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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劉二捧著畫作來了。

劉二把畫一展開,皇上就忘了蘇妃還在跟前,他蹭的站起來,幾步走近,在近處細細看過,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不錯,這幅畫有點熹嬪的樣子。”

狗皇帝起的頭,他倆你一句我一句,就這麽吹起來了。

蘇妃就在旁邊,也看到劉二展開那副畫。

畫上那個正在跳舞的女人是很美,她橫看豎看楞沒瞧出這哪裏像熹嬪了?!熹嬪給畫上這個當洗腳婢還差不多!

想起劉二也給自己作過畫,咋的畫她就寫實,輪到熹嬪就美化了?

這什麽意思?

劉二諂媚拿出這麽荒唐的圖就算了,皇上也覺得沒毛病,還說他抓到了熹嬪一部分的樣子,有點那個神韻。

這話要是真實的,蘇妃真想知道熹嬪在皇上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狗皇帝沒註意到蘇妃的迷茫,他在為喜得寶畫而高興,當場賞賜了畫師劉二不說,吩咐李忠順立刻安排趕制屏風。

過了大概五天,一扇嶄新的屏風擺在了皇上的禦書房裏。

那屏風上,一面是皇上親筆題的賦文,一面是畫師劉二的心血之作。

甫一擺出來,這玩意兒就吸引了來禦前各位大人的註意。

之前只是在腦海裏幻想過熹嬪的模樣,現在總算見到畫作文章了,大人們看過以後總算明白那是何等絕色。

都在說世上竟有這等美人,又誇畫師劉二功力深厚,這畫中女子鮮活極了。

劉二還是那個話,說他能力有限,只抓到娘娘七八分神韻。

其他大人們都在點頭,原來如此。

唯獨馮慶餘,作為馮念她爹哪怕對女兒再不關心,人他總是認得。

他都瞪成牛眼了也沒瞧出那副畫跟自己女兒有什麽幹系。

馮慶餘一個人在邊上想了半天,死活不明白劉二哪能這麽不要臉?更不明白皇上怎麽還收下並且把這幅畫裱起來了,又給配了那樣一篇賦文。

同行的幾個大人裏面,有個記性特別好的,看過就能默出個七七八八。

他出宮之後一直在念,一邊念還搖頭晃腦,馮慶餘聽了一個頭有兩個大,回到家裏他還是恍惚的,見著徐氏就問了一句:“你不是進宮去找過熹嬪,她變化大嗎?”

“大啊,從穿著打扮到通身氣質都不同了,要不是那張臉沒怎麽變我真不敢認她。”

馮慶餘:???

都那樣了,那張臉還沒變呢?

他剛才看見那幅據說有七八分肖似熹嬪的畫像都要懷疑女兒是不是被掉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寫個名場面——

除夕宮宴上,熹嬪娘娘閃亮登場。

各位大人:果然是人間絕色!

各位夫人:???

加更來了。

本章掉落100紅包嘿嘿嘿。

二八:

屏風是冬月底擺出來的,那之後每個前來面聖的都忍不住想看幾眼,看他們眼神不自覺往那方瞟,皇上非但沒表現出任何不滿,還怡然自得。

他表示沒關系,讓臣子們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又給解釋道是先有文章後有圖,圖為文章所配。

拜讀過皇上的心血之作,又看了據說同熹嬪有七八分相似的美人畫,本來模糊的形象忽然具體起來,再跟人說起熹嬪他們有了吹噓的新方向。

溢美之詞就這麽蔓延開,到年前滿京城都知道了。

雖然還是有很多夫人小姐認為他們純粹只是在諂媚,但這些人因為社交面和活動範圍的關系,並不足以左右大局。

甭管家裏家外掌握話語權的還是大老爺們,他們眾口一詞都說熹嬪天下第一美,你說不對那就是和大家唱反調,要是站出來反對的正好還是女人……那完了,你就是心胸狹隘就是嫉妒。

這個後續看懵了很多曾經見過馮念的人。

她們中的一部分私下悄悄吐槽,還有些聽了太多的誇讚忍不住動搖起來,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記憶或者審美出了問題。

在這個時代,美的標準還是男人在定,他們喜歡幹瘦的那平胸就是人間至美,他們喜歡豐腴的那微胖界立刻崛起……便有人懷疑,是不是男人們的眼光變了,以後熹嬪那樣才是絕色美人的範本?

