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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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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酒店房間, 沒有開燈,些許昏暗。小客廳裏只有一張簡單的沙發和茶幾,上面擺著幾瓶水。

玄關處的兩人, 背著光,被完全籠罩在陰影當中。

付懿喘著氣, 借著太陽最後的餘光看面前的少年,是真的生了病, 面色蒼白如紙, 可那雙唇卻殷紅似血;襯著昏暗的環境,真的像剛吸完血的鬼一樣。

她整理好心情, 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盡量地正常:“你到底怎麽回事?”

也不知道他這幅樣子,到底哪來的力氣。

許是因為剛才見過了付煜,她心中也煩躁,對現在的少年也沒有什麽耐心。

她這樣的態度,在別人眼裏, 就不一樣了。

陳湮瀟低頭趴在她肩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支撐在她身上, 讓付懿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緩緩伸手掐上她的下巴, 病嬌嬌地勾唇笑著:“姐姐真的是去H市出差的?”

他就枕在付懿肩上,側著臉看著付懿的側臉和脖子, 視線在上面來回巡視;手上也不太老實,握住她的頭發,有一下沒下地纏繞著。

付懿想推開他,可少年箍住她腰的那只手緊緊用力著, 隨即便放棄了,看也不看他,聲音冷漠:“我當然是去出差的,不然還能幹嘛?”

然,長發披下的付懿讓她顯得隨和得多,她冷硬的面色也沒有威懾力。

經過剛剛那個驚心動魄的吻,女人的唇紅得像盛開的玫瑰花瓣,隨著說話一張一合,帶著絲絲媚態。

陳湮瀟緊緊地盯著,喉結滑動著,他湊近了去,有一下每一下地嘬著付懿的脖頸,幽幽地笑:“是嗎?為什麽出差還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呢?”

付懿側過頭,躲著他的嘬吻,殊不知這樣更方便了他。

少年的話讓她微微一楞,隨即下意識解釋:“我和他不過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話落,她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麽要和他解釋,沒必要的不是嗎?

不僅如此,他誤會得越深越好。

“碰巧?”陳湮瀟眼眸陰郁,張口咬了一口付懿的側頸,還帶了點狠勁兒,陰森森地在她耳邊幽幽道:“那是挺碰巧的,出個差都能碰見,還住在一個酒店。”

他用的力氣不小,白皙的皮膚上瞬間出現了一圈浸了血的牙印。付懿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氣,也知道估計留下了印子,板著臉冷眼看他:“就算我和他真的有什麽,也跟你也無關。”

她性子本就強勢,只是對少年多有縱容。

現在兩人關系的變化,她也再沒有理由去縱容他,也縱容不得。

這話像是惹到了狼崽子,他突然又猛地用力將她狠狠撞在門板上,付懿被撞得腦仁嗡嗡的,心想今晚多來兩次恐怕他們還要賠酒店的門。

陳湮瀟又用力咬了她一口,黑漆漆的眸中滿著無邊的戾氣:“怎麽能沒有關系呢?姐姐睡了我,可是要對我負責的。”

他話語直白,付懿一瞬被噎了一瞬,隨即沈下臉,冷笑:“我已經答應你讓你住下來,還需要負什麽責?”

她的心中不耐,那晚的意外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偏偏這崽子還要時刻在她耳邊提醒。

“嘖。”陳湮瀟地看著一片白玉上被自己弄出來的牙印,又湊近去輕輕地添,就這樣擡眼看她的側臉,眸光意味深長:“我住在姐姐家,和姐姐對我負責有什麽關系呢?”

最後一絲光也落了下去,少年的病態的臉完全沒入黑暗中,似乎一瞬間化身為了黑暗中的惡魔。

“你!”付懿氣急瞪向他,回想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她答應了他住下來,兩人又簽了合約,但好像還真沒說這就是他口中的負責。

她惱怒地瞪面前的少年,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氣自己粗心大意,還是氣這小畜生坑了自己。

“唔。”見她生氣,陳湮瀟微微偏頭,像是在思考:“好像是不能白住在姐姐那兒呢。”

他突然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付懿:“那我把這兩年賺的錢都給姐姐好不好?”

