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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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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落在他身上的力道根本不疼,少給我裝出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又打了個響鞭,歌利安微笑了一下,回過頭繼續牽著馬向前走。

道路漸漸偏僻,行人漸漸稀少。這不是回克雷芒家的路。

歌利安在一所不起眼的小旅館前停下腳步,從旅館裏出來一個臉上長著雀斑的少年,看見歌利安出現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不多問什麽,直接接過他手中的韁繩。

歌利安又伸出手來看著我,我仍是自己下馬,沒有理睬他。

他帶我來旅館,顯然今晚不打算回去了。我走進旅館,打量了一下不怎麽寬敞的一樓接待廳,一個黑頭發編著麻花辮的女孩正低頭寫寫算算,來了客人也不知道擡頭,看起來不怎麽機靈。正是晚餐時間,大廳旁邊隔著幾扇臟兮兮的玻璃格子門,能看見人聲嘈雜的餐廳,裏面多是穿著隨意的平民,嗓門很大,座位也很擁擠。

我回頭看了歌利安一眼,他已經進來了,脫了鬥篷搭在手臂上,露出裏面帶著金線刺繡的白袍。

“我讓珍妮重新裝潢房間,咱們暫時在外面住幾天,換洗的衣服提前寄存好了,你想先去洗澡,還是先吃晚飯。”歌利安站在我面前,他比我高,一邊說著,一邊微微低著頭,伸手想要解開我鬥篷的系帶。

我將他的手打掉:“我餓了。”推開玻璃格子門,直接走進餐廳,找了一個相對不那麽吵的角落坐下。

說是餐廳,更像個酒吧,酒單和菜單一起寫在櫃臺前的板子上,餐廳裏還有個小小的舞臺,一個穿著不怎麽保守的黑色長卷發美人正一邊擺動身體,一邊飛著媚眼唱一首低俗歌曲。臺下的男人們拍手叫好,往臺上扔著銅板,有的銅板還非常準確地落在女人深深的乳溝裏,引發一陣哄笑聲。

“大人,還和往常一樣麽?”一個系著圍裙的女孩過來問。

“不了,拿菜單來。”

“好的大人。”

女孩取來菜單放在桌上。我隨手翻了翻,都是些粗糙的料理,隨手指了幾個,但是對這種靠下流表演吸引顧客的餐廳實在沒抱多大希望。

“一會回房間,會有理發師過來。”

看來他默默做了不少安排。

在之前很長的一段同居生活中,歌利安已經非常了解我的習慣,一般我對別人的話不回答,要不然就是我覺得他說的是廢話,沒有被我回應的價值,要不然就是我實在討厭這個人,懶得和他說一個字。

對歌利安,我二者皆有。

歌利安眼神溫和,微微勾了勾唇角,並沒有繼續自討沒趣。

菜很快上齊,菜量實在大的驚人,這種份量一看就是給做體力活的下等人準備的。

用叉子叉起一塊切好的牛肉,放進嘴裏。

這個味道……

“好吃麽?”歌利安微笑著問我。

這幾天我都吃得很少,一方面是路途勞累,坐馬車顛簸得人犯惡心,一方面是來到六芒城,教廷的廚師水準差到令人發指。

我抿了抿唇,不想讓他太得意,但還是又吃了一口。

歌利安笑著低下頭,將他盤子裏的食物分出一半給我。

我承認,今天吃的有點多,這種飽食的行為對於佩羅不是個好習慣。

由旅店的夥計帶路,停在緊閉的客房門前,夥計將鑰匙交給歌利安:“大人,晚安。”

歌利安微笑點頭:“謝謝。”

歌利安打開門,我走進去。這是這件旅館唯一的套房,房間寬敞,除了臥室和浴室,最外面是一間整潔的會客廳,裝潢竟然不同於樓下的俗艷,頗有幾分品味。窗外就是阿克洛斯之河,夜晚的河面上飄蕩著點著漁火的行船,還能看見幾艘巡邏的守城衛船。

向遠方瞭望,能看見夜幕中的諸神之殿,神殿後聳立的弧形建築在夜晚更加恢弘,尖刺一般的林立方塔中有守衛的火把發出光亮,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巨大堡壘。

六芒城的守衛,比我想象中更森嚴。

我回過頭,發現歌利安還在房間,他坐在沙發上,整理著提前備好的衣物。

我皺了皺眉:“你可以出去了。”

歌利安楞了一下,似乎沒聽懂我的話。

“你不會連再開一個房間的錢都沒有吧。”我語帶諷刺。

歌利安將衣服放在沙發上,擡起頭,眼神認真:“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這種理由比他隨便編個謊話還讓我生氣,正要再開口,門口卻傳來怯怯的女孩問話聲:“請問……這裏是歌利安大人的房間麽?”