想到這點的有,但還不多,見過馮念的多數認為他們就是諂媚,自己沒見過,聽外邊吹幾句就人雲亦雲。

“姑且忍耐幾天,很快他們就會發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看他們嫌不嫌臊。”

“怎麽說?”

“除夕宮宴啊。”

在除夕當晚設宴是宮中傳統,不光妃嬪們,包括皇家宗室勳貴權臣都會攜夫人出席,如今中宮無人,妃位上的又不得寵,到那天陪在皇上身邊的十有八|九就是熹嬪。

這個想法也沒錯,只是誰都沒料到,除夕過後雙方非但沒能統一口徑,分歧反而更大,甚至產生新的疑惑。

從除夕當天說起,大臣們半下午就在夫人的隨同下進宮了,有些身份格外高的還帶了子女一起,他們由小太監帶入席,有人閉眼聽著絲竹之音,也有低聲從旁邊說話的。

受邀這些到得差不多了,皇上才領著宮裏那一大群過來。

他走最前邊,緊隨其後是寧壽宮太後,陪在太後身邊的是馮念,再往後才是那些個妃嬪……

每到這種時候,走在前或者後,坐得離皇上近或者遠,體現的都是身份地位以及受寵程度。

按說馮念作為今年才升上來的嬪,該走在敏妃等人之後,可太後要她陪著,誰又敢說不?

群直播鏡頭特別懂,拉了遠景之後,就把特寫給到後邊的妃嬪。

慧妃還算自然,麗妃就是高貴冷艷的樣子,敏妃的眼神時不時的落在前頭馮念的背影上,至於蘇妃……把不爽都擺在臺面上了……

呂雉:“這會兒狗皇帝或者太後回一下頭,蘇妃就得僵了。不過按照一般經驗走前面的是不會隨便回頭看,目視前方才能起逼格。”

趙飛燕:“不回頭也知道呀,以前誰在偷瞄我,是善意還是惡意我全有感覺。”

妲己:“吹你老祖奶奶的!拿證據呀,你要是有那能耐能沒對應技能?”

馮小憐:“飛燕兒之前發過一個息肌神術、輕身術還有掌上舞,都三樣了。”

東哥:“還有別的?”

趙飛燕:“當然有,技能叫1+1>2,作用於感情很好的姐妹間,發出來也沒用呀。”

馮念的手讓太後拽著,正往前走,忽然看到這個。

飛燕合德的1+1>2?

這技能也太甜了。

甜歸甜,馮念還是打斷她們,插嘴問了句:“各位姐姐看看我,走得還行嗎?背是不是還應該挺直點?氣質顯出來沒有?”

夏姬:“剛拉的遠景美得很。”

西施:“念念你特別好,別擔心噠。”

褒姒:“先把光環開滿,待會兒一到地方你就笑,什麽問題沒有!”

陳圓圓:“說來我有個光環興許能用得上……”

呂雉:“?”

東哥:“?”

妲己:“???”

妲己:“不公平呀!妾這麽有名技能組還不如你們這些路人甲!這破群是嫉妒妾嗎?”

陳圓圓在給馮念發紅包,群裏其他小姐姐懟了妲己。

馮小憐:“我們這些路人甲技能這麽好用真對不起你。”

呂雉:“狐貍精你打住吧,你那會兒才多少人口多少軍隊?跟兩千年後比起來你大王就是個地方官的水平……”

西施:“吵什麽?你們不想知道圓圓發的是個什麽光環?”

西施順手艾特了陳圓圓,陳圓圓說她其實沒太看懂,要不也不至於拖到今天才發出來。

她不懂,馮念懂啊。

這是個C位光環。

顧名思義,只要開啟你在任何場合都是人群中最閃亮的星。鏡頭跟燈光聚焦於你,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於你,活動結束後他們還會瘋狂議論你,結果不用說了,C位出道一夜成名。

為了這次的完美亮相,馮念在收到以後毫不猶豫就開了。

開完立刻感覺到身後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剛才雲淡風輕的慧妃都撐不住了,高貴冷艷的麗妃心裏也一陣煩,看著跟太後走一起的馮念忽然覺得特別礙眼。

她只是個嬪,區區一個嬪,打扮成這樣是想搶誰風頭呢?

這賤人別是已經盯上妃位,想跟她們平起平坐吧?

這怎麽行?

這絕對不行!

