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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母妃跟前說喪氣話,凡事往好的方面講,多勸著。誰要敢帶頭唉聲嘆氣或者在母妃跟前說寶音哪兒哪兒不好,讓本殿下知道非弄死她。”

……

裴琰有句話沒說錯,近段時間,其他宮裏的娘娘都煩死了。這其中最煩的又要數蘇嬪。

別人只憂心一件事,怕福嬪產下兒子升上妃位。

她操心更多,還要琢磨上次加害謝昭儀並栽贓給她使她降位分那人今次會不會出手。

蘇嬪是盼著那人動手的,這樣既能報上次的仇,又能解決福嬪這事,若能很好的洗刷冤屈的話她甚至有機會升回妃位。

抱著這樣的念頭,她一方面安排人煽動別宮,一方面焦急的等。

口諭下來半個月了,一個月了,都還沒人出手。

別說蘇嬪,就連福嬪都有些煩躁。

她們都在懷疑是不是大家都怕搭上自個兒,全在等別人出手?這樣有沒有可能到最後沒任何人行動。

馮念也想過這個,還在琢磨的時候就被呂雉一語道破:“謝昭儀那樣的身份,懷上都被解決掉了,怎麽看她都沒可能放過福嬪。照我看來,可能因為福嬪非常小心,人暫時沒找到出手的機會,又或者她是故意拖著,讓福嬪情緒緊繃,這樣對胎兒不好是一方面,也有利於找機會。”

馮念:“呂姐姐的意思是,她故意讓福嬪緊繃著,福嬪做好準備等人出手,卻等不到,時間長了多少會松懈?”

西施:“這麽說上次的事果然不可能是蘇嬪幹的,她沒這城府心計。”

夏姬:“也不像麗妃。”

趙飛燕:“感覺不是慧妃就是敏妃,慧妃的可能性更大。”

妲己:“肯定是慧妃呀,這還用說?你們想想群主當初是怎麽上位的?就是在柔福宮踩著敏妃的臉,敏妃能忍到今天說明什麽?說明她就是個不成氣候的廢物蛋子,幹不出什麽大事。慧妃就不一樣,當初馮是她放進宮的,還差點把人送到長禧宮來給群主添堵都忘了嗎?這女人回回都能找到正當說法,妃位上的最狡猾不就是她?”

褒姒:“沒想到啊……妲己姐姐你這麽精!看個直播還記得這麽多細節。”

妲己:“因為妾最討厭那種女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實際一肚子壞水。”

東哥:“我想起來了,念念跟她好像真有仇怨,你們記不記得慧妃娘家試著給皇帝送過人?說是跟念念有幾分相似的,人才進宮一回就讓皇帝退回去了,那時候慧妃很沒有臉。”

夏姬:“對了,那就對了!”

……

老實說,馮念也懷疑過,可是沒把事情想這麽明白。

要不怎麽說人多力量大呢?

這個群裏多數都經歷過後宮文化的熏陶,很多都是宮鬥贏家,就算活著的時候用才藝和美色更多,並不意味著就沒有手段。

她們一人想到一個點,分析排除下來,基本上已經把慧妃給鎖定了。

就算沒任何的證據,馮念都感覺是慧妃的可能性至少有六成。

大家都在等,等承露宮的動靜。

結果就等到六月份,六月初九這天,皇上照常在長禧宮歇著,他抱著懷中美人舒舒服服的睡著,還沒到天亮有太監趕來通報,說承露宮發動了,馬上要生。

馮念準備起身收拾一下,過去瞧瞧,當上貴妃總得做點正事。

裴乾嫌沒睡夠,又耽誤了會兒,他倆起身已是兩刻鐘之後,裴乾在更衣,馮念洗過臉坐在鏡臺前任由寶黛瑞珠給自己梳妝打扮,還沒收拾好呢,在福嬪跟前伺候的宮女冬兒闖進長禧宮來,人在庭院中被太監攔下。

