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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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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清閑痛心疾首的說:“這可是前車之鑒。”

廖白灼:“呃……師兄沒瘦那麽多吧?!”

“你閉嘴。”閔清閑被廖白灼一句話給氣得直翻白眼,繼而恨鐵不成鋼的瞪過廖白灼之後,轉移目標,扭頭看向被十來把劍指著上中下三路的符青鸞,厲聲質問:“妖人,我已知道事情經過,你害得我們家白灼被人一路追殺,要不是正好碰見我們,他肯定會受傷,受傷沒錢醫治肯定會死掉。所以你是想害死他。”閔清閑咬牙切齒:“沒想到你心思竟如此歹毒。”

心思歹毒的符青鸞:“……”他覺得閔清閑如此義憤填膺,歪曲事實,總有點惱羞成怒殃及池魚的意思,他嚼著自個兒大概是被廖白灼那說話不過腦子的給拖累了。

遂看廖白灼:給解釋解釋,都是誤會。那是不可抗力造成的,我真沒想弄死你。

廖白灼接收到視線,竟似是看懂了,馬上轉向自己的師叔,臉露誠懇:“師叔我有錢啊,五十文呢。受傷能治的,死不了。”

符青鸞想翻白眼:不是讓你解釋這個!跑偏啦笨蛋!

閔清閑瞪眼:“五十文就想買你的命?”仇視符青鸞:“妖人好歹毒。”

符青鸞:我是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閔清閑似乎覺得廖白灼走丟了一次,就被人拐了,於是開始苦口婆心的教育廖白灼,似乎是想將他被人忽悠走的心給拽回來:“我知道,這妖人給過你零花錢,管過你兩頓飯,但是只這點恩惠,就將你給收買啦?不長出息的東西。人心險惡,世道不平,這世間有多少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你一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小子,自然是容易被這些偽君子的表象給蒙蔽的,你還小,師叔不怪你,但是你要好自為之,若真吃了大虧,那時候後悔就晚了。”

“哦。”廖白灼誠懇的點頭,看符青鸞一眼,符青鸞回以真誠的眼神,廖白灼又扭過頭去,有些糾結:“可是師叔,你也說過看人不能看片面……”

“我說的道理多了去了。”閔清閑翻白眼:“我還說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呢,你記住了嗎?”

“可是……”廖白灼湊到閔清閑跟前,小聲的說:“師叔,五十個銅錢真的不少,我師傅都從沒有一次性給過我這麽多零花錢呢!我覺得妖人要真想弄死我,幹嘛要浪費這麽多錢?”

“不要被銅臭蒙蔽了雙眼。”雖然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閔清閑想了想:“你身上帶的錢太多了,拿過來師叔給你保管一部分,省得你又被人騙走。”

廖白灼嚇了一跳,不舍的捂住自己的錢兜子:“我自己保管不行嗎?”

閔清閑嚴肅著說:“不行,交四十個。”

“三十個。”

“三十五個,不能再少了。”

師叔侄兩個人自認為說話聲音挺小,可符青鸞剛恢覆了部分靈力,耳朵正是好使的時候,給聽得一字不落。感覺這老小兩個正在拿著他的辛苦錢分贓。他難得大方一回,還沒賺著好兒。

所以符青鸞咳嗽了一聲。

只是他這貿然一咳嗽,身周指著他上中下三路的劍就免不了有幾把發出了顫抖,還往前逼近了一步。警告他不要亂動嘛,他明白,也理解。可其中有一把,缺德下流的遙指著他腿間要害的,卻抖的他心中一陣顫抖。

所以接下來想說的話,難免就咽了回去。

正在五個五個數銅錢並把數好的銅錢用現編的草繩串起來的閔清閑,聞聽咳嗽,以蹲著的姿勢擡頭看了符青鸞一眼,捂著銅錢的手緊了緊,將眼一瞪:“怎麽,給我師侄的買命錢,看他沒死就想要回去?”閔清閑麻利的把錢揣起來:“門都沒有。”

其實符青鸞想說的是:我給的錢自然是我說了算的,小白丟了那也算我的,你給貪了就不地道了。

小白這孩子有時候腦子笨,有時候腦子轉的還可以,比如說現在,竟跟符青鸞想到一塊兒去了:“師叔,你不會貪了我的吧?”