第七十場

“好了大人,完成了。怎麽樣?”理發師笑著將披在我身上的白布解開,耐心清理最後一點碎頭發,“您的臉型非常適合這種發型,我以前曾經給其他少爺剪過,但是都沒您這麽漂亮。恩,怎麽說呢?像那種傲慢的貴族少爺。哦,我不是在諷刺您,只是想說,您留這個發型看起來真的非常有氣質。”

我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頭發被剪短許多,燈光下閃著光澤,額前的頭發原本已經擋住眼睛,現在不會了。

歌利安原本在翻看這個叫愛麗絲的理發師的手提箱,若有所思地檢查剪刀,此刻也看著鏡子裏的我,面容沈靜,不知在出神什麽。

愛麗絲將剪刀一把一把收進箱子裏,看見歌利安手中拿著一把剪刀,小聲說:“歌利安大人。”

歌利安像是忽然回過神,朝愛麗絲露出一抹微笑,將剪刀放回她手裏,又掏出一枚金幣:“你做的很好,可以回去了。”

愛麗絲微笑點頭:“父親今天有事沒能來,如果我能讓您滿意,他就放心啦。”

“我很滿意。”歌利安微笑。

愛麗絲站起身,微笑著鞠了鞠躬:“那麽再會,兩位大人。”

“幫我告訴你家大人,他真是費心了。”歌利安在愛麗絲關上門之前忽然開口,眼神柔和,看著愛麗絲的背影。

我覺得後背的肌肉,忽然緊繃。

“大人,您在說什麽?教廷的大人們都喜歡猜謎麽?”愛麗絲笑瞇瞇地轉過身,她的笑容讓少女的臉頰更加顯得可愛天真。

歌利安微微勾起唇角,聲音沒有半點不悅:“那你就把這個謎題帶回去吧。”

愛麗絲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聲音也冷淡下來:“遵命,大人。”深深看了歌利安一眼,轉身關上了門。

“不想問我什麽嗎?”

歌利安從背後抱住我,看著鏡子裏我沒有表情的臉,輕嘆一聲,但還是露出有些無奈的微笑,將我攥著的刀片從手中拿出來,隨手扔到桌子上。

他把手插入我的發絲,輕輕撥弄,與鏡子裏的我對視:“我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

他竟然無視我的話。

“她能活著離開這裏,是因為她是個不錯的理發師。”

我看著桌面的鋒利刀片,閃著森寒的鋒芒,充滿尖銳的諷刺。

第七十一場

天花板,水晶吊燈,花紋覆雜的羊毛地毯,豪華的古董沙發,鍍金把手的躺椅,桃花心木的雕花床,真絲天鵝絨的厚重窗簾,還有浴室裏金色的小蒼蘭邊框的鏡子。

我躺在浴缸裏,感受溫暖的水漫過身體,看著房間幾乎和佩羅莊園裏一模一樣的精巧擺設,撫摸著小指上的戒指。

聽見開門聲,我下意識把手放進浴缸裏。

歌利安走進來,脫了外袍,朝浴缸走過來。

我皺了皺眉。雖然以前他經常服侍我洗澡,可我討厭現在讓他看見我赤身露體。

歌利安見我一臉戒備,微微露出笑意。

“你要幹什麽?”

“我幫你。”

“不用,出去。”

歌利安站在原地沒動,仍然微笑看著我。

我討厭他這副慢條斯理的態度:“你打算每一分鐘都親自監視我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危險。”他伏在我身上,長長的睫毛被水汽熏蒸,目光都顯得柔軟。他皮膚白皙,肌肉結實,說話的時候喉結非常明顯,這種低柔沈靜的聲音,充滿令人沈醉的磁性。

我別開臉,不想看他的眼睛。

“有很多人,我不希望你和他們走得太近,比如索萊和……我不在的時候,珍妮會保護你。”他舀起水,幫我沖洗頭發。

“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看著他的眼睛。

我們之間談不上有感情,我折磨過他,他也出賣過我。我不是被他用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愚蠢平民,所以用不著跟我演戲。

琥珀色的眼睛也看著我,我看見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赤裸的肩頭,濕濡的頭發,揚起的下巴,冷淡的眼神,微微蹙起的眉頭,不耐煩的表情。

歌利安的喉結動了動。

等了一會他沒有回答,水溫有點變冷了,但他還沒有說話。

我皺了皺眉頭,他很少不回答我的問題。直到我低下頭,看見他在短褲裏明顯勃起的下體。

血仿佛瞬間湧到臉上,反手把浴巾丟到他臉上:“把那個東西遮起來!”