她進宮還沒一年,沒懷沒生沒有任何了不起的貢獻,除了會魅惑皇上之外看不出有什麽能耐,若她都能封妃,那妃位也太不值錢。

光環作用下,馮念的存在感猛的增強,自然而然的在競爭對手眼中她的礙眼程度也增強了。

這時候距離會場已經很近,近到能清楚的聽見喜慶的絲竹之音。

不多時,太監總管喊了聲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底下跪倒一片,都在喊萬歲萬萬歲,馮念就是這會兒帶上笑的,等皇上說眾卿免禮,那些站起來一擡頭就看見後妃陣營裏那個開了高倍美顏加濾鏡自帶越看越美光環和C位光環的奇女子。

大家都是腳踏實地的,偏她好像在雲中漫步。

宴會現場的全體男性包括太監都很驚艷,好些直接呆掉,也有人在喃喃自語道劉二沒亂說啊。

他那幅畫只能說沒褻瀆熹嬪的神女之貌,但也沒完全描繪出來。

夫人們一早就關註著自家老爺的反應,看他不是裝,是真的看熹嬪看到入迷,夫人們迷茫了。

她們也感覺今晚的熹嬪非常搶眼,可那是因為她跟太後並排走,將諸妃壓在身後。

她氣質、氣色、穿著打扮各方面的確也有提高,可那是因為進宮來得到皇上寵愛才提升了檔次。

撇除這些方面,單看這人……

不還是那個長相?

有位夫人悄悄問老爺:“您看熹嬪跟麗妃娘娘比起來……”

“那怎麽能比?”那位老爺四下看過,見沒人註意自己,才湊到夫人耳邊低聲說,“麗妃比你們是好看多了,可她也只配給熹嬪做洗腳婢。”

夫人:……

你在說什麽鬼話???

麗妃比我好看多了還只配給熹嬪洗腳,那我呢?我豈不是只配給她涮恭桶?

這位夫人氣得狠了,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掐了自家老爺一把,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會不會說話?有你這麽埋汰人的?”

縱使疼得倒吸涼氣,這位大人也沒改口,又勸道:“人與人的差距就是有這麽大,你想開點,心胸寬廣一點,別因為人家比你出色就在雞蛋裏挑骨頭陰陽怪氣說她。你這樣不會顯得自己有臉,反而很沒修養道德。”

氣死了!

真的要被這狗男人給氣死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熹嬪到底哪裏好看?眼睛鼻子還是嘴?具體哪個方面?”

這麽一問,她家老爺震驚了――

“你是真瞎還是裝瞎?這麽個天仙美人杵在跟前還問她哪裏好看?你倒是說說人從頭到腳哪兒不好看?”

類似這樣的對話還有不少,夫人們起先是恍惚,過一會兒想到這些男人都說熹嬪是人間至美,那她這樣的以後就是絕色美人了?有了新的標準原本的排序是不是也得換換?

到底是為什麽啊?為什麽他們突然之間就改了審美?

並且還不是一個兩個,是所有人整整齊齊的。

夫人們還在糾結這個,忽然聽到馮慶餘驚道:“跟太後一起來的就是熹嬪?雖然眉眼有三五幾分相似,但那不是我女兒啊!我女兒不是這樣子!”

因為太驚訝了,他都沒想到壓低聲音,結果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這話,就連奏樂的都因為這突發狀況手抖拉滑了音。

好在沒有任何人顧得上那頭,包括皇上、太後、後宮妃嬪、皇親、勳貴、大臣及他們帶來的家眷在內所有人都看著馮慶餘和太後身邊的熹嬪。

馮念也想過各種光環全開的效果就跟換頭似的,會不會連親爹也不認得她?

因為這種可能性很大,她提前想過對策,只見人滿臉驚愕,不多時眼中已然泛出淚光,看起來水潤潤的像要哭了。

太後伸手在她後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慰。

馮念感受到太後的心情,轉過頭來,她濕潤著雙眸的樣子看起來好不可憐。

太後心有些堵,比起太後,反應更大的還是一旁的狗皇帝,本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寶貝,看人家滿是驚艷他可得意了,誰知道會有這麽敗興的人?

聽聽馮慶餘說這個話!

什麽叫“那不是我女兒”“我女兒不長這樣”?

