忙迎了過來,急忙追問道:“小姐,你怎麽樣了?方才那賊人是誰啊?”

林晚:“……”

林晚不知如何對綠禾解釋。

想到方才在巷子裏沈硯的威脅,林晚雖有些羞惱,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些許。

……

轉眼。

到了初七。

初七當天晚上,不僅是林晚,阮氏也難以入眠。

用過晚膳之後,阮氏便留在了林晚房中,並交給了林晚一個小匣子:“這裏面的東西,是你外婆留給娘的陪嫁,你明日便要嫁人了,你這東西便傳給你了,你要好生收著。”

林晚接過匣子,打開。

只見,裏面放著一些首飾,那些首飾都是極難得的珍品,還有一個荷包……

滿匣子的首飾,一個洗的發舊的荷包有些突兀。

林晚拿起那個荷包,困惑的問道:“這裏是什麽?”

阮氏看到那個荷包,瞳孔微微縮了縮,她從林晚手裏接過荷包,打開了繩解,將裏面的東西給取了出來。

那是一塊碎掉的玉,應當是玉佩的碎片,玉佩碎了之後,並沒有丟棄,而是用一根紅繩給穿了起來,妥善的保管下來。

上面好像還刻著什麽字?

但是,由於斷面的特殊位置,那字跡並不清晰。

阮氏沈默許久,忽然說道:“這東西很是珍貴,要好生保管,莫要丟了。”

林晚:“……”

這玉佩的質地看著不錯,可碎了的東西就不值錢了,阮氏讓她戴著,又叮囑她很是珍貴,林晚一頭霧水。

不過,林晚倒也沒深想。

她扯了扯住阮氏的衣袖,問道:“娘,今晚我能不能同你一起睡啊?”

聽著她撒嬌的話,阮氏笑著點了點頭:“好。”

當晚,林晚在阮氏的房中歇下,母女二人滿腹心事,卻久久不說一句話。

半晌之後,阮氏才說道:“你這丫頭,自小便愛黏著娘,到你□□歲的時候,還非要跟娘睡在一個屋子裏,後來有一天,你哥哥笑話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從那之後,你便獨自睡一屋,哪怕是害怕的睡不著覺,也不吭一聲。”

林晚失笑:“有嗎?”

阮氏笑道:“你自幼性子倔,認定的事情絕不輕易改變,你哥哥每一次同你吵架,都吵不過你,哪怕你知道自己錯了,寧願挨打也不認錯……”

阮氏想到林陽,眼眶又濕了。

林晚知道她心中難過,用手指勾了勾阮氏的指尖:“娘……”

阮氏長長的嘆了口氣,說:“若日後嫁到沈家,可要好好侍候夫君,孝順公婆,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若以誠相待,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林晚沈默:“……”

說實話,林晚不太認可阮氏的關點。

她記得,她曾看到這樣一句話,有時候,人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想要搬動,何其的難。

沈家看不起林家,她的身份讓他們如此不屑,她又何必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呢?愛咋滴咋滴!

實在過不下去,待救了兄長,大不了就和離。

母女二人聊了一宿,直到天亮。

阮氏親自給林晚梳了妝,綠禾在旁邊打下手。

因為婚事比較急,林家在京中又沒有住宅,她們住在客棧又不能大肆操辦,所以,林晚簡單的化了妝,便換上了嫁衣。

幾天前,沈府便為沈硯的婚事大操大辦起來,所以,城中百姓都知道沈家今日娶親一事。可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所以,好多人都圍在沈府等著看熱鬧。

轎子停在了客棧門前,阮氏扶著林晚下了樓,親自送她上了花轎。

臨走前,林晚撩開花轎的簾子,回頭看了一眼阮氏,見她目送自己離開,眼底閃著淚花,林晚的鼻尖有些酸澀。

……

林晚坐在花轎上,聽著轎子外面鑼鼓一路吹吹打打的聲音,有些緊張。

她無數次幻想自己嫁人的時候會是什麽場景,偏偏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場面。

沈硯沒有食言,一場婚事在短短幾日準備的妥妥當當,辦的也是風風光光,滿城盡知。

不知道沈硯為何要大張旗鼓的操辦婚事,總之,林晚也得到她理該得到的正視。

沈家擡了整整三十多箱的聘禮,待婚禮一結束,便讓人送往林家,林家也不缺錢,阮氏就怕委屈了林晚,所以,她給林晚備了滿滿二十箱的嫁妝,百畝良田和門市,這在一般的官家也算極為奢侈的陪嫁。

一路上,花轎搖搖晃晃的到了沈府門前。

轎子外面,是鑼鼓的聲音以及喜婆的高喊聲:“新郎踢轎門,新娘下花轎。”

隔著紅蓋頭,林晚看不清楚,她聽到篤篤篤的幾聲響,隨即,大紅色的轎簾被撩開了。

有人朝她伸手來。

林晚垂下眼,見他的手指骨節修長,林晚緊張的揪緊了手帕,她努力平覆了情緒,才緩緩將手送了上去。

他的手冰涼,林晚打了個激靈。

她還是第一次握他的手,給林晚的感覺是……

他的手掌很大,有些涼,還帶著一些薄薄的繭,而林晚的手卻因為緊張,手心裏落了些汗意。

他也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的朝她看了一眼,因為隔著紅蓋頭,他看不到她的樣貌,只能感覺手心裏那雙小手柔軟無骨,軟綿綿的感覺,摸起來很是舒服。

那軟軟的觸感,讓他想狠狠的揉上一通才肯罷休,可是,她那麽小又那麽軟,他又怕一不小心就給她捏壞了!

很快,二人交握的手便被一根紅綢給取代,沈硯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紅綢帶,心中莫名煩躁,卻冷漠的移開了視線。

他牽著她走過紅毯,跨過朱漆馬鞍,便來到大廳。

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還是因為被蓋頭遮住視線的原因,林晚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好在,身旁的男人反應也很快,他本能的扶住了她,才沒讓林晚跌倒。

扶住她的那一刻,沈硯也有些錯愕。

其實,按他的性格,哪怕她在他面前摔死了,他也能做到無動於衷,可是,明明看到她差點摔倒,他心臟卻在那一瞬間擰成了一團。

再一回神,他便已經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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