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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一章是來扯淡的= =+

參考了一些三蘇《藏海花》裏提到的事情,不過很多的設定,比如張起霜這個位置,都是架空的。

BUG肯定有,希望考據黨不要太認真了……

-⑦-

>>>>>>身為張家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服從他們的所有指令,不管對錯,不論代價。

醒來的時候,我正睡在自己的睡袋裏。揉了揉自己還是有點發暈的腦袋,昨晚的記憶停留在吳邪和我坐在篝火旁邊講著有關那個“張起霜”的事情時,我突然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來的,也許是吳邪送我回來的,也許是張起靈帶我回來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昨晚去找隊醫打針吃藥的行為果然是正確的。昨天還暈得不得了的腦袋現在已經清醒了不少,嗓子也沒有昨天那麽不舒服。

不過,剛剛到這裏沒多久,我的身體居然就出狀況。再這樣下去,我的身子可能會更加虛弱,得想辦法恢覆我原來的體質才行。這個倒是可以找張起靈為我定制一個恢覆計劃,不是什麽大問題。當然,前提是我能順利走完這裏的路。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後來的我沒有了讓張起靈為我定制計劃的機會。

我從睡袋裏爬出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在整理裝備了。張起靈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在我把睡袋收拾好之後,我聽到一個腳步聲向我這邊傳來,一轉頭發現了站在我身後的吳邪。他手上拿著昨晚我去隊醫那裏拿的那種藥,眼神朦朧,頭發淩亂,估計剛睡醒沒多久。

見是他,我又回過頭繼續整理我的裝備,頭也不擡地說:“有事嗎?”

一只手忽然從我後背伸過來,越過我的肩膀把手中的東西送到了我的眼前。我動作一頓,遲疑地接過了藥,轉頭仰視著他因為逆光而看不清的臉龐。風忽然吹過來,地上的風沙刮進了眼睛,有些刺刺的疼痛感。我連忙閉上眼睛,把眼球轉了好幾圈才讓淚水把沙子沖掉。

他一看我眼睛紅了,忙蹲下身慌張地與我平視:“唉唉,你倒是別哭啊。”他的眉頭微微地皺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條細小的皺紋,不知為何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家裏養的蠶寶寶,好玩得緊。

哭?敢情我眼睛進沙子他以為我在哭。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邊揉邊說:“沒哭,沙子迷了眼睛。”

他定定地看了我半晌,似乎在考慮我這話的真實性。但是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還是沒相信我的話。我剛想辯解,吳邪忽然嘆了一口氣:“昨晚你燒得很厲害,突然就暈了過去。”

“是你送我回來的?”

不料吳邪搖搖頭:“悶油瓶帶你回來的。”

悶油瓶?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剛想問他悶油瓶是誰,腦中突然一道閃電閃過,我皺著眉問道:“你說的悶油瓶,是指張起靈?”

他臉色一僵。我知道我猜對了。不過,“悶油瓶”這個稱呼,倒真是適合他。腦中浮現出他遇見什麽事,什麽人都是那個表情的樣子。我一個沒忍住差點笑了出來。

“我相信他知道他有這個外號的話,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我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把我的裝備背起來準備放到我乘坐的那輛車上去。

“記得吃藥。”身後傳來他的聲音。我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手中的藥,往前走去。

****

上車的時候我看了一圈,車上的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早上的太陽也開始烈了起來。現在還沒出發雖然待在車裏曬不到多少的太陽,不過車一直悶著,也不能開窗,還是有點熱得離譜。出發之後更是難受,不僅要忍受這高溫,還得忍受顛簸的苦楚。時不時地還有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曬得久了,感覺皮膚都是燙的。

因為接下來的路並不好走,所以我們的車開在了後面。萬一前面的車出了什麽事,後面的車可以馬上察覺,這樣可以減小損失。

我吃了吳邪給我的藥,藥效使得我腦袋發昏。我只好靠著玻璃窗,希望可以睡一會兒。可是這地形實在差得可以,一路上都在顛,幾乎沒有一段是平路。我這樣睡著很不舒服,頭剛剛靠上窗戶就會被顛下來,有時頭還會撞上玻璃,疼得快要睡過去的我又馬上清醒過來。

這樣的狀態大概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我再也沒有了睡覺的心思。可是藥效還沒過去,我只能在車裏縮成一團,用雙手抱緊自己的腿,然後把下巴擱在我的膝蓋上,半瞇著眼睛。這是我最喜歡的姿勢,也許是從小養成的習慣,我只有擺這個姿勢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他們順著河道一直開下去。而我看著外面千篇一律的風景,做了一件普通人無聊時都會做的事情——回憶。

