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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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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營嚴格意義上算是他們奮戰高考前最後一次集體活動了, 所以大家都很亢奮,只有黃毛一個人弱小無助可憐, 眼巴巴地望著他們聊得熱火朝天,他都搞不懂為什麽胖虎和邢武都能去,他不能去,簡直就是泯滅人性啊!

一直鬧到半夜, 邢武看了下時間, 起身對晴也說:“你手機是不是在裏面響了?”

晴也擡起頭:“沒有啊,我手機在身上。”

邢武遞給她一個眼神,她很快反應過來假裝摸了摸身上, 在邢武進去後, 也站起身:“好像手機丟裏面了。”

她剛踏入後門,忽然閃出一道黑影將她圈在門邊逼仄的角落, 俯下身鋪天蓋地的吻封住了她的唇,這突如其來的吻像暴風雨一樣, 半明半暗之間,他深邃的五官讓晴也心跳不已,混亂迷糊中, 晴也只聽見門外一陣瘋狂地歡呼, 邢武廝磨著她的唇對她說:“新年快樂。”

晴也用餘光瞄了下墻上掛著的鐘,12點整,這還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在接吻中跨年,忽然感覺整個人被扔進蜜罐中一樣,她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新年快樂。”

邢武的眼在黑暗中迷離閃爍, 聲音透著誘人的磁性:“新年有什麽願望?”

晴也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希望明年跨年還能和你一起過。”

兩人緊緊擁著對方,忽然都陷入了沈默,半晌,邢武收緊手臂,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對她說:“好,無論明年的這個時候你在世界哪個角落,我一定陪你跨年。”

晴也激動地望著他,就這樣望著他,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她忽然哽咽了一下,不禁說道:“我其實一直覺得這一年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年,但你讓我的生活變得不一樣了,邢武,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吧?”

他將她揉進懷裏,堅定地說:“不,你才是。”

門外狼呆不停叫著:“武哥,晴也,跨年了,你們在幹嘛?”

邢武和晴也都出去了,大家齊齊舉著酒杯,黃毛一臉高深莫測地盯著他們兩笑,晴也瞪了他一眼。

胖虎舉起酒杯開懷地說:“我,我祝大,大家,生命不止,希,希望不滅,就,就算以後畢業大,大家各奔東西,歸來仍,仍少年,我們不說再見!”

黃毛立馬揉著眼睛裏的淚花罵道:“我說胖子你他媽有毛病啊?這又不是讓你發表畢業致辭,說這麽傷感幹嗎?”

所有人都舉起酒杯齊聲喊道:“我們不說再見!”

晴也的內心也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雖然和這些人認識還沒有她原來那些同學時間長,不過人處逆境也許感觸格外深吧,他們的率真樸實和可愛給她帶來不同的歡樂,讓這個灰蒙蒙的紮紮亭每天都豐富多彩,她突然對他們產生了一種戰友情。

想到第一天來紮紮亭看見這些殺馬特青年時,她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他們玩到一起,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從一開始的神之蔑視,到現在慢慢放下那層隔閡竟然也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她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真是頑強啊,當然,主要是因為這都是一群可愛的人。

最後的收場是在以趙阿姨家為首的大院鄰居集體罵街中結束的。

元旦那天,晴也很忙碌,早晨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弄放假三天的學習任務,等邢武起床後,她已經刷了三張卷子了,看得邢武直咂舌。

傍晚前晴也全部搞定,然後開始收拾東西,邢武就半靠在床上看著她收拾,什麽洗面奶、毛巾電動牙刷、塗臉的,亂七八糟一大堆全部扔在床上,邢武越看越迷,好心提醒她:“就一個晚上,不用帶那麽多東西。”

晴也把包拿出來,將裏面的書清空,告訴他:“這些都是必需品,得帶著。”

然後她還莫名其妙地擡起頭:“你怎麽不收拾東西啊?”

邢武抱著胸淡淡地說:“收拾好了啊。”

晴也看他一下午動都沒動的樣子,問道:“收拾的東西呢?”

邢武指了指自己:“帶個人去就行了,我個大老爺們在外面過一夜還把家搬過去?”

晴也笑了,夕陽從窗戶灑進來,紮紮亭這裏的房子都很矮,最多自家蓋的小二層,所以眼睛一擡就能看見遠處沒入大地的夕陽,晴也每天最喜歡的就是這個時刻,霞光漫天,賞心悅目。

而且某人今天居然穿了一件印有小熊圖案的衛衣,其實一整個下午晴也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總盯他看。

平時邢武的穿衣風格吧,簡潔幹練還挺有型,今天也許不用出門的緣故,他也不知道從哪翻出了這件畫風新奇的小熊衛衣,跟他的氣質產生了一種很大的反差萌。

此時夕陽的餘暉落在他身上,他無可挑剔的輪廓,和那慵懶的姿勢,莫名有種漫畫少年即視感。

晴也丟下手中的東西,忽然跳到他面前,拽著他衛衣胸前的小熊圖案問他:“這衣服哪來的?”