外邊動靜太大,人在房裏也聽見了,裴乾喊了聲李忠順問怎麽回事。

“回皇上話,福嬪跟前伺候的慌慌張張跑來,請皇上和貴妃娘娘移駕承露宮救她主子的命。”

“生得不順利?去請太醫啊找朕有什麽用?朕從來只會摘人腦袋不會救人的命。”

李忠順彎了下腰:“她說情況不對,好端端的福嬪娘娘忽然使不上力,孩子生不出啊。福嬪娘娘前面兩胎都很順利,這種情況頭一回遇上,在承露宮伺候的都懷疑有人要害她,這宮女才病急亂投醫闖過來請人。”

□□:

因為剛才起床還在收拾打扮, 她直播都還沒開,聽說福嬪那頭有狀況了才趕緊將直播開起來。這時候還早,多數姐姐還在睡美容覺, 醒著的也有, 比如呂雉, 比如陳圓圓。

呂雉坐在房檐下看老劉家三人翻地來著,陳圓圓在吊嗓子, 忽有系統提示,說群主開播了問她們要不要觀看。

看啊!當然要看!

陳圓圓:“平常不都得用過早膳才會開播,今兒這麽早?”

呂雉:“宮裏出事了?”

馮念:“福嬪發動了,但是生得不順利, 她跟前伺候的鬧過來請我跟皇上過去。”

呂雉:“去!趕緊去!看看怎麽回事!”

呂雉:“等這麽久總算出手了,這回得把她揪出來。”

趙飛燕:“老祖千歲是盼著群主用您那坦白從寬的技能吧?說是一個月能使一次,其實拿到手就只使過一次。”

馮念:“一是沒機會,二是怕隨便用了冷卻的時候遇上麻煩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人總要留一手的嘛。”

陳圓圓:“飛燕兒今天很早啊。”

趙飛燕:“我設了開播提醒。”

西施:“我也是。”

楊玉環:“我也是。”

……

和大美人們打招呼的同時,馮念已經收拾完畢,她跟裴乾一起乘上步輦由奴才擡到承露宮門外,落好之後, 裴乾先一步下去, 馮念緊隨其後。

這時已經能聽到裏頭動靜了,有人高聲喊話讓娘娘用力,有人在庭院裏來回踱步, 還有跪著請上天賜福的。

皇上的到來給了她們一些底氣。

總覺得皇上在這兒,歹人也不敢亂來, 嬤嬤還對福嬪喊話:“皇上跟貴妃娘娘都來看您了,您別怕, 憋一口氣使使勁。”

裏面安靜了一下,好像是在蓄力,一庭院的都屏息等著,等來福嬪帶哭腔說:“不行,不行啊,我沒力氣。”

馮念招了個太監過來,問:“福嬪像這樣有多久了?”

“奴才心裏著急沒太註意,但估摸小半個時辰有了。”

“緣何而起?”

“房裏的事,奴才們守在外邊哪會清楚?”

“福嬪發動以後你們往裏送過些什麽?”

“巾帕、熱水對了還有雞湯。”

這下不用馮念,裴乾就吩咐了:“去個人把湯碗拿出來,太醫來了沒有?湯碗拿給太醫看看。”

太醫院距離稍稍遠些,即便接到消息後老太醫第一時間朝這邊趕,還是用了些時間。等他過來,又是一盞茶過去,老太醫一進院子還要給皇上和貴妃娘娘請安,被裴乾喝止:“別磨磨嘰嘰的,來看看,這碗幹不幹凈。”

福嬪知道生孩子費力氣,發動以後就喝了很大碗湯,碗裏並沒有餘下什麽,好在因為沒清洗過,太醫接過手聞了聞,又拿食指在碗底抹了下,放進嘴裏嘗了嘗味兒。

“應該加過什麽藥,但是味兒比較淡,福嬪娘娘喝過之後有什麽表現?”

