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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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瀉藥這種東西,常人吃下也並不會如何,至多就是連著幾天多跑兩趟茅廁,身上虛軟些,註意多喝水倒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事來。

但若是下藥對象換成了身子虛弱的,例如大病初愈的姜桃,抑或是姜楊這樣先天底子不如常人的,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鑒於自己是最近其他兩房的主要攻訐目標,姜桃第反應就是:“難不成是要給我下藥?總不可能是他留給自家人吃的。”

話出口,她覺得不對了。其他兩房是怕了她的‘惡命’,想早點把她嫁出去,若是她又生了病,那也別指著出嫁了。若她運道差些,直接疾病死在家裏了,那對姜家的名聲就更是不好了。

姜楊沈吟道:“不對,應該是要給我下的。”

這更合乎情理些,首先是他直反對他姐姐早出嫁,還有就是爺奶寶貝他,生怕他再出點紕漏,他有什麽不對,兩個老人不會想到他是被人下了藥,只會以為是姜桃克煞,不用旁人多說,他們就會想著盡早把姜桃送出門子。

若想的更深些,若是他病沒了,姜桃也出嫁了,大房就剩下個任事不懂的姜霖。三房的家當自然由老太爺接手。其他兩房只有姜柏這麽個讀了許多年書的,想也知道這些書最後多半會落到他手上。

“好精明的算計。”

姐弟倆的面色都難看起來,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僅憑著包瀉藥和他們的猜想,沒有其他證據,根本不能指正姜柏。而且姜桃撿那紙包的時候只有她個人在場,姜柏只要咬死不認,誰也奈何不得他——畢竟老太爺和老太太雖然最疼愛的是姜楊,但對姜柏這個長孫還是很看重的,肯定是把他排在姜桃前頭的。

“等想個法子……”姜桃說著就感覺到陣目眩,她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才接著道:“得想法子和他們撇清幹系。兩房都不消停,之前是我忙著做刺繡,騰不出手來和他們計較。但是而再再而三的,我們不能只是被動挨打。而且從前我也不知道咱們家還有這麽些藏書,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姜桃看她這樣就蹙眉道:“你別管了,先回去睡覺。你這臉色白的嚇人。”

姜桃過去兩天只睡了兩個多時辰,白天從城裏回來後倒是休息了下午,但是因為心裏記掛著紙包的事,也不安穩。如今天色發暗,她便有些撐不住了。

姜桃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又叮囑姜楊自己小心些,大房接觸過的吃食千萬不能碰,若是餓了就讓老太太給他開小竈。

姜楊說他都省得的,又不是幾歲大的孩子。

他這話倒事給姜桃提了醒。姜楊固然是姜柏的首要敵人,但是若對方心狠些,給五六歲大的姜霖也下份藥,豈不是下子可以把三房的男丁全滅了?再沒有後顧之憂了。

又和姜霖叮嚀強調了番,姜桃只覺得眼皮子重地像大山似的,這才歇下。

她這覺倒是睡得安穩,夜無夢,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天光大亮,姜家的院子裏也比往常更熱鬧,依稀傳來熙攘的人聲和姜霖的歡樂的尖叫聲。

姜桃坐起身穿衣,隔著屋子喊姜霖,問他外頭出了什麽事。

姜霖聽到他的聲音就沖進了屋裏,小胖臉上滿是紅暈,他語無倫次地道:“姐姐,豬豬豬!好大的豬!”

姜桃被他這興奮激動的模樣給逗樂了,說大早上不許罵人,出了什麽事好好說。

姜霖這才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同她解釋道:“前兩天和姐姐在門口說話的那個大哥哥來了,帶來了好大只豬!村裏好多人都來看熱鬧了!”

姜桃聽是沈時恩來了,便加快了動作梳頭洗漱。

算算日子他也確實該來下聘了,只是沒想到聘禮竟然是頭豬?她沒有嫌棄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年頭上頭豬的價格可不便宜,捎帶過來也麻煩,直接買別的比較好攜帶的不是更方便些?

梳洗結束,姜桃牽著弟弟的手出了屋。

姜家比任何時候都熱鬧,屋檐下、院子裏站滿了人,個個臉上都激動興奮地很,沒比姜霖那麽大的孩子冷靜多少。

等到姜桃撥開人群往裏頭瞧,她也不淡定了。

姜霖說的沒錯,真的是好大的只豬!!!

那是只腹小腳長,褐色鬃毛,至少有四五百斤的成年野豬!