沒有了光,狼崽子還是能準確無比地尋到付懿的眼睛,付懿感覺自己擁有了夜視的功能,竟也能看到他那雙亮得嚇人的雙眼。

想著他的話,她冷著臉:“不需要!”

他們之間是錢的問題麽?更何況她不差錢。

她只希望少年不要在糾纏自己,因為她了解自己,以他現在的攻勢,她恐怕會被他拉入地獄的。

“那不行。”陳湮瀟皺起眉,笑瞇瞇道:“這樣不就成了我被姐姐包.養了嘛?”

“或者說——”他直起身,低頭吻著付懿的嘴角,輕輕地笑:“姐姐要是願意包.養我,我也不介意的哦。”

“陳湮瀟!”付懿滿臉寫著生氣,冷冷的目光像樣凝結成實體的病錐子一樣,嗖嗖地射在陳湮瀟臉上,咬牙切齒:“你閉嘴!”

她以前怎麽不知道,小崽子這麽會說?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生氣就像是對自崽子的恨鐵不成鋼,剛把他吊起來打一頓,而真正的生氣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好吧!那我們不說這個。”陳湮瀟一挑眉,甚是乖順,隨即轉移話題:“姐姐還沒告訴我,你和沈則言那個男人為什麽會在一起呢?”

“我也說了。”付懿目光直視著他,面無表情:“我沒必要和你解釋,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麽又如何?”

就算她要和誰有什麽,那也是沈則言的可能性大得多,畢竟他們之間還能有利益交換。

和誰都有可能,唯獨面前這個少年,不行。

付懿明顯感到了陳湮瀟渾身一頓,隨即他按向旁邊的開關,房間一瞬間便亮了起來。

可他整個人卻好像一瞬間被籠罩在了更加陰暗森然的陰影當中,眸中的陰戾橫生,猶如光風驟雨。他盯著付懿看了片刻,突然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又陰森可怖:“姐姐很想試試嗎?”

試試和那個男人真的有什麽,看他會如何?

付懿聽出來了。

她被光刺得瞇了一下眼,莫名感到一股氣危險的氣息從腳底爬上脊背,她不自覺地站直身子,面色鎮定:“我已經來看過你了,看你還能作,說明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罷,她準備推開他出門,沒想到輕易便推開了。

心下不可思議之餘,又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預感,總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果然,在她正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卻倏然被後面小畜生撞趴在門板上,酒店的木質門板都不堪重負地顫了一下,感覺下一秒就要壞掉了。

幽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姐姐這麽急做什麽?嗯?”

後背露在了他面前,這讓付懿感到極度危險和沒有安全感。她撐著門,拱著想用力推開後面的人。

一條手臂突然橫在她的月要上,一把生硬的鑰匙抵在了她後面明顯的弧度上,陳湮瀟故作可憐的聲音傳來:“姐姐,你抵到我了。”

“轟”的一下好像有什麽在腦中炸開,付懿來不及思考,只想離開這裏,強自壓下心中的羞恥,冷聲道:“你再這樣,我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

她突然有點懷疑當初斷了兩人關系的決定是不是對的,她親自將他偽裝的那層皮剝了下來,現在總是這麽直白,這麽不知羞恥。

陳湮瀟像是沒聽到似的,只是一邊用他的鑰匙抵著她,一邊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說:“姐姐,我發燒了。”

付懿不知道他的意思,臉貼著門,聲音淡漠:“發燒就去醫院,我又不是醫生。”

他渾身不正常地滾燙,她當然知道他在發燒。但她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他話中有話,並且指定不是好事。

下一刻陳湮瀟輕笑出聲,意有所指:“我發燒了,姐姐難道不想試試嗎?聽說很舒服哦。”

付懿楞了一秒,隨即用力掙紮,聲音不再平靜地怒吼:“陳湮瀟!你不要命了!”

都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的,還想著那些事,幹脆死了算了!

也不知道少年哪來的力氣,輕巧地便將壓制住,不以為意地低笑:“能在和姐姐這樣的時候死去,那真是最快樂的事情了呢。”

隨後他低頭親吻付懿的發絲,緊緊貼著她,用鑰匙用力地頂著。

瘋了,真是瘋了!