“使不上力。”

“那就是卸力的。”

難得有一次裴乾跟群裏小姐姐看法一致――

“還用你說,朕也知道是吃了使人虛弱使不上力的,讓你看看是讓你想辦法,這怎麽解決?”

太醫面露難色:“這種藥外面拍花子的用得多,中了倒也不需要刻意去解,等幾個時辰自然就好了。因為不是要命的毒,臣等真沒去研究過該怎麽解。”

“裏面生孩子的使不上力氣還不要命?”裴乾真想罵人了,他盡量忍住,再問,“你只說現在該怎麽辦?有沒有解決辦法?”

“要不拿清涼膏去給福嬪娘娘擦點。”

有人拿去擦了,出來說沒用,清涼膏是提神醒腦的,福嬪她腦子清醒得很,只是渾身無力。

老太醫搖搖頭:“要是給臣一些時間,肯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現在這樣沒轍,要是保小臣倒是有辦法將胎兒取出……”

裴乾皺著眉,他沒發話,這時五皇子也跑過來了,剛進承露宮就聽到太醫這番話,人頓時哭崩。他顧不上看別人,沖到皇上跟前:“我娘不要死,父皇救救我娘,我要娘。”

裴乾很想將這些不靠譜的奴才臭罵一頓,這種時候還去通知小五,不是添亂?

他伸手在兒子頭頂拍了拍:“不是朕不想救,太醫說的你聽到了。”

太醫跟著點頭:“這個一時間真不好解,現在決定保小還來得及,兩個都要只怕最後兩個都不成。娘娘進去這麽半天,多拖一刻就多分危險。”

五皇子讓他閉嘴不聽他說:“我要我娘,你救我娘。”

福嬪這兒子腦袋瓜是不太聰明,人倒是孝順,看他哭成這樣馮念都挺難受的,想起古代很多女人就是死在生孩子上,哪怕沒人加害,其實都很兇險。她們身子骨沒那麽好,懷得早也生得早,生產過程中不順利常有,遇上狀況接生婆憑經驗解決不了,能保住小的都算不錯,有時候大小全都要完。

親身經歷這種事,馮念實在不忍心,她也在想有沒有辦法能夠解決,就把面板拽了出來,逐個看過自己收到的光環和技能。

這些技能多半都是增加美貌值或者固寵用,乍一看沒有能應對這種局面的,仔細琢磨以後,她意識到有兩個技能搭配上興許能成。

馮念穩了穩心,隨後看向皇上:“臣妾想到個法子。”

裴乾一楞,問她什麽?

“沒時間細說了,妾進去看看,反正已經這樣,死馬當活馬醫吧。”

要是敏妃或者慧妃這麽說,裴乾一準兒讓人旁邊待著,情況已經夠棘手了你還要進去添亂?

因為是貴妃說的,他對貴妃有種莫名的信任,幾乎沒猶豫就點點頭:“你去吧,能救過來最好,哪怕最後不成也不賴你,是她的命。”

五皇子哭得眼淚朦朧的,他特別難過,還是仰起頭說:“你要是能救我娘,我以後就再也不說你壞話了。”

馮念把袖子挽上兩圈,進產房去了。

群裏大美人們全都起了床,都在緊張的看直播呢。

褒姒:“念念想出什麽法子?咱們發出去的技能裏邊有能解除這個困境的嗎?”

妲己:“我的不行。”

趙飛燕:“我也不行啊。”

夏姬:“我也是。”

呂雉:“我想是馮小憐的推拿術。”

馮小憐:“???”

東哥:“推拿術還能用在這裏?”

西施:“仔細想想,狗皇帝每次不舒服了,不管是頭疼腦熱或者過度勞累念念給捏幾下是會舒服很多,還別說……沒準真有用。”

潘玉兒:“反正最壞就是這樣,有用血賺,沒用她也不虧。”

妲己:“她是不虧,丟手不管她就完蛋了。”

妲己:“要是我,我肯定不管,不弄她就不錯了,誰還去救?”

