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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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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懿拿起陳湮瀟的手, 將他手上的佛珠一圈一圈繞著取下來,隨後少年手腕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便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因為有血,根本看不清傷口是怎樣的, 只能看到是新傷加舊傷,滲出的血大抵就是剛剛太用力, 將傷口崩開了。

她睜大眼睛,側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 聲音冰冷地質問:“你這是怎麽回事兒?”

陳湮瀟懶懶地擡起眼皮, 仔細看著女人此時的表情,仔仔細細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

冷不丁的, 他突然低低笑出聲,右手撐在膝蓋上支著腦袋看著付懿笑得彎起眼睛,說出的話確實森然可怖:“我不是說過,姐姐要是嫁給他,我就死給你看的麽?”

付懿深吸一口氣, 驟然擡手扇了他一巴掌,瞪著他:“你想和我結婚是嗎?”

她站起身, 舉高臨夏地俯視著這一服鬼樣子的少年, 咬著牙道:“好,我和你結, 但你也說你這條命是我的,從今以後要死要活我說了算!”

陳湮瀟突然楞住,不人不鬼的笑也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像是接收延遲一樣,呆楞了好幾秒他才倏然狂喜地起身, 不顧手上的血,就去捧住她的臉,不敢相信地確認:“姐姐說話要算話!不準反悔!反悔…反悔我也是不認的。”

看著這個模樣的少年,付懿真的又氣又心疼,她移開目光不去看他,故作冷漠:“我付懿從來不食言。”

陳湮瀟瞬間肉眼可見地揚起了嘴角,激動得低頭便去親吻她,用力得將她推得後退了幾步,用舌頭用力地絞著她,要命地急促,喘息。

付懿皺起眉,用力將她推開,剛推開,少年又不要命地纏了上來。

她沒好氣地用力又將他推開,見他又要湊上來,頓時拍了下他的頭,冷聲呵斥:“你再繼續我就收回我剛剛的話。”

陳湮瀟像被潑了盆冷水,立刻就冷靜下來,頓時乖乖地站在她身前,低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還伸手扯一扯她的衣服。

付懿橫他一眼,伸手就握住他受傷的手,拉著他就往房間外走,聲音依舊很冷:“急救箱在哪裏?”

她看似生氣粗魯,可實質上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受傷的地方。

少年手上的傷看著陰森可怖,嘴角卻向上揚起,陽光的笑跟路邊生機勃勃的小白楊似的,之前發生的不愉快似乎沒有過一樣。

付懿找到急救箱,付懿也不講究,拉著他就地坐下。用碘伏幫他清洗好傷口,看著參差不齊的傷口,她深深皺起眉。

這傷口極不規則,不像是刀割的,因為傷口太多,一片血肉模糊,實在是看不清是怎麽弄的。

她擡起頭看陳湮瀟,便對上他臉上的笑,頓時一翻白眼,沈聲道:“你這是怎麽弄的?”

陳湮瀟看著她眨了眨眼,回答得雲淡風輕:“做噩夢咬的。”

這滿不在意的語氣,仿佛傷的不是他自己。

聽到他的話,付懿心尖一疼,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眼簾垂下去,看著那還在滲血觸目驚心的傷口,低聲啞氣:“你之前也是這樣?”

少年手腕上除卻新舊的傷口,還有已經愈合的疤痕,根本就不是一早一日能夠形成的。

一想到他在過去兩年都有可能是這樣,她心裏便疼得不行,明明他過去都已經那麽苦了,為什麽現在還要這樣疼。

陳湮瀟直勾勾地盯著她,突然湊上來,吻上她的眉心,輕聲道:“姐姐不要皺眉,我是開心的。”

越是疼,腦海中姐姐的影子越是清晰,越是深刻,他是很高興呢。

付懿眼睛酸澀不已,垂著眼眸,眼睫不停地顫抖,聲音帶上了哽咽:“為什麽會做噩夢?”

她此時不是商場上那個女強人付懿,只是一個心疼自己的男孩兒的女人。

陳湮瀟歪著頭看她,低低地笑:“姐姐,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麽?看著你關心我,為我難過,姐姐是愛我的對嗎?”

少年嘴角噙著笑,眼眸裏卻含著病態執著的試探與確認。

“嗯。”付懿一邊幫他處理傷口,一邊低聲應道。

已經到了這一步,什麽都回收不了了,沒什麽不好承認的。

聞言,陳湮瀟唇邊的弧度更加上揚,擡起右手撫上她的臉,眼眸中帶著偏執的認真:“只要姐姐在我就不會做噩夢了,所以姐姐一定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付懿手上的動作驀然一頓,似乎知道了他為什麽會做噩夢,也知道了自己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麽。

她沒有再問他,找出紗布將他的手認真地一圈一圈包紮好。

此時客廳裏一片安靜,落地窗大開著,夏天的風跑進來將窗紗撩得揚起,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形成柔和的光暈輪廓。

不知不覺,她的眼中掉下一滴晶瑩,落在少年手腕她包好的紗布上,暈出一小塊濕潤。

她沒有了媽媽,卻成為了別人的全世界。

她想,媽媽不會怪她的,是嗎?他們不一樣的。

陳湮瀟感覺到,突然向她傾身過去,雙手捧起她的臉認真地端詳,純凈的眼眸中滿是認真:“姐姐,你為什麽哭?”