也難怪姜家的小院子都快裝不下人了,這樣大的野豬看就是活在深山老林裏了,先不說要怎樣的本事才能擒住它,很多人輩子可能連見都沒見過。

姜大和姜二兩個農家漢,正幫著沈時恩處理這‘聘禮’,但是他們兩人合力拿扁擔挑了半天,那被捆了四只蹄子的野豬竟還是不動分毫,後頭那扁擔倒是先不堪重任,彎曲過大,從間斷了開來。

村民們都笑出聲來,很熱心地起幫著動手,這才把那野豬擡到院子的角落裏。

這時候沈時恩也看到了人群跟著道笑的姜桃,他快步過了來,歉然道:“實在抱歉,我身無長物,只能去山上獵野物。又答應了你這兩日就過來,就也沒擡到城裏去賣,直接把野豬帶來了。”

姜桃笑著搖頭說並不礙事。

她怎麽會怪他呢?她又不是只看重金銀的人,不然也不會知道他是苦役還動了心。而且這樣大的野豬,即使知道他武藝高強,那也是冒著生命危險,肯定獵得十分辛苦。光是這份心意,就夠讓人動容了。

見他額頭帶汗,姜桃拿了帕子要給他擦。

沈時恩卻退後了半步,躲開了他的手,“我身上臟臭,別染上你。”

姜桃抿唇笑了說哪裏就臟了臭了,跟上半步要給他拭汗。

兩人正個躲,個跟的,立刻引來了村民們的調笑。

還有不拘些的漢子起哄道:“新郎官快別躲了,沒來由地讓我們新娘子著急!”

“就是,新郎官為了媳婦也是拼了命了,讓新娘子擦個汗怎麽了?!”

鄉間民風淳樸,他們的調笑也不帶半點惡意。

可姜桃還是紅了臉,軟綿綿地瞪了沈時恩眼,怪他非要躲,讓人看笑話了吧。她把帕子往他手裏塞,飛快地躲到姜家人身後去了。

沈時恩臉上也泛出絲紅暈,將帕子仔細疊好放進懷裏,再對著村民拱手討饒。

給他們做媒的錢氏也在看熱鬧的人群當,立刻就笑著幫忙解圍道:“姜家姑娘面皮薄,你們可不許這麽欺負人!”

其他人忙道:“不敢不敢,姜家這孫女婿這麽大的野豬都能打來,我們哪兒敢造次?”

眾人說笑的時候,姜老太爺也帶著笑意開口了,說今兒個是自家孫女婿來下聘了,大家既然來了,就起吃個飯吧。

村民們自然應好,倒也不等著白吃白喝,各自從自家去拿食材碗筷,擡桌椅板凳,時間姜家就更熱鬧了。

趙氏和周氏的臉色都古怪起來,兩人左右地架著老太太孫氏去旁邊說話。

趙氏說今天來的少說有上百人,這頓飯得吃多少銀錢進去?

周氏也說若是吃些平常的就算了吧,看老太爺的意思是要熱鬧大辦的,那肯定得上幾個硬菜,家裏根本沒準備這些可怎麽辦?

妯娌兩個都是心疼銀錢,孫氏就不悅地蹙眉道:“孫女婿打的那野豬送到城裏去賣,少說也能賣個二百兩。現下擺宴算得什麽?總不能讓人瞧完熱鬧,我們關上門來自家吃飯,要面子不要了?”

趙氏和周氏還是挺畏懼婆母的,倒也不敢再頂嘴,只是不約而同在心裏腹誹,那野豬確實能賣上不少銀錢,但是銀錢多也不等於要便宜旁人啊?那沈二也著實不會來事兒,直接去賣了送銀錢來多好!

姜老太爺是個愛面子的人,自打姜桃父母去後,他第次心情大好,也不管兩個兒媳婦嘀嘀咕咕的,對著老太太道:“老婆子你去屋裏取些銀錢,讓老大去買只整豬來,讓屠夫殺好了再帶回來。老二去打酒,讓賣酒的也幫忙送送。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也別幹站著了,鄉親們都從自家送了菜來,你們趕緊去竈房裏開火燒菜。”

老太爺發了話,趙氏和周氏也不敢再吭聲了,認命地擼了袖子下廚去了。

姜桃已經回了屋,聽到外頭姜老太爺的話笑得更歡暢了。

真的太可樂了!