付懿被他挑逗得腦中一團漿糊,漸漸地不能思考,掙紮的力氣也慢慢小了下來,呼吸變得微重,也帶上了熱度。

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少年突然在她耳邊說道:“姐姐告訴我,為什麽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無論如何強勢,少年大概都是不安的,是卑微的。

她就像一朵雲,輕飄飄的,讓人抓不住。

付懿倏然清醒過來,可現下他們早已經換到床上,哪裏還能逃得過。白色的被單上,她被絕對地壓制。

像是知道現在的情形,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冷笑:“我和沈則言從小一起長大,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你說為什麽會在一起?”

雖然她說的是氣話,但以後若是要聯姻,沈則言本來也是第一人選。只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對聯姻也沒有了那麽積極的想法。

但她此時正在氣頭上,心中那絲微妙的想法也被忽略得徹底。

她的話讓陳湮瀟瞬間又發了瘋,低頭便咬了下去,一邊撕咬一邊狠狠道:“姐姐這是在激怒我嗎?”

付懿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今天不冷靜了,明知道激動他不會有好的結果。

或許她也被少年帶偏了,他一步步緊逼著自己,她就是想看他生氣,就是想讓他誤會。

坦誠相待的時候,少年還在糾結那個問題,他沒有急著做,而是用鑰匙抵著付懿,趴在在她耳邊喘著氣:“姐姐說啊。”

付懿眸中漫上了朦朧的霧氣,可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靜:“我已經說過了。”

她從來都不會認輸,在任何事情上都是這樣。

盡管她此時的姿勢並不雅觀,長發四散在純白的被單上;盡管她眼中也帶上了情,但她依舊是驕傲的,矜貴的,白天鵝一樣不肯低頭。

聞言,少年猛地將鑰匙懟了進去,帶著狠勁兒:“我不信!”

沒有溫柔,只有狠,像是在懲罰,又像是在折磨,是惡狼在鞭撻即將到嘴的獵物。

付懿深深蹙起眉,這小畜生這一下可沒有絲毫保留,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出聲,也不說話。

陳湮瀟幹脆也不說了,只是動。

他們的酒店就在片場的旁邊,此時這一層的住客都在片場拍戲,只有他們二人。

房間的格局就是一般酒店的布置,進門越過玄關就是一個小客廳,穿過客廳就是臥室。

臥室只有簡單的一張大床,床尾有著一張電腦桌。而此時的房間,窗簾緊閉,如一般酒店房間一樣,光線是富有情調的昏昏暗暗,暧昧又焦灼。

此時又無端透著壓抑。

伏著身的少年,跟那晚一樣,全身上下只有左手手腕處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細小的佛珠串。

付懿的目光停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她的記憶中,好似少年從來都不愛戴那些東西。而這串佛珠從他們重逢到現在,在她面前好像就沒見他取過。

她甚至都懷疑,以少年現在這變態的性子,在離開她那兩年是不是割腕自殺過。

她的走神又一次激怒了少年,換來更加暴虐的攻勢。她微微瞇著眼眸看著少年,眸中閃過嘲意。

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這個少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付懿眸中水光瀲灩,但面色依舊清明理智,只有眼角的紅,和沒入黑發中的汗水,略略透出了什麽。

跟她緊密連著的陳湮瀟陰沈著臉,也跟賭氣似的,故意憋著不放,一直重覆著單一的動作。

付懿只想早點結束,他這般折磨自己,總算讓她忍不住按下他的狗頭,貼了上去。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都是付懿第一次主動,狼崽子幾乎是一瞬間便投了降。

結束後,陳湮瀟趴在付懿的肩窩,鑰匙也不拔出來,在她耳邊笑得十分開心:“姐姐真好呢。”

付懿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坐起來,冷靜地收拾穿衣。

陳湮瀟就這樣大喇喇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她面上的平靜,其實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她心裏是崩潰的。

