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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顯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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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樂怡就站在衛蘅身邊,這就輪到她了。

一圈下來,郭樂怡也輕松地跳過了那堵一人半高的矮墻,只是沒有衛蘅的身姿那般寫意,仿佛一幅山澗雲濤的水墨畫卷。

郭樂怡回來時,蔣安南也誇獎了她一番,她和衛蘅兩個小姑娘對視一笑。當初衛蘅帶著火焰和李師傅一起下的江南,郭樂怡看到她的馬就嚷著也要學馬。

衛蘅問了李勇的意見,郭家給的束脩非常高,李勇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衛蘅既然不介意,那他自己願意應承下來,所以郭樂怡的騎術也是跟著李勇練出來的,自然是不差的。

李悅的騎術也不錯,雖然跨過那堵矮墻時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但是仿佛今日是被衛蘅和郭樂怡刺激到了,有了超水平發揮。

至於木瑾,性子好強,卻又沒那個本事,沖到矮墻前時,一下子就勒住了馬韁,灰溜溜地從旁邊跑開了。回來時,恨恨地瞪了衛蘅一眼。

八公主、九公主以及和平郡主的騎術都十分不錯,尤其是八公主,在奔回來的時候,來了個“燕子抄水”,身子幾乎平行於地面上,然後再翻身躍上馬背。

最後八公主騎著馬踱步回來的時候,沖衛蘅擡了擡下巴,意思是:我也不差吧?

蔣安南的確不愧是能進入女學的騎術師傅,在看了幾個女學生的騎術後,很快就根據各自的情況制定了教法。

蔣安南針對衛蘅的弱點,讓她騎著馬直線沖向前面的大樹,直線距離不足三米的話,不許調轉馬頭,然後衛蘅需要控著馬來個急轉彎,繞著樹幹一圈。若是腿的力量不夠,或者手上稍微松懈一點兒,這樣快速的急轉彎,騎者受慣性的影響,極有可能被拋離馬背。

蔣安南做了個師範,衛蘅驚異地看著他騎著馬在空中來個轉身,既漂亮又驚險,要緊的是蔣安南的坐騎不過是普通馬,比起極有靈性的火焰,簡直有天壤之別。

衛蘅自問,她騎著火焰也能做這個動作,但是普通馬就未必了。衛蘅如今需要修正的就是精細動作的控制。在這一點上,李勇自己並不擅長,所以衛蘅也只能如摸著石頭過河的瞎子一般,自己折騰。如今有了蔣安南就不同了。

到四月上旬的休學日,衛蘅的三哥衛櫟也從東山書院回了家,晚上在蘭義院用飯時,衛櫟問衛蘅道:“三妹妹,你們黃字班裏的小姑娘,誰的騎術最好啊?上回在騎術場,我看到一個小姑娘騎馬跨河,騎術倒是十分精湛。”

“哥哥怎麽知道的?”衛蘅詫異道,可旋即就想起了,騎術場就在東山書院腳下,沒準兒是他自己看到的。

其實衛櫟之所以這樣問,是受同窗所托,他們就想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小姑娘,那樣厲害。

因著問話的是自己胞兄,衛蘅一點兒也不掩飾地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當然是你家妹妹我啊。”

衛櫟的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出來,他因為這些年潛心在東山書院念書,同自己的妹妹平日裏並沒太多時間親近,所以一點兒也不了解衛蘅的情況。

“母親不是一向叫你學二妹妹的貞靜麽,什麽時候給你請的騎術師傅?”衛櫟疑惑地問。

旁邊的小五衛楊插嘴道:“三妹妹去杭州時都還帶著她的師傅和火焰。女孩子家雖然講求貞靜,可也還是活潑些才可愛。”衛楊沖衛蘅眨了眨眼睛。

衛蘅回了衛楊一個燦然的笑容,“還是五哥關心我。”

衛櫟也不是老學究,何況他也著實是被衛蘅的騎術驚艷了,心裏想著,回去一定不能告訴那群小子,當日的小姑娘是自己的妹妹,省得他們打自己妹妹的主意。

不過衛櫟是長兄,必須有長兄的氣勢,因而板著臉道:“你雖然騎術了得,可也要顧著自己的安危,若是從馬上摔了下來,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命都沒有了,女孩子騎馬可以,但今後不許做那些危險動作了,知道麽?”