皇上還記得,他在柔福宮第一次見到馮念就跟見了神妃仙子似的,這半年人有變化,比之前長開了一點,更美了些,只是這種程度何至於讓親爹不認識自家女兒?馮慶餘說出這話來,不是混賬是什麽?!

雖然是除夕夜,是應該高興的時候,皇上卻笑不出,他滿心想著得為心肝討個公道。

“朕第一次見到認不出自己女兒的父親,馮尚書是不是從沒好好看過原配夫人留下的長女?”

剛才真的太驚訝,沒管住嘴,這會兒馮慶餘也意識到無論如何他不該……至少不該這麽嚷嚷出來。

可話都喊破了,就沒有回頭路,他只得硬著頭皮跪下去:“臣說的句句屬實,那不是臣的女兒,臣的女兒不長這樣啊!”

與此同時,徐氏腿一軟也跪了,但她不是面朝皇上,而是沖著馮慶餘,帶著哭腔說:“老爺您是不是喝多了啊?您在胡說八道什麽?那不是大姑娘是誰?”

馮慶餘伸手指向馮念:“你說她是馮念?”

這下就連別家夫人也看不過眼了,雖然熹嬪的顏值是一大迷惑,可那毋庸置疑就是本人啊。就算她身段窈窕了些,膚色白凈了些,氣質高雅出塵了些……再加上這個寵妃打扮和以前有挺大變化,還不至於讓人認不出是誰。

“吏部尚書真是喝多了吧?我見過令嫒兩次,那不是她又是誰呢?”

“是啊,是她沒錯,你當爹的怎會認不出女兒?就算心在繼夫人生的這邊,對前面的這樣也實在過了。”

“到底是親骨肉,真就一點兒不疼?”

“這麽刻薄先夫人留下的骨肉,晚上睡著了不怕她來找你嗎?”

還有人可惜李家人官階低了沒資格坐這兒,要是他們也在,那就有意思了。

本來要是康王府沒倒,興許還有人發出跟馮慶餘同樣的質疑,可他們早兩個月就掛了,現在連幫著馮慶餘說話的也沒有。

他府上次女很多人認識,可是長女幾乎沒去別府走動過,這些夫人小姐也是來馮府做客或者去康王府做客才見到她,那種時候男賓女客分開列席,並不擠在一處,結果就是今天以前各位老爺只看過劉二的畫真沒見過她本人。

沒有任何人理解馮慶餘。

不僅不理解,還覺得爹當到這份上太垃圾了。

甚至有些自認為品行高潔的,都羞於同他為伍,決定從今往後跟馮家劃清界限。

從周圍投來的是疑惑、不解甚至鄙夷的眼神。這些人怎麽看他還不是那麽要緊,要緊的是皇上氣壞了,重覆好幾遍天下竟有這等父親。

隨後表示不想再看到馮慶餘跟他後娶的夫人,讓他們立刻滾出宮去。

本來這種時候不應該談正事,皇上沒忍住下了道口諭,大概是讓馮慶餘停職在家反省,吏部衙門的大小事由左右侍郎把關,商量著辦。

二九:

正在觀看直播的呂雉的家屬劉邦深感窒息。

雖然但是,他的感受也沒什麽人在乎的樣子。群裏小姐姐們起先雖然有點意外,在渣爹跟繼母被轟出宮後,她們體會到了過年的快樂。

褒姒:“聽狗皇帝說要把他轟出宮去,馮慶餘那個表情我能笑一年。”

馮小憐:“沒想到他這麽耿直,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

呂雉:“按說就算看出問題也該沈住氣,在這種時候嚷嚷開定沒好結果,他會這樣是因為一笑降智了,念念是笑著出去的都忘了嗎?”

趙飛燕:“還是老祖千歲觀察入微!”

妲己:“馬屁精你又來了!”

夏姬:“我有個問題,群主掛那幾個光環對女人完全沒用嗎?”

陳圓圓:“@呂雉,呂姐姐進群早,你怎麽看?”

呂雉:“一笑降智就不說了,只對異性發動。西施那個我琢磨過,我覺得它應該是可以作用於同性的,只不過觸發條件更苛刻效果也有頗大折扣。比如說,對異性作用只需要他覺得你不錯看,對同性的話,或許要求對方對你有相當的善意,像太後還有陳嬤嬤寶黛瑞珠她們都覺得群主好看,只是不像狗皇帝那麽誇張。而妃嬪們就完全感覺不到,因為立場對立了,她們從一開始就忌憚排斥甚至厭惡群主,技能被無效化。”

雖然只是猜測,但呂雉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馮念聽著也覺得靠譜。

就跟玩游戲一樣,你有火抗就能把火攻給抵了,放在這技能上,你抵觸情緒夠高自然看不到別人的美,這說得通。

還有對女性效果大打折扣這點也很好,極大程度上避免了百合花開。

東哥:“這麽多夫人小姐竟沒有一個對我們群主心存善意!”