上一次她喝醉了,可以說是意外,那這一次呢?她是清醒的。

雖然少年強勢,可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推脫嗎?不過是在頭昏腦漲之下半推半就。

她突然很想哭,她堅持了那麽久的東西,那麽久的恨,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也不知道,媽媽在天上看見,會不會對她失望。

心底的枷鎖一步步緊箍著她的心臟,太疼了。

疼到她想徹底放縱自己,讓自己墮落到底。

好在她還有絲絲理智,知道不能這樣,只想快點離開這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眼眶早已經濕潤,有眼淚掉了出來。

陳湮瀟眸中陰郁不明,突然伸手阻止她的動作,跪著挪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吻掉女人眼下的淚水,星辰一樣的雙眼看著付懿,那裏面像是有幽深地漩渦,下一秒便會將人拉進去。

他吻著付懿的眼睛,一邊看著她,聲音特別溫柔:“姐姐,和我一起來地獄吧。”

“不要!”付懿陡然看向他,神色冰冷,帶著倔強。

她就像是小動物在惡狼的口中做著最後的掙紮,堅守著最後的防線。

陳湮瀟眼眸一暗,倏然按倒她,趴下去帶著病態的認真看著她:“為什麽不呢?”

這一次他倒是很溫柔,但也很深刻,好像是要讓人記住他,記住一輩子。

付懿竟沒有推開他,她靜靜地看著上面的少年,看著他面上迷戀的神色,病態的笑。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故意破壞掉她的底線,故意拉著她墮落到那無間地獄。

付懿嘴角突然彎起一抹不帶任何溫度的弧度,真的是太壞了啊。

小畜生。

作者有話要說:  借用之前看見的一個讀者評論弟弟對姐姐的感情:“你是我的太陽,你是那麽溫柔的照耀著我的太陽啊。那麽,就算把你藏起來,放在和我一起的陰暗沼澤中,你也不會黯淡的。”不知道是哪本書裏的,還是她的原話,反正就感覺好貼切啊。 ???

然後這章跟上次一樣,你們懂的,就是粥粥的筆名。抽空寫好了就給你們。

弟弟:姐姐,和我一起來地獄吧!

姐姐:……是人間不夠美好嗎?(問號臉)

粥粥:姐姐你怎麽這個亞子?

五個紅包依舊。

下一本開《不合格情人》。

文案:

溫家眼高於頂的大少爺溫寒身邊出現了一個美艷小情人。

美人兒陳曉娜乖巧懂事,溫寒寵她於掌心,要什麽給什麽。

但陳曉娜知道,他肆意寵她,唯獨不愛她。

眾人都認為陳曉娜愛慘了溫寒,離了他就活不了,溫寒也深以為然。

是以他去國外開拓市場,準備帶上自己的小情人。

陳曉娜卻一反之前的乖巧,笑容張揚嫵媚:“難道溫總忘了我們只是各求所需而已?現在也到了一拍兩兩散的時候了。”

溫寒面無波瀾地看著她,嘴角上揚起冷嘲的弧度:“希望你別後悔。”

她不愛他?他不信。

都以為陳曉娜這是被大少爺甩了,等著看她的悲慘人生。

誰知她娛樂圈公司開得風生水起,細心的發現,她的人脈全是以前溫寒介紹給她的。

網友: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

溫寒一直等著那個女人來求他,直到他在國外新聞上看見這女人跟她旗下的小鮮肉層出不窮地傳出緋聞,

他才後知後覺,她真的從未愛過自己,溫大少爺氣得連夜回國收拾不聽話的小東西。

溫大少氣勢洶洶地回國,結果——

宴會門外,一向冷心矜貴的溫寒狗腿似的幫陳曉娜提著裙擺,笑得溫柔又討好:“老婆,小心腳下。”

陳曉娜頓時美眸一橫,高傲地睨著他,紅唇輕扯:“溫總還是別亂叫的好。”

驚掉了一眾吃瓜群眾的下巴。

一個#我以為你愛我愛得要死,結果你只想利用我#的故事。

[沒心沒肺眼裏只有錢美艷女主×清冷矜貴以為你愛我悲慘男主]

[娛樂圈資本×商界大佬]

感謝在2020-04-18 20:54:06~2020-04-19 19:34: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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