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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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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遁形,大概說的就是王小串兒跟孬小情了。

深更半夜的,想賣個東西,居然還能出動國民保安局的,這不是活生生的嚇人嘛。

東西被拿走,錢嘛,更是別想了,她們被逮個正著,要說無關,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眾目睽睽的,人家早就埋伏好的,不過是個陷阱,——王小串兒也不想找算賬的事,因為這不是現在最要緊的事。

她們被押走,帶上手銬的。

孬小情真是心都涼了半截了,到這個時候她反而是鎮定下來了,而且她們雖說是被冰涼的手銬銬著,剛才的那些個車子早就走得一幹二凈,像是嚇唬人似的,她們都被押上為首的那車子,就是譚璉的車子。

兩個人擠在一起,前面坐著的是譚璉,朝架式沒有送她們去國民保安局的樣子,兩個人相視一笑,那是苦笑來著,尤其是孬小情自認沒幹過啥見不得人的事,就是想甩掉個東西,居然能讓人出動這麽大的陣勢來逮人——更別說王小串兒,她在這行就沒叫人逮過,這一次毀了。

“譚璉,你準備怎麽樣?”

孬小情清清喉嚨,也不預備跟譚璉有什麽可客氣的,甭管當初兩個人是怎麽著的,現在賣他們家的傳家寶,給人逮了,她是沒話可說,就是要個痛快的。

王小串兒那是她肚子裏的蛔蟲,覺得她真傻,這個時候還把事兒往身上攬,趕緊替她開脫,“渾說什麽呢,都是我拉你出來,你又不知道我做什麽的,傻子呀,當自己有底氣問這個的?湊上來做什麽的?”

這是打算自己一個人抵了,真是講的義氣。

到是把孬小情氣個半死,沖她翻白眼,索性直接再跟譚璉說道,“譚代表,你看看,她就是個外人,二百五的,到處就跟人講義氣的,她的話可不做準的,都是我逼的她,她是見不得我煩,才幫的我,譚代表,這事真與她沒有關系——”

“誰說我跟我沒關系了?”王小串兒眼睛往上翻,要是換個人,她早就把自己扯開了,包管能把事說得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可她跟孬小情,那是好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能見她為了這事兒把她自己的前途都給毀了?“譚代表,你不要翻臉就不認人的,小情可沒有哪裏對不起你的,你不認人就罷了,還這樣子銬著我們,不就是小情想把你們的訂情信物給賣了嘛,你值得這上火的?”

這人——真是的,就將金元寶說成了訂情信物,完全是諷刺譚璉來的。

聽得孬小情差點翻白眼,與王小串兒那是心意相通的,立即就有了主意,“譚代表,我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這東西呢,是我的,我後來才曉得是你們譚家的東西,想著這不知道幾時落到我手裏的,又覺得有些害怕,生怕別人以為這東西是我偷的,我害怕呀,所以就想著把東西一賣,就一了百了了,譚代表,這東西真是你送我的?”

她就是那麽一問的,也沒當真,畢竟東西是唐森給的,這才是真的。

譚璉坐在前頭,身邊的司機大氣沒敢喘一口,生怕惹身邊的譚代表生氣,就那溫度他都是覺得身邊降了好幾度,難受得緊——

誰知道,就在司機緊張的時候,譚璉到是真開口了,“我送你的。”

就四個字,好像就宣告了一切真事兒,原來她與他真是——真是熟的,熟到他都能將譚家送給準媳婦的金元寶送到她手裏,可明明,東西是在唐森那裏的,就這麽一想,卻叫人全身發冷的,像是有什麽陰謀在中間一樣。

唐森死了,而她們、她們……

叫孬小情難得有些害怕,也許她的猜測是真的?唐森出事不是偶然的事?他突然混得風生水起,是因為抓住了她與譚璉交往過又流產的事當把柄嗎?他背後的人可能是譚璉?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孬小情心裏難安,也許是一時間刺激太大,讓她有些口不擇言的問出口,“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跟你……才讓唐、唐森……”

王小串兒聽得可震驚了,比她這輩子經的事還要震驚,她到是想攔著孬小情,可思及那照片裏男人的神情,覺得事情不至於這麽的“黑暗”,也就沒攔了,到是在一邊聽著。

“住嘴!”

