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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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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轉回小葆要大破銀行密碼和段琪仁對持的那段時期,當她只顧著羽柔小女朋友之制,卻忽略了對她有養育之因的偉大母親童懷青。

懷青也知道女兒有事情做,也沒煩她要她來店裏幫忙,所以甚麽事都自己與打工的大學學生忙起來,總算每天有彤彤與蕭蕭的幫忙才能松一口氣,這樣的日子,幾乎連續了一個星期之久。

就在那個星期日,客人走光光,童懷青想著拉閘關門的時候,外面一樣下著毛毛細雨,一個男人小跑走進來,鏡片被水珠擋著,頭發沾濕,滿臉濕氣。

童懷青本想趕他離開,可當她看到他這個情境,就心軟讓他進來避雨。

「對不起,妳們打烊了嗎?我還是先走了。」說著,男人又急步要離開。

「等等,都進來了,坐下休息一下吧,要不要吃點東西?」

「哦…」男人環視四周,好像才發現自己走進了一間食店,或許是不好意思,便隨便點了一樣東西。

其實童懷青並沒打算要弄牛雜的食物,因為東西都收好了,她便親自下廚,用雞蛋煮了一客蛋包飯和泡了一杯紅茶端上。

懷青更拿了一條新毛巾給他擦擦水點,把食物都放到他面前。

男人把鏡片的水珠擦掉後,才真正看清跟他對話的人,他…他…頓時臉紅發不出聲來。

「hello?」懷青見他在發呆,好心在他面前揮動小手。

男人尷尬地回神,低頭不敢再看著她:「啊…謝謝,但…我不是點這個吧?」見到弄得香噴噴的蛋包飯,肚子不禁打起響雷。

擦擦額上的汗水,懷青說:「店裏的東西都收好了,所以弄些簡單的,這些不收錢,送你的。」

「這…這…怎麽好意思,我還是付吧…」男人仍然不敢擡起頭來。

懷青開始覺得這男人很有趣,過往追她的男人都很積極進取,可這男人明顯看到自己在臉紅「那你要付多少?」

她坐了下來,單手托著下巴盯著一臉害羞的男人。

男人馬上掏出錢包,拿出一張五張一百元「這夠不夠?」

懷青只挑了一張收好,其餘的推回去「蛋包飯不值五張,拿你一張好了。」

男人或許鎮定下來,才敢輕輕擡起頭來,與懷青視線對上「謝謝,妳…妳是這裏的老板娘嗎?妳先生呢?」

童懷青默然了一會,她正考慮怎回答這問題,因為從來追她的男人都沒問過,大家都知道她是一個寡婦。

「對不起,我好像太多事,妳不用回答了。」男人尷尬臉紅的吃起來,暖呼呼的蛋與炒過的飯粘融和在一起,濃香的蛋味悄悄蔓延在口腔每個角落,太好吃了!

懷青看到他欣賞的表情,也滿有安慰感,其實這一道蛋炒飯是她第一次學煮東西時學的第一道食物,失敗了很多次,才弄得蛋與飯都剛剛好。

「我老公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也可以說現在是單身吧!呵~不過我倒有一個已十九歲的女兒,不過她學人搞甚麽同性戀,還有六個小女朋友耶!」可能這幾天太寂寞了吧!她開始連女兒的事都搬出來。

男人差點嗆到,連連咳了幾聲…「同性戀?六個小女朋友?妳…妳怎麽看得開啊…通常聽見自己女兒是同性戀都…都會很大反應啊…」

她拿了面紙給他擦擦,繼續說:「我這女兒腦袋有問題!妳知否她在九歲的時候許了個生日願望,說甚麽要當韋小寶!我一開始以為她說說笑,何況當時她才九歲!我怎會當真呢!」

她越說越激動,更把那男人喝過的紅茶搶過來喝一口,然後再說:「你知不知道啊!當她上了大學後,整條食街的街坊都知道她要當同性戀,起初是沒有人信她,我也不太相信,但後來我不得不相信啊!她第一個就搭上了彤彤!然後再泡上彤彤的表姐!噢!我真的不懂怎當一個母親了!」