這兩個伯娘忙前忙後,擔了老太爺通罵、巴巴給她相的親事是她自己本就屬意的,卻還倒貼了銀錢給她恩公買見面禮。如今恩公來下聘,這兩個伯娘也成了家苦力,燒那麽多人的飯菜,這頓午飯燒下來,估計膀子都累的擡不起來了。

若不是出了姜柏預備下藥的事情,她還挺想看看這兩個大伯娘還能做出怎樣偷雞不成、倒蝕把米的好笑戲碼來。

她正兀自笑著,姜楊推門進來了。

“他來下聘你就那麽高興?”姜楊倒是沒沈臉,只是這語氣怎麽聽怎麽都涼涼的,怪瘆人的。

姜桃有種早戀被家長抓包的錯覺,止住笑道:“你沒聽爺爺剛怎麽說的?兩個伯娘現下估計肺都要氣炸了。”

姜楊道:“今日人多口雜,怕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姜桃也正色點頭,“確實。不過也因為人額外的多,大房不敢冒然下手。不然那樣多的飯菜,他們也不知道會下到誰的碗裏。”

“姜柏我了解,他自命不凡的很,估計連他親娘也看不上。今天事情有變,他應該會不放心大伯娘,會自己出手。”

姜桃點頭說知道了,又說:“這樣精彩的戲碼,咱們兩個主角總不好錯過。咱們出去盯著去。”

兩人也不再耽擱,跟到姜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邊,幫著他們道招呼鄉親。

而姜家竈房裏,趙氏和周氏正在埋頭苦幹,燒火刷鍋洗菜切菜,忙的分身乏術。

姜柏出現在了竈房門口,對著趙氏打了個眼色。

趙氏就借口出恭,溜了出來。

“娘把之前的那藥給我。”

嚇得趙氏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姜柏嫌棄地把她滿是菜味的手撇開。

“怎麽這會兒提這事兒了?咱們不是說好了讓我悄悄放那小病秧子的飯菜裏?”

姜柏皺眉說今天來的人太多了,娘應該不好下手,還是他方便些。到時候鄉親肯定要敬酒,他把藥攙進姜楊的酒裏,更方便下手。

趙氏支吾著拿了藥包不肯撒手,說你是讀書人啊,怎麽能親手做這種事?又說那小病秧子身體底子差,若是分散放在飯菜裏,想來吃了就拉兩天肚子也沒事,這要是全放進酒水裏,肚子喝了會不會要糟?

姜柏不耐煩地說他有分寸,搶了藥包就走。

後頭周氏也從竈房裏出來了,說嫂子可別躲懶。趙氏唯恐被她看出破綻,便立刻鉆回竈房。

半個多時辰後,姜家正式開宴。

堂屋裏肯定是坐不下的,院子裏和門口都擺滿了桌椅。

趙氏和周氏也算是麻利,每張桌上都送上了兩三道菜。

老太爺喊了沈時恩和姜柏,讓他們挨桌去敬酒。

姜柏是長孫,代表姜家敬酒也很正常。沈時恩現下還是未來女婿的身份,老太爺喊他跟著,就是對他今日的做法很滿意了。

村民們開始對姜家說了門苦役的親事也有些不理解,對沈時恩這外鄉人也有些排斥。經過今天這事兒之後,倒都是對他讚不絕口,這個說他有本事,那個說老太爺好眼光,還有半大小子太過崇拜他,說英雄莫問出處,以後也要成為他這麽厲害的人……總之就是熱鬧的很,話題都是繞著沈時恩轉。

姜柏這正經長孫倒是無人問津,他恨恨地看了沈時恩幾眼,餘光又去看姜楊。

姜楊已經跟著老太太落座了,老太太正個勁兒地給他夾菜,叮囑他今日多吃些,渾把他當個幼童照顧。

今日是姜楊的親姐姐定親,按理說他也應該在敬酒的行列裏。老太爺和老太太卻個二個都沒提,還不是心疼他身子不好,怕他多喝了酒難受?可自己也是個弱書生,二月就要準備縣試,他們就不擔心他的身子了?

又想到老話說小兒子大孫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而在姜家,二老的命根子卻是小兒子和姜楊。他空擔了個長孫的名頭,處處都被姜楊壓了頭。如今姜楊連父母都沒了,姐姐還是個掃把星,在二老心裏的地位還是把他比到了泥裏!

姜柏越想越氣,趁著人多就拎著個酒壇子去了角落。

他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還擔心這藥下在酒裏會惹出麻煩,依他來看,包藥下去要了姜楊的命才好!他是姜家長孫,闔家的關懷和那屋子的藏書,本就該是他的!

而姜桃此時正坐在老太太另邊,陪著錢氏等女客說話,餘光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姜柏。

眼見他開始鬼祟了,姜桃就起身說去出恭,半晌後回到了桌旁,她蹙著眉頭,副有心事卻說不出來的愁苦模樣。

錢氏見她這樣就笑著打趣道:“今兒個可是阿桃你的好日子,不帶皺眉頭的。可是出了什麽事?”

姜桃支吾著不肯說,只是面上愁容越發明顯。

老太太孫氏見了就不高興了,放了筷子同她小聲道:“這麽多客人在呢,你拉個臉給誰看?還嫌不夠晦氣?”

姜桃就也低聲回道:“奶,不是我要這樣,是我剛才看到……”說著她又抿住了唇,副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

“有話就說!”