陳圓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楊玉環:“要是真能救得過來,她總得把救命之恩記在心上。”

……

美人們一邊水群一邊等後續。

這時候馮念已經進到房裏,她進去第一感覺就是悶:“把窗戶稍微打開一點,你們退到旁邊去。”

房裏幾人猶豫了下,互相換過眼神,想到皇上就在外邊,貴妃娘娘卻進來了,說明這是皇上允的,她們只得讓開。

馮念坐到床邊去,低頭看著哭腫了眼的福嬪,說:“太醫方才同皇上說,或者保小,或者大小都保不住。你也知道這麽拖著不成,本宮有法子,但沒把握一定能救你,你怎麽說?”

如果還有其他選擇,福嬪會把她一條命交給馮念?

可她一點兒也使不上力,她太明白自己的情況有多危險,沒奈何,只得哭道:“求娘娘救我。”

馮念運起推拿術,避開肚子給她按了一圈,尤其是關鍵穴位上,特別下力氣。

福嬪起先茫然得很,直到她感覺自己有了一點力氣。

“我好像恢覆一點了。”

聽她這麽說,馮念懸著的心也放下一些,她手上動作不停,又開啟聲甲天下說:“本宮學過推拿,對人身上穴位比較了解,針對性的給你刺激一下,哪怕恢覆不到正常,總能找回六七成力氣。待會兒力氣恢覆得差不多就看你自己了,你總得好好的把他生下來,再揪出害你的人為自己報仇。你要是闖不過這關,可能前面兩個都要記到別人名下,管別人叫娘。”

這話說到福嬪心坎上了,她這會兒其實特別難受,還是忍著,等身上力氣恢覆。

又過了會兒,福嬪覺得差不多了,馮念讓開,示意接生婆過來。

她沒繼續留在裏面,悄悄的退了出去。

出去還揉了揉手臂,平時給皇上推拿沒這麽急,眼下急著驅散藥力,用的手勁兒都要比平時大,多按幾下真感覺酸。

福嬪畢竟生過兩胎,她很有經驗,剛才是一點兒使不上力,現在恢覆了個七七八八,進展就順利起來,不多時房裏傳來嬤嬤雀躍的呼聲:“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承露宮的喜極而泣,裴乾真沒顧得上裏面,他跟太醫一樣滿是稀奇看向馮念。

“心肝你怎麽做的?竟然真的把人救過來了!”

“是皇上給我靈感。”

“朕?”

“每次皇上不舒服,臣妾給推拿之後您總說好了,臣妾就想著對福嬪是不是也會有用?就在那些穴位上針對性的捏了捏,她果然恢覆了一些力氣。”

裴乾恍然大悟。

對哦,還有這招。

他平時頭昏腦漲或者渾身疲憊的時候只要貴妃捏幾把,整個人就輕松了,沒想到這招還能化解藥力。裴乾伸手摟著馮念的腰,喜道:“朕的貴妃不光心善,還這麽有本事,總能為朕排憂解難……要是離了愛妃,這日子怎麽過呢?”

皇上在奉承她,五皇子聽說親娘沒事了也松口氣,隨後兩腿軟下,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哭了好一會兒,邊哭邊說謝謝貴妃娘娘。

馮念挑眉,促狹他:“怎麽不說我是霸著你父皇的壞女人了?”

裴乾一瞪眼:“他還跟你說過這話?什麽時候?”

五皇子給親爹嚇得打了個嗝兒,小聲說:“以後不說了,你霸著父皇不讓出來我也不說了,你救了我娘,就算是狐貍精也是好狐貍精。”

馮念:……

算了算了。

傻子才跟六歲娃兒計較。

馮念問了下福嬪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問健康否。

得到答覆說是公主,雖然在娘胎裏憋了會兒,瞧著還好,沒什麽毛病。

承露宮的奴才多少都有點失望,五皇子沒表現出什麽,興許剛才給他的刺激太大,這會兒完全沒想什麽升妃失敗的事,就感覺他娘還在就很好。皇上既沒非常高興也沒有失望,只說:“中了藥還有貴妃相救,她倒是對得起這封號,是個有福的人。”

可不是嗎?