夏姬:“霸寵後宮就損了別人利益,並且還得到這麽多官老爺的吹捧,換你是那些夫人小姐能痛快?你說個實話男人天天罵你好妒並且心胸狹隘,你聽了不得氣炸肺嗎?都這樣了還能對群主心存善意這不是人是活菩薩。”

西施:“總之理解並同情就對了。”

妲己:“同情個屁,他們活該!全都活該!”

……

氣氛稍微凝滯了會兒,很快又恢覆到之前,但馮念是收著的,沒表現出任何快樂,換個人喪著臉在除夕晚上狗皇帝肯定罵她,讓滾回自己宮去都有可能。因為是馮念,並且事出有因,他才沒發作,甚至將人召至跟前來關懷了一番。

“你進了宮,也沒幾個時候見他們,用不著把這事放在心上。”

“妾明白。”

“明白但是做不到?你啊你,平常挺豁達的,在這回事上怎麽不開竅呢?你不高興告訴朕,朕隨便都能替你出氣,何必把事情都悶在心裏,不怕悶出病來?”

馮念聽了第一反應不是感動,是心酸。

哪怕對那一家子沒抱什麽期待,她實實在在喊了十幾年的爹,這輩子的親爹對她還不如陪了半年的狗皇帝好。

狗皇帝渣起來是能把人氣笑了,其他方面還不算太差,平時該給你的不會少,需要有人撐腰他總是在。

像這會兒,狗皇帝旁若無人的摟著馮念耐心哄。

這一幕氣死了不少人也感動了不少人。

被驅逐出宮的渣爹跟繼母不知道皇上說了這樣的話,也無所謂,剛才發生的事對他們的打擊就夠大了,兩人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出宮的,出去以後,有管家迎上前來,驚訝的問:“這麽早就結束了嗎?”

他還往後邊瞄了一眼,也沒見著別人,再一看發現老爺臉色不太對,夫人也是崩潰的樣子,管家心裏一咯噔,不會是出事了嗎?

“老爺……”

馮慶餘臭著臉說:“上車吧,先回去。”

出宮這一路徐氏都沒發作,生怕把已經很糟的局面攪得更壞,直到坐上馬車,她又一次問出那話:“老爺您剛才到底在發什麽瘋?為什麽說那種話?”

“我也沒亂說,我看她就不是我女兒。”

徐氏特別抓狂:“您是沒喝就醉了?這都還在說胡話,那不是大姑娘是誰?”

“真不是……”

“我覺得就是。您見她的次數能有我多?您也聽聽那些夫人說的,那都是見過大姑娘的人,各個兒都說是,就您覺得不是,您怎麽能堅定認為自己是對的?”

徐氏各種舉證,試圖說服馮慶餘。

馮慶餘就是頭鐵。

“我今天看到的熹嬪跟劉二畫像上的人很相似,那不是我女兒,就算我見馮念的次數沒那麽多也不至於親閨女都不認識。”

“不都說那畫玄乎?上面的美人瞧著特別鮮活,您是不是看入迷了恍惚間把熹嬪當成了畫上的人?”

“那大家都說熹嬪天下第一美又怎麽說?我女兒配得上這頭銜?”

“這和配不配有什麽關系?只要皇上開了金口,底下人還敢唱反調?不都得順著他說?慢慢的大家眼光就往那頭靠了,沒準以後長得像熹嬪就是美的標準……老爺您真是魔怔了,才會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你醒什麽呀?”

徐氏最氣的不是他看走眼,而是看走眼之後不分場合的嚷嚷了出來。

哪怕不牽扯到熹嬪也能被治個禦前失儀之罪,加上熹嬪正是得寵的時候,結果就是人被逐出宮並且暫停了職務。

之前皇上說暫時把貴妃降做蘇妃,讓她好好反省。結果都過去兩個多月也沒見人覆位。

就皇上這做派,這一停職,誰知道哪天才會重新啟用?

