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莎無心去看小醜準備做什麽，她只感受到，他距離自己越近，自己的身體就越感覺到虛弱。

這種虛弱和之前受傷時的虛弱不同，更像是……精力都抽走了。

一剎那，她突然記起曾經那個穿著藍色制服的托尼的朋友跟她說過，戒指之間會相互影響力量，但她沒想到這次的影響居然這麽巨大。

所以……小醜身上有一枚戒指？

“哦，真是個好孩子……”小醜拿著匕首，在她身上比劃，似乎是怕一下子就把她弄死了，力道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嘴裏念叨的詞十有八九羅莎莎都聽不懂，但笑聲中的惡意撲面而來，混合著他靈魂的味道，惡心得她都快背過氣去。

冰冷的刀尖分開毛發，刺入皮膚，身體上漸漸浮現刻骨的疼痛。

羅莎莎不是很會忍耐痛感，疼痛讓她忍不住痛呼出聲，但在出口的瞬間變成了虛弱的喵喵叫。

有溫熱的液體潺潺流下，她出色的聽力在這一刻卻成了負擔，每一次呼吸帶來的身體起伏，都能帶動液體的流動，淌過皮毛的聲音、滴落到地上的聲音，還有刀尖劃開皮膚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在她耳邊不停地播放著。

意識隨著流血過多，開始逐漸迷糊，她雖然還在期待著托尼他們找到她，但漸漸地她覺得這樣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

咚——

有重物倒地的悶聲，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走動聲音，還有明顯壓低聲音的說話聲。

羅莎莎想要睜開眼睛，但眼皮早就重得根本擡不起來，昏昏沈沈間，她感受到有誰把她溫柔地抱起，本該熨帖的溫度在此刻卻燙得她身體本能地一顫。

但她卻仿佛確認了一般，安心地在這樣的溫度裏失去了意識……

托尼抱起鮮血淋漓的小貓咪時，整個人冷峻得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掌心炮打出去。

旁邊站著的高個風衣男環顧著周圍，最後遺憾地嘖了一聲：“人已經走了。”

這人指的是誰，托尼他們心知肚明。

托尼朝這人點了點頭：“夏洛克，這次，謝了。”

夏洛克沒說話，轉身就走，風衣在空中劃出一個優雅的弧線。一旁還皺著眉擔憂地看著小貓咪的華生見狀，只好匆匆和托尼說了句再見，就趕緊跟了上去。

“托尼，得趕緊醫治她。”X教授操縱著輪椅，停在廠房門口。

這次多虧X學院裏一個小變種人的幫忙，再加上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推理，這才讓他們這麽快找到了這裏。

只是等他們趕到時，小貓咪已經被小醜折磨得鮮血淋漓，氣息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離開他們了。

“老蝙蝠，這個混蛋交給我。”眼看著蝙蝠俠準備把小醜帶走，托尼出聲阻止了這個行為。

蝙蝠俠陰沈地扭頭看著他，過了幾秒才開口拒絕了他：“不。”

“不！？”托尼怒極反笑，只是他多少還顧忌著手裏捧著的小貓咪，強壓著怒氣，一字一句道，“他對瑪麗下手了。”

“我知道。但除了我們，其他人只知道她是一只貓。”

虐貓雖然會得到不少人道義上的譴責，但在法律上，頂多也不過是關上幾天。

托尼自然不會把小貓咪的特殊公之於眾，但小醜對小貓咪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打算就這麽輕輕放過。

他冷冷地笑了一聲，然後道：“哥譚是時候該有死&刑了。”

如果說，原來他只是順勢想推動哥譚的司&法&改&革，但此刻，他卻想盡快把這事落實了，讓傷害了小貓咪的小醜得到應有的懲罰。

羅莎莎的身體在遠離小醜後，開始緩慢地自愈。但她先前傷得實在是太重了，要不是X教授讓一個擁有治療效果的小變種人過來試試，說不定還撐不到和托尼回到紐約。

這個很少會使用治療效果的小變種人還是第一次治療動物，她原先最多也就在格鬥課後幫著治療同學們的小傷口，變種人的自愈能力要比普通人好上一些，會讓她處理，也只是同學們讓她多熟練能力而已。

但此刻，這個小女孩在看到小貓咪時，忍不住鼻腔一熱，大顆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教授！”她下意識地去看X教授的表情，臉上的慌張和難過一覽無餘。

X教授來到小女孩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安，我想她的生命就要靠你來挽救了。不用太緊張，你之前都給那麽多同學治療過的，這次也一定可以。”

“我不是怕能力使用不出。”小女孩吸了吸鼻子，說話時帶著濃重的哭腔，“我只是覺得小貓咪太可憐了！”說著，她便把雙手放到小貓咪身體上，毫不擔心會沾上血跡，發動了能力。