歌利安聽話地把浴巾裹在腰上。

我匆匆洗了洗,就從浴缸裏出來。

赤腳踩在地毯上,看見床上放著兩床被子,隨手丟了一套到地上,翻身鉆進被子閉上眼睛。柔軟的羽絨被幾乎比安迪密斯準備的還要舒適。

睡了幾天硬邦邦的木板床,我的腰都快斷了。

“我能睡在床上麽?”歌利安也洗過身體,浴巾圍在腰際,上半身裸露著,整個身體的線條都非常明顯,水珠從他的頭發滴落,落在光滑的皮膚上。我沒聽見他重新往浴缸防水的聲音,希望他沒惡心到直接用我的洗澡水。

歌利安等了一會,見我沒有理睬他,自己默默在地上鋪好被子。

我閉著眼睛,本想快點入眠,卻被那個下等人的喘息弄得心煩意亂。

壓抑的低喘,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用腳趾頭想我也知道他在自慰。

在佩羅家,通常都是在我有性欲的時候把他叫來替我解決,要他硬他就硬了,連媚藥都很少用,但我從沒見過他主動發情。他應該是認為我落在他手裏,此刻孤掌難鳴,所以他可以膽大包天在我面前做這種骯臟的事。

但更可惡的是,我熟悉這該死的煽情聲音,我竟然因為這個下流聲音覺得身體發熱,令人羞恥的地方覺得無比空虛。

該死的……這個下流東西……

忍無可忍,我坐起來,抓起旁邊的枕頭砸到他背對著我的頭上。

“閉嘴!”

我不可能因為這種下流的行為煩躁難耐,肯定是他在晚餐裏放了媚藥。

歌利安回過頭看我,水潤的眸子在月光的冰冷光線中顯得晶亮,加之此刻眼中的茫然無辜,帶著一種誘人的情色迷離。他坐起來,被子滑落到他腰際,遮擋著他的骯臟部位,但我知道他肯定把浴巾摘掉了。寬闊的肩膀舒展著,使精致的鎖骨更加清晰,赤裸的胸膛肌肉的線條非常明顯, 腰消瘦而又蓄滿力量,雙臂的肌肉飽滿又線條流暢,小臂的血管微微凸起,一手支撐在地板上,一手還藏在棉被中,輕微動作。

該死的,他竟然還不停下!

那天我把他踹下床了,他是不是在我睡著後也這樣背著我偷偷自慰?!

身體發熱,覺得難耐空虛,我感覺那個地方有濕濡的感覺。我很久沒有發洩過了,我不喜歡被惡心的人碰觸身體,自慰這種行為更是下等人才會做的低級行徑。

我只是利用他,施舍給他服侍我的機會,絕不是。

“過來。”

聽到我的命令,歌利安遲疑了一下,眼中有些意外。

我覺得臉頰更燙了,他那是什麽眼神,他以為我會向他邀歡麽?我只是像過去一樣,利用他來紓解我自己的性欲。

可我被他引出欲火,只能忍耐他用那種放肆的眼神看我。

歌利安走過來,半跪在床邊,一邊看我,一邊試探著握住我的手,見我冷著臉但沒拒絕,大膽地將手伸進被子,撫摸我的大腿。

我把臉撇到一邊,不想看他用那種眼神看我:“上來,我只是讓你幫我弄出來,做完就滾下去。”