邢武伸手就把她扯進懷裏:“初中的。”

她笑著說:“初中的還能穿啊?”

“那會當籃球服穿,現在正好。”

邢武低眸看著她彎成月牙狀的眼睛,純凈柔美的臉近在咫尺,到底沒有忍住,抱著她翻了個身由淺入深地吻著她。

床太窄,一個翻身晴也已經被壓到了床邊,半個身子都懸空了,似乎隨時有種要掉下去的節奏,她本能地抱住邢武,姿勢很費勁,某人終於有點良心,溫熱的手掌扶住她的腰,把她身體懸空的力量全部接了過去。

晴也擡手抱著他時,毛衣往上露出了一截小蠻腰,他帶著薄繭的手指便滑過她細膩的肌膚,遍體酥麻的感覺讓晴也顫栗,眼前的男孩眼尾上挑,布滿春色,夕陽的暖光打在他清雋的側臉,把他濃密的睫毛也染成了金色,此時晴也心裏想得卻是這樣的顏值放在紮紮亭這個破地方真的合理嗎?

要是她後面出國了,可以打包帶走嗎?

晴也窩在他的臂彎裏被他吻得綿軟無力,思緒紛雜,然而邢武卻突然擡了下頭,而後盯著床邊的地上,晴也面頰緋紅地望著他,就見他慢慢從她身上起來了,走下床,從地上撿起一盒紅色的東西。

晴也微微眨了下眼轉過頭去,當看見邢武手上拿著的那盒東西時,剛才那纏綿悱惻的情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猛然彈起來直接跳下床一把奪過那盒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出來的杜某斯,尷尬地抽了抽眼角:“那個…我要說這是別人的,你信嗎?”

晴也明顯在邢武眼裏看到一種壓根不信的神色啊,不說他了,晴也自己都說著心虛啊,誰尼瑪好好會在一個姑娘身上放盒套?想想都不合理啊!

關鍵這真不是她的啊,她又不好直接把方蕾供出來,這畢竟是人姑娘的隱私,這樣堂而皇之告訴別人到底不大道德啊,但這盒杜某斯要怎麽解釋?

然後晴也就看見邢武一聲不吭走到窗邊點燃一根煙,似有若無地拿眼神瞄著她,晴也立在房間裏感覺都要原地爆炸了,這尼瑪都是什麽操蛋的事啊?

邢武不會還以為她自己跑去買了盒這玩意,準備跟他發生點什麽吧?

頓時,晴也羞得感覺現在,立刻,馬上,必須找個地洞鉆一下,她已經無法直視邢武的眼睛了,於是二話不說,直接就把他們床中間的簾子拉了起來,阻擋住某人看得她發慌的視線,然後拿著這盒燙手的東西,那叫一個愁啊!

主觀上來說,晴也覺得不能帶去冬令營啊,這不是助紂為虐嗎?但是如果情到深處方蕾依然要推倒人家,那她不帶去安全一下,不也是助紂為虐嗎?

想來想去晴也把東西往包裏一扔,都是啥子破事啊?

於是那一整個晚上晴也都沒好意思跟邢武說話,就連吃飯都跟他錯開吃的,就怕一不小心撞見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搞得她小心臟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早晨七點四十他們準時從家裏出發,邢武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還背著個黑色雙肩包,晴也很是疑惑啊,說實話她從來沒見他正兒八經背過雙肩包,就這副樣子還挺帥。

她托了下他的包:“你不是說不帶東西嗎?什麽啊這麽重。”

“電腦。”

“你帶電腦去幹嘛?”

邢武卻瞥了她一眼,直接拿過她的包甩在肩頭,答非所問地說:“帶了嗎?”

晴也莫名其妙地回問了句:“帶什麽?”

“套。”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晴也已經把那件事忘了,壓根沒想到邢武居然又提起這事,晴也“唰”得臉紅到耳根了,她要怎麽回答?她要說她帶了,邢武不會以為她讓他報名冬令營是帶著不純的目的吧?

晴也此時只想大叫一聲,然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跟這人拉開距離,但現實是,她只能頭低到不能再低重覆了一遍:“那個不是我的,真的,我幫別人裝一下。”

“哦…”邢武這一聲“哦”硬生生拉了很長的語調。

聽在晴也耳朵裏,就有種多重的東西啊?還需要別人幫忙裝?你就扯吧!

晴也此時的心態已經爆炸了,簡直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不洗不清的感覺。

然後就看見在路口等他們的胖虎和史敏,胖虎還很關心地問了句:“晴晴也,你咋臉這,這麽紅?”

“……”你才晴晴也,你全家範範統。

晴也一把拽著史敏就快速遠離這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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