要是像謝昭儀那樣滑到被人壓迫肚皮,十個馮念都沒轍。

她真是運氣好,動手的人想著力道給你卸了你還能生得出?出來也得是去母留子,誰能料到事情還能這麽發展?

“生也生出來了,皇上您看這事兒是不是得徹查清楚?上回謝昭儀的事還不夠教訓,現在福嬪又被害了,背後的人膽子是真大,藏得也真深。”

六五:

剛才小趙子帶人去查過餘下的湯,說沒有下藥的痕跡,這是個關鍵線索,把懷疑對象壓縮到少少幾人之中。

盛湯的、端湯的還有人在產房裏有機會動手的幾個。

裴乾想到,能加進湯裏的大概是藥粉,藥粉要隨身攜帶得要拿紙包住,找到紙的下落對查案的幫助非常大。

他派出兩撥人,一波沿著送湯這條道去搜尋,另有幾個婆子進到產房之內,將房裏翻了一遍。

福嬪在生下女兒以後大大松了口氣,因為從半夜就折騰,到這會兒她非常累了,剛要睡過去,聽到房裏的動靜又醒轉過來。

“這是在找什麽?”

聽見她發問,領頭的婆子到跟前去討了個饒:“吵著娘娘實在過意不去,可奴才們是奉命行事,沒得辦法。您今兒個身犯險境,若不是貴妃娘娘恐怕已經……這事使得皇上震怒,下令要查個明白,咱們進房來看看有無蛛絲馬跡。”

福嬪當然不會阻撓,非但如此,她是所有人中最盼著真相查明的那個。

差點就死在這兒,總得知道是誰要害自己。

那婆子來回了話,又接著忙活,福嬪也睡不著了,她偏過頭眼神跟著那邊轉,這麽好一會兒,福嬪都以為房裏沒有什麽,有個婆子將吉祥寓意的落地大花瓶擺件傾斜下來,在裏面找到了揉成一小團的紙。

“好像在這兒,伸手還夠不到,你們誰去找個棍兒,給撥出來。”

兩個婆子扶著落地大花瓶,小心翼翼將它傾倒下來,用棍子撥弄幾下,揉成指尖大小的紙團被取了出來。

福嬪沒說什麽,但是眼眶已經紅了,又想要哭。

幾個婆子顧不上她,拿了紙團去皇上跟前覆命。裴乾示意太醫來看,太醫展開看了,聞了,又舔了下。才點點頭:“就是這個。”

“那就是進過房裏的人,沒進過的可以退下了。”

皇上發下這話以後,有兩個含著熱淚起身走開了,還跪在跟前的有五個人,根據承露宮太監的說法,包括接生的在內,這些都是福嬪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被派進產房。

馮念聽著笑了一聲:“先前害了謝昭儀的也是她跟前親近的人。”

“朕也在琢磨這兩次的事會不會是一個人做的。”

“那皇上可千萬要揪出兇手,還讓她逍遙法外的話,臣妾真怕這樣的事哪天落在自己頭上。”

裴乾安撫了她,回頭繼續問案,他聽了在產房裏活動過的全部五人的說法,又排除三個應該沒有下手機會的,只剩下福嬪跟前伺候的嬤嬤以及那個接生婆子。

在湯送進去以後,給福嬪喝下之前,她倆都有一小段單獨在房裏的時間,好像是接生婆子催熱水巾帕什麽的,暫時把人支開了,她單獨待了會兒,然後嬤嬤最先回來,看嬤嬤回來她出去了一下,交代了幾樣事情。

接生婆子說得非常好,她怎麽安排,又交代了什麽全都清晰明了,看太醫的意思不像是刻意將人打發出門。

這樣嬤嬤的嫌疑就大起來,她很著急,好在也想出個能稍微證明清白的說法、她說產房裏的事都是接生婆子在安排,她只是奉娘娘之命在裏頭看著,那段一個人在房裏的時間也屬偶然,如果接生婆子不讓人去催東西,她自己也不出去,那不就沒機會了?