歌利安沒說話,只是掀開被子鉆進來,面對面壓到我身上。

皮膚完全貼在一起,溫熱的,甚至有點發燙。

歌利安的手慢慢抱住我,手伸到背後輕輕撫摸。他心跳得很快,或者是我自己的,我有點分不清。

和以前一樣,每到這種時候,我就開始有點不清醒,情欲真讓人智商變低。

“克裏斯……”歌利安聲音低啞,貼在我耳邊叫我的名字。

堅硬的下體在我兩腿間摩擦,將粘液蹭在我的大腿內側。

這種完全勃起的時候,尺寸有點嚇人,這一點是我從一個想巴結我的鄉紳那裏知道的。他想用他的性奴和我交換歌利安,並且和我吹噓他的性奴下體有多雄偉,但是他比劃的尺寸和歌利安比起來還是要遜色。我是從那個時候知道,原來歌利安在這些具有惡心癖好的人眼中,是絕對的頂級尤物。只是歌利安在他們眼裏怎麽都是被人侵犯的一方,這些人絕想不到我和歌利安之間的實際關系。

歌利安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和他做愛,趁著我心情不算太壞的時候,用下體在我兩腿之間腿交。他的唇貼在我耳邊,呼吸的溫熱氣息讓我耳後發癢,皮膚上幾乎起了雞皮疙瘩。

暧昧的低吟和喘息,用低沈的嗓音不斷叫我的名字,下體在我兩腿間磨蹭,手在我的後背和大腿間來回揉搓。

他的肌肉漸漸繃緊,該死的,他快射了。

我還沒有發洩,怎麽可能讓他先利用我高潮。可我剛用手握住他的下體,他就用力摟住我的腰把我完全禁錮在懷裏,直接射在了我的腿上和手裏。

被子裏充滿雄性液體的暧昧氣味,幾乎把我完全包裹住,歌利安將臉埋在我頸間,一下一下淺淺地親我的肩頭。

我有點惱怒,又有點羞恥。一方面是因為他將我當做發洩對象,甚至在沒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射在我身上,一方面是由於在他這種行為之後,我更加欲火焚身。

“你喜歡這個房間麽?”歌利安的聲音本就低沈,此刻還帶著暧昧的喘息,“我希望你喜歡。”

我有片刻茫然,剛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我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佩羅。一切都很熟悉,只是沒有了安妮和安迪密斯。我甚至有種錯覺,歌利安和我還是性奴和主人的關系。我習慣了頤指氣使,他也一如既往低三下氣。

我看向他的臉,他剪短了頭發,原本雌雄莫辯的漂亮臉蛋此刻已經不可能在被人錯認為女性。他壓在我身上,我清楚感覺到這是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和柔韌體魄。

充滿彈性的光滑皮膚,流暢而有力的肌肉線條,灼熱的體溫,雄性體液充滿侵略性的氣味。

我閉了閉眼睛。

他的手向下撫摸,緩緩握住我的分身。

被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套弄,雖然溫柔,但是又不容抗拒。

我把頭偏向一邊,眼睛落在窗外沈寂的星空,晴朗而璀璨。繡著金色雲雀的白色紗簾在風中輕輕擺動。

可晚餐的時候,服侍歌利安的神官說今晚會有暴風雨。

我感覺到他又硬了,堅硬的下體抵在我雙腿之間。

我遲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他面容沈靜,但長長的睫毛半遮住眼睛,也仍然藏不住其中的濃重情欲。

歌利安微笑了一下。

說實話,我能理解為什麽那些涉世未深的少女、那些深閨寂寞的少婦或者那些滿腦子淫穢念頭的鄉紳貴族會特別捧歌利安的場,歌利安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明明一無所有,甚至可以說地位卑微,但他永遠安靜從容,看著別人的時候,讓人覺得非常溫柔,卻忍不住想去蹂躪和破壞他的冷靜。

“給我口交。”我坐起身,命令他。

他也完全柔順服從,坐起來,緩緩分開我的腿,跪在當中慢慢吞吐我的分身。

禮貌又疏離,冷淡又禁欲,他從沒流露過他喜歡什麽,有沒有愛吃的東西,有沒有喜歡的顏色,有沒有他自己的愛好。

我一次一次試著激怒他,可他從來不曾有一次真正憤怒,好像我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幼稚的小把戲。

只有在這種時候,明明每次都在展示他的順從,可我還是能看見他眼中滿是欲望,整個人都帶著令人無法掌控的攻擊性。

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總有人想得到他,看他撕掉冷淡的假面,為某樣東西,陷入瘋狂的境地。