徐氏糟心得很,又不敢豁出去了跟他吵,畢竟困難是暫時的,往遠了看家裏還得靠他。

說是這麽說,她也沒給什麽好臉色就是了,直接結果是馮慶餘一回府就去找了小妾。

馮俊他們吃著喝著正高興呢,突然老爺太太都喪著臉回來了。

“怎麽回事?不是去參加宮宴?怎麽快就完事了嗎?”

一子兩女外加無數丫鬟都看著徐氏。

徐氏再也忍不住了,抹著眼淚說:“你們父親闖禍了,他在禦前失儀被趕出來。”

旁邊丫鬟剛端了道新鮮的熱菜過來,還沒擺上桌,聽到這話手一抖把盤子扔了。

人嚇得臉色慘白,跪下不住磕頭。

徐氏恨不得一耳光扇去,好在旁邊人反應及時補了幾句碎碎平安,馮曦也幫著勸了:“這種日子娘別跟她計較,您說說宮裏怎麽回事?爹在官場那麽多年,進宮赴宴也不是一兩回,怎會犯這種錯?”

“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她指著上邊的熹嬪說那不是他女兒,我那會兒人都傻了,那不是馮念還能是誰?馮念啊,李向晚的女兒我能不認得?她化成灰我都認得!”

馮曦本來還想說怎麽熹嬪不幫忙圓場?就由著父親內趕出宮。

一聽這話,她知道不用問了。

被人指著鼻子說你不是我女兒,誰會替他圓場啊?

“皇上是不是很生氣?”

“停了你爹的職,當場就把我們逐出宮去,你說他生不生氣?”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

不光家裏這幾個崩潰,整個馮氏宗族的人聽說以後都很著急,不斷有人來找馮慶餘讓他想辦法解決。

馮家亂成一鍋粥,李家也聽到風聲,得知馮慶餘進宮去犯了這種蠢,覺得這興許是個機會,將熹嬪籠絡到母族這邊的機會。

至於其他家的,一邊看馮慶餘的笑話,一邊跟人吹噓熹嬪之美,親眼見過之後,有人回來就寫了詩詞文章。

這下美名的傳播速度就更快了。

太太們已經放棄爭論,她們選擇服從男人的審美,以馮念為人間至美的標準,重新給各家貴女排序。

新的排名出來,列第一的還沒光榮兩天,就被得知此事的老爺少爺們吐槽了。

他們發出了靈魂拷問:“你們是不是真的瞎了?就這?你說是貴女之中最特別的?特別中庸嗎?”

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向這些男人妥協的太太們頓時怒了。

“不是你們說熹嬪娘娘人間至美,這就是照她的模樣選出來的,你想想那眉眼,跟她是不是挺相似?”

老爺們聽了直擺手:“我不用想,我覺得你怕是瘋了。就她……憑什麽跟熹嬪娘娘比?她拿什麽比?”

“不說七八分,兩人至少有五六分相似,怎麽不能比了?前頭說好看的是你,現在說馬馬虎虎也就還湊合的也是你,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太太氣得拍了好幾下胸口才把氣順過來:“得,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一個個的就是臉厚就是諂媚!”

……

這個後續也通過各種渠道傳進宮裏,是怎麽回事馮念心知肚明,她沒怎麽著,狗皇帝沈不住氣了。

聽說京裏有個跟熹嬪有五六分相似的,這人還七彎八拐的跟慧妃沾點親,狗皇帝就去慧妃跟前暗示,說想看看。

慧妃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警惕。

別管怎麽著,皇上的要求她又不能拒絕,就想法子給安排了下,她說想那姑娘了,讓家裏帶進宮來陪她說說話。

家裏也猜到是怎麽回事,還是好好打扮了才帶過來的。

慧妃跟人說話的時候,狗皇帝踩著點過來。來時他抱著期望,想看看跟熹嬪有五六分像是什麽樣子,心說既然被認證為貴女中的第一美,應該不會讓人失望才是。

真正看過以後,心裏就一個想法:辱熹嬪了。

狗皇帝已經打起退堂鼓,可能因為平常習慣了把事裝心裏不外顯,慧妃竟然沒看出來。她自以為理解了皇上安排她召人進宮的深意,半開玩笑說:“這姑娘和熹嬪很有些像,該是皇上中意的樣子,要不就留在宮裏?”