嚴厲的聲音,還很重,重重地壓在人的心頭,壓得孬小情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有種惶然,張眼望著前面的背影,忽然覺得背影有些僵直,叫她無端端地覺得難受。

而王小串兒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望著前面那位譚代表的後背,表情多了一絲憐憫。

孬小情真住嘴了,因為車子停了,同她一塊兒的王小串兒被弄下了車子,而她依舊在車裏,車子朝城外出去,駛了一段路後,她才發現是通往機場的,叫她更是如身在雲裏霧裏般的。

到最後車子停在機場,她的手銬也給解開了,放在王小串兒車子裏的行李箱被譚璉拉著,他做起那個動作來居然一點都不突兀,好像他習慣了做這樣的事,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就拉著她——

她不想往前走,他就拽著她,那力道大得很,叫她實在是擺脫不了,只得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才下飛機沒多長時間,就再次來到機場,尤其是被迫來的,著實不是件叫人愉快的事。

“我們去渝陽。”

她聽見他在說話,一擡眼看過去,見他眼神冷漠的叫她心顫,像是她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樣,對,就是這種感覺,讓她一時無語,等真正上了飛機,才有走投無路的想法,他這是要做什麽?

偏他上了機,就沒理會她,自顧自閉著眼睛。

她能怎麽辦,王小串兒還在他手裏,只得自己也跟著睡。

好吧,其實她是真困了,把心放寬了睡,醒了再打起精神看他到底是想幹什麽的。

清晨,飛機降落在渝陽機場。

經過幾年的災後重建,渝陽早就恢覆災前的樣貌,或者比災前更好,這個城市經受了災難性的地震,又重新地站了起來,更加的勃勃生機。

似乎連空氣都是那麽的新鮮。

她離開渝陽已經有幾年了,這些年從來就沒有再次踏上渝陽的地界,今天還是第一次,她的行李箱依舊是由譚璉拉著,她走在前面,這會兒譚璉到是沒有強制性地拽著她,任由她在前面走,好像心胸一下子就開闊了。

當然,這僅僅是孬小情的想法。

機場外頭,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通身都是黑的,從車窗都看不到裏頭是什麽,而譚璉就是帶著孬小情上了這輛車子,車子是譚璉親自開的,他一過來,裏面的司機就下了車,恭敬地請他上車——

這架式,到叫孬小情不由冷笑,冷領導人的兒子,出門果然是不一樣的。

“笑成這樣子很難看——”

到是譚璉見她僵著臉笑,還不太喜歡,不喜歡就說出口。

說得孬小情那小臉更僵,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索性朝他一呲牙,也不管什麽形象不形象的,“難看就難看,又沒叫你看!”

“呵——”譚璉輕“呵”出聲,“你以前最愛笑了——”

還說以前的,叫孬小情跟吞了什麽似的,嫌棄地看著他,就算他是再好,論起過去的事,也叫她不痛快,不管怎麽樣,她一點都不清楚過去的事,他就像個知情人一樣,她覺得挺可笑的,——這種被隱瞞著的感覺,還有她自己一點都記不起來。

“別一副我們很熟似的好不好?”她忍不住低吼出聲。

甚至有些暴躁。

譚璉見她這樣,臉上多了些笑意,似乎這樣的她才叫他眼裏多了點興味,跟在省城時的冷漠完全不一樣,“我們是很熟,熟到你都有了孩子,都不跟我說一聲,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了?”

孬小情震驚地盯著他,盡管知道自己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這都是清醒過來的事,但是真從知情人的嘴裏說出來,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你、你在胡說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

只要否認就好了,只要否認就好了!

她心裏這麽想的。

但跟縮頭烏龜沒啥兩樣,說白了,她也沒想到自己有不敢面對現實的一天,不但是不敢面對現實,更是不敢去想唐、唐森在中間的事。

“聽不懂就聽不懂,我會慢慢地讓你聽懂的。”譚璉包容的說,一點都不生氣,“我知道你失憶了,會讓你慢慢想起來的,一定會的。”

這種篤定,卻叫孬小情像是在被拱上火在烤。

“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樂意想起來。”她刺他一句。

“沒關系,我樂意讓你想起來的。”譚璉胸有成竹般,“都說了,你收了我的東西,不準賣,怎麽都聽不懂的,好不容易回到你手裏,又想賣掉,以前到是想還給我的,現在居然想賣,你怎麽一點耐心都沒有?”

她沒耐心?

她是最有耐心的好不好?

忍不住從鼻孔裏哼出聲,她確實覺得跟這個人有些不對盤。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了,又來了,更完就睡覺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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