我靠在包著真絲軟墊的床頭,張著大腿,任他在我兩腿之間吞吐。

身體發熱,全部註意力都被身下的一點所集中。

快感洶湧而猛烈,像是被拉扯著墮入欲望的深海,掙紮只能越陷越深。

他含著我的下體,可眼睛仍然一直盯著我的臉。我當然不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被情欲支配的下流表情,只能輕輕咬住食指的關節,微微揚著頭,眼睛盡量不和他對視,避免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

他仔細觀察我的表情,眼中似乎有絲笑意。

“唔……”我射了出來,沒有來得及拔出去,直接射到他嘴裏,還有一些落在他臉上和手上。

窗外的星光落在他臉上,他的皮膚有種清冷而細膩的光澤,眼睛在微弱的光線下深谙沈靜,他的嘴唇和鼻梁上,落著道道白濁。

我臉頰發熱,看著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歌利安的嘴唇有種花瓣的顏色,他微微勾起唇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精液,然後露出纖細的脖頸曲線,一邊眼睛帶著笑意看著我,一邊慢慢舔舐手指上的液體。

我咬著手指的關節,看著他的情色動作,感覺身體還在發熱……

我避開他的視線,不想再在他眼中看見自己滿臉紅暈的羞恥表情……

他當然又回到地板上自慰了一次。

我背對著他,睜著眼睛,聽著他的喘息慢慢平息,呼吸漸漸平靜規律。

風起了,氣溫似乎也變低了,空氣裏有雨的味道。

我轉過身,看見紗簾被風吹得高高揚起。

歌利安仰面躺在地板上,他似乎睡著了,非常安靜,白皙的皮膚,長而密的睫毛,艷麗的嘴唇,還有散落的金色發絲。

我看了一眼敞開的窗,自己下床,把窗關上。

重新躺下,卻毫無睡意。

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歌利安,不知為何有些氣悶。

就這樣睡著了嗎?

我探出手,想推他一把,畢竟我還沒睡著,他有什麽資格這樣安靜地入睡。

可我並沒有。

手快要碰到他的肩膀,又停住。

命運與轉輪。

還有雨落在玻璃窗的聲音。

就像那個下雪的清晨一樣,在他睡著的時候,我悄悄用手指撫摸了他的臉頰和眼睛。

第七十二場

諸神之殿的圓形穹頂上由七十二根類似飛扶壁的青金石,此刻神殿外有無數信徒跪在殿外的環形石階上,或以頭點地,親吻著他們眼中的神之階梯,口中念誦著禱告詞,或跪在石板上,狂熱地望著諸神之殿宛若夜空與星辰的華美穹頂。

信徒中的貴族或者有些小錢的鄉紳往往穿著各色袍子和鬥篷,心裏期待著在教廷面前展現自己的忠誠與謙卑,巴望著說不定能天上掉餡餅,領到一官半職回去。也有的就穿著普通的平民衣服,甚至還有的是衣衫襤褸的窮人,手中懷抱著生病的孩童。

教廷對平民的控制力有一點就來自他們的醫官。王廷的醫官只為貴族服務,平民和賤民只能寄希望於歸順教廷,乞求健康,或者在生病的時候能夠得到教廷醫官的庇護。

我和歌利安站在諸神之殿的空中懸梁,看著神殿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幾乎像是潮水,緊密有序地在神殿外向四面八方擴散蔓延,看起來至少有上萬人。而能夠來到六芒城的,也只是教徒中的冰山一角。

但歌利安今天的目的,並不是讓我來見識教廷如日中天的聲勢。

“啊,這就是讓歌利安大人頻頻破例的佩羅大人嗎?”來人穿了一件金邊刺繡的白色長袍,一頭清爽的銀灰色短發,眼角微微上挑,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是個臉蛋非常可愛的少年。

歌利安微笑:“您好,法芙爾大人。克裏斯,這是樞機院的紅衣主教法芙爾大人。”

樞機院的人?教廷的三大組織, 掌管各大城市和各大主要神殿的掌教祭司,樞機院,三大法庭。樞機院是六芒城教廷的核心組織,現在樞機院中的紅衣主教只有不到四十人,這個少年怎麽可能是其中之一。

被稱作法芙爾的少年朝歌利安微微頷首,笑瞇瞇地看向我:“聽說您剛到六芒城不久,還習慣麽?”