狗皇帝:“用不著,朕有熹嬪就夠了……還有愛妃啊,朕瞧她也沒有很像熹嬪,那話你別再說了。”

三十:

慧妃那遠房親戚是存著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的想法,給女兒仔細打扮過不說,穿著也是仿馮念的習慣。這姑娘也知道有個天大的機會來到她跟前,只要好好把握她也能成為第二個熹嬪,享不盡的帝王寵愛……在皇上看過來時,這姑娘還含羞帶怯的笑了一下。

也是馮念沒在這邊,她要是在,順便也把直播鏡頭帶過來,群裏一準兒是齊齊整整的――“東施效顰”。

狗皇帝的心裏活動簡單很多。

除了辱熹嬪之外,他就覺得你在驢我。

總之,這姑娘八面風光的進了宮,給皇上見了一面之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後宮妃嬪之中,馮念反而是給反應最小的,其他宮裏暗自松口氣的有,捧腹大笑的也有,都說慧妃平日裏雲淡風輕,實際上呢?鬼主意最多的就是她。

翻過年才幾天啊,她就尋摸出一個說是跟熹嬪有點相似的,想推出來跟熹嬪打擂臺,結果人沒挑好,皇上根本看不上。

像這種話,在慧妃跟前伺候的都聽過,可沒人敢告訴娘娘。

他們只能在心裏反駁一句:不是娘娘想召她入宮,是皇上主動提出要看看,誰還能拒絕不成?

慧妃心裏是堵,也有比她更堵的,就是徐氏。

因為老爺的固執,徐氏煩透了心。明明各位夫人都跟她觀點一致,大家都告訴他那是馮念,他總覺得不是,還說那些只見過一兩次的真能記得那麽清楚?她們說的怎麽作數?

“那你去問問裴澤父子,十月初七他們在禦前見過娘娘不是嗎?”

對哦。

他們當時就見過,怎麽沒覺得有問題呢?

揣著這樣的疑問,馮慶餘使人跑了一趟,喊來裴澤,在見面之後也顧不上寒暄,直截了當的問:“你在宮裏是不是見過熹嬪?”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事,但裴澤還是點點頭:“見過。”

“你那會兒見到她是什麽感覺?”

“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說你感覺她變化大嗎?”

裴澤仔細回想了一下,告訴他:“是長開了很多,各方面都比以前更好,整體看起來變化頗大,料想是宮裏的水土養人。”

“這麽說你也覺得她就是馮念?”

“那不然還能是其他人?”

因為全家都被貶為庶民,他們覺得沒面子很少出門,跟以前的親戚朋友也斷得差不多了,就導致馮慶餘鬧了這麽大個事,裴澤一家還不清楚。

這時候他知道了,馮慶餘說自己在除夕宮宴上見到熹嬪,雖然能看到一點女兒的影子,但是差別太大太大:“要是八|九年不見,她變成那樣還勉強說得過去,才八|九個月怎麽可能?我怎麽也不相信。”

徐氏聽說裴澤到了,她走出來就聽到這話。

敢情老爺還不是完全沒認出,是覺得變化大了不可能?

徐氏回想了一下,心說這有什麽不可能?與此同時,裴澤也想到一種可能:“您說是除夕宮宴,娘娘們總要盛裝出席,變化太大是不是因為她點了妝?”

“點妝?畫個眉毛抹點胭脂就能變成那樣?”

裴澤其實不想詳說,可是馮慶餘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沒奈何,只得提起上上年春,馮念到康王府做客,跟他一起去賞過桃花,那會兒為了應景她就點過桃花妝,也特別好看,跟平時很是不同。

“這種事我怎麽不知道?她在家裏從沒有過。”

“是不敢有。她凡事不出頭,日子都不好過,張揚起來還能有好下場?不得讓繼母隨意發嫁了?就因為您一點兒不在乎長女,即便我喜歡她都不敢提,提出來家裏也不會同意……您稍微對她上點心都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現在她一定痛恨我,你們馮家也差不多,你從前對她不起,還以為她飛上枝頭了會不計前嫌心向馮家?做什麽美夢?”

因為摔得太慘,慘到幾乎沒可能翻身,裴澤反倒豁達了。

他說完心裏一陣痛快,門外徐氏聽見,心如刀絞。

就這個話,分明是說他喜歡的還是宮裏那個,對曦兒根本沒多少感情。要是這樣,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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