我想起小時候,我和張起靈相處的模式。

張家人一般要比普通人早熟。因為張家是盜墓的家族,每個人從小得學習盜墓技巧和知識,到達一定的年齡時就放出去試煉。那時候,張起靈已經是內定的族長人選,因為不管從性格還是行動來看,他都是我們這一輩裏最傑出的一個。用族裏前輩的話來說,就是“他身上有上一代張起靈的影子”。但同樣的,高處不勝寒。他站得越高,願意親近他的人就越是少。加之他沈默寡言的性格,毫不誇張地說,他像是被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裏。

但是他不在乎。似乎他能做的,就是每天不停地訓練、提高。他從小就淡然到沒有波瀾的眼神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我一直都不喜歡他。因為我沒辦法理解一個人居然可以孤僻到這樣的程度。每次我和夥伴們休息打鬧的時候,他要麽繼續訓練,要麽就是坐在樹底下看著天空發呆——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在我以為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時候,我的人生出現了一個轉折點。

張起靈(那時候他還不叫張起靈,但我已經忘卻他的本名是什麽了)年長我幾歲,因此比我早進行試煉。而我出去試煉的時候,他已經可以離開張家獨自生存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讓我獨自一人進行試煉,明明族裏沒有什麽硬性規定,連張起靈都是和別人一起進行的試煉,為什麽我就得一個人呢?即使百思不得其解,但身為張家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服從他們的所有指令,不管對錯,不論代價。

也就是那一次試煉,讓我和他的生命軌跡交織在了一起。

張家的女子相對於男子來說,不管再怎樣努力,行動力肯定是要比男子差一點的,所以我們是以書面知識的形式去彌補我們行動上的缺憾。也就是這個行動上的缺憾,害得我差點死在了那個墓裏。原本我以為我已經把墓道裏所有的機關全部拆除了,沒想到墓主人還給我留了一手,設置了最後一關毒氣的關卡。我沒有料到那種墓裏會有這樣的機關,中了招。

毒氣侵入體內的感覺很不好受。在完全封閉的墓室裏,隨著毒氣越來越多,能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一開始我還能撐著,可是到了後來我意識相當混沌,連怎麽呼吸都忘記了。那時候我心裏的感覺很覆雜,有些害怕死亡的來臨,可是又有些期待,期待我可以用這種方式離開張家這個家族。

可是我沒有死。我被張起靈救了。

剛剛被救出來的時候,我很感激他,因為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像表面那麽冷淡的人。他會冒著危險來救我,說明他的心是暖的。所以那以後我對他開始改觀。回到張家後,有時在朋友說他怎樣的時候,我也會插嘴幫他說說話。

但這樣的日子在我被選上張起霜之後被打破。

張起霜,嚴格來說也是一個稱號。若要說地位的話,應該是位居於張起靈之下,其他族民之上的副族長。一般張起靈由男子擔任,選出一個血液最接近上代張起靈,並且身手最好的人,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當上張起靈;張起霜由女子擔任,但是女子的血統不比張起靈,身手也不必說。張家又是一個世代男尊女卑的世家,所以也不怎麽在乎張起霜這個位置。他們定下規矩,在血統相對純正的女子中,由張起靈來挑選最終定下來的張起霜。

我沒想到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我列入了那張名單。更沒想到的是,張起靈他挑了我。

我不知道他挑選我的理由是什麽。我知道的是,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差點發了瘋似的去找他理論。

“張起霜”這三個字是所有張家女子的噩夢。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會被挑中,論血統,族裏比我純正的女子不在少數;論身手,我也算不上數一數二,最多是中等水平。為什麽會挑中我,用張起靈的原話來說就是——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別人沒有的東西。

真是一個可笑的理由啊。就因為這樣的一句話,我被迫離開我的家人,被迫認張起靈為哥哥,被迫接受所有地獄式的訓練。

那時候我多恨他啊。很多個夜晚,他躺在屋子裏,而我還在外面進行著白天未完成的訓練。我揮舞著匕首,想象著張起靈站在眼前,一招一招地練習,招招致命。我也曾偷襲過他,也曾想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殺了他。可是我沒有成功,一次都沒有。

****

車子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我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看向張起靈。他仍是那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我曾不止一次懷疑,會不會他和他人結為連理的時候還是這樣一副表情。

我抹了抹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疲憊地靠著座椅背,轉頭看向窗外。

真是可怕的回憶。不過還好,這些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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