裴乾心裏有想法了,他沒著急發話,轉頭看向馮念,問:“上次謝昭儀的案子愛妃貢獻巨大,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臣妾覺得是接生婆子,皇上您看?”

裴乾還沒應聲,接生婆子趴伏在地上喊起冤來,裴乾畢竟是皇帝,對枕邊人耐心好不意味著對誰耐心都好。好好跟貴妃說個話卻被人打斷,裴乾很不高興:“你再叫喚一聲,朕就砍你家一人。”

“不用這麽血腥,您找人去牽條聽話的狼犬來,拿紙團給它聞聞,再讓它聞聞這兩個婆子身上不就知道了嗎?那紙是包過藥的,又在人身上揣過不短的時間,人身上不得留下點藥味兒?狗鼻子多靈?不管主人走到哪兒它循著味兒都能找來,辨個人還不輕巧?”

馮念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在觀察兩人的反應。

倒是裴乾,完全沒想到還能這樣,他驚訝了:“愛妃還能想到這樣!太聰明了!”

“皇上別誇臣妾了,讓人找狗去呀。”她說著最後看了眼這兩人,“現在還來得及,是誰做的就自己交代了,你這條命賠上好歹能保住家裏。要是抵死不認被揪出來,本宮建議皇上連坐,送她父母兒女一並上路,誰都別落下。”

宮裏誰不知道,皇上最願意采納貴妃的意見。每次貴妃提出什麽,哪怕是將靜嬪改成鬧嬪這麽荒唐皇上也沒反對過。

這話貴妃說出來,基本就成定局。

接生婆子心態一下崩了:“奴才是為娘娘做事,娘娘您也太狠心了!”

馮念:…………啥玩意兒?

別說馮念了,皇上也是一頭霧水,群裏的大美人們同樣噎得不輕。

西施:“我耳朵好像瞎了,竟然聽到她說她是為念念辦事。”

東哥:“我也聽到。”

夏姬:“我也是。”

潘玉兒:“我也是呀。”

妲己:“哈哈哈哈笑死妾了,群主費那麽大力氣逼得人家松口承認說她是被你買通的,滑不滑稽?”

陳圓圓:“我怎麽感覺她好像沒在扯謊,你看她真的特別氣憤,好像被死騙子坑了。”

呂雉:“這套路你們不覺得熟悉?上次謝昭儀一屍兩命,念念用出聲甲天下結果人家供出個昭陽宮人,把臟水潑到蘇妃身上,現在輪到長禧宮了。”

趙飛燕:“我剛還想著福嬪掛就掛了,救她作甚?救完她生出個皇子來你不嫌堵得慌嗎?這麽看救她還對了?至少能證明群主是被栽贓的,好人有好報啊。”

夏姬:“慧妃是把對付蘇嬪那套用在群主身上了?”

馮小憐:“我平時不罵臟字兒,今兒實在忍不住了……真是賤人。”

西施:“賤人+1”

楊玉環:“賤人+2”

馮念也沒想到啊,她一頓操作猛如虎,逼得接生婆子把自己供出來了。招供的同時那個表情用氣憤不足以形容,就是那種被隊友出賣了的真實反應。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都看著馮念,馮念感覺荒謬,她甚至笑了一聲:“本宮要是想害人,還會拼著惹上一身騷進去幫她?你在說什麽夢話?”

皇上聽了跟著點頭。

沒錯!

