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丫頭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吩咐她出去做的衣裳也帶了回來。

一抖開衣裙，藍夜就滿意地點點頭，她畫得衣裳圖案，就是在棺材裏冰遙穿的衣服一模一樣，藍夜按照自己的記憶畫了下來，連花紋細微處都是精致得相同，她撫著上面的紋路，嘴角勾出一絲笑意。

丫頭看著小姐專註地眼神，也跟著瞅瞅，迷惑地開口：“小姐怎麽突然喜歡這麽素凈地衣裳了？丫頭還是覺得藍色適合小姐，小姐就應該如天空一樣的遙不可及，明亮幹凈！”

低頭垂目地女子澀然一笑，沒有回答，現在她已經配不上那樣的顏色了，明亮幹凈……她哪裏看起來明亮幹凈了？天空是用來仰望的，她如何能和天空站在一起。

時間很快就過了，夜幕降臨，初雪的晶瑩落在竹葉上，有的翩然而落，飄飄灑灑整個世界，極目望去都是白色的幻境。

溫泉旁邊，丫頭低頭替小姐穿衣裙，今夜的小姐有著不同的魅力，成熟的氣息透過衣裳噴之欲出，經過心性的變化之後，藍夜嬌小的身子快速地長大，玲瓏有致的身材越發的凸顯出來，脖頸處散發的女子幽香迷人芬芳。

“不用將頭發挽起來了，就這樣子就夠了！”她可沒有忘記聖主跟她說的，素凈，素凈……她便一切往素凈的發展，向著他最愛的女子接近，容貌已經具備了，現在就剩氣質言行。

“好！”丫頭也不多問，將寬大的浴巾包住藍夜長及腰間的淡茶色藻發，放在手中輕輕地揉搓，淡淡地白蓮花香繞鼻而流轉，丫頭聞著小姐發香，不由想起聖主袖邊的白蓮暗繡，隱隱間，丫頭察覺出了什麽。

“小姐，需要丫頭保護你嗎？”將浴巾放在一旁，丫頭擔心地說，知道今晚必定發生什麽，她不得不憂心小姐的安危，如果她在身邊的話，小姐出現什麽事情她也好出手。

將發絲散開在一邊，運起氣息烘幹茶色的頭發，頓時濕潤黏糊的頭發飄逸如風。

丫頭平凡的臉一驚，“小姐？”小姐身體不適不能練武的嗎？為什麽她發現小姐身上有那麽精純地內力？難道小姐以前都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將頭發甩到腰後，藍夜噙著一絲笑意，並不打算深說原因，看著丫頭的眼睛有著戲謔：“怎麽？你現在還是覺得你家小姐是個廢材嗎？”

她以前身體自然是弱到不行，可是經過傳承的改造，也不是一般的武林人士能比的。

站在藍夜對面的丫頭紅了臉，跺跺腳：“小姐怎麽可能是廢材呢？”真是的，小姐總是拿她做消遣，明明知道自己多麽崇拜小姐，真是壞極了，但是她也放下了心，小姐有了武功之後，就多了一層保障，她這個做丫頭的也感到欣慰。

“小姐您是世上最天才的人，丫頭這輩子就崇拜小姐一個人。”丫頭黑眸無比認真地看著陌生容貌的藍夜，不管她的小姐怎麽變，始終還是她的小姐。

“好啦好啦！別拍我的馬屁了，你這個小丫頭什麽時候變得嘴那麽甜！”藍夜勾起唇角一笑，笑罵道。

丫頭將視線從藍夜妍美如妖如仙的容貌離開後，低頭嘟囔道：“我這是實話實說好嗎？我什麽時候拍馬屁了？”

丫頭的低語怎麽可能逃得過藍夜機敏地耳朵，藍夜只是笑笑，不再言語。

黑夜就像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低矮的雲層像野獸的氣息逼近心臟，只覺得喘不過氣，雪夜裏註定了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雪夜的冷光照在女子絕倫的五官上，也照在了床榻上熟睡男子的鍍銀面具上，坐在銅鏡面前，仔細地端詳鏡裏面的自己，細眉，丹唇，美眸……沒有一處是不經過精巧的雕刻，就像是上天的傑作，賜給了她。

今夜……就要動手了嗎？

望著銅鏡內陌生的容顏，她淺淺蕩漾一抹笑，不……不是這樣子的，一定不是這樣子的，在她的想像裏，冰遙絕對不是媚笑的主，在她所知的信息裏，聖主跟冰遙的關系是對力的，至少對於冰遙來說，霎時，她收起了偽裝的笑意，緊緊抿著殷唇，面龐上露出了她心裏最原始的想法——恨！

沒錯，就是恨。她們有著相同的容貌，沒有想到連想法也是驚人的相似。

突然間藍夜打翻了銅鏡，鏡片碎成片，將女子的容貌印出破碎的冷漠，冷光照在她素顏上，更是覺得冷徹逼人，帶著地獄般的怨氣。

一枚暗黑色散發著香味的藥丸出現在藍夜的指中，連思索也免去，直接吞入了口中。

頓時她伏在桌面上痛苦地按著自己的眼睛，仿佛裏面有什麽，她顫抖的手恨不得此刻戳瞎自己的眼，可是她忍住了，蒼白的臉上一滴滴汗滑落，嘴唇顫抖。

幾個呼吸間的時間，她卻覺得有幾年的光陰，眼眸的疼痛消失，她睜開美眸，劇痛過後她透過地上的碎片看到自己的眼瞳，赫然改變了顏色，從極淡茶色變成純黑色，深不可測，如同暗夜無底的蒼穹。

她虛脫地坐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再睜開時的世界從模糊變成清晰，她在心裏暗道：過了今晚，怕是她的眼睛要不得了！丫頭說得沒錯，她總是不會愛惜自己。

按著突突跳動地太陽穴，她勾起了冷笑，聖主，今夜就是你的噩夢！不，應該是美夢，你最愛的冰遙來陪你了，為了這一面你付出了那麽多，那也不在意再付出多點吧？

笑著笑著忽然就留下淚，她伸手一抹，真是的，這是傷害眼睛的後果嗎？

將自己蒼白的臉用熱水撲洗一遍，兩頰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紅，唇色也恢覆了顏色，她未著脂粉，因為冰遙肯定是一個不愛紅妝的女子，也是，天生絕色，脂粉反而成了累贅。

她摸著自己的臉，不知道跟誰說話：“冰遙！你可要好好感謝我，是我幫了你！你我的恩怨，在今夜我會親手斬斷！而你也放心的去吧！上一代百蠱術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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