姜桃這才忐忑地開口道:“我方才經過前頭,看到大堂兄拿著酒壇子在角落裏……我也沒看的真切,但好像就看到他在酒裏下了什麽東西。”

老太太說你別胡說,你大堂兄是讀書人,能在酒水裏下東西?你把他當什麽人了?

姜桃被斥責地縮了脖子,副受了驚嚇的害怕模樣。

姜楊此時就拉了老太太的袖子下,說今天是好日子,奶你別罵姐姐。她這幾日休息的不好,看花了眼也屬正常。

老太太不悅地哼聲道:“疑神疑鬼的,竟懷疑到了自家兄長身上。等今日辦完了宴我再來收拾你!”但到底還是給了姜楊面子,沒再接著說她。

姜桃蔫了吧唧地垂著眼睛,等又有旁人來和老太太說話,老太太沒空再管她了,她就擡眼去看姜楊。

姜楊也挑眉回應她,兩人默契又狡黠地笑了笑。

後頭姜桃裝作挨了教訓、沒心情吃飯的模樣,說想回屋裏歇息會兒。

老太太瞥了她眼,怕她的苦臉讓客人都瞧了去,也就允了。

姜桃轉身下了飯桌就收起了頹色,挨著墻根去找姜霖。

小姜霖正跟小夥伴玩的不亦樂乎,威風凜凜地叉著腰說沒錯,今天來的就是我姐夫,親姐夫,厲害吧?我以後也會同他學本事,也這麽厲害。

在小夥伴的崇拜目光下,他激動地恨不得當下就給他們表演套拳腳。

姜桃看著好笑,遠遠地和他招手。

小姜霖雖然享受小夥伴的羨慕嫉妒,倒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立刻就到她跟前來了。

姜桃也不同他兜圈子,壓低聲音道:“阿霖,姐姐托你件事。”

小姜霖正是豪情萬丈的時候,拍著小胸脯就說沒問題,上刀山下油鍋任憑姐姐吩咐。

他們正說著話,冷不丁旁插進個醇厚的男聲——

“什麽事?我能幫得上忙嗎?”

姜桃轉眼看,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沈時恩已經到了跟前。

他看著喝了不少酒,神色倒還是清明,但身上帶著些酒氣,臉色微微發紅,眼睛亮的嚇人。平時他看她眼神是清亮的,但此時飲了酒,那眼神就變得比平時灼熱滾燙了許多,就好像要把她熔化在視線般。

燙得姜桃的視線都不敢去碰,聲音也帶起了絲慌亂,“你怎麽過來了?”

沈時恩道喝的有些多了,怕不勝酒力,來散散。

這當然不是真話,而是他雖然陪著老太爺在院敬酒,餘光卻直在關註著堂屋裏的姜桃。雖然因為隔著段距離和環境吵嚷,他聽不清堂屋裏她們說話,但還是註意到了老太太拉下臉說她那幕。

後頭見她懨懨地下了桌,他便尋了個借口跟上了她。

本是怕她受委屈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麽,眼下看著她神色無異,沈時恩便放心了些,問她要辦什麽事?

姜桃沒有旁的事,她想讓小姜霖去把姜柏那下了藥的酒換掉。但是小姜霖再機靈聰明,不過也是孩子,辦事肯定不如她這恩公牢靠。

所以姜桃就讓姜霖接著去玩耍。

小姜霖人小鬼大,捂著嘴咯咯直笑,說姐姐和姐夫說悄悄話,我不打擾咯。惹得姜桃又紅了臉,做勢要去擰他的臉蛋子。

等小家夥壞笑跑開了,姜桃才同沈時恩道:“我那大堂兄今日看著不對勁,你尋個機會去把他手裏的酒壇子換了。”

因為姜柏在酒裏下藥也是猜想,並沒有證據,所以姜桃說完就止住了話頭,凝眉沈思,想著要怎麽同沈時恩解釋這其的來龍去脈。

可不過話音剛落,沈時恩就應了聲‘好’。

姜桃沒想到他回答地這樣果決,吶吶地問:“你還沒問我為什麽呢。”

沈時恩輕輕笑了笑,說不用問。

“不用問為什麽,你讓我做什麽都好。”

心跳快得宛如鹿狀,姜桃慌亂地垂下眼睛,聲音輕得如嗡吶般,“那……那就拜托你了。”

沈時恩低低地‘嗯’了聲,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說:“你進屋歇著吧,這臉怎麽比我這喝了酒的還紅?”

促狹玩味的笑意落在耳旁,姜桃耳根子都要燒起來了,偏那惹事的無事人般快步離開了,惹得她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

更可恨的是她腳上竟也沒有半分力氣,那綿綿軟軟的力道,不似惱了,反倒像是撒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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