我想以我高調的行事方式,在這不長的時間裏,教廷和六芒城的平民已經對我這個在歌利安身邊來路不明的傲慢者議論紛紛。

我用眼角掃了法芙爾一眼,又將視線轉向神殿外,沒有說話。

法芙爾見我不回答,完全不生氣,對歌利安說:“今年來的教徒比往年更多,六芒城的旅館已經住不下了,許多人住在船上,或者在郊外搭帳篷。克雷芒大人安排了一些醫官去郊外,給來求醫的教徒治療。他過幾天想請您代他去探望這些可憐的教徒們。”

歌利安微笑看著他,微微頷首:“請您代我轉告克雷芒大人,我一定會好好辦這件事。”

法芙爾又彎起眼睛:“歌利安大人做的事從不讓人擔心。”

法芙爾似乎很喜歡在歌利安面前表現,一個勁恭維他在教皇面前深受寵信。而歌利安只是禮貌地微笑,既不讓人覺得疏離,又似乎不想過於親近。

“大人,迪歐先生到了,他在會客廳等您,說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珍妮這幾天一直沒有露面,她帶著拜戈應該是在熟悉教廷的方方面面,此刻珍妮穿著一身暗色的長裙,頭上裹著深色頭巾,將一條麻花辮斜著垂在胸前,淡淡掃了法芙爾一眼,打斷了法芙爾還在喋喋不休的話。

歌利安回過頭:“他不是還要晚幾天才到。”

珍妮頓了一下,掃了法芙爾一眼。

“哦,對了。”法芙爾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來,露出有點懊惱的表情,“差點忘了,聽說佩羅大人對珠寶非常有研究,我有個親戚在南方做珠寶生意。如果佩羅大人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請您幫我鑒定幾枚小小的玩意,當然,絕對不會讓您白白辛苦的。”

歌利安看了法芙爾一眼,微笑著說:“那麽請您幫我先照顧佩羅大人,法芙爾大人。”

法芙爾俯了俯身:“絕對願意為您效勞。”

法芙爾身材不算高,臉蛋帶著少年特有的漂亮,還沒有過多成年男性的棱角,走在我前面帶路,一路上神使女都紛紛對他行禮,似乎非常喜歡這個嘴甜又臉蛋可愛的少年。他與歌利安不同,在這段時間,我也看得出歌利安受眾人愛戴,但歌利安的親切,可不像他一樣,能和隨便什麽人都這麽熱絡。

“能讓歌利安大人放心,單獨和您相處,我真是倍感榮幸。我猜您不知道,整個教廷都在猜測您和歌利安大人的關系。聽說您和歌利安大人住在一個房間,是真的麽?歌利安大人可從來不讓別人碰他的東西。”法芙爾一邊笑瞇瞇和對面走來的兩個可愛神使女點頭,一邊壓低聲音,對我說。

我冷著臉,只當沒聽見。

我一向習慣流言蜚語。

法芙爾為我打開門,是一間裝潢奢華的私人套房。這種華麗又不含蓄的風格,和以謙恭為美德的教廷真是不符。

“歌利安大人這次回來改造了不少房間,我猜都是按照大人您的喜好設計的。聽說這個套房裏幾個房間的水晶燈都是從龐貝運來的。克雷芒大人對歌利安大人可真是寵信。”少年的清脆嗓音聽起來全是恭維,但又讓人覺得隱隱有點刺耳。

我坐在某種動物皮做的柔軟沙發上,手臂支在扶手上,托腮仰頭看著他:“拿出來吧。”

少年笑著瞇起眼睛,讓神侍送來幾個巴掌大的雕花精美的胡桃木盒子,又讓所有的神侍都出去,才將盒子一個一個打開。

“大人,請您看看,這都是今年我的家族從四處礦場搜羅的頂級品,還能入您的眼麽?”

盒子打開,寶石本就美麗,在此刻的燈光下,益發璀璨迷人。

祖母綠,粉色鉆石,海藍寶,石榴紅寶石,甚至還有世間罕見的帕米拉之石。他準備的的確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不錯。”但和佩羅家歷年收集的寶石比起來,還略顯遜色。

法芙爾露出欣喜的表情:“如果佩羅大人喜歡,那真是再好不過。”法芙爾似乎有些激動,伸出雙手,想握住我的手。

我皺著眉頭避開了。

法芙爾對我的冷淡絲毫不以為意,仍然一副笑容可掬的可愛表情,說實話,如果不是我這樣的鐵石心腸,大部分人面對這種可愛的少年都不會像我這樣冷淡無情:“如果大人喜歡,請您盡管收下,大人以後不管有什麽吩咐,我都必定全力效勞。”