微微的白光從雙手接觸的地方透出來，托尼一瞬不瞬地盯著，直到小貓咪原本上下起伏不明顯的身體開始有節奏地呼吸後，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看向X教授：“這次多謝了。”

“這也有我們的責任。”X教授沒接受托尼的道謝，在拍了拍治療的小女孩的頭後，示意她結束了。“好了，安，不能過度使用能力。”

小女孩這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松開，楞楞地看了小貓咪幾秒，才扭頭問道：“教授，她會活下來的，對不對？”

“當然。”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皮特羅以完全不符合他平時速度慢慢地走了過來，鮮紅色的血跡刺痛著他的雙眼，讓他無法介懷這次小貓咪被人摸走的事實。

他磨磨蹭蹭地終於走到了跟前，緊皺著眉，眼睛盯著小貓咪，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問X教授的：“那個變種人要怎麽處理？”

“神盾局會接手。”托尼回答了這個問題。

在皮特羅看過去時，他還扯了扯嘴角，冷淡地回應：“他可能不只是變種人。”

這個回答一出，滿心自責沒看好小貓咪的皮特羅一楞：“……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扔下這句話後，托尼就朝他的戰衣走去。

為了盡快趕過來，他直接催動戰衣飛了過來。盡管明天肯定會有人就這事攻擊他，他也毫不猶豫地這麽做了。

皮特羅沒有得到答案，下意識去看X教授。

而X教授只是嘆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等羅莎莎醒過來時，她已經被包紮好，躺在柔軟的小毯子裏。

她有些懵地擡頭環顧著房間，一時沒搞明白自己在哪裏。

這麽覆古淡雅的房間一看就不是斯塔克大廈，幾個常來大廈、擁有自己房間的覆仇者聯盟成員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審美取向，不會把房間裝修成這個樣子的。

就在她一臉懵逼，不知道今夕何夕時，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你醒了？”皮特羅出現在門口，他扶著門框，似乎很躊躇，連向來都話多到羅莎莎跟不上他的語速此刻也變慢了很多，話也直接砍到了三個詞。

“喵！”醒了！

皮特羅一楞，旋即反應了過來：“啊，忘了這裏沒有大衛，你沒辦法把屏幕叫出來。”

“喵？”你怎麽了？

皮特羅的情緒似乎不太好，看得羅莎莎直想抽他幾爪子。

皮特羅沒猜到她在喵什麽，但還是認真地問她：“我能進來麽？”

羅莎莎點頭。

他這才推門而入，在走到床邊，下意識要坐到床上時，猛地反應過來，扯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羅莎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搞懂他這一動作是怎麽回事。

皮特羅卻沒去管，而是選擇和她說了起來甚至為了照顧羅莎莎，特意放滿了語速：“你之前在睡覺時被那個變種人帶走了，他應該是覆制了空間跳躍的能力，沒驚動任何人就做到了。還好大衛馬上發現了，告訴了斯塔克先生。我去找了教授，希望他能找到你。結果是斯塔克先生的一個朋友幫忙找到你，雖然我不太懂他的辦法，但他的眼睛太利了，好像任何東西都會在他眼睛下暴露出來。總之，就是找了一會後，我們在哥譚的一處廢棄廠房裏找到了你。”

說到這裏，他頓住了話，胸口上下起伏著，似乎在強壓情緒。

羅莎莎稍一回想，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應該是她當時的樣子太糟糕了，才會讓他這麽自責。可是這事又怎麽能怪他呢？

她忍著疼痛，慢慢地把爪子擱在皮特羅放在床邊的手上。

皮特羅的手一顫，但也沒再動了。

“我們找到了那個變種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斯塔克先生說，他可能不僅是變種人，然後會被送到神盾局看守。教授也同意了，可能那個變種人的身份真的有什麽問題吧。小醜……”皮特羅觀察了羅莎莎的表情，見她沒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這才繼續往下說，“小醜被蝙蝠俠帶走了，因為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所以只能讓蝙蝠俠把他帶回阿卡姆瘋人院。不過斯塔克先生說，會趕緊推動哥譚的司&法&改&革，好讓小醜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小醜身上的戒指，我們沒找到，聽斯塔克先生的朋友的意思，應該是洛基趁亂帶走了，所以洛基才敢不帶權杖就來地球。”

在聽到洛基的名字時，羅莎莎意外了一瞬，旋即就反應了過來。

既然洛基之前會過來近距離試探她，這次會參與到針對她的行動中，似乎也不是什麽特別難理解的事，只是或多或少她開始懷疑他的審美來。

上次是宛如鹿角的頭盔，這次是頭頂綠意的合作者，這位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意外得審美比不上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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