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有，才沒有！”

“好了，先回家，我保證讓冷茜茜付出代價，好不好？”

“你說到做到。”

“好。”

——

兩個月後，沈晴天去送顧白天上學，回來時候，公司樓下遇見周郁南。

一段時間不見，周郁南整個人清瘦憔悴了許多，不過臉上還是掛著招牌性的風掃笑容：“有些事情想聊聊，方不方便占用一點時間？”

周郁南的邀請，沈晴天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好，反正我現在只是掛個閑職，在公司裏學習，根本沒有重大的事情處理，走吧。”

顧氏是四大世家之首，既為世家，當然不會只有一脈，雖然顧老爺子和顧太太只有顧白宸一個獨生子，但旁支的親屬卻不少。顧氏集團是屬於家族的，公司裏面就插有不少顧氏的精英人才，少一個顧白宸，自然有的是人上位，因此雖然CEO雖然不在，換了人後公司基本上沒有受到任何印象。

她在國外留學五年，主學商貿和金融管理，顧老爺子也一心想栽培她，在顧白宸案情一事了後，用給她打發時間的理由把她安在公司裏。

不過有事情忙，她對顧白宸的思念逐漸少了些，沒有被悲傷一直圍困，逐漸走了出來，倒是周郁南的憔悴，讓她忍不住打趣，“怎麽垂頭喪氣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才是宸的老婆皆**，這消瘦程度連我都自嘆弗如。”

周郁南也不瞞她，“沒辦法，這就是情種的命運，為伊消得人憔悴，誰讓我動了情，那自是活該的。”

周郁南不是喜歡悲春傷秋的人，他說動了情，為伊消得人憔悴，自然是真動情，不過整個人，肯定不是顧白宸。

沈晴天詫然看他：“怎麽，還沒找到冷星？”

在她要結婚的那天，冷星就不見了人影，之後更是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任何的蹤跡。

消失得幹幹凈凈，連周郁南都無法找到她。周郁南自是煩悶無比的，原以為她只是鬧鬧脾氣躲著他，後來一直找不到，才覺得事情嚴重了。

周郁南頹然，指著自己，“別問了，說多傷心，瞧我這黯然銷魂的模樣，你應該已經猜到了答案。”

“我不猜那種幼稚無聊的東西。”

沈晴天也唏噓，雖然認識不久，對冷星的身家背景也不是很了解，但冷星待她也算是真誠友善的，她已經把冷星當成朋友了。冷星突然失蹤，連她的婚禮都不參加，她生病了也不來探望，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你應該早點報警，要是報警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把人找到。”

“警察能找到她，我肯定也能，而且她的身份根本不會記錄在警局，我報警不但找不到她，甚至可能會給她引來麻煩。”

周郁南苦笑，看著沈晴天，“我和她的感情，你不懂。”

不懂就不懂，周郁南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不過，“你今天找我，難不成是要跟我倒這沒頭沒尾的感情苦水？”

掐去兩人怎麽相識相愛的部分，掐去冷星的身份背景，掐去兩人吵架的原因，什麽都不說，她就算想幫忙也無從下手。

“不是，你不說，我差點都忘記了。”

周郁南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是關於老白的事情，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有關顧白宸的事情？沈晴天一把抓住周郁南的胳膊，欣喜問道：“找到顧白宸了，對不對？”

周郁南沒有看她，沈著面色，點點頭。

沈晴天瞧得他反應，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滯在臉上，“不是好消息？”

不用回答，她也猜到了，畢竟周郁南和顧白宸是至交好友，周郁南跟她一樣希望顧白宸好好活著。

如果周郁南帶來的消息是好的，他該是高興的，而不是像現在表情這樣凝重而悲愴。

她不想聽到壞消息，至少沒有聽到，她的心就不會劇烈疼痛，就不會害怕和張惶，可是，她還是像知道他的消息，不管好的壞的，只要是他的消息，她都想知道。

已經兩個月沒有看到顧白宸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多麽想他念他，沒有消息的日子裏，她在等待中一直苦苦煎熬著。深吸口氣：“你說吧，我能承受得住，是不是發現他了，但是身受重傷，正躺在醫院裏做急救？”

這是她最願意聽到的壞消息了，至少他……是活著的。

周郁南搖頭，眼中有悲傷流洩，“前日有大雨，雨水沖刷了泥地，有人在那個廢工廠的坑地裏，找到破碎的被燒化的人骨。”

沈晴天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在地，激動抓住周郁南的衣裳：“你說什麽，不是以前把地面鏟平都沒有看到屍體嗎？怎麽這會兒看到人的骨頭了！”

那個廢工廠已經被荒廢了，平常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去那裏玩耍，那次大火中，也只有顧白宸一個人落在火海裏，那個人骨……

不一定的吧？怎麽就那麽巧呢？“周郁南，你有沒有找鑒定師去鑒定一下那骨頭，確定是顧白宸的嗎？”

周郁南無奈開口：“燒化了的骨頭，根本無法分析TND和做各種鑒定，我們只是做一種假設。”

“我要去看看，你帶我看看那骨頭。”

沈晴天說著，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往前方走去。

周郁南心中也是不忍，沈晴天才剛從打擊中站起來，至少對未來還抱有一些期望，可現在那人骨的發現，基本上毀了她所有的信念。

顧白宸，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原是不想看到這個場面，不想告訴她這個消息，可沈晴天是活生生的人，是顧白宸的妻子，她有權利知道這些真相，而不是自欺欺人活下去，苦苦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人。

警察已經把骨頭帶走了，並且通知了顧老爺子和顧太太，沈晴天來到警察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哭成淚人兒的顧太太以及表情悲愴仿佛老了十幾歲的顧老爺子。

她哆嗦著嘴唇，問道：“媽，你……”

顧太太抓住她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歇斯底裏，整個人都崩潰了：“晴天，晴天，我們的小宸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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