我掃他一眼:“我不喜歡用自己和人做交易。”

“佩羅大人真是快人快語,其實,我也不過是想請佩羅大人多多為我在歌利安大人面前美言幾句,我必定感激不盡。”少年微微偏著頭,露出有點受傷的可憐表情,“您可能剛來六芒城,所以還不知道,我非常傾慕歌利安大人。我一直期盼著能成為歌利安大人的左膀右臂。”

“歌利安大人在回來的這段時間親自將教廷的所有主要祭司都一一為您引薦,還帶著您在六芒城露過面,意思當然就是宣告您是他所看重的人。不僅如此,歌利安大人還將克雷芒家的很多地方都重新裝潢了,風格除了是為了討好您,恐怕沒有其他理由了。”

“他要做什麽和我沒關系。”我托著腮看著他。

少年微微上挑的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大人,您怎麽能這樣說呢?您可知道多少人像我一樣想得到歌利安大人的垂青。您一定不知道歌利安大人的姓氏吧?” 法芙爾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教廷內部都已經傳言,歌利安大人會是克雷芒大人的繼承人。”

教廷的主教嗎?

我垂下眼睛。

“我知道,您一定在詫異,為何我能進入樞機院,非常簡單,就是靠我家為教廷供奉的這些寶石。我可是在遇見歌利安大人第一面之後,就立志要永遠陪伴在歌利安大人身邊。您見過他出演的《夜鶯與玫瑰》麽?歌利安大人這樣溫柔善良的美人就應該被保護起來,絕不能被世間的凡夫俗子所玷汙。”少年鼓著臉頰,語氣鄭重其事。

歌利安此人真是紅顏禍水。

我實在忍不住,嗤笑出聲。

“唉?佩羅大人,我說的話很好笑麽?”法芙爾皺起眉頭。

豈止是好笑,簡直是荒謬。

我的一臉不屑將法芙爾激怒,少年的眼睛微微瞇起,微微偏著頭看我:“雖然您現在深得歌利安大人的寵愛,但您也不要高興太早。六芒城對您的風評並不好。我對您的禮貌也是為了歌利安大人的心情。”

“你在我面前對他傾訴衷腸只是浪費時間,你大可直接將這些話當面告訴他。”

歌利安絕不缺乏被追求者告白的經驗。

少年的眉頭越蹙越深,我想他已經被我激怒了。

“佩羅大人,不知是什麽讓您如此自負,您的外表、財富、地位,我通通都有。您不過就是一個家族沒落的落魄貴族,佩羅家族的榮光早已不再,連家族封地都改名換姓。”法芙爾微微勾起唇角,微微上挑的眼角終於不再遮掩輕蔑的視線,他湊近我耳邊低聲說,“您現在所有的,不過是身上沒洗幹凈的精液氣味。”

第七十三場

熱水燙到我的手,讓我猛地回過神。

“嗚嗚……”拜戈眼神驚恐,慌忙放下手中的銀茶壺,用手帕擦我的手。

他扔下茶壺的時候太過緊張,六棱形的壺蓋跌到地上,上面鑲著六塊水滴形狀的橄欖石,摔掉了一塊。

我接過手帕,自己擦著手,看了拜戈一眼:“不用這麽緊張,珍妮又不在。”

拜戈緊繃的身體緩緩放松,摘掉紗布的臉上,可以看見左側臉頰上剛剛結痂的奴隸標記。

我看了他一眼,撿起地上的銀質壺蓋。

“去給我找一把鑷子來。”

拜戈楞了楞,沒發出聲音,垂著頭出去,不一會就找來一把鑷子。

我查看了一下寶石,確認沒有損傷,慢慢把寶石底座的爪釘打開,將橄欖石安裝回去,確認恢覆如初,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好了,去把壺洗一洗。”

沒再理會拜戈,我起身去浴室,用冷水慢慢沖洗自己的手指。

應該不會燙出水泡吧……

“我聽說法芙爾惹你不高興了。”背後的人環住我的腰,輕輕吻我的脖頸。

“沒人教過你進來之前應該敲門麽?”

“這是我們的房間。”

我不說話,慢慢將手指擦幹,然後將他的手分開,轉身走出浴室。

歌利安跟在我身後。

“最近幾天你心不在焉,五月馬上過去,來六芒城的教徒也都逐漸離開了。我安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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