「妳女兒一定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了,對妳也很孝順吧,願意告訴妳,通常都不會讓父母知道吧。」男人聽懷青說話後,緊張的感覺沒有了,反而更喜歡與她聊天。

「那女兒…唉!還算孝順吧!啊,好像我說得太多糟事了!真掉臉啊!對了,說了那麽久,我都還沒知道怎稱呼你?」

「我叫劉浩生,是一個普通看感冒傷風的醫生,剛剛我下班,就下雨,跑著跑著就進來了。」劉浩生一口氣說了名字與走進來的原因,期間他慣常的把滑下的眼鏡推著,臉上帶傻呼呼的笑容。

「哦!劉先生,是個醫生啊!一份很好的職業啊!我姓童,叫懷青。」懷青又在想些占便宜的事情了!日後有甚麽感冒都可以有熟悉的醫生!還可以打折哩!

「嗯,童小姐,一般時間還可以,不過到了感冒的季節,中午飯也吃不了。」浩生正欣賞著懷青臉上的豐富表情,她不同於一般的女人,她不僅是美,五官集合起來有點氣勢也有點高貴之點,舉手投足都散發淡淡的雅氣。

「那倒是,不過劉先生,忙也有吃飯,我女兒總這樣說我,所以現在我怎忙也吃飯了。」

「嗯,我會的,妳女兒呢?回家了嗎?」

「哦,最近她要準備大學考試有點忙,我要她不要下來幫忙。」她知道小葆在忙著救人,之所以她這麽放心讓女兒做危險的事,是她相信女兒不會這麽快送走性命…因為她還沒有完成韋小寶的七個老婆夢想。

「原來妳女兒上大學了,妳也應該快可以退休享受一下吧!」

「不,這店是紀念我老公的,所以我不會在短時間裏退休…」

「哦…妳…妳還想念他嗎?」浩生也不知會這樣的問,平常跟那些帶孫兒來看病的歐巴桑聊天也只是隨便哈啦,然而對著童懷青,他很想知道更多的東西。

懷青默然了一會,腦裏閃過了很多過去的畫面,她剛上大學就認識了她老公,二人在畢業後便想著結婚,可是…家裏的人反對,說不是門當戶對。

「其實…有時候我已經忘記他的樣子,忘記他笑起來的白牙齒,也忘記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可是我知道他還在我心裏面。」這也是童懷青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內心世界,就連小葆也沒說。

他們沒再對話,氣氛不尷尬,卻有點不知道怎形容的感覺在他們之間徘徊,這時候,彤彤剛好收舍好廚房跑出來。

「嗯?原來還有客人啊!」

二人都回神過來,浩生強意地笑了笑,懷青只用眼神來回示再轉向彤彤「嗯,妳可以先回去,下面讓我來好了。」

「嗯!別太晚。」彤彤拿起包包,走過的時候順便瞄向那男人,這男人…是第一個可以這樣坐下跟伯母聊天的男人呢。

接下來,待劉浩生吃完飯後,便堅持送童懷青回家去,兩人都各至留下對方一個印象,絲絲扣著彼此的心靈。

之後的日子,劉浩生總有借口每隔一天便到店裏吃東西,與童懷青聊天,有時候聊聊生活趣事,也有時候聊聊醫院的,到最後,劉浩生也懶得耍借口,光明正大地只找懷青,也破天荒答應了劉浩生去約會…