貴妃要是想害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接生婆子更委屈了:“奴才哪知道您是怎麽想的?怎麽忽然改了主意?”

“再說一次,今天之前本宮從沒見過你。”

“還用您親自來見嗎?是您宮裏那個太監,叫喜子的,她知道福嬪娘娘信任奴才,偷偷找來許諾了各種好處,奴才一方面為了家裏,另一方面想著貴妃娘娘將福嬪視為眼中釘,定會拔除她,她左右活不成了不若成全奴才。”

“這人是誰本宮都沒印象,他說是為本宮辦事你就信了?”

接生婆子說闔宮上下都知道:“您看不順眼福嬪還去給她請了催命符來,本想借刀殺人,結果其他宮裏的娘娘都沒動手,那您不得親自出馬?辦這種事本就需要掩人耳目,派個不重要的小太監來合情合理。那太監還說呢,說現在先不給我好處,怕出事以後皇上查起來順藤摸瓜逮著我,等風頭過了再給我家裏安排。”

……

她要不是被栽贓的那個,都想給人鼓個掌:可以啊,想得很全面嘛,難怪人會中套。

但現在並不是鼓掌的時候。

馮念把西子捧心一開,轉過頭去委屈中帶著倔強的看向裴乾。

只要馮念不開一笑降智,裴乾就沒傻過,他也想到這次的事跟上次手法上非常類似了,看馮念這樣非常心疼,不顧周圍那麽多奴才伸手將人摟進懷中:“心肝你別著急,也別難過,朕知道你是被冤的,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善良的人了,你剛才救了她,豈會是害她的人?再說闔宮上下朕最疼的是你,誰也越不過你去,你又何必跟福嬪較勁?她都不得寵的。”

五皇子也躲在旁邊偷偷聽著,只是沒吭聲。

聽到父皇說貴妃要害人就不會出手相救,他覺得對,心想肯定是有別人想栽贓貴妃,一旦成功,就是一石二鳥。

這麽想著,就聽到父皇說,你最得寵幹啥跟個不得寵的福嬪較勁?

五皇子又暗搓搓氣上了。

一邊生氣還一邊告訴自己,忍住,要忍住,她是好狐貍精。

……

裴乾讓人去長禧宮帶喜子來,還警告說問出實情以前誰敢讓他死了,那就跟他一起去。

都這麽威脅了,誰敢再犯前次的錯誤?

這回人過去就把喜子按住,同時往他嘴裏塞了一大坨布頭。這樣之後,他們將人五花大綁帶去承露宮丟到皇上跟前,皇上安撫好馮念,站起身來,一腳將人踹翻,寒聲道:“想必你很清楚為什麽被綁來這裏,朕給你個交代的機會,你要是不知道珍惜,膽敢說出荒謬可笑的答案,朕會讓人查清楚你的根底,誅你三族。”

做這事的時候就知道若不幸曝光他活不成,可他沒想到,皇上會為這種事說出誅三族的話來。

他想著大不了一死,沒想到死他一個不能了事。

喜子心裏特別掙紮。

這時候馮念有些虛弱的站起來,走到皇上身邊,她低頭看著五花大綁狼狽躺在地上這太監:“原來你就是喜子,我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能讓你怨恨的事,為什麽幫著別人來害我?為金銀財富?前程?還是女人?……是女人?你對哪個宮裏的娘娘心有愛慕?還是喜歡上其他娘娘的心腹宮女被她說動來做這種事情?……有些事就算你不說,有心要查總能查到,到那時候就算你磕破頭本宮也不會說求情的話,只會嫌皇上罰得還不夠狠。”

馮念說到這兒,把坦白從寬對他扔了。

然後才說:“你還有機會解救三族血親,想清楚了要交代就點點頭。”

喜子重重點了下頭。

小趙子上前去一把扯了堵他嘴裏的白布,就聽見喜子哭道:“娘娘沒有任何對不起奴才,是奴才該死……奴才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答應慧妃娘娘……答應之後整日都很不安,夜裏也睡不好,想到您的善良想到您對咱們的好,真是非常虧心。奴才做了這種事,險害了您,奴才死無怨言,求皇上和貴妃娘娘饒我血親。”

六六:

西施:“念念是不是甩技能了?”