付懿察覺到自己失態,擡起手抹一下眼睛,冷冷道:“我才沒哭。”

“明明就有。”陳湮瀟戳穿她,下一秒卻吻向她的眼睛,將未幹的眼淚吮走,前所未有的溫柔。

此時似有一縷陽光,從兩人脖頸與胸膛見的空隙間透過,好像是在見證什麽。

他的吻緩緩向下,不稍許便噙著了付懿的唇,她感受到正在自己唇上吸吮的柔軟,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擡手去輕撫少年的側頸。

吻漸漸加深,陳湮瀟捧著她臉的手改為放到她肩上,輕輕往下推,右手放在付懿腦後墊住。

少年無論怎樣溫柔,到底本性還是狼,溫柔逐漸被強勢的攻占取代。

在他就要去解她襯衫扣子的時候,付懿卻突然伸手阻止了他下一步動作。

她垂眸看一眼少年左手上包紮的傷,眼神輕飄飄地看向他:“手都這樣了,還要折騰?”

陳湮瀟在她頸窩裏親來拱去,用那玩意兒不甘地頂撞她,灼W熱的呼吸好像要將她整個人都燙熟。

他埋著臉,理直氣壯地低聲道:“那裏又沒壞!”

付懿:“……”

少年嘀咕完,她又立刻感受到這小畜生在用牙齒解,頓時擡手拍向他腦袋,哼笑道:“是誰上次說的在我結婚前最後做一次的。”

陳湮瀟懶懶地擡起眼皮看她,眼眸中帶著玩兒味:“姐姐這麽記仇?”

話落,他又果斷道:“那次不算。”

說罷,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甚至還急不可耐地加快了動作。

付懿也不阻止,好整以暇地看著少年滿是駭人情)欲的眼眸,慢悠悠道:“那我今天說的話是不是也可以不算?”

她也有意動,可她就是不想狼崽子就這麽得逞。

“不行!”陳湮瀟立馬擡起頭瞪向她。

付懿斜斜地看過去,冷哼一聲:“那還不起來?”

陳湮瀟眸光微閃,沒聽到一樣纏著她熟練地找準點挑逗她,低下頭咬住她的耳垂,暗啞的嗓音低醇又蠱惑:“姐姐真的不想要嗎?”

他是在是太了解付懿,知道怎麽能夠最快地讓她興奮,讓她敗在自己手上。

付懿難耐地仰起脖頸,眸中早已瀲灩一片,其中清明與情)欲在互相掙紮,克制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才咬著牙一字一頓:“快起來。”

勾.引不了,陳湮瀟只能不情不願地坐起來,幽怨地看向她。

付懿輕咳一聲,忽視了他的目光,低頭整理急救箱,讓後蓋住。

今天這崽子的情況到底不好,不適合做這些,另外她心底也有一點小九九,想要報覆一下這狼崽上一回那些狠勁兒。

可少年幽幽的目光實在是忽視不了,她忍不住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捏一下他的臉:“你整天能不能想點別的?”

她的臉上終於帶上了笑,某些人心裏大概也放了晴。

“想不了。”陳湮瀟抓住她的手暧昧地揉,湊過去親她,輕輕地笑:“我滿腦子都是姐姐,想不了別的。”

一向成熟穩重的付懿,聽見這話,也忍不住有些羞,眼神掩飾似的飄開。

看著女人難得害羞,想到什麽,陳湮瀟突然拉起她就往房間裏走去。

付懿被她急匆匆拉進房間,又被他按在床邊坐下,她看著少年拉開一個床頭櫃上的抽屜,動作急不可耐。

這又是在耍什麽花樣?

片刻後,少年又回到她身前,手上拿著那枚套著紅繩的戒指。

付懿一挑眉,看著他到底想做什麽。

陳湮瀟跪在她面前,低頭解開戒指上的紅繩,向付懿伸出手,明亮的眼睛望著她:“姐姐,將手給我。”

付懿瞥一眼她手上的戒指,故意拖著嗓音:“你就拿兩年前的生日禮物糊弄我嗎?”

聞言,陳湮瀟吊起眉梢,莫名地壞:“我將我的全部都送給了姐姐,姐姐難道還要我的命嗎?”

付懿嗤笑一聲,擡手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垂眸看著少年,眉梢眼睛都爬上了笑意,將手遞給他。

陳湮瀟認真地將戒指戴到女人纖長的中指上,戴好後定定地看了幾秒,然後虔誠地低頭吻住她的手指。

隨後他就這樣側頭枕在付懿的膝上,擡起幹凈的眼眸看著她看笑:“姐姐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是可以的哦。”語氣很溫柔卻帶著不可忽視的病態。

好在付懿已經習慣了他時不時地發瘋,唇邊帶笑地嗔他一眼:“瞎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兩崽終於有了一個世紀性的跨越,媽媽太激動了!

姐姐:後悔還來得及嗎?

弟弟:來不及!

蠢粥:得看我心情(bushi

不過這還不算完,兩人之間的問題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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