“自然不會。”符青鸞覺得閔清閑說的有些心虛。符青鸞想到了小時候過年得的壓歲錢,父母會說:拿來我給你保管。可等你真去要,他們就將眼一瞪,說:不是都花在你身上了嗎?!

分贓完了,閔清閑大手一揮,指著符青鸞:“把這妖人給我押進去,由我親自處置。”

處置?符青鸞想了一想。他雖然恢覆了一點的靈力,但是想想原主跟他們戰鬥過的經驗……這些人打起來可都有點不要命啊,他如今還帶著個小累贅,沒把握能贏,所以現在不好跑吶!且看看吧。

符青鸞吸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神清氣爽的跟著一群人進了破廟。

破廟裏由四根掉漆的立柱撐著,中間較開闊的地上已經被收拾出來了,四邊周圍的地上鋪著一圈稻草,稻草上面有被壓過的痕跡,有的草上還鋪著衣服,看來是他們昨晚睡覺的地方。而正中空曠處升著一堆火,還沒熄滅,不過已經有不少灰燼了,看的出來一整晚燒了不少的柴。

而柴堆上架著的還是那口熟悉的鍋子,此刻鍋子裏的水已經開了,正在咕嘟嘟的冒熱氣。

看著那鍋子,符青鸞竟有一點懷念之感,畢竟這些人是除了唐魚水之外他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群人,還相處了一段時間,別說,如今再遇到他們,竟然不排斥,甚至還處出了一點感情?!

要是他們不是想把他弄回小巫山審判他甚至弄死他就好了!

廖白灼抱著他掉的那堆柴火在隊伍末尾走進來,把柴碼到那火堆旁邊,又拿了兩根柴添進火堆裏去。

符青鸞叫了他一聲,廖白灼就走過去按照符青鸞的話把趴在符青鸞背上睡得正香的唐魚水給接了過去。符青鸞還給了廖白灼一個柔軟的包袱,讓他將包袱墊在唐魚水的腦袋底下當枕頭。

唐魚水睡得跟小豬一樣,被兩人倒了一次手都沒醒。廖白灼把他放到一個稻草鋪得較厚的稻草堆上,忙完了一擡眼,看見立柱旁邊,被一圈劍指著的符青鸞雙手手腕上,被他師叔閔清閑掏出來的一根細鏈子,給“哢哢”兩下鎖住了。

鏈子銀光發亮,顏色在這白日裏也有些紮眼,如果不是在兩手腕處鎖了兩把小鎖,遠看倒像條裝飾品。

閔清閑鎖完了鎖鏈,才松了一口大氣一般,一揮手,讓大家把劍都撤了。

一家人皆松一口氣,還劍入鞘,都紛紛跑到鍋子前喝水去了。

被撇下的符青鸞試了試鎖鏈的長度,發現蹲下起來伸胳膊吃東西似乎都不礙事,而且鎖鏈極細,只有大約一厘米的直徑,可別看它細,註了靈力進去試了試,竟然繃不開。

閔清閑在旁邊有恃無恐:“別試啦,這鐵鏈前前後後鎖過不少人,上至宗師下至魔頭,沒一個能把它崩開的。除非用正確的鑰匙把它打開,否則只能一輩子鎖著。”

閔清閑說完,就完全不怕符青鸞再跑掉的樣子,撇下他也去喝水去了。

符青鸞倒是不惱,他此刻對這根鏈子興趣很大,他聽見閔清閑形容這根鏈子的強大的時候就覺得腦子裏閃過什麽,坐在唐魚水的旁邊捧著這根鏈子細看,發現這材料似乎非金非銀,也不似鐵,拿牙一咬,差點把牙給崩掉,口中的水汽噴到鏈子上,從牙上拿下來的時候,上面竟結了一層細細的冰霜,摸那冰霜,覺得那冰霜凍手,可再摸那鐵,卻一點也不覺得涼。

臥槽,怎麽感覺是好東西呢!

符青鸞歪在一邊細細的思索,將原主看過的關於兵器的孤本從腦子裏翻出來,想了一會兒,然後猛地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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