趙飛燕:“肯定的吧, 正常來說會做這樣的事就不會被三言兩語嚇得交代了,應該是掐準時機用了坦白從寬。”

王政君:“這技能該給慧妃留著,要不她能交代?”

呂雉:“就你聰明!你都想得到的, 群主想不到?她是不想對慧妃使?本宮這技能根本沒法對慧妃使。”

王政君:“?”

潘玉兒:“?”

楊玉環:“?”

褒姒:“你們後來的對技能不了解吧, 呂妹兒這技能叫坦白從寬, 說明是中招以後會交代出一件虧心事。念念對長禧宮的奴才好,從沒刻薄過他們, 這個太監出於一些原因背叛了她,心裏多少會有愧疚。要是慧妃,跟著皇帝那麽多年,害過不知道多少人, 她會為這種事感到虧心?”

妲己:“賤人奪我寵,我弄死她虧什麽心?這是遵從本心。”

呂雉:“給慧妃用了她可能會說點什麽,但肯定不是謀害謝昭儀和福嬪相關。技能丟給喜子沒什麽毛病,喜子都供出慧妃,念念只管委屈就是,讓裴乾去查,看他給什麽說法。”

馮念就是這麽想的,她甚至沒有一口咬定慧妃, 還不敢相信了下:“……你說慧妃?怎麽可能?”

“奴才沒說謊, 慧妃娘娘宮裏的瓊花跟奴才是同鄉,前兩年奴才處境比較艱難,她幫了很多, 說是奴才的恩人也不為過。這次的事,若奴才不應, 瓊花恐怕要到大黴。奴才想著謝昭儀那事咬出蘇嬪娘娘,也只是降了個位分, 貴妃娘娘比蘇嬪得寵,就算扯出您來,您總是能全身而退的……”

就有那麽巧,蘇嬪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會兒來了。

人剛進承露宮,看到裏頭亂七八糟的還想問這是在唱哪出?就聽到那句。

蘇嬪原地爆炸。

“你個狗奴才說得輕巧,什麽叫本宮才不過降了位分?本宮啥事沒幹就從妃位降下來,敢情在你看來還不叫個事兒?!”

看她一來,馮念覺得自己基本功成身退了。

裴乾揉了揉耳朵:“說就說,你吼這麽大聲做什麽?”

“您聽聽他這叫什麽話?這怎麽能怪臣妾!臣妾聽聞福嬪生得不順當,把您跟貴妃都招來了,使壞的就是這個奴才?這是貴妃宮裏的啊,會說那個話……他也是被人收買了?這次跟上次豈不是一個人做的?誰呀這麽狠毒?”

馮念往蘇嬪那邊靠了靠,大有受害人報團取暖的架勢:“你沒聽完他說的?他說是受慧妃脅迫,本宮還不太信,慧妃瞧著人淡如菊怎麽下得去這種手……”

馮念還沒說完,蘇嬪又炸了。

“我尋思著就該是她和敏妃之中的一個,真讓我猜對了!”

蘇嬪既氣憤又委屈,她顧不上馮念了,一轉頭朝裴乾看去,淒淒婉婉喊了聲皇上。

裴乾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還沒完――

“皇上您得為臣妾做主啊!千萬別放過慧妃那毒婦!因為她本宮背了這麽久的黑鍋,她把我害慘了,那賤人!”

直播鏡頭裏,蘇嬪用飽含情意的眼神看向裴乾,只盼她的大英雄為她出頭。裴乾呢?他也給了蘇嬪倆眼神,然後朝貴妃看去了。

陳圓圓:“想到以前看過的兩句話:我本將心托明月,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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