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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往事並不如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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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龍國

傲龍國李皇後在自己的寢宮中,正在給屋裏養的小花澆水,一片歲月靜好的感覺,一名小宮女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貼著皇後的耳朵說了幾句。李皇後聽到神色大變,手中的澆水壺直接掉到了地上,水順著壺嘴淌了出來。

傲龍國皇上正在禦書房批奏折,一名太監匆匆走進來,在皇帝耳邊小聲道:“皇上,有傳聞太子在回國途中遇刺身亡。”皇帝寫字的筆頓了一下:“確鑿嗎?”太監答道:“還在核實。”

皇帝:“派人去查。”

寢宮中的李皇後與禦書房中的皇帝紛紛陷入五年前的回憶:

李皇後的回憶

冷宮內,龍昊天與李皇後坐在一張破桌子旁聊天,旁邊點著個炭火盆。

李皇後道:“昊天,五年了,你每日白天練功、晚上出去勘察宮內地形和了解宮內動靜,太辛苦了。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不然你就歇一歇吧。”

龍昊天:“娘,您放心吧,通過這幾年的布局,我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咱們就快能出去了。”

李皇後:“幸好你身上帶著銀票,這幾年上下打點,咱們的日子也好過了些。不然……”李皇後說著又抹起眼淚來。

龍昊天:“娘,您怎麽又哭了,我說過,我一定要讓您走出這冷宮。”

李皇後:“可是,你能接觸到的都是些宮女、小太監,他們能幫到咱們嗎?”

龍昊天:“娘,您可不要小看這些小人物,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些人遍布各宮,知曉各宮的秘辛之事。關鍵時刻可是有大用處的。”

李皇後:“好好,我信你。”

小太監又來送飯了,這回換了一個送飯的小太監,他將飯菜提到冷宮門口,向殿內小聲喚了一聲:“太子殿下。”

龍昊天從殿裏走出來,看見是小福子來了,開心地走過去:“小福子,你終於來了。”

小福子:“回太子殿下。”

龍昊天:“哎,你我之間,不用這麽稱呼,你還像原來一樣,喊我小軒子就行。”

小福子:“嘿嘿,小軒子。”

龍昊天繼續道:“快來說說,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小福子:“之前我一直找機會,可總找不到。怕做的太明顯引人懷疑。前段時間,之前送飯的小春子跳井死了,我就故意犯了個小錯,結果總管太監就把我罰過來了。”

龍昊天:“嗯,小福子,你果然聰明。哦,對了,你娘的頭疼證好些了嗎?”

小福子:“我前段時間托人將你給的小藥丸給她送去。聽說現在已經大好了呢。”

龍昊天:“真的?那太好了,我這裏還有一些,都給了你吧。”

說著,龍昊天將一個綠色的荷包拿出來,從裏面掏出來一個小布袋遞給小福子。

小福子:“那怎麽行?你也要給皇後娘娘留一些備用的。”

龍昊天:“已經留好了,剩下的這些你都拿去吧。”

小福子:“謝謝小軒子了。那咱們的計劃就從今天開始吧。”

龍昊天笑道:“好,開始。”

傲龍國皇上的回憶

皇上在禦花園散步,一老太監拿著一張紙過來,“皇上,昨日您散步的時候聽到的兩句詩,老奴已經查出來了。這詩最近在宮裏都流傳開了。老奴抄錄了一份,請皇上過目。

皇上接過紙來,只見上面寫道:聽聞君病痛,承膝無處投;感傷從中起,悲淚哽在喉;生恩無所報,人生更何求。他問:“這詩何人所寫?”

老太監:“不知道,大家都是聽來的,不知何人所寫。”

皇上:“去查。”

老太監站在皇帝身邊,看著在皇上面前跪著且瑟瑟發抖的小太監:“說吧,聽說那首詩是你寫的,你可知,許多宮人讀了這首詩都悲傷不已,嚴重地影響了皇宮的正常運行秩序。在這宮內,若是超過五百人受到你的影響,你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那小太監擡起頭,居然就是小福子:“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這詩不是奴才寫的,是奴才聽來的。”

皇上:“哦?從哪裏聽來的?”