不過約會的地方是劉浩生所屬的醫院餐廳,太另類的約會地點。

童懷青也奇跡性地在十點鐘起床,換上昨天特意去買的裙子與上身,搬出買了卻沒多用的化妝品,細心地為自己的臉部塗上最自然的淡妝,她要大方幽雅,不要有濃厚的感覺。

最後唇片抿一抿,最適合她的淡雅清妝完成了,在全鏡子照一照自己的樣子,她自覺仿佛回到二十歲的時候,而心情卻像第一次跟她老公約會的時候,很期待,卻有點小緊張。

劉浩生是在臺灣最大的醫院裏工作,童懷青提早了半小時到達,她自己逛了逛,最後到櫃臺問了劉浩生的位置,便想悄悄看看他工作時的樣子。

她悄悄在不遠處看著,現在不是感冒的流行季節,可是也滿多病人在等候,而她也調皮地也跟著等在後面。

病人一個一個走進去,再一個一個地走出來,最後只餘下她了,她笑起了一抺像少女的甜笑,輕輕推門走進去。

劉浩生還在寫著前一位病人的記錄,所以沒擡起頭「嗯,說說你怎麽了?」

「咳咳咳…喉嚨有點痛,難呼吸…不過這也不算嚴重,最嚴重是有人約了我卻遲到了。」

揮動的鋼筆停下,終於從雞腸裏擡起頭來,驚訝的發現是懷青,再看看手表,啊!的確遲了快半小時,臉蛋馬上漲紅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懷青,真的對不起,今天比我想象多了病人。」劉浩生有點緊張,還口吃起來,雙手不知怎表達總在捏來捏去,冷汗都冒出來了。

懷青燦爛地大笑「放心放心,我就知道醫生都這樣,所以其實我一直就在外面,順便進來裝一下病人,玩耍一下。」他的表情反應太可愛了,而已她很早就想跟他說…他總是把最上的兩顆鈕扣扣錯…不過最後還是想留下他特別的一面。

「可是還是要說對不起,約了妳卻還要妳等我,我是個失敗的男人。」這次還是第一次約會耶!已經很不好意思的約在醫院裏了,現在還要她等著!真糟糕!

「好啦,我肚子真的很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嗯,好的。」

二人肩並肩走著,也開始聊起來,到了醫院裏的餐廳,劉浩生點了很多東西,就讓童懷青挑。

「你也買太多了吧!我們怎吃得完啊!」他點的食物竟然放滿了一張中等大小的桌子。

呆笨的抓抓頭,又再一臉紅「我…我怕妳吃不慣醫院的東西…所以點了所有這裏最受歡迎的東西…」

噢!他也太可愛了吧!「我吃得很隨便啦,就算不好吃也沒關系,有你跟我一起吃嘛!」

「哦!我…我下次一定會約妳去吃好好的東西。」

懷青的愛玩調子又來了,「喲,誰說我下次會再受你邀請?」他啊,整整兩個星期才敢開口約她,以前的男人第二天就開口了。

這下好了,劉浩生又再緊張尷尬起來,卻笨得來又滿會耍嘴頭的「我…我…我再用兩個星期來打動妳啊…這會不會有機會有第二次?下次…下次我們去吃日本餐啊…不會再約在這鬼地方了!」

他以為她不喜歡這裏,所以給了她壞印象。

「哈哈,這裏的確是鬼地方啊!都死了這麽多人!」病人一定先死在醫院吧…想起也陰寒呢!

「噢…懷青…我…我我不知道要說甚麽…但是可以給我再跟妳吃飯的機會嗎?」一開始用童小姐稱呼的,在兩星期後,他才漸漸改用名字。

唉,他是笨,還是不明白?她願意出來,已表示她不介意多出來嘛!這可是她沒了老公之後首次跟別的男人約會耶!

「看你這麽緊張,說好啰!下次我們去吃日本餐喲!來~快點吃東西吧!餓死了!」她開動了,食物沒想象裏難吃,一定是他說誇張了。

浩生臉紅紅的「嗯…就明天好不好…」打鐵也要趕熱,他還是有其它男人耍賴不要臉的時候。

懷青看著他頓了幾秒鐘,沒想到這男人也會有這一招啊…呵,他好像聰明多了。

「好,就明天,你來接我啰。」給他最美的笑容,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安穩,雖然還說不上喜歡的。

第二天,劉浩生很準時開著他的小房車到達童懷青樓下等待,他們真的去了吃日本的食物,過程還很高興快樂,之後,這男人…學得更聰明了,總找著機會,幾乎每天都跟她約會了。

他們的發展就來到今天,即小葆現在再次出現店裏的時候。

她與他之間是有一點兒圍繞著暧昧之意,當沒話說的時候,總互相看著對方,散發著清甜的戀愛味道。

只是男方沒膽子開口,而女方也考慮自己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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