衛蘅嘟嘟嘴,“知道了。”然後沖葛氏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怎麽受得了我三哥哥的?

葛氏捂嘴一笑道:“你三哥哥說得對。”

“真是夫唱婦隨啊。”衛蘅打趣道。

一時衛峻和何氏從外頭進來,他們三兄妹這才止了話頭,衛蘅一個勁兒地沖衛櫟使眼色,叫他千萬別告訴何氏。

衛櫟自然也知道何氏碎碎念的功夫,威脅了一眼衛蘅之後,倒真沒告狀。

衛櫟回到東山書院時,雖然緊咬牙關沒有松口,但是自有消息靈通的人,從別人那裏知道了當日那位騎術精湛無比的姑娘竟然就是衛櫟的胞妹——衛蘅。少不得有那些火氣旺盛,正當思慕少艾的男子變著方兒地向衛櫟打探衛蘅的事情。

一時間衛蘅竟然成了東山書院學子嘴邊時常提起之人,然而所謂的時常,通常是指晚上熄了燈,於書卷之外暢談人生事、憧憬人生樂之時。

當日衛蘅是不知道這些的,她在女學裏的名聲依然不好,自視甚高的才女們都不屑理她。哪怕衛蘅的騎術再精湛,可放在她們眼裏那都是偏門,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做的事情。更何況,衛蘅前面還在孤鶴先生的琴課上丟了醜。

不過李悅因著騎術課的事情,倒同衛蘅漸漸親近了起來。

春日裏,正是百花爭艷的時候,芳花香草,也是制香的最好時機。這些女學生們雖然在家裏閑著時也有自己調香的,可沒有認真學過,總是缺少章法。

女子一生裏幾乎日日都會用香,能調出獨特、好聞又持久的香氣,自己用上佳,送人也是極貼心的禮物,所以黃字班上的女學生幾乎都選了調香。

女學裏教調香的夫子是鼎鼎有發的清蓮先生,她調出的“清蓮香”,淡而持久,繾綣如蓮花,而且她還會制香法膏、澡豆、面膏、花露等許多護養身子的好東西。

清蓮先生如今雖然已經是五十開外的人了,可瞧模樣就是說她四十出頭,也是有人信的。因著這一點,每一個女學生都想學會清蓮先生的一身本事。

不過有些秘方,是清蓮先生不會教授的,不過在今年黃字班的第一堂調香課上,清蓮先生就說了,年考的第一名可以從她那兒得到一份香膏秘方,這可是了不得的獎勵。

在座的女學生,都是富貴生人,哪裏缺東西,唯有秘方這種秘不示人,踏破鐵鞋也尋不到的東西才能激起她們的興趣。

於是這群小姑娘學起調香來格外的用心。

調香課的前頭一個月都是在辨香,先是單種單種的辨,然後是兩種、三種,到現在魏雅欣已經能將五種混合香氣的香料辨別出來了。

郭樂怡忍不住罵道:“天生的狗鼻子。”

衛蘅道:“別分心了,等會兒先生要考人的。”

郭樂怡小聲抱怨道:“這兩種、三種我還能分辨出,那味道獨特的我也能分辨出,可是這七七八八地混一塊兒,我聞著都差不多,哪裏分得出都是些什麽啊,也不知道清蓮先生是怎麽練出來的。”

聞出香料的區別不難,可是要說出這一支香裏都有哪些香料,卻是需要天賦的事情,不是苦練就行的。

衛蘅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可是兩片葉子初看時沒有區別,若仔細看去,再記一、兩個時辰,總能找出差別的。

所以衛蘅平日裏拿家裏的香料翻來覆去地聞,沒有天賦努力些就是了。不過聞多了香料鼻子就不靈了,必須得休息,所以並不是能一觸而就的事情。

衛蘅拿起一株薄荷,放在鼻尖輕嗅,然後摘了一片葉子,用指腹碾碎了,輕輕擡起食指放在鼻尖,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這辯香如同辨音。制香要辨香,學琴當然也要辯音,衛蘅眉頭一動,她以往學琴都專註於指法,就好比她以前調香專註於那些制香的手法,碾、搗、蒸、煮、曬等等。

可是這些都是皮毛而非本質。

衛蘅通一則曉三,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將兩門不相幹的課聯系在了一起。

辯香全靠本能,這種香與那種香有什麽區別,只有聞的人自己知道,可是若是被人問起,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衛蘅聞香不像別的人,一會兒拿起這株,一會兒拿起那株,她一次只聞一種,要練到什麽程度呢,要直到這東西放在三丈外,風將它送過來,她也能聞出來,這才算過關。

所以衛蘅辯香學得極慢,日子流到四月末的時候,黃字班的許多女學生都能辨別出迷香時,她才堪堪地能分辨三、四種,不僅算不上突出,簡直就是平庸了。

如今,清蓮先生已經開始教各種香料的效用和忌諱了。比如*對心腹痛、拘攣有療效,安息香可以行血活氣、開竅避穢,可以醫治猝然昏迷、心腹疼痛,龍腦香則可以治療神昏,麝香孕婦不宜多聞等等。

這些衛蘅倒是記得極好,所以月考也能通過,但衛蘅心裏不由懊悔,當初選課時還該選一門“岐黃”,等她極有章法地跟著清蓮先生學了制香後才知道,香除了能讓人怡神之外,其實還能治病,且效果還挺好。不過卻需要一些岐黃之術的底子。

女學開學的三個來月裏,衛蘅在黃字班裏的排名只能算中等,除了禦、射兩藝讓人驚艷之外,其他的課藝都沒有太突出的地方,當然算學也是相當不錯的,可是在衛蘅眼裏,那算學學得太簡單,以至於大家的成績都不錯,也就分不出好壞了。

不過何氏大約也看出了衛蘅在經義和詩文上的天賦有限,一顆心都專在那些“旁門左道”上了,何氏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心裏已經默認了衛蘅及不上衛萱,對她的要求也就不再那樣苛刻了,至少衛蘅考入了女學不是麽?

這日衛蘅下了學到家,進門先去給何氏問安,她性子裏天生有些淘氣,對階梯上站著的小丫頭比了個不準出聲的動作,然後輕手輕腳地走進了何氏的屋子。

“真是沒想到,芳姐兒竟然有這樣的心性,平日裏倒是咱們小瞧她了。”何氏的聲音從東次間傳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發現,有姑娘還沒有搞清楚子澄和陸湛的關系。

陸湛,字子澄,湛有清澈之意,澄也有清澈之意,所以取了這個字。

然後姑娘們問我,陸湛配得上這個名字麽?

我說,怎麽配不上啊,湛,還有深的意思,所以組詞是精湛,技術精湛,完全配得上,哢哢。

----------------------------真心話大挑戰------------------------------

陸放:下午我還有個董事會,先走了。

珰爺:你不去開,國朝經濟會崩潰嗎?

陸放:(咬牙)

珰爺:那不就結了。你趕緊說吧,據說你老婆卿讓讓是公推的最醜女主角,你有什麽感想?

陸放:美人看氣質,那些人懂毛線啊?

珰爺:誒,好好說話,怎麽臟話都冒出來了,教壞孩子呢,要知道大爺我的粉從初中生到美媽媽,一路通吃的。

陸放:(我不說話)

珰爺:趕緊選啊,早選早走,免得你被票選出董事會。

陸放:都沒我家讓讓有氣質。

珰爺:霧濃濃呢,怎樣,大家都是現代女主?

陸放:求你饒了我吧,霧濃濃誰消受得起啊,前天寧墨還喝醉了大吐苦水來著。

珰爺:納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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