小福子:“從冷宮聽來的,我送飯的時候,經常聽廢太子念這首詩,一來二去的,就會背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不該一時思念家中的父母將詩念出來讓其他人聽到了。”

皇上面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然後遞給老太監一個眼色,成了精的老太監立刻領會了皇帝的意思:“行了,也難為你能記的這麽清楚。一會兒去劉公公那裏領個賞,以後廢太子那邊有什麽動靜,你可也得記清楚了告訴我。”

小福子:“奴才遵命。”

見小福子走開的背影,老太監問道:“皇上,要不要……”

皇上眼神深邃地瞇了一下:“不急,先看看再說。”

李皇後的回憶

小福子這回拎了一個大大的食盒,明顯比以前的高級了許多,拎到了冷宮的大殿門口輕輕放下。龍昊天聽見動靜從殿裏走出來:“小福子你來了?小春子的死可有其他說法,這幾天晚上我出去探了探口風,總感覺這裏面有蹊蹺。”

小  福子:“嗯,小春子之前一直特別珍視的那個藍色的香囊,聽說那是賀皇後屋裏的小紅給他的,兩個人平時也走動頗多,宮裏都傳他倆是對食關系。小春子跳井的那個晚上。小紅也因一件事被賀皇後罰出了宮。聽說,一出宮就遇到歹人,遇害了。”

龍昊天沈思道:“哦?這到是有些意思。”

小福子將拎來的食盒放在一邊,他與龍昊天坐在冷宮的臺階上聊著什麽:

龍昊天:“小福子,咱們仔細把個中環節再捋一遍,這件事,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都會前功盡棄、打草驚蛇。”

小福子:“到了那天,我就……,然後……,

見小福子走後,李皇後走過來,“昊天,這能行嗎?”

龍昊天:“嗯,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如果這次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只不過,到時候您還得跟我演場戲。”

李皇後:“好,我都聽你的。”

傲龍國皇上的回憶

皇上可能之前正在書房畫畫,滿桌子的顏料,還有一副沒畫完的竹石圖,石頭還沒來的及畫,只畫了幾棵綠竹,就有急事出去了。這時,他怒氣沖沖地回了禦書房,老太監跟在他身後。

皇上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打翻在地上,各色顏料灑了一桌,“混帳、混帳,這個賤人竟然幹出這種、這種……把那個侍衛給我先閹再殺了,把賀家滿門抄斬。”

老太監:“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我能息怒嗎?”說著,皇上抹了一把臉,然後他才發現,剛才打翻的綠色顏料飛濺到了他手上一些,他意識到剛才用手抹過臉了,定是將顏料也抹到了臉上,於是他指著自己的臉問老太監:“你看看我這臉是不是都綠了。”

李皇後的回憶

老太監陪著皇上散步,來到了冷宮外,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皇上這是思念故人了?”

皇上:“唉,當年要不是我聽信了賀家的讒言,也不至於將李家滿門抄斬。還將皇後和太子打入了冷宮。”

老太監:“皇上,這不怪您。是賀家太可惡了。您念舊情,留了李皇後和太子一條命,他們應該感念您的恩情。前段時間太子寫的詩裏,可沒有怨您分毫。”

皇上:“也對。咱們去瞧瞧他們母子倆。”說著,皇上就要邁步往冷宮裏走,只聽見從冷宮裏傳來了對話聲:

龍昊天:“母親,您這又是何必,每日都朝金鑾殿的方向拜上三拜這有用嗎?”

李皇後:“可是我又能做什麽呢?冬日不能替他披衣,夏日不能替他搖扇,他生病了,我也不能在床前照顧,我除了祈求上蒼護佑你父皇身體安康,還能做什麽?”

龍昊天:“兒子也是,上次聽到父皇抱恙,我真想替他老人家呀。”說完,二人一起: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皇上聽了這對話,眼泛淚花,剛要提步進殿,就聽龍昊天繼續道:“可是,父皇斬了李家滿門,您不恨嗎?”

皇上楞了一下,剛邁起的腳又放下了,側耳傾聽

李皇後斬釘截鐵地道:“恨”

皇上聽了這話,面露狠色

但李皇後馬上說道:“我恨那賀家,捏造我父親十條罪狀。可是我不恨你父皇。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家也算是盡忠了。再說,沒有你父皇的庇護,哪有咱二人的命在。”

龍昊天:“母親說的對!”

皇上再不猶豫,提腿沖進了冷宮。

李皇後收回思緒時已是淚眼婆娑,她緊攥拳頭,心裏對自己說:兒啊,你可不能有事,我李家二百多條性命的仇還等著你幫我向那昏君報呢

興墟城,落孤山

龍昊天躺在一臥塌上,國師在給他檢查,吳嬤嬤站在旁邊端著水,一臉關切地看著,國師突然發聲道:“你不是靈兒,你是誰!”

龍昊天:“師父,你不記得我了嗎?”

國師又有點猶豫了:“靈兒,你現在的易容術都能到如此如火純情的程度了?”

龍昊天迷惑地問道:“靈兒是誰?”

國師和吳嬤嬤異口同聲地問:“你是誰?!”

龍昊天:“師父,您當年給我的無影掌秘籍,我就是那個在河邊的小男孩啊。”

國師恍然大悟:“小子,原來是你啊。”

龍昊天:“是我,師父,這些年我一直按師父給的秘籍練功,要不是有師父的秘籍,我恐怕早已經沒命。”

國師:“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十年前,鳳凰國

一個長相兇狠的武將站在一座府邸的前面,那府邸大門的牌匾上寫著“鳳府”那武將對著手下說道:“給我殺,一個不留。”士兵們果然二話不說地闖進了鳳府,見人殺人、見畜殺畜。

一位夫人往少年懷裏揣了一包東西,然後跟幾位家丁打扮的人說道,“你們帶著少爺快逃。”那少年正是少年龍昊天的模樣。

那少年:“娘,我不走。”

夫人:“快走。”她看向家丁,喊道:“快把他帶走。”家丁趕緊上來拉人,少年力小,被幾個家丁拉走了。

那少年剛走片刻,就有士兵手起刀落,剛才那位夫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少年一行人一路逃著,可是一路上都是屠殺,越走,跟著他的家丁為保護他,死去的就越多。這一路上,他們聽到了太多“皇上有令,把鳳凰國的餘孽全部殺光。”、“鳳凰國人,一個不留。”

終於,全部家丁都死光了,只剩下他一個,此時的他已經渾身濺滿了血。屠殺從晚上到早上,又從早上到晚上,足足持續了三天。他一路跑著、一路躲著,終於沒有追殺他的人了,他跑到了一戶農家,見農家門口停了一輛推車,他太累了,躲進推車裏躺了下來。

一農戶抱著一捆大蔥來到車前,剛要將蔥往車裏放,身後一個聲音跟他打招呼“老張頭兒,又往宮裏送菜啊。”老張頭兒一邊回頭跟路人打著招呼,一邊看也沒看就將蔥放進了車裏

那少年感覺有人往他身上蓋了什麽,他也不管了。他告訴自己:太累了,不管了,什麽也不管了,就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

老張頭兒將裝滿菜的車,推到了宮門口,宮門衛兵:“喲,老張頭兒,又來送菜啊。”

那少年在車裏一下就清醒了,他順著推車的縫隙看到一位高大的城墻,城門上方,有三個大字“傲龍宮”

老張頭兒:“官爺,您辛苦。”

宮門衛兵:“今兒送的什麽菜啊,上次送的黃瓜真是清脆爽口。”

老張頭兒:“官爺,今天送的大蔥,您留兩根嘗嘗。”

宮門衛兵:“去去去,我一聞蔥味兒就想吐,趕緊過去,記得下次帶點兒好吃的來。”

老張頭兒:“哎,是是是”

車子一路兜兜轉轉地推到禦膳房門前,老張頭兒放下車去裏面交差去了,等出來發現,車上蓋被打開了,還有蔥散落在地上。

那少年走進了一位破爛的宮殿,看到一位面容憔悴的婦人,旁邊還躺著一個小男孩,只聽到這位婦人哭著說:“昊天,你走了,讓娘怎麽活。昊天,兩年了,日子再苦,好在有你陪著娘,現在你也走了。娘也跟你去了吧。”那婦人說著就要向墻撞去。那少年沖進殿去,一把拉住了那婦人。

黃昏時分,陰暗的冷宮顯得更加寒冷,那少年已經換上了一件破舊的衣衫,那婦人看著他道:“你跟昊天的身量一樣,眉眼也像,只可惜他……”

那少年:“至少你還活著,你若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給你的昊天和你的家人報仇了,你甘心嗎?”那婦人無言。

這時殿外來了送飯的小太監,只把一個籃子丟到殿門口便轉身離開了,轉身之際從身上掉落了一個藍色的小香囊。

見小太監離開了,少年看了憔悴且雙眼無神的婦人一眼:“我去取吧。”

少年走出殿外。手剛碰到籃子提手,小太監正回來找香囊,看見取飯的少年,小小地驚訝了一下,隨後露出鄙夷的神色:“喲,有些時日不見了,你還沒死呢。”

少年起先見這太監回來,臉上現出局促的表情,但一聽見這話,便怒意沖上心頭,就要上去毆打那小太監,這時,後面的婦人蹣跚著走到大殿門口,顫顫地叫了一句:“昊天!住手。”

少年聽到婦人這話,身子震了一下,舉起的手緩緩落下,提著籃子轉身步入殿中。

小太監撿起地上的藍色香囊,“呸”了一聲,轉頭跑了

殿內,當打開籃子,看到裏面的硬饅頭和一些已經有些餿臭的剩菜時,少年對著婦人,眼神堅定地說:“你放心,我一定讓你走出這大殿,也一